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服藥自殺在浴室,連救護車都叫到橫店的酒店來。
倘若這條新聞被曝出去,絕對是立刻覆蓋掉阮皙的熱搜,半個小時後,經紀人直接封鎖了整個樓層,重重保镖圍着,對外不允許無關緊要的人進來。
阮皙沒有進房間裏,是在套房客廳裏坐着,她旁邊的桑盛盛則是心虛作祟的避嫌。
兩位醫生還在忙着急救,因為是公衆人物,發生這種事還不能光明正大的送去醫院。
經紀人面色鐵青,跟助理交代了幾句:“去把昨晚監控調出來。”
“……”
桑盛盛聽了差點兒跳起來,要是調監控的話什麽都暴露,這還得了。
阮皙輕咳兩聲,出聲對經紀人說;“我覺得喻影帝是很低調尊重隐私的人,不如等他醒來吧。”
事情發現的早,在喻銀情服藥躺在浴缸裏昏迷沒多久就被助理發現了,所以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的。
經紀人一聽沒有起疑,本身喻銀情就是個行蹤不喜歡透露給任何人的,還經常跟團隊玩消失。對生活的私密性重度級高,只要人沒事,查監控的事是可以緩一緩。
阮皙偷偷的拍了拍桑盛盛肩膀,輕聲說:“等會喻銀情醒了,你進去跟他真情實意道個歉,倘若要什麽補償,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都好談。”
交代完,阮皙便拿起手機先離開了套房。
這上午發生兩件重大的事,讓她得找個角落頭緩緩神,給段易言打電話通知一下。
——他那性格剛烈的“小情人”出事了。
此刻國外是晚上時間,在一處歐式風格的別墅內。
樓上的書房燈火通明,門外還有位西裝筆挺的秘書守着,随時進去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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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氛圍都很安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板上都能清晰可聞,直到樓下客廳處,一陣手機靜音震動的動靜緩緩響起。
姜靜格穿着深藍色西裝裙,只有她獨自站在沙發上,等書房裏的男人們談好事,而段易言的手機是擱在樓下的,為顯誠意他并沒有帶到書房去跟大佬談事。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斜眼,清楚的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
——小阮富婆四個字,映入了視線內。
小阮富婆。
姜靜格看着這個稱呼,眼底是沒有笑意的。
她伸手把黑色手機拿了過來,冷冰冰着一張臉,直接挂斷。
過了三秒。
手機重新地響了起來,依舊是阮皙的來電。
姜靜格故意般繼續挂斷,她不幫段易言接通,也不任由手機響着。
挂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是隔了十分鐘才打進來。
姜靜格倒是想看看她能打多少次,又繼續給挂斷。
而這次阮皙就再也沒有冒然的打進來了,甚至是連質問的短信都沒有發。
姜靜格等了幾分鐘,無法解鎖段易言的手機,她将周禮的拿來,輕車熟路地解鎖,用他的手機給阮皙發了一條短信:【抱歉,易言在談事。】
那邊回的很快,就兩個字:【好的。】
發完後,姜靜格把兩部手機都放回原位,又繼續安靜地坐在客廳等待。
阮皙收起手機回套房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後。
她一進門,周圍的醫生早已經離開,先看到桑盛盛跟罰站似的站在房門口,也不敢進去,表情被盡收眼底。
“人救過來了嗎?”
桑盛盛點點頭:“催吐過了。”
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喻銀情醒來沒跟經紀人說自殺的事,不過他對我笑了下,怎麽辦,我覺得他笑的有些惡毒。”
阮皙握着手機,想了想說:“起碼沒兇你呢。”
“我恨不得他能兇兩下。”桑盛盛內心也是日了狗,你情我願的這種事本該是互相享受的,結果被喻銀情搞得跟要把她送去坐牢一樣,想想就可怕的很。
她對阮皙繼續可憐巴巴的喪着表情,真的很卑微:“剛才你不在,喻銀情的經紀人說要我照顧他幾天……”
可想而知,是摁頭答應了。
阮皙聽了後放心:“別慌,這樣的話他一定是選擇原諒你了。”
“可是他都自殺了啊。”
“……”
桑盛盛愁眉不展的,也是昨晚見色起意導致底氣不足,現在喻銀情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得想方設法的給弄來。
兩人沒在這間套房裏待太久,自殺未遂的影帝還需要安靜休息。
阮皙回到自己那間房,從包裏先是給了桑盛盛一張卡:“這個你拿着,如果喻銀情那邊需要什麽補償都好談,我還是準備出國一趟。”
