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送入洞房
聽到叁叁的話,楚楣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
日頭的太陽毒辣辣地曬在楚楣蒼白的臉上,他纖巧的鼻子上也滴滿了汗珠。
叁叁印象中的楚楣一直都是公子風度的,怎麽會有這樣狼狽的時刻呢?
看到楚楣這麽難堪,叁叁也是分外自責,卻又說不出話來。
“是我想岔了!”楚楣笑了,“原來如此……”
楚楣明明笑得明媚,卻讓叁叁發寒。
叁叁感到背脊涼飕飕的,小聲說:“你……你還好吧?”
“無事。”楚楣背過手來,還是一派公子風度,“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
說完,楚楣轉身就走,仿佛很灑脫。
看着楚楣潇灑遠去的背影,叁叁目瞪口呆:“這、這就算了?”
“有我在,他也只能算了。”焉薄晚冷聲接道。
焉薄晚根本不相信楚楣是個灑脫之人,也不覺得楚楣會就此罷休。
然而,楚楣就算不忿又如何?
焉薄晚猶如護食的雄獅一樣,牢牢将叁叁圈在自己的地盤裏,根本不會給楚楣這頭豺狼任何機會!
梁青梨又說:“艾青青名義上還是皇上的妃子呢,難道皇上會收回成命?就算收回,那也不好看……”
“你有意見?”焉薄晚瞥梁青梨一眼。
梁青梨趕緊搖頭,說:“自然沒有。”
焉薄晚雖然霸道,但卻也會為叁叁考慮:“不過,這件事我無所謂,怕狐仙會聲名受累。”
叁叁聽到這話,才說:“無所謂,我跟晚哥在一起就夠了,根本不在乎名聲。”
焉薄晚聽到這話,心裏似調了蜜一樣甜。
“你就算不介意。”焉薄晚笑道,“我也不樂意你沒個正名。”
焉薄晚又道:“我聽說楚楣那個‘逆子’要冊封你為妃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對策了。”
“什麽對策?”叁叁問。
焉薄晚說:“我讓戶部的人給你做了個新的身份,是艾青青的孿生弟弟,叫‘艾叁叁’。楚楣要納的是‘艾青青’,和你‘艾叁叁’又有什麽關系?至于旁人看你和艾青青長得像,那是因為你和艾青青是孿生兄弟。”
叁叁大吃一驚:“你給我做了個假身份?”
“不是‘假身份’,是‘新身份’。”焉薄晚道,“戶部簽發的戶籍,是官方所出,怎麽能說是假的?”
——官方作假還能算作假嗎?
這真是一個哲學難題。
皇帝和皇太後搶老婆,這事情也夠大家津津樂道幾百年的了。
焉薄晚卻不希望叁叁帶着“皇帝妃子”的名頭與自己成婚。
而楚楣那邊,也沒這個臉面收回成命。
冊封妃子的典禮如火如荼,也不會貿然中斷。
這邊叁叁從“艾青青”變成了“艾叁叁”。
而楚楣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也順水推舟,找了個人來頂替“艾青青”入宮為妃。
這樣,也算是讓封妃大典順利進行了。
玉王爺這邊也是接連領旨。
首先是,玉王爺座下門客“艾叁叁”獲官職“紫薇舍人”。
再然後,是皇太後改嫁“紫薇舍人”艾叁叁,艾叁叁成為“皇父”。
皇太後驟然改嫁,這事情得鬧起多大的風波。
然而,焉薄晚為人跋扈,大家倒也不敢在他面前說啥“守節”的話了。
畢竟,先帝的喪事焉薄晚都沒參與。
焉薄晚不替先帝“守喪”都沒人還置喙,誰還會指望焉薄晚替先帝“守節”?
