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v3)

看着身戴盔甲的秦策,百姓們有些猶疑:“你是…..”

楚淮青笑着上前一步:“這位是來鎮守邊關的三皇子殿下,就是他救的我。”

“三皇子…..皇子!”衆人連忙跪下,“小民參見三皇子殿下!”

“大家不必拘禮,快快請起。”秦策将近處的一位老人扶起,“本皇子此次領兵出征,對邊關多有不了解,還望諸位能相助于我,讓我們一同努力,将敵人驅逐出我們的國家!”

百姓們紛紛響應。

那邊秦策順勢在拉攏民心,這邊的謝富看得津津樂道,結果一側頭,就發現了對秦策移不開眼的楚淮青。

謝富:“…..你莫不是把他的話當真了?”

楚淮青怔愣了一下:“殿下此番不是來平定胡虜的嗎?”

“這個沒錯,只是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興許是楚淮青眼睛裏的某種東西過于澄澈,謝富漸漸消了音,複而抱怨道,“太長了,再這麽磨蹭下去,我們怕是要錯過今天的午飯。”

楚淮青只得将疑惑壓下,俯在謝富耳邊笑道:“我那沒有過午不食的規矩,離城門口也近,富若在營中呆不住,可以來我這裏,我吩咐廚娘獨給你開小竈。”

謝富真真笑了起來:“如此甚好,正巧我還帶了酒,咱們兩這次定要好好地喝一杯。”

“什麽開小竈?”說完了話的秦策探身過來,笑得萬分‘溫和’,“先生要給謝富開小竈,介不介意捎上我?我可極其念想先生以前給我帶的那些點心。”

“當然可以。”沒有看見謝富抽搐不斷的嘴角,楚淮青道,“只是殿下近期要規整軍隊,能得空離開嗎?如若不能,屬下差人将飯食帶過去。”

“我都如履薄冰過了整整四年了,難道還不許我放縱這一兩個時辰?”秦策笑道,“先生盡可放心,策自有辦法溜出來。”

“喂,你們在說什麽呢?”軍師祭酒本來已經行到了前面去,回頭一看秦策還停在原地,不耐煩地說道,“三殿下,請您以正事為重!”

“只是找楚大夫問些事,何必這麽着急。”秦策轉過頭,對楚淮青做了個口型:一會策再來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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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青點了點頭,看着秦策領着士兵遠去,自己卻只能呆在這裏,不知為何有些惆悵,他拍拍額頭,走向本草堂。

不到半天之後。

聽到謝富帶來的消息,楚淮青微張了口:“讓我去當軍醫?”

“你這個表情作甚。”謝富悠悠然搖着扇子,“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去做軍醫是有些屈才,但誰讓你在這的身份是大夫,直接招你做謀士恐怕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殿下打算先讓你借着軍醫的名號進兵營,再‘偶然’地采取了你的建議,等立功之後他再将你提拔上去,也算名正言順。對了,你什麽時候學的醫,我怎麽都不知道?”

“不是,你誤會了,我沒有不滿。”本以為只能暗中為主公出謀劃策,沒想到還有這等轉機,走在人前可以省去不必要的功夫,楚淮青自然高興,聞言便笑道,“我是近幾年學的,你當然不知道。”

“你學了四年,卻能解那些學了數十年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毒。”謝富單手撐額,以折扇尖輕力挑起楚淮青的下颚,笑,“在下真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說說,還有什麽隐瞞我的,全都如實招來。”

楚淮青舉雙手投降:“……沒有了。”

“是嗎。”謝富眯了眯眼。

被打量的某書生默默扭過了頭。

次日清晨,楚淮青随來接他的謝富一同去兵營,秦策暫時走不開,原先鎮守邊關的王将領不幹事,軍務堆了一桌子,光是為它們分類就花了秦策一整晚的時間。

楚淮青知曉新的将領在最初領職時都過得艱難,但還是沒想到一開始就能遇上麻煩:“王将領生了重病?”