原先以為事态嚴重,現在看來喻銀情醒來也沒有對桑盛盛做什麽,她也放心離開幾天。
桑盛盛給了她個抱抱:“你去吧,我這能搞定。”
——
這次重新去機場,阮皙沒有帶行李箱,而是把她的大提琴也帶上了。
網上的輿論還在高高挂着,熱搜前十有三個都是關于阮皙的标簽。
即便會出現一些微不足道的惡意聲音,也很快被她的樂迷們覆蓋,四年了,原來是有這麽多人還在等待着她的回歸。
阮皙上飛機前,把網上的那些評論都看完,白細的手指壓着眼睛,想把那層熱意也壓下去。
她頭等艙的機票先前退了,為了趕最早的航班,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經濟艙。
鄰座是一個抱着女孩的年輕媽媽,歲數不超過三十,輕聲哄着想睡覺微鬧的孩子,似乎是怕打擾到旁人休息,對阮皙露出了個歉意的表情。
還有十幾個小時航班行程呢,阮皙無聊便與她搭話了幾句。
年輕的媽媽是帶着孩子去看望國外工作的爸爸,雖然夫妻間兩地分居,卻勝在感情好。
阮皙見狀有點小羨慕,當對方問起她的時候。也很坦白,帶着一絲甜蜜的笑容說是去看出差的丈夫。
這種感覺是二十一歲之前,前所未有的。
她坐了會,便拿起手機去衛生間。
先前白天給段易言打過電話,三次都被挂斷。
後來周禮又給她發了在忙的短信,阮皙就沒有繼續電話轟炸這個男人了。
她如今試探地,給段易言發了一個短信:【在忙?】
發完阮皙便回到自己的經濟艙座位上,她安靜地拿出給自己帶上耳機,選了首自己17歲前演奏過的樂曲,便戴眼罩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有着大提琴樂曲的陪伴,這次航班的路途并不會感覺到難熬。
阮皙腦海中慢慢回憶着過去,又想到現在要重新面的一切,所以對未來的各種版本憧憬,都已經幻想了一個遍,包括她以後和段易言的婚後生活。
所有一幕幕疊加起來,阮皙已經不可自拔地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段易言對她的感情,也是這般迷戀。
——
窗外的光線透進來照射在臉蛋上的時候,阮皙逐漸地醒過來,她取下眼罩,發現已經睡了快十一個小時。
許是昨晚根本就沒怎麽睡,都在今天給補齊了。
阮皙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五個小時前的一條短信。
發件人是段易言的。
——【嗯,你還沒睡?】
阮皙心想着她現在不僅沒睡,還殺到了美國來找他了。
這男人沉得住氣,只字不提他把她老師都找來的事。阮皙見狀,也沒有在短信裏提,側頭靜靜地看着外面天空的白色雲層。
等飛機還有一個小時才落地的時候,她給段易言發了個短信:【你要不要猜下我在哪兒?】
段易言那邊這回很快就回複,不像之前一樣都不接電話的:【我們公寓?】
他了解阮皙倘若是在劇組或者是酒店,不會問的這麽神秘兮兮。
阮皙抿唇一笑,想了想還是沒賣關子。
不然她下飛機沒有人接機,會慘的很。
拿起手機,對準外面的藍天白雲拍了照,用微信發給他。
國際航班的網速很慢,轉悠了快一分鐘才發生成功。
阮皙心裏默念着時間,一秒兩秒,數十秒過去了。
段易言都沒有回複,他是沒猜出來,還是在猜中?
在阮皙想重新發條消息問的時候,段易言終于有了動靜,是發了條語音消息過來,嗓子低沉,似乎是在想着什麽,略停頓片刻。又迅速地做出安排:“你在飛機上?幾點下飛機……到了機場別亂搭理陌生人。”
阮皙一一給回答,臉蛋和心口都熱的厲害。
她還是首次做這樣的事情,就為了想見見他,不顧任何事就千裏迢迢的跑來了。
飛機落地的時候,阮皙聽從段易言的吩咐,背着自己的大提琴沒有亂跟陌生人搭讪,而是找了個咖啡店,買了杯捧在手心裏。
她沒等多久,大概十分鐘後。
段易言很快就從人群裏找到她,隔着十幾米的距離,能清晰看見他穿着白襯衫和修身的黑西裝褲,很正式的紳士穿着,手臂還挂着西裝外套,就這麽趕到機場來接老婆。
他冷清的面色暫且看不出情緒,走近些,先伸出修長的手将她的大提琴接過來。
阮皙仰頭,對他抿唇甜甜一笑:“段易言,我想來見見你。”
真是超過24小時不見,就感覺原來想念一個人的滋味是這樣的。
段易言對她的話,沒有太激烈的情緒反應,跟普遍被查崗的男人反應也不一樣。只是伸手捏着她的手腕,将人給帶出機場。
和阮皙預想中的抱抱差了十萬八千裏,上車時,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擾到他公事了?
前面駕駛座是當地司機在開,車速很穩。
阮皙轉頭,濃翹的眼睫輕擡看向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段易言話很少,拿出手機給誰回了消息,這才側目将視線落在她身上,開口說出了見面的第一句話:“我落腳的別墅還住着周禮他們,願意過去住一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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