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地位
第二天一早,暢悠便聽聞一則驚天消息,昨晚有人跳樓了。
事情發生在晚自習時,班上基本每天都有人不來上自習,輔導員也沒在意,一個小時後,靠近學校大門的教學樓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地上一動不動的伏着一人,已然氣絕身亡。
雖然校方極力控制消息的蔓延,卻還是被諸多學生知曉,一時嘩然。據說那女生是因為高考失利,進了這大專院校自覺顏面無光,好似那天又跟家人發生了口角,一時想不開便尋了短見。
衆人唏噓一番,很是惋惜,本是大好的青春年華,這一下陰陽兩隔,讓她爸媽親人可怎麽接受。
暢悠被她們繪聲繪色描述的心顫顫,腦中驀地閃現一妙齡少女飛身落下,半邊腦袋砸的稀爛的畫面……尤其是聽聞那個女生是從電臺隔壁的教室窗臺跳下去的……
出了這檔子事,大家自是人心惶惶,尤其是幾檔夜間節目。電臺本就男少女多,資源嚴重匮乏,商議一番,只得臨時安排幾名男生輪流陪班,專門接送當天當值的主播導播,老袁跟她也沒閑着,作為電臺的小領導自是要身先士卒,每天都得抽空過來看一眼,以示安慰。
“暢悠……”身後傳來一聲叫喚,讓本就心驚膽戰的某人吓了一跳,這樓梯本就陰暗沒燈,越看越覺得陰氣陣陣。
“暢悠……”身後的叫喚聲依舊,讓她無奈的停下腳步,驀地回頭準備拍飛那個吃飽了撐着的老袁。
孰料乍一回首,便見一抹幽幽綠光襯着的詭異面容,在黑暗中顯得尤為鬼魅恐怖。
“袁晨曦!”暢悠驚得險些從樓梯滑下去,又怕又氣直接沖上去就揪過他一頓胖揍。
“唉喲……開個玩笑嘛……嗷……你丫還真下手啊……”樓梯間傳來老袁的陣陣哀嚎。
暢悠氣喘籲籲的停了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沒事吓唬人!
“你說……她那天是不是就沿着這樓梯走上來的……”袁晨曦猛的湊到她耳旁,低低道出這句。
“……袁晨曦!我跟你沒完!”暢悠倒抽一口涼氣,又不自覺的開始腦補畫面,對他恨得咬牙切齒。
倆人一路追逐着到了一樓大廳,暢悠擡眼瞅見門外站着的樊樂,愣了一瞬,旋即堆笑着走過去:“今兒怎麽這麽早就下自習了?怎麽也不上去啊?”
樊樂跟一旁的袁晨曦互相颔首示意,旋即老袁眨巴着眼心情愉悅的踏步離去,暢悠忿忿的瞅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再上去踹一腳,可惡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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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鬧什麽?老遠就聽到了。”樊樂收回落在老袁身上的視線,狀似無意道。
“那個混蛋,吓我呢!不說了,咱們趕緊出去吧,在這總覺得瘆的慌!”暢悠搓了搓胳膊,挽上他的臂彎疾步走了出去。
雖然明知道他們只是關系很好的朋友跟搭檔,不過先前一起打鬧的那一幕看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心裏咕嘟咕嘟泛着細小的泡沫,帶着一股子酸味兒。
暢悠自是不知他的心思,剛剛從驚懼中回過神來,頓覺腹內空空,扯起他便奔去了後門的小吃街涮了一通,直到嘴唇辣的通紅才覺舒暢,她覺着,自己在樊樂面前是越來越不注意形象了……好吧,其實早就沒形象可言了,可惜了她高大上的學姐頭銜就這樣硬生生的毀在了自己手上,唉。
“別吃這麽多辣,小心胃不舒服。”樊樂見她吃的暢快,有些憂心,連忙出聲提醒。
“我是無辣不歡,要是哪天不讓我吃辣那還不如讓我去死呢。”暢悠往嘴裏吸着氣,連連灌了兩大口涼白開才覺麻辣的雙唇恢複了些許知覺。
樊樂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伸手遞去一張紙巾替她将額頭沁出的細小汗珠擦拭幹淨:“這點倒是跟我媽一模一樣,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很有道理。”
“噗……”暢悠一口水嗆進了喉嚨,死命咳着,樊樂被她吓了一大跳,趕忙起身又是撫背又是遞水:“怎麽這麽不小心,辣油嗆進氣管最難受了,我去買點果汁。”
“不……不用……”暢悠伸手拽住他,斷斷續續說着,還沒說完又是一通嗆咳,很是撕心裂肺,直讓他濃黑的眉蹙的更緊。
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只覺渾身上下的氣力去了大半,暢悠癱軟在椅子上就是不想起來。
“再不起來就要關門了啊,難不成你想外宿?”樊樂看了一眼時間,挑挑眉。
她驚呼出聲,一把坐起,趕緊整理一番便随他一同出門。
“诶,你說,那些住在校外的就不怕輔導員查寝麽?萬一查到了怎麽辦啊?”路過一排校外公寓,窗戶間隐隐透着星星點點的燈光,暢悠突然生出疑問。
“怎麽好好問起這個,有興趣?”樊樂牽着她的手,揶揄道。
暢悠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麽啊,就是覺得好奇,我可是乖乖女,你休想帶壞我!”