“是啊,聽說有人來接他的活,立馬就‘病’了。”謝富翻了個白眼,“我們去找他,不見,那叫柳成恭的軍師祭酒去找他,反倒被留到了晚上才離開。”

通過這幾次的見面,楚淮青多少清楚柳成恭是個什麽樣的性子,微皺起眉頭:“柳成恭似乎有些看不慣殿下,若他和王将領混在一起,很有可能是打算給殿下下絆子。”

“誰說不是呢,一臉惹事相。”謝富破帶嫌棄地扯扯嘴角,“我猜測柳成恭身上可能有太子密令之類的東西,不然他不會這麽有恃無恐。”

太子密令嗎…..确實棘手。

楚淮青微側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廣袤平原。風兒急促掃過土地,激起紛紛揚揚的塵土,像是在向世人昭告日後不休止的喧嚣。

不過再等一段時間,就不是個問題了。

進了兵營,楚淮青看到了兩個畫面:一面站着秦策帶來的士兵,正滿頭大汗地在校場上努力操.練,一面是醉地不醒的一幹人等,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穿着的盔甲,楚懷青還真看不出來這些人是士兵。

“可憐吶。”謝富直搖頭,但話裏卻不見惋惜,“新官上任的酒都敢喝這麽多,不得不說這些士兵的心真大。”

“他們是你們給灌醉的?”楚淮青好像明白了什麽。

謝富笑道:“當然不是,我們可說了點到即止,沒說讓他們不管不顧地喝。”

同樣黑了的謀士心在熊熊燃燒,楚淮青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既然不是無意,那便是下套給人鑽了。

主營帳的布簾被揭開,秦策從中走了出來,精神奕奕的樣子看不來是個忙活了一晚上的人,他瞥了眼那些醉酒的士兵,眼中帶有深刻的嘲意,對自己帶來的士兵問道:“這些人睡了多久了?”

李岳雄擦了把汗水,上前道:“回殿下,我們起來的時候就看他們倒那裏了,不過誰也沒管。”

“嗯。”秦策看了他一眼,“兵營裏的生活還适應嗎?”

“就起得比平時早了點,操|練的強度比我們跑馬時還輕松,适應得住。”

“很好,我會記得給你們加大強度。”

完全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秦策對呆了的李岳雄道,“喊十幾個人,一人拎一桶冷水,跟我過來。”

“啊啊....是!”

看那些士兵拎了水過來,謝富對楚淮青問道:“接下來的事還看嗎?”

楚淮青惑道:“怎麽了?”

“怕你看到那家夥兇殘的一面,此後留下陰影。”

“…….?”

醉酒的士兵都堆在了一起,秦策挑了人數最多的那一堆,讓拎着水的士兵站在旁邊,又對站在戰鼓前的鼓手道:“擊戰鼓!”

“是——!”

‘咚咚!咚咚!咚咚!…….’

在激烈的戰鼓聲中,所有的士兵都為之一振,秦策便在此刻發出一聲暴喝:“第一個,潑!”

站在前邊的第一個人立馬提起水桶往那群士兵身上潑,水流唰唰墜下,驚醒了醉酒的人:“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下一個,繼續,沒了水的再去接!”

“等,等等!”

猝不及防又被潑了一桶冷水,那些士兵想要躲開,但宿醉後本就頭暈站不穩,沒幾下又撲到了地上,成了個狗啃泥。

秦策沒有喊停,一直叫着繼續,水也不曾間斷地潑到那些人的身上,臉頰都被水流拍得生疼,其他被戰鼓聲驚醒的士兵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齊齊上來阻撓:“你要幹什麽?”

“放肆!”

一腳将最前邊的士兵踢開,又是幾拳将其他士兵揍了個頭暈目眩,見秦策沒阻止,早看不慣這些蛀蟲的李岳雄走了過去,往那幾個人的身上狠狠補了幾腳,未留手的力道直接打得士兵們紛紛嘔血。

李岳雄看還沒來得及過來的士兵,冷笑道:“還有誰敢忤逆三皇子殿下?”

一衆士兵硬生生地僵在了原地。

“三皇子…..噗咳咳…..三皇子殿下。”被嗆進去了幾口水,又在衆目睽睽下受罰,有一個士兵終于忍耐不住,揚聲質問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秦策揚手,示意負責潑水的士兵先停,走到了出聲的人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在問我,你們做錯了什麽?”

“是,是又如何….呃!”

鉗着那人的脖子将其提起,秦策冷聲道:“卯時操練,過時重責,你還問我——你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們…..唔唔!”

将人甩在地上,秦策從士兵的手裏提過一桶水,再扳開那人的嘴,不由分說地将桶裏的水直接灌進了那人的嘴裏,那人被嗆得眼淚鼻涕直流,卻掙脫不開,一直發着若有若無的哀嚎。

松開手,氣若懸絲的人倒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秦策看也沒看一眼,眯着眼環顧四周:“都給我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我的兵營裏,只能有兩種人:死人,和有用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楚淮青:那我應該是......有用的人?

秦策:不,先生還是.....(?///ω/// `)

不太會寫小劇場,但我會慢慢學,以此來感謝支持! o(*≧▽≦)ツ ~ ┴┴

下一更也是明早九點(づ ̄ ? ̄)づ雲城會提前定好發布時間,麽麽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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