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小二，可誰知道官府卻沒審出個結果。岩城裏的群衆一下子就奮起了，非說是将軍府殺的人……現在，正在組織起來想要推翻将軍府。”

“那你呢？你此番前來，是站在誰的立場上呢？”竹炔卻不顯慌亂，依舊笑眼盈盈地看着鐘宸，好像岩城的內亂遠在天邊一般。

“我……”鐘宸明顯局促不安了起來，他捏捏衣角，忽的又把目光移開，不敢去看竹炔一眼，“我是鐘家的兒子，按理說自是要幫助大哥的，只是大哥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必會選擇出兵鎮壓，若是我選擇幫助大哥，那岩城的蒼生百姓該怎麽辦……”

竹炔安撫性地揮了揮手，說道：“你不必擔憂，鐘焱将軍駐守岩城這麽久，必然也有他的辦法。你在這兒憂心忡忡，倒還不如回去幫着你們的百姓一把，別讓沖突徹底顯現出來就好了。”他頓了頓，喝了口茶，又重新說道：“鐘公子還是快些回去比較好，雖然話說鐘焱将軍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還是回去看着比較好。”

“是。”鐘宸站起身又行了個禮，“感謝宰相大人抽空出來見我，我這就趕回岩城去，希望哥哥不要一時糊塗了腦袋才好。”

竹炔端着茶杯，目光深沉，好像在謀劃着什麽一般，看着鐘宸的背影一路遠去，直到送她出去的下人來報，說鐘宸已經騎馬往岩城的方向離去了，才發了話：“涼巳，你跟上去，不要被他發現，以及從現在開始，岩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34 無法選擇的情感

岩城亂了。

這是鐘宸回到岩城的第一反應，盡管他來岩城才兩年，但過得大多是安安穩穩的好日子，鐘焱将整座城市管理得井井有條，就連入夜以後的心懷不軌之人也因為執行宵禁的原因幾乎都銷聲匿跡了。可是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城裏卻依舊人聲鼎沸，還有不少人舉着火把聚在一起。

鐘宸遮好了臉，将馬停在城門口，施展輕功，只身一人悄悄地往将軍府而去。他本以為此時的将軍府應該已經上下戒嚴了，卻沒想到鐘焱仍舊毫不驚慌地坐在書房裏喝茶讀書。

“大哥，現在外面亂得很，我一路過來看到大部分居民都從家裏出來了，還舉着火把，有些人手上甚至還拿着武器，現在沖突還沒有起來，一旦起了沖突，我們這些守城的宵禁衛兵恐怕守不住啊。”

“怕什麽，”聽到鐘宸的說話聲，鐘焱才放下書本，一臉不屑地說道，“我們有的又不只有這些宵禁衛兵，岩城這麽龐大的軍隊可不是放在這兒玩的。”

“可若是這樣，民怨會更加大吧，鎮守岩城的軍隊從來都不是為了傷害住在這兒的民衆的，是為了保護他們啊！”鐘宸有些急了，他這麽着急趕回來，也沒有想到大哥會如此不當一回事，甚至還想着用軍隊來鎮壓平民百姓。

鐘宸越說越激動，也顧不上他大哥越來越陰郁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道：“那個店小二之死本就是将軍府的過錯，現在官府又不審，現在只要我們去承擔責任，說不定就能平息了呢。大哥，你好好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岩城可不能毀于一旦啊！”

然而鐘焱聽了他這番激動的發言，只是喝了口茶，臉上譏諷的表情更明顯了，“這個責任你要承擔你去承擔便是，這岩城的居民啊，本來我還想看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份上，留他們一些退路，可現在看來，不用了。”

鐘宸有些愣神，他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唯唯諾諾，還有些遲鈍，可他畢竟是鐘家培養出來的孩子，飽讀詩書，文武雙全，若不是有鐘焱這樣一直壓着，其實也是一個聰慧伶俐的人。他聽出了鐘焱話裏的意思，只是不敢去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着的大哥居然會起這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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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說，你想……反？”鐘宸問出這話時還是有些猶豫，他只是希望大哥能夠盡快否決了他這一想法，“可是當朝皇上賢明聖德，結祗國的各地也可以說是無不服從，欣欣向榮，為什麽偏要選在這時候呢？”

鐘焱不屑地笑了一聲，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所以我初始不告訴你是對的，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想法。現在這皇位還是鐘家幫他守來的，現在爹想坐這皇位了，有什麽不可以！”

