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江頑在Omega中算個子蠻高的,不穿鞋都有175。
結果站在近一米九的窦名面前,就顯得超級小只。踮起腳時,柔軟的頭發微微晃動。努力蹦跶的模樣,像極了毛絨絨的小兔子。
窦名下意識地扶住了江頑的兩腋,怕他把自己摔了。
江頑卻以為窦名要把他搬走,不讓他門咚,立馬大聲抗議說:“窦名!你反悔也沒用了!我現在就是要強吻你!”
窦名動作一頓,沉思片刻,把江頑搬到了旁邊,走向了廚房。
“!”江頑痛心疾首,十分後悔。
大意了!
窦名一主動,他就得意忘形了!
作為一個小可愛,他應該羞答答垂下腦袋,等待窦名挑起自己下巴尖,将吻輕輕落在自己唇瓣。
怎麽可以那麽直白地把心裏話嚷嚷出來!
江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沒看到窦名拿着小板凳,又走了回來。
“可以了。”窦名把小板凳放在江頑腳邊,自己自覺站到對面,背對門板,面朝小板凳。
江頑茫然地看着小板凳。
窦名直接用行動解釋,伸手架住江頑腋下,把他提起來放在了板凳上。
“站穩了嗎?”窦名問。
江頑擡頭,發現自己和窦名的視線齊平了。
他一時心情很複雜。
這孩子可真貼心啊。
“站穩了。”他幹巴巴地說。
窦名點點頭,輕輕放開江頑,微微笑着說:“現在,請強吻我吧。”
他的态度如此坦然,仿佛真是在複習生物知識似的。
江頑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真就這麽直白的嗎!
你這眼睛炯炯有神的,讓我怎麽下嘴!
他和窦名對視,看着窦名含笑的眼眸,性感的薄唇,想到窦名張開嘴,将犬牙刺入自己的腺體,注進那蓬勃的Alpha信息素,身體就不争氣的變軟,變濕了。
甜蜜的Omega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湧出來,直往窦名的懷裏鑽去。
想要。
Omega信息素無聲地訴說着渴求。
窦名跨前一步,鼻尖幾乎貼上江頑的,閑适的姿态完全變了,仿佛一只慵懶的雄獅,突然發現了草叢中的獵物。
雪松香變得極其危險,極具侵略性,包裹住江頑的身體還嫌不夠,氣勢洶洶地鑽進江頑每一個毛孔,要将自己的Omega從裏到外全部霸占。
江頑腿一軟,差點從板凳上滾下來,還好窦名立馬伸手,摟住了他的後腰,将他帶進了懷裏。
江頑能感覺到,平日裏看起來斯文克制的少年,此刻手臂緊繃,結實有力,一只大手牢牢地箍住了自己的腰側。
Alpha的力量果然無比驚人,竟然能單手托住一個成年男性。
不不,我還小呢。
江頑迷迷糊糊地想,我是高中生,我是高中生。
“你再不強吻我,”窦名低下頭,輕輕擡起江頑尖尖的下颌,不錯眼地注視着江頑花瓣一樣嬌嫩的嘴唇,“我就要……”他向江頑靠近,最後幾個字淹沒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強吻你了。”
通過唾液構建臨時标記,似乎比咬腺體更爽呢。
江頑在窦名懷中融化前,若有所思地想。
……
窦名燒了七八樣菜,每道菜裏都有肉。江頑被吓了一跳,還想矜持一番,仔細一想,和窦名見面第一天,就被發現喜歡吃烤豬蹄,還有什麽值得隐瞞的呢?
于是喜氣洋洋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飯,窦名沒急着洗碗,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已經接近八點。
“我先送你回家。”窦名說。
江頑吃了一驚:“什麽?我今天回家睡?”
窦名沉默了一下。
江頑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清清嗓子說:“我是說,是啊是啊,不早了,我要趕緊回家了。”他煞有介事看看手機,“哎呀,這都八點了,薛媽肯定要教訓我啦。我家門禁是七點半诶。”
他編起瞎話來,跟德芙巧克力一樣順滑,好像還真是個家教嚴格的高中生似的。
窦名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等我們畢業了,再做。即使沒有永久标記,我也會永遠對你負責。”
江頑整個人快要熱到爆炸,窦名這話,說得好像他很饑-渴似的!
他睜大眼睛,大聲嚷嚷:“做什麽?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最好。”窦名彈了他腦門一下,輕輕地,卻還是留下了一點紅印子,看得窦名直皺眉,“很疼吧。”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手指就很無辜。
江頑摸了摸額頭,掏出小鏡子照了照,很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我的皮膚很嬌嫩。
“沒有呀。”江頑笑眯眯說,像個被保護得很好的溫室花朵,“不過我都沒機會經歷真正的疼痛,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怕不怕疼。”
窦名眼神暗了暗,視頻裏,少年江頑被那大漢刺了一下腰,反手一抹便是殷紅血跡,可少年江頑卻沒事人似的,笑嘻嘻把血擦在了攝像機鏡頭上。
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疼痛,還是經歷太多,所以忘了什麽是疼?
