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好一朵美麗的白蓮花
她皺眉發急,神情俨然,偏偏年紀既小,長的又嬌嫩,小模樣十分可愛,帝孤鴻手癢的伸手,想去掐她小臉,她剛好擡手想來扯他袖子,兩人的手輕輕一碰,他迅速收緊手指,将她的手兒握入掌心。
這會兒情勢實在緊急,花寄情并沒多想,随手反握,道:“王爺,怎麽辦?”
他對她這個投桃報李的動作喜歡的不行,連鳳瞳裏都帶出了許多溫柔:“甚麽怎麽辦?”
她呆了呆,伸手指着響聲傳來的方向,這會兒那地方正異聲疊起,吱吱不絕:“那兒啊!我聽聲音似乎是罡雷彈之類的法器,顯然有人在用這種方法對付靈獸,也許整個園子的靈獸都會被驚動的啊!起了獸潮怎麽辦?”她不能置信的研究他過份溫柔的眼神:“這個,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什麽叫“也”?在她心裏他就這麽笨麽!帝孤鴻挑眉,想冷臉斥責,偏生怎麽都冷不下去,于是仍舊笑吟吟彎着鳳眼:“本王當然知道。那兒是一男一女兩只蠢貨,用的是天女散花彈,趁幾只閃電鼠進食想把他們炸傷……閃電鼠這東西雖然沒甚麽大用,卻最愛成群結隊,你聽這聲音,他們在呼召同類呢!”
花寄情好一陣子無語。她實在沒想到這世上真會有人這麽蠢,莽撞進到獸園中圍也就算了,還趁靈獸進食主動攻擊!更別提還挑了個最護食最愛紮堆的閃電鼠來攻擊!看吧,最多半柱香的時辰,整個獸園的閃電鼠都會齊集此處,将這兩人啃的骨頭都不剩!而且這騷亂一定還會驚動其它靈獸!獸潮一起……情形将是一場噩夢!
一念尚未轉完,耳邊忽如飓風刮過,瞬間窸窸窣窣,遠近全是聽人齒酸的奇異響聲,花寄情皺眉,急想掙開手,奈何他卻捏着不放,她急着往外走,他就悠哉游哉的由她牽着向前,一邊道:“你要去哪兒?”
她簡直都不知要用甚麽表情對着眼前這位她拜了十幾年的神仙:“王爺,你聽不到聲音嗎?我想爬到樹上去,馬上就要群獸齊集了啊!”
她顯然想都沒想過要依靠他的保護……她永遠習慣自保。帝孤鴻微微凝眉,想了想,卻又哦了一聲,聽話的挽了她纖腰,輕輕縱起,兩人便一起坐在了樹枝上,他扶她坐穩,然後在她掙紮之前極君子的放開手,向後一倚,“本王還以為你要去救他們。”
花寄情一愣:“我為什麽要去救他們?且莫說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就算我有,這是他們做了錯事,是不知而為也好,明知故犯也好,他們身在獸園,卻主動去挑釁靈獸,有甚麽後果都是咎由自取。”
獸潮将起,腳下不時有三五成群的靈獸呼嘯而過,花寄情提着十二萬分的精神,緊緊的捏着短劍,全神戒備,帝孤鴻卻全不在意,笑着點頭:“嗯。很好。我還當我的小情情成了濫好人……你救那幾個小子的時候,不是挺熱情挺主動的嗎?”
話中帶着幾分酸意,花寄情卻不由得一怔,側耳細聽那一方的動靜,心中揣度這場風波的嚴重程度,會不會影響到外圍,鐘離殇幾人會不會有危險……
帝孤鴻瞥眼她的模樣,怎會不知她在想甚麽,立刻沉下了臉,扭過頭去不再開口。花寄情根本不知他在發甚麽脾氣,當然也不會主動理他,樹上頓時就是一靜。
這時那兒已經是嘈雜不堪,忽有一個女子聲音尖叫出來,随即便聽噼哩啪啦幾聲,空中彌漫起嗆人的濃煙,連那嘈雜的聲音都略略一靜。那煙越來越濃,花寄情實在忍不住,嗆咳了幾聲,帕子之前已經用來纏了短劍,只好用袖子掩着口鼻,仍舊嗆的滿眼是淚。
帝孤鴻看在眼中,神情頓時就是一冷,取出帕子遞了給她,花寄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向他點頭示謝。他的帕子亦是金色,也不知是何質料所制,極是涼滑,帶着一種屬于帝孤鴻的極淡的冷香,一掩了口鼻,濃煙頓時顯得淡了許多。
帝孤鴻瞧了她幾眼,淡淡道:“這兩人身上,還真有幾樣東西,怪不得敢闖到這兒來。只不過,東西再好,也架不住人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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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寄情瞥了他一眼,居然感覺他說的挺對的……這會兒她早已心知肚明,這兩人必定是仗着身上有這些法器,所以鼓勇闖到了獸園中圍,想着抓一只高階的靈獸,好在十人中脫穎而出……她側頭聽了一會兒,道:“好像往這邊逃過來了。”
帝孤鴻哼了一聲,就聽一片雞飛狗跳,愈來愈近,空中腥氣濃煙混在一起,無形的戾氣直令人肌膚生粟。花寄情本就熱度未褪,被這戾氣激的全身發顫,手足軟的幾乎攀不住樹枝,帝孤鴻一直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抱樹,一直到她身不由已的向下一滑,才忽然伸手,挽住了她的腰肢,低頭看着她的眼睛,悠然道:“小情情,考慮一下跟本王交易,好不好?”
若無他的扶持,她立刻就會跌下樹,成為靈獸的口中糧,這交易當真細算起來,于她百利而無一害,花寄情抿了抿唇,片刻下了決心:“好。但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胡言亂語。做為交換,我不需要你幫我打靈獸,只在當真有必要的時候,請王爺出手留下我的命。”
她說的出奇坦率,望過來的眼神亦是一清到底,毫無小女子的忸怩。他明明喜歡這樣的冷靜明快,卻又覺得這樣不臉紅不羞澀的平等交涉,令人心有不甘。四目對視,他輕輕一笑:“當然。本王從來不會動手動腳胡言亂語。”
這還真的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她無語至極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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