“可是，可是……”鐘宸躊躇了良久也沒有說出什麽來，他之前總覺得哥哥們和父親瞞着他什麽，可他卻沒有想到是如此大的事。鐘焱氣沖沖地丢下書本就走出了書房，只留下他一人站在那兒暗自神傷。

之前他們放棄鐘栀的時候就該察覺到了，鐘家有一半的富貴可都是來自于在宮裏當貴妃的鐘栀，可那時他們卻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可見鐘栀已經不重要了。而他呢？他從來都是最無足輕重那一個，大概也是最先被放棄的那一個，直到不得己的時候才得知哥哥們和父親在謀劃着什麽。

他一直以為他在軍中如此盡心盡力，是為了黎明百姓能夠過上更加安穩的生活，卻不曾想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在給哥哥鋪路，在親手将自己愛着的百姓送上死路。一種絕望無力回天的感覺慢慢籠罩了他的全身，他雙手緊緊抓着胸口的布料，無力地跪在地上，嗚咽着，“為什麽啊……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呢……”

鐘宸深知再怎麽勸也來不及了，若是民憤在不平息下來，只怕鐘焱過些時日就會動手了。然而鳐城距離這兒有将近一天的馬程，就算他現在能夠出城，也來不及到鳐城去通風報信了。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竹炔，祈禱他能察覺到事态的嚴重性報告給皇上，只有這樣才來得及。

鐘焱站在将軍府的最高處，向下俯瞰，本來應該安安靜靜的夜晚，此時卻人聲嘈雜，燈火滿街，現在群情激奮，大有殺向将軍府的架勢，只是民衆無奈于之前的時日大多被管制着，自身手上并沒有什麽武器，所以現在還在被壓制着。

“将軍，”傳令官也站了上來，恭敬地行了禮，“現在民衆還是被衛兵壓制着的，但我只怕日子一久，民情會更加難以壓制。”

鐘焱聽了，也只是嗯了一聲，過了良久，才開口說道：“不必驚慌，你只要準備着就行，按照父親的計劃一切照舊，三日後即可。”

35 誘餌

岩城中人人都可以感受到風雨欲來，他們本也是普普通通居住在城中的居民，也不堪受常年戰火的紛擾，能安安穩穩地度過一天便是一天。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終有一天給他們帶來動亂的不是城外邊境處的別國軍隊，而是鎮守岩城的将軍府。他們也本以為官府至少會伸張一點正義，但卻沒有想到官府早已與将軍府狼狽為奸。突然之間，他們覺得自己好像被抛棄了，而将軍府這幾日全城戒嚴，好像又在策劃着什麽。

岩城已經不是他們所認識的岩城了，那裏面暗流湧動，盡管民衆們有了想要反抗的心思聚集在了一起，可是也無奈于自己手無寸鐵，守城衛兵又時刻戒備着，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雖說岩城這些時日一切照舊，但是也礙于在岩城所打下的基業，也幾乎很少有人不管不顧地就逃出城去。更多的人則是留在了城裏，祈禱着這樣的日子趕快過去，他們又能重新過上其樂融融的生活了。

只是還有一件事讓他們擔憂：岩城一切如常，自然就不能阻止一些過往的旅人商客前來。這些人是絕對無辜的，就算風暴将來，他們也不能把這些人也卷入其中。岩城人的性格都被戰火磨砺得有些剛強，若是該經歷的，他們絕不會退縮，可對于這些無辜的人，他們也不想将其牽扯進來。

“姑娘啊，你去勸勸你們家領頭的吧。”這幾日客棧生意并不是很好，畢竟正處淡季，而且城內這種壓抑的氣氛讓不少旅人匆匆離去。可這隊商隊卻不一樣，好像絲毫沒有受到氣氛的影響一般，他們安然地在城門口的安門客棧裏住了下來。就連客棧老板也看得心急，被将軍府找了麻煩他也只能自認倒黴，可是這商隊也不小，若是被将軍府盯上了，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家破人亡了。

他卻沒想到那個身形嬌小的姑娘卻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依舊不緊不慢地坐在桌邊吃着菜。她不急，老板就更急了，但卻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解釋清楚岩城現在緊張的局勢，也只能不停地說：“姑娘你是不知道，現在岩城局勢不太好，我這是怕牽扯到你們啊。”

他沒想到那女子居然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