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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皙提着裙擺一口氣從樓梯跑下十幾樓層,連喘息的空餘都不曾超過六十秒,等站在酒店大堂的門口,呼吸空氣時感覺胸口的心髒都直直發疼,整個人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時間過去這麽久,俞舒濃早就已經坐車走遠了。
此刻腦袋裏緊緊繃着的神經突然一松,阮皙雖然覺得累,卻因為對大提琴死灰複燃的熱情,她的唇角是微笑的,笑着笑着,一滴淚就從濃翹的眼睫毛掉下。
一身霧藍色的衣裙都被細汗染濕,單薄的身影在酒店門口站了整整三分鐘,等緩過力氣來了,才重新地轉身,走向電梯的方向。
這次她沒有什麽力氣爬樓梯玩了——
因為出了汗,阮皙急于回套房洗個涼水澡,她在樓梯間的三分鐘內做了兩個決定,第二個要見到桑盛盛的時候跟她說。
等阮皙将房門打開,裏面的光線很暗,跟她臨走時拉開窗簾透光的不一樣,還沒開燈的時候,走幾步路進去,甚至不小心踩到了女人性感的紅色高跟鞋。
要不是看到地上散亂的浴袍裏,還有一件桑盛盛經常穿的吊帶蕾絲睡裙,她都要以為是進錯房了。
阮皙打開燈,一路彎腰把這些東西撿起,走到的房間門口。
比起她還算乖巧的睡相,桑盛盛可以是說橫七豎八,高挑的雪白身體躺在棉被裏,露出修長的大白腿,長頭發亂糟糟的擋住了鵝蛋臉,一副老娘通宵玩累的架勢,走近些,還能聞見飄散在空氣中的淡淡酒味。
阮皙将衣服都丢到沙發上,先将自己要跟這個女人商量的事暫時放下,淡定地去浴室洗個澡。
半個小時後。
她披着浴袍出來,這時桑盛盛慵懶地扯着白色枕頭靠着,身上什麽都不穿,只用被子堪堪的蓋着,食指勾纏着自己的頭發。
阮皙隐約是看出什麽,卻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了。
當年桑盛盛因為家裏公司破産,選擇不讀大學去混娛樂圈賺錢,不管哪方面都比她要早熟很多。十八歲就敢跑去和男人約炮,身為個愛蹭熱度的女明星雖然不紅,卻沒少和圈內的男明星們有着各種糾葛的恩怨情仇。
多半都是她渣了對方,也以至于一直在娛樂圈混不出頭,被前任們或多或少的刻意打壓。
兩人對視一眼,桑盛盛的笑容帶着不自知的妩媚滿足,聲音還略沙啞說:“小仙女,我發現喻銀情竟然是我後宮衆多一員裏床技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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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晚一夜未歸,是去跟喻銀情約炮了。
阮皙的反應還算平靜,沒有大驚小怪,出聲問:“你不是說他性取向有問題?”
“是他拒絕我告白後,自己說喜歡男人的。”桑盛盛先前進組拍戲時就看中了喻銀情,還有過幾天花心思勾搭,結果被看破美人伎倆後,就惱羞成怒的怎麽看這位影帝都恨不順眼。
昨晚算是她趁機把喻銀情灌醉給睡了,實打實用了整整一盒六只裝。
桑盛盛把事情經過都跟阮皙說了一遍,壞事幹完才知道後怕:“我醒的時候喻銀情還沒醒,你說他醒來會不會第一時間來找我算賬?我沒錢也沒資源補償給他,這可怎麽辦才好?”
嘴上是這樣說,阮皙卻看到桑盛盛差點兒笑出聲來,是那種很嘚瑟的。
“唉我是怕在他房間裏待久了,萬一遇見他經紀人來查房就尴尬……早知道就先不跑了。”
阮皙無言以對道:“喻銀情應該不會要你補償。”
桑盛盛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問:“如果我還想跟他約,他會同意嗎?”
“……”這個阮皙就不清楚了。
她又不是喻銀情肚子裏的蛔蟲,先前會那樣說,是因為男女這種事一般鬧死鬧活的都是女生居多,所以喻銀情應該不至于。
桑盛盛還在回味,戀戀不舍的說:“不愧是喻影帝呢,他昨晚玩的那些姿勢完全按照劇本上的來,一步都沒有錯……”
阮皙不好去讨論段易言兄弟的床技,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說道:“劇組如果暫時沒有我什麽事,盛盛,我想請假兩天出國去找段易言。”
桑盛盛的臆想被打斷,意外地看向她:“你要去查崗嗎?”
