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後門走了,你若是去後街上問問,說不定還能有人看見。”竹炔笑臉盈盈,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卻站了起來,有點想要送客的意思。
折鶴也知道像竹炔這樣的人,能和他交談這麽久已經很給面子,所以他見竹炔率先站了起來,也只好跟着他站起來,行了禮,說道:“感謝大人在百忙之中還願意抽時間來見我,那在下就不叨擾宰相大人了。”
回到皇宮的時候,澤彥正坐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看見折鶴又翻了回來,趕緊問道:“如何?”
“那個侍女在宰相府出現過,送了竹炔一包落節色,但是随後便被竹炔從後門送了出去,我問過後街上的人了,的确有看到這樣的一個女子從宰相府的後門出來,但之後的去向便不得而知了。”折鶴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屬下無能,只能探查到這兒了。”
澤彥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在聽見這一番報告以後喜笑顏開,“送了一盒落節色是嗎,朕知道了。忙了一日也累了,你下去休息吧,不要自責了,朕這番還要好好感謝你呢。”
32 調查
“主人,剛剛那人也怪可憐的,看起來家境也很一般,卻還偏偏丢了個妹妹。”億巳抱着雙臂走了過來,他剛剛為了不引人注意,躲在了前邊小院子裏的陰影處,他也和折鶴一樣,對于隐匿自己的事再擅長不過了。現在等到确定對方徹底離開了,他才敢從藏身處走出來。
竹炔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他一邊慢慢地将桌子上的點心收拾好,一邊說道:“前些日子來的那個姑娘我倒是見着了,雖然衣着是普普通通的,但可以看出來所用布料不同于尋常人家。他說他們家境平凡,難道你真的信了?”竹炔的話裏帶着些許笑意,有些好玩地看着宣巳,“你倒是越來越像涼巳了,也難怪之前錦橼要問你有沒有孿生兄弟了,人家只是來打探消息随口說說的話你都信以為真。”
宣巳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說道:“您也知道,我們不過是會點兒武功罷了,您比我們都會聰明謀略,這種事情還是要您來看才可以。”
“誰說的,你倒是看看小幺,他就機靈得很,”竹炔對于億巳的話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不過你們也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務就行了,別的事情自有人會去管。”
竹炔直起腰,拍了拍手,“好了,這些點心都還沒動過,你就拿過去分發給下人們吃吧。”說着他掩着嘴幹咳了兩聲,“你再把小幺叫過來,我有事交代他。”
“是,主人。”億巳端着食盒就離開了,不一會兒,一道輕盈瘦小的身影從遠處躍了過來,那還是個少年的身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如果單看他那張臉,估計會有不少認為這還是個孩子。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在結祗國,他這個年紀的很多少年大多都還在家中,做着依舊被父母寵着的角色,可他卻不一樣,從一個孩子成長為少年,他已經為竹炔奔走過好些年頭了。
他恭恭敬敬地在竹炔面前跪下:“主人,您找我有何吩咐?”
“我要你去查一個人,”竹炔坐在座位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把上次來府上送落節色的那個小姑娘的底細查出來,能查多少是都少,還有,她離開府以後去了哪兒我也要清楚。”
跪在地上的少年剛準備點頭答應,沒想到竹炔又發話了,“記住不要打草驚蛇,你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毛躁了點,上次你不也是一分神就把人給跟丢了。”
少年見竹炔說話的語氣輕快,想必是上次生的氣也消了,便略顯調皮地嘿嘿一笑,說道:“您放心吧,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那個女子太狡猾了,這次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愣愣的,這我總不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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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好了傷疤忘了痛。但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這次的恐怕也不會簡單。”竹炔靠在欄杆上,微微閉着眼睛享受從湖上吹來的微風。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表示不滿竹炔的過度擔憂,說道:“不簡單?我看她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嘛,年紀也不大,看不出什麽特殊地方啊。”
“你上次不就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手裏麽,更何況,這次我看她衣着雖然普通,但也至少要比普通人家的要好上一些,況且她特地跑過來送了我一盒落節色,我懷疑有可能是宮裏落魄的妃子派人送出來的。”
少年挑起一根眉毛——他從小就跟着竹炔,這麽多年下來,有些下意識的肢體習慣越來越像竹炔了,他有些詫異地說道:“只憑着一盒落節色,您便能知道是宮裏失勢的妃子送出來的?”