焉薄晚可能是全國最嚣張的“寡婦”,改嫁的陣仗鬧得比皇上立後還大。十裏紅妝,金沙鋪地。
婚禮當晚,萬點明燈,盡燒紅燭,笙簫袅袅,百花齊開。
虎贲殿挂着紅綢,宮人來來往往,喜氣洋洋。
叁叁穿着玄色的新郎禮服,細腰系着玉帶,看起來是儀表堂堂,頗為俊朗。
虎贲殿正殿已布置為禮堂,大将軍王作為焉薄晚的父親,坐在主位,等待新人的拜見。
看大将軍王的臉色,就知道大将軍王是個看得開的,看着還挺高興,似乎沒什麽不滿意的。
說實話,如果一上來就是焉薄晚和一個平頭百姓男婚,大将軍王肯定是不高興的。
然而,現在的大将軍王已經經歷了“兒子被強娶-兒子當皇後-兒子當皇後當着當着心灰意冷想出家-兒子當了寡婦”等一系列變故的人了,現在,他兒子要幹啥,他都無所謂了。
高興就好。
叁叁來到禮堂之後,很快焉薄晚便出現了。
既然叁叁穿的是新郎禮服,焉薄晚穿的自然就是新娘禮服了。
不過,這新娘禮服是按着焉薄晚的尺寸做的,因此,看起來也就不那麽像女裝了。
焉薄晚一身紅緞子繡金的衣裳——倒是和他平日紅衣打扮差不多,并不顯得違和。
只是,他還很配合地戴上了綴滿珠寶的鳳冠。
這讓叁叁頓感眼前一亮——好好看!
焉薄晚貌美如花,盡管滿頭珠玉再璀璨,都比不上他的美貌奪目,而在鳳冠的襯托下,焉薄晚更是明眸皓齒,秀色奪人。
看到焉薄晚鳳冠霞帔,大将軍王這個老男人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我的兒啊……居然嫁人嫁上瘾了。
嫁一次不夠,還要再嫁一次!
焉薄晚和叁叁拜堂之後,又被送進了洞房。
新房裏紅燭高照,熏籠裏燒着暖融融的香。
自從說要結婚以來,叁叁都迷迷糊糊的,直到進了洞房、喝了合卺酒,才忽而有了新婚的實感。
這股實感撞上了叁叁的頭,讓叁叁頭腦發熱。
焉薄晚坐在床邊,看着叁叁說:“發什麽呆?”
叁叁紅着臉說:“我仔細看看你……”
焉薄晚挑眉:“看我做什麽?”
“你好看。”叁叁打量着焉薄晚的臉龐,“還是頭一次見你這樣打扮。”
“怎麽會是頭一次?”焉薄晚道,“我不是嫁過一次了嗎?”
叁叁頓了頓,說:“那次沒敢仔細看……”
說着,叁叁像是領悟了什麽,又道:“你、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叁叁了?”
“是。”焉薄晚幹脆地回答。
叁叁頹然垂下肩膀:“我就知道……我挺蠢的。”
焉薄晚雙手交疊在膝上,斜看叁叁一眼,又不說話了。
叁叁扯了扯頭發,頭痛得很,扭頭看焉薄晚:“你既然知道了,怎麽不跟我說?”
“我試過說了,你不認。”焉薄晚語氣裏也有些不滿,“既然你不認,我就不說了。”
“……”叁叁仔細回憶,想起焉薄晚确實有試探過,而當時自己則非常心虛地否認了。
焉薄晚悠悠一嘆:“若是從前,我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你要不說,我有的是法子撬開你的嘴。”
叁叁聽到“有的是法子”,就瑟瑟發抖:“啊……是什麽暴力的法子嗎?”
焉薄晚含笑說:“你這麽膽小,就別問了。”
“……”叁叁不自覺地抖了兩抖,又說,“你說‘若是從前’就會逼問我,但現在卻不逼問?”