阮皙沒想過查崗這種事,她跟桑盛盛說了一遍段易言找來她的恩師,以及已經決定複出重返舞臺的事情,心中某些難以言表的情緒她想第一時間去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分享。
倘若可以的話,她想馬上就訂機票。
桑盛盛聽到阮皙決定要重新振作起來,已經激動的撲過去熊抱:“小仙女!!!你立刻走!劇組導演那邊我幫你擔着,別說出國兩天,去幾天都成!”
阮皙防不勝防地被她撲倒,而且桑盛盛什麽都沒穿,她表情無奈,卻又有一絲想笑:“那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桑盛盛胸大腰細壓根不怕露的,她頭發散亂隐約露出肩頭被牙齒咬傷的痕跡,都出血。起身間被阮皙看到。
“你這傷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阮皙表情包括眼神兒,都是有些吃驚的。
因為段易言從來不會這樣咬傷她到血淋淋的地步,頂多就是留下一道很淺的紅印。
結果桑盛盛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我不是疤痕體質,何況被咬一下而已,我總不能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吧?”
“……”
你贏了。
——
征得桑盛盛的請假批準後,阮皙就立刻将拿出手機訂了一張飛往美國最近航班的機票,她沒有跟段易言事先說,甚至是連短信都不曾發給他。
等整理好行李箱,阮皙換了一身顏色漂亮的高腰長裙準備打車離開酒店。桑盛盛送她下樓。期間還不停的念着:“小寶貝,小仙女……以後你開演奏會,我必須坐前排。”
阮皙對她眨眨眼,唇邊的笑意顯然。
“對了,現在網上都是你鋪天蓋地的熱搜,你以前那些資深樂迷真的是聞聲火速趕到,幫你吸引了一波粉絲,現在出門記得戴口罩,別被人認出來。”
桑盛盛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跟她叮囑完,又從包裏掏出準備的墨鏡和口罩。
“你需要的!”
她非常堅定這一點。
阮皙還沒那意識覺得自己紅了,不過也沒有拒絕桑盛盛的好意。
兩人一同走下電梯,就在還沒出去的時候,外面先進來了一群醫護人員,還推着車。
“勞駕,讓一讓!”
為首領路的人很熟,是她們都認識的。
——喻銀情的經紀人!
阮皙和桑盛盛站在原地,迅速地對視了一眼。
同時都有種不祥的強烈預感,就在喻銀情的經紀人要進電梯時,阮皙一手拉住了對方,而桑盛盛則是很有默契心虛地避開,還擋住了自己那張臉。
阮皙或多或少在喻銀情身邊人眼裏,分量還是很重的。
平時劇組裏她是獨一份被喻銀情三餐關照着,加上微博熱搜的事情,在經紀人眼裏,阮皙算半個自己人。
所以被攔下的時候也沒有暴怒不耐煩,還一臉好言的問:“阮小姐提着行李箱是要幫忙嗎?”
“不是……”
阮皙指了指那些醫護人員,關心的問:“怎麽了?”
經紀人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時間很趕,又沒時間細細解釋:“銀情服藥自殺了,這事你千萬要保密別洩露出去,我先帶醫生上樓。”
說完就急匆匆地走進電梯,回頭還給了阮皙一個眼神。
阮皙站在原地,腦海中還在浮現出經紀人那句服藥自殺。
她茫然轉頭,與旁邊角落偷聽的桑盛盛對上眼神,在短暫的沉默一分鐘後……
桑盛盛鵝蛋臉的表情已經複雜到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指了指緊閉上的電梯,用口型無聲地說:“不是吧?”
就跟她玩個一夜情,用不着受不了服藥自殺吧?
阮皙搖搖頭,她重新摁向電梯鍵。
今天出國去找段易言的計劃應該是泡湯了。
且不說在劇組期間都是喻銀情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看在桑盛盛的份上,她也不可能丢下閨蜜,自己為了男人不顧一切的跑到國外去。
重新坐電梯回到樓上,阮皙已經掏出手機把機票給退掉。
她一邊溫柔的安慰着忐忑不安的桑盛盛:“別怕,有我在。”
桑盛盛很感動阮皙選擇留下來陪自己,不慌是假的,畢竟人命關天的事情。
“昨晚喻銀情很配合我啊,完全不像是能為了清白節操自殺的樣子……這男人要這麽認真嗎?”
“可能是誤會。”
“喻銀情的經紀人親口說的事怎麽可能是誤會!他要是知道自己藝人是為了什麽事自殺,絕對要把我分分鐘鐘給封殺!”
……
叮一聲,電梯門緩緩的打開。
喻銀情入住的酒店套房和她們是同一層,所以出入很方便。
阮皙走出去,又回頭看電梯裏不想出來的女人:“你放心,喻銀情經紀人要敢封殺你,我拿首富爸爸給我的嫁妝養你出道。”
桑盛盛瞬間感動的想對她跪下,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酒醉強奸了一個影帝而已,多大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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