“我又不是你,整日就想着耍一些小聰明,”竹炔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若是往這個方面想,落節色這個名字就很能說明一切了,勢力衰落,朱顏辭去。何況貴族小姐們根本不屑于喝這種茶,若是宮裏的人送出來,那便說明這個妃子已然失了勢,只能用落節色這種茶了。”
“恩……也是。”少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這姑娘必然是什麽宮女吧,還一定是那位妃子非常信任的宮女。”說着,他便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着竹炔,“大人您放心,要怎麽做我已經有些頭緒了,這次,我可不會失手了。”
話音未落,少年便起身退了出去,那道瘦小輕盈的身影在屋頂之間起起落落,不多時,就消失在了竹炔的視野中。竹炔眼看着少年消失了,才嘆了口氣,說道:
“你都偷聽這麽久了,不如出來,讓我見見你究竟是誰?”
33 岩城亂了
出乎竹炔意料的是,從亭子的柱子後面走出了兩人,其中一人抱着劍,面色沉靜,另一個看起來略顯青澀,還有些緊張,雖然說可以看出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了,但還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竹炔看了,本來因為午後昏昏欲睡的興致就一下字上來了,他支着腦袋,興意盎然地看着來人,說:“鐘家三少爺,真是稀客啊,不知造訪我的府上有何指教呢?”說着他有些愠怒地看了一眼抱劍之人,“你先站這兒吧,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随便帶人進來。”
鐘宸站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雖然之前見竹炔二人在談話,領他進來的人還很細心地将他的耳朵塞住了,他仍舊覺得自己打擾了竹炔。他略微緊張地行了個禮,慌慌張張地說道:“還請竹宰相不要責怪,是在下想要讓他帶進來的,何況之前在下的耳朵已經被塞住了,也沒有聽到什麽。”
竹炔這時覺得這個鐘家三少爺有些有趣了,他大多是在與鐘戎和鐘焱打交道,鐘栀的嬌蠻任性也有所耳聞,便總以為鐘家的孩子應該都會與鐘戎有些相像,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最小的兒子如此彬彬有禮,甚至還能為別人着想。他微微勾起唇角,指了指對面的軟塌,“鐘公子請坐吧,在我這兒不用拘禮,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吧。”
他沒想到他這句話一說,鐘宸便刷地站了起來,行了禮鞠着躬,那麽大的陣仗,就差一下子跪在他面前了,也着實吓了竹炔一跳。鐘家勢大力大,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才會引得鐘宸都來向他求助了。
“還請宰相大人救救岩城啊!”
竹炔一聽這話,便知道鐘焱在岩城必出了什麽事,只是這幾日他一心撲在錦橼身上,岩城的那些事情既然還沒有嚴重到要上報的地步,那他也懶得去管。只好故作驚訝地樣子,趕忙讓鐘宸坐下,才開口問道:“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能讓鐘公子如此慌張,甚至還要來求我這一文官?況且就算岩城邊境出了亂子,你去求鐘大将軍可比找我有效多了。”
“宰相大人有所不知,這是岩城內亂了啊。我是昨日傍晚才知曉的消息,大哥他也知道了,只是一直無動于衷。我想着既然大哥他不作為,那去找父親也會是一樣的結果,所以再三權衡之下只能來找您了。”
內亂?
他知曉鐘焱在岩城中大肆搜查了一晚上,只是岩城紀律嚴明,又有軍隊把守,大多數居民已經非常服從管理了,這麽多年下來,就算邊境處有時會受到別國的幹擾,但也沒出什麽大事。這麽想來,很可能是因為那個店小二的死,讓民衆積攢已久的憤怒全發洩出來了。可他也不能表現出什麽,只好臉上表情如舊,略顯些着急地問鐘宸:“這岩城怎麽會亂?鐘焱将軍将之管理得井井有條,再怎麽樣也不會引發內亂吧。”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日死了一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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