“是。”焉薄晚點頭,嘆了口氣,“你是我失而複得的至寶。我不舍得逼你。”
失而複得的……至寶……
明明是肉麻的話,卻被焉薄晚已悲傷的口氣說出來,使得叁叁動容。
叁叁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焉薄晚苦笑,說:“我向來自傲,倒從沒有過這樣軟弱的時候,可真可笑。”
叁叁不知該說什麽,只虛虛地握住焉薄晚的手。
焉薄晚卻緊緊地将叁叁的手抓住,抓住就不舍得放開了。
“晚哥……”叁叁眨巴着眼看焉薄晚。
焉薄晚淡笑說:“我想着,只要你願意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可以不計較。”
叁叁忙說:“我願意的。”
“我現在相信了。”焉薄晚揉着叁叁的手心,“只是,當聽到你入宮當妃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懷疑。”
叁叁嘟囔:“我已經答應了和你成親了……”
“是,但我總覺得不踏實。”焉薄晚開誠布公地說,“我要帶你去禪宮,你不願意随行,又說想在玉王爺那兒繼續做門客。當時我就覺得,你是想支開我,故意留在京師。”
叁叁驚訝:我還真的是故意留在京師的……
叁叁咽了咽,說:“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以為,你是故意給楚楣留機會。”焉薄晚說。
叁叁心虛了:我還真是故意給楚楣留機會的……
草。
晚哥都看穿了?
怪不得我說要留在京師的時候,晚哥的臉色那麽怪。
焉薄晚繼續說道:“然後,我就聽說楚楣要納你了。你平靜地領旨了,待在玉王爺府裏待嫁,極其安分。我就覺得,你是樂意做楚楣的妃子的。”
“……”叁叁弱弱地反駁,“我、我也不是……我也不能抗旨啊……”
“我也不希望你公然抗旨,這對你不好。”焉薄晚淡淡說,“但你似乎一點兒都不排斥。我以為,你最起碼會托人給我報信,再不濟也要露出傷心的樣子、和身邊的人抱怨幾句。你都沒有。”
叁叁啞然。
怪不得、怪不得焉薄晚搶親的時候那麽憤怒。
原來,焉薄晚掌握着叁叁的動向,在焉薄晚看來,叁叁不肯跟焉薄晚去禪宮,卻留在京師裏,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楚楣的妃子。楚楣一喊叁叁進宮,叁叁就揣着“護菊寶”上轎了。
哎呀,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叁叁也不知該怎麽解釋了,只能蒼白地說:“我……我那麽安心,是因為知道你會來。”
“你知道?”焉薄晚皺眉。
“是。”叁叁點頭搗蒜似的,生怕焉薄晚不信自己,“你忘了嘛?我能預知未來的事情。我知道你會來娶我的,所以我一點兒都不怕。”
焉薄晚緊蹙的眉心才算松了:“好,我信你。”
“那就好。”叁叁握着焉薄晚的手,說,“我們既然要結為夫妻,就該相信對方才是。你、你別不信我了。我真的只喜歡你。”
燈火下,叁叁眨着亮晶晶的眸子仰視着焉薄晚。
焉薄晚不可能不信叁叁的。
叁叁雖然老是撒謊,但卻是一個拙劣的騙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讓人一望便知他心裏所想。
此刻,焉薄晚望進叁叁那眸子裏,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焉薄晚輕輕一嘆,低下頭,含住了叁叁那淡粉色的唇珠。
此夜良宵。
焉薄晚的第一次婚禮十分匆忙,盡管盛大,卻很潦草。
焉薄晚不情不願地結婚,并覺得身上的嫁衣、頭上的鳳冠乃是奇恥大辱。
一進入洞房,他就将鳳冠扯下、嫁衣撕裂,更不許叁叁踏入洞房。
紅燭高照,伊人卻是獨眠。
連合卺酒都沒喝。
而在今晚,焉薄晚也是“重蹈覆轍”似的,粗暴地扯下了鳳冠、撕裂了嫁衣。
但情況卻不太相同了。
第一次婚禮,那一晚叁叁沒敢踏入焉薄晚房間,他自己一個人睡了。
那夜的“洞房”,叁叁是在床上躺了一晚。
而今夜的“洞房,叁叁也是躺了一晚,就是比較累。
叁叁和焉薄晚的體力的确十分懸殊。
雙手被扣住在頭頂,根本動也不能動。
身體完全被壓制,毫無反抗之力。
晚哥作為一個身強力壯的處男,自然地擁有這樣的特點:
器大活爛體力足。
這讓叁叁吃足了苦頭。
雖然晚哥後半夜已經掌握了竅門,如魚得水,技術進步,
然而彼時的叁叁已經沒什麽感知能力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