窦名的心口漲滿酸澀。
江頑見他神情晦暗,小心翼翼試探:“你是不是後悔,不想讓我回家了?”
“都說了,得等畢業。”窦名收拾好心情,瞥了江頑一眼,就去推自行車。
江頑發誓從那一眼裏看出了責怪與嫌棄。
不是,他真不是那種饑-渴的人!
江頑自己都覺得心虛地想。
送江頑回家前,窦名沒忘了給江頑披上自己的外套。秋夜風寒,他雖然穿一件短袖就剛剛好,但對江頑來說,已經有點冷了。
江頑裹着窦名的衣服,仿佛仍在窦名懷中,溫暖而讓人依戀,充滿他最愛的雪松香。他哼起小曲,晃蕩着小腿,感到前所未有的開心與滿足。
“吱呀”一聲,自行車突然停了下來。
江頑正納悶,怎麽這麽快就到家,好想找借口把外套昧下來。
從窦名身後探頭看去,卻發現竟然是前路被擋。
兩塊大石頭,把道路封得死死的。
再低頭一看,地面撒着不少釘子,似乎已經紮進自行車的輪胎裏。
江頑挑眉,哦豁,這是哪家小混混玩的把戲?
剛這麽想,耳旁就傳來猖狂的笑聲,綠化後面跳出來七八個Alpha少年,滿臉寫着不懷好意。
“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麽?”
“深夜一對小情侶啊。”
“我們是這片兒無人不知的惡鬼幫。”
“喂,那個Alpha,把你身後的Omega留下,我們就留你一命。”
“小美人,你跟着我,保管比這個小屁孩好。老子是惡鬼幫老大,到時候他們都叫你嫂子!”
“沒錯沒錯,嫂子你看,咱大哥不比高中生壯實多了!這身板!這體格!”
江頑興致勃勃聽着混混們你一言我一語,十分配合地作出瑟瑟發抖模樣。
七八個小混混,別說他,就是窦名也不會放在眼裏。
窦名一直不說話,也許在醞釀怒火吧。
畢竟自己的Omega被人觊觎了呢。
江頑超有自信地看了一眼窦名,卻發現窦名微微蹙眉,一臉為難,着實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擦!
江頑生氣了,捶了窦名後背一下:“你幹嘛!”為啥一副思考要不要把我賣了的樣子啊!
窦名深深看了一眼江頑,望向小混混們,嘆氣道:“既然你們是道上混的,大江哥的名號,你們聽說過吧?”
小混混的老大,穿着花襯衫、小腳褲、豆豆鞋的黃毛少年,聞言一愣,旋即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當我是吓大的?就你這樣,能跟大江哥有什麽關系?我可聽說了,大江哥身邊,那都是臂上能跑馬,胸口碎大石的毛子大漢!”
他輕蔑地看着窦名,這小子雖然身高腿長,可實在稱不上什麽大塊頭,頂多是肌肉勻稱罷了。
而且這張臉,怎麽看都是他們種花家的人種,肯定不是老毛子。
黃毛少年自信地點點頭,覺得自己的推理無懈可擊,這小子不可能是大江哥的兄弟。
窦名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是大江哥的小弟。”他又深深看了一眼江頑,才繼續說,“我是他的情人。”
黃毛少年:“……”
江頑:“……”
黃毛少年從沒想過一個Alpha,還能同時做兩個Omega的男朋友!
“那他呢!”黃毛少年顫抖地指向江頑。
窦名看向江頑,一副對不起他的表情:“大江哥知道我們的事,你放心,他不會為難你。”
江頑不知道窦名已經清楚他的真實身份,自然就看不穿窦名眼裏隐約的戲谑。然後他就莫名委屈,跟【大江哥】較起勁來,紅着眼圈“嗯”了一聲。
黃毛少年整個人都不好了,世界觀都颠覆了的那種。
身為底層Alpha,他雖然糾集了一群Alpha小弟,自覺很有本事,可到現在,他連Omega的小手都沒牽過呢。
結果對面的高中生,居然大喇喇地說,自己有兩個Omega。
這豈止是渣,簡直是渣到人神共憤!
黃毛少年譴責地看着窦名。
窦名沉聲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麻煩把石頭搬走,賠我修輪胎的錢,否則,我不能保證大江哥不回去找你。畢竟,我是他最寵愛的情人。”
想到大江哥的名聲,面對這自稱大江哥情人的高中生,黃毛少年卻也只能放下身為混混的傲氣,帶着小弟搬走大石頭,委曲求全地付了輪胎費用。
江頑失魂落魄地站在窦名身旁,窦名摸了摸他的頭,眼中含笑,臉色愧疚:“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
黃毛少年憤憤不平,雖然不敢靠近江頑,卻還是振臂一呼:“小同學,說真的,你不跟我也沒事,但這種渣男,你還是早點離開他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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