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琴音陣陣送舊情

“沒有控制,但是他們的居所我已了解,若是三皇子想要親自問了,不是更好嗎。”

“你想得倒是周到,可我如今身處宮中,又如何為了這一兩個人出了城門去。”

“這兩個人,倒也不遠,其中有一個便是近在咫尺的呢。”

說着,闵元微微站起身來,裙裾拖曳在地上,有幾聲輕微的聲響。

“誰。”葉子朝問道。

其中一個,便是這琴房中的薛玉言,晚間的時候,奴婢聽見他對喬汝寧做的事情多有非議。

“樂府的人嗎?這也不難理解,他們原本就是吃着前朝俸祿,這裏頭又有前朝後宮的關系,根基未清,也是常有的事。”

闵元搖了搖頭——“奴婢卻不是這麽認為的,薛玉言是皇後娘娘舉薦了進來的,身家性命自然都系于皇上身上,他又何必要做此番舉動?讓人留下話柄。”

葉子朝沉吟了片刻,問道,“她是只評價喬汝寧這個人呢?還是帶了旁的東西在裏面。”

“是他平日在琴房裏訓練之時,輕揉慢撚唱出來的,涉及到的有亡國之女,不知舊恨這樣的歌詞,若不是十分懂得前朝的音律,這樣隐晦的藏頭詩,要被聽出貓膩來,也是不可能的。”

“誰說不能?你不就是聽出來了嗎?”

葉子朝笑着,又伸手去扶了一把闵元的頭發。

“三皇子遠見卓識,早早的就讓我通曉中原的文化,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闵元有這般聰明伶俐,還不是要仰仗着三皇子的高瞻遠矚?”

闵元說着,嘴角眉梢裏倒都是笑意了。

葉子朝別過身去,不再說話。

藏巧于拙,是他最大的本事,連帶着身邊的這個丫頭,都能将細膩的心思隐藏在瘋瘋癫癫的外表之下,這便是他調教出來的最好産物了。

Advertisement

“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就是了,也不該到外面去說,不要忘了,我們主仆二人,是這宮裏頭最率性直為的兩個,懂嗎?”

“懂了懂了,這兩句話,三皇子從小到大就在我耳邊吹個沒完,如今耳朵都已經生繭了,你怎麽還不消停呢?”闵元說着,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

“你之前說,薛玉言的藏頭詩裏面帶有這樣頹廢的意思,可平時那個琴房,來來去去的也就這麽幾個人,他是要唱給誰聽?”

葉子朝正說着,外頭已經有小丫鬟在傳喚着養心殿那裏的安排了。

“啓禀三皇子,皇上請您去養心殿一趟。”

“知道了。”

說着,葉子朝又多走了幾步,靠着窗棂,小心地交代着來傳話的丫鬟,“仔細打點李公公,就說我這裏穿着妥當了立刻就去。”

那丫頭忙領命去了。

“琴房雖然偏遠,可若是居高臨下地看去,倒是與喬汝寧所在的藥園子背對着,只不過這宮裏的長街盤根錯節,明面上看起來要走許久的路,實際上,兩處別院,不過是背靠着背的姿勢罷了。”

“好,這件事暫且到此,,你且幫我在這裏上夜,我去去就回。”

“三皇子不帶我去嗎?下面的那些人,又如何能伺候得妥當呢?”

闵元想走幾步,便要跟上,已被葉子朝拉住了手。

“他們怎麽能比得了你?只是你不在我跟前,更能表現出我錯了意呀。”

還沒有等到闵元細細品味葉子朝這字裏行間的意思,他已經消失在了黑夜的風裏了。

“參見父皇。”

到了存棋堂中,果然只見皇上一人端坐在那裏,他的面前擺着一黑白棋盤。

平日裏,父皇就單單喜歡找了他來下棋,明明葉子陽的棋藝要好上許多,可父皇在一次閑談中說,與子陽下棋沒什麽意思。

可見,君王的威嚴不僅僅在江山上面,即便是下棋這樣的小事上,若是沒有打點周全,也有可能成為父子之間的嫌隙。

“平身吧。”

皇上此時已換上一件灰黑色的衣衫,這在從前,也鮮少見到他穿過。

“不知道大晚上的,讓兒臣來,是有什麽吩咐嗎?”

在皇上面前裝傻充愣,一貫是葉子朝的作風,

“你呀,對自家兄弟的關心很足,只是有時,卻不是很懂得什麽叫做以退為進。”

葉雍招了招手,讓兒子坐到他的對面,今天的這盤棋局上,多了一绺插在白玉罐子裏的水仙。

它散發着淡淡的芳香,與窗外淩厲的風聲結合在一起,倒是有幾分不同的意味了,

“父皇所說的可是白日裏賜婚之事嗎?”葉子朝問道。

“這件事情你們原不必來回我的,皇後的打點,朕從來都非常放心,那一日若不是朕突然暈厥過去,這件事怕早就是塵埃落定了吧。”

這幾句話語裏,皇上帶了慈愛的意思,與白天那個威武沉默的人,很不相同。

葉子朝見縫插針地感受着來自于父親的慈愛,可是他十分可悲的發現,相比起這些年來他在宮中所受到的非議與屈辱,這一點點綿薄的愛,反而不算什麽了。

“當日,母後既然已經明說,兒臣與弟弟又怎麽會不遵從父母的意思?只不過喬汝寧身世特殊,背後又有盤根錯節的大族關系,若是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豈不是要落得天下人的口實?兒臣與弟弟,不過是擔心她婦人之見,壞了父親的籌謀罷了。”

葉子朝自斟自酌地表達着自己的意見,既要讓父皇感受到他的思慮,又不能太過,以至于讓父王察覺到自己的野心。

只是葉雍是何其聰明的人,聽了就寥寥幾句話,嘴角就已經蕩漾起意味深長的笑來了。

“如今你不過是輔佐太子處理政事,就已經有這樣的氣度與胸懷,來日,若是讓你主持朝政,你一定是會将這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條吧。”

此話一出,葉子朝立刻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說道,“父王息怒,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你太小心了,朕不過是提醒了一句,到讓你這般惶恐?”

葉子朝忙說道,“兒臣并非是惶恐,兒臣只是擔心,拳拳忠心反倒讓父王生了疑。”

“朕說的也是實話,本朝的儲君制度,從來都是以備不時之需,數十年之後,誰的政績更大一些尚未可知,可若是朕的身邊留不下那些忠心耿耿的人,父子君臣,又從何說起呢?”

皇上這一番旁敲側擊的話,倒讓葉子朝的身後生起了冷冷的汗水來。

他忙說道,“父皇英明。”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