“是麽……乖乖女?”樊樂慢悠悠的拖長音調,神情帶着幾分似笑非笑。
暢悠立馬想到年前那一回二人的酒店同宿,雖說當時是由于他喝醉了沒法回寝室,不過同床共枕确是不争的事實。
“當然啦!這麽明顯難道看不出?”暢悠擡了擡下巴,回的理直氣壯。
樊樂笑而不語,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不過花花今兒問我要不要去租房,她那有一對合租情侶退了租,現在正在找人呢。”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兒,便當成玩笑說給他聽了。
孰料樊同學聞言頗為深沉的嗯了一聲,旋即轉臉神情嚴肅的瞅着她:“這個主意不錯,咱們要不要考慮下……”
“考慮你個大頭!婚前堅決不那啥!更別提什麽什麽同居了!”暢悠驀地漲紅了臉,立馬駁斥。
“開玩笑的,看你那較真樣兒!”樊樂失笑,探指捏了捏她的鼻尖,一臉寵溺。
不過這句無心之語猶如一粒種子已然在某人心間生根發芽。
鑰匙旋開門鎖的時候,本以為迎接自己的還是一如往常的清冷,孰料門後露出一介笑靥:“回來了啊。”
崽崽興奮的撲到他腳旁,撲騰着肥碩的身軀意圖跳起,被樊樂伸手接了個正着,探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圓腦袋,換鞋進了屋。
“今天怎麽在家,沒加班麽?”舒服的靠坐在沙發上,接過老媽遞過來的水果,含糊不清道。
“喲,整的好像你爹媽整天不着家似的,年後哪有那麽多事,現在雙休了。”樊媽笑盈盈的抛給他一瓶飲料,嗔道。
樊媽見他唔了一聲,偏過腦袋瞅了瞅在卧房休息的樊爸,神秘兮兮的湊過來:“诶,暢悠呢,你們處的咋樣?你可不許欺負她啊,人小姑娘一看就是個老實本分的。”
“哎喲我的媽,我才是你親生的吧。”樊樂哭笑不得,自小跟她貧慣了,言語間沒那麽多講究。
“臭小子。”樊媽笑罵着戳了他一記腦門。
“那個,我跟你爸透過氣了。”她輕咳兩聲,又将聲音壓低兩分。
樊樂抽抽嘴角,怎麽整的就是地下黨接頭似的,不過老爸知道了……他的心驀地提了一提,自家老爸的脾性他自是清楚不過的,要是說別人家的父子均是和睦友好沒事扛在肩頭騎大馬,那他則是在棍棒□□會老爹濃濃的父愛……
往事不堪回首,現在想想自個兒能長這麽大,全依仗這過硬的身體素質。
樊爸的性子的确有些老古董,什麽年紀幹什麽事,得按部就班,要是兒子沒事玩早戀他鐵定直接掀了拖把棍就過去了,當時聽到兒子找了女朋友的時候心裏确實有些意外,不過并不像之前高中那般反應強烈,說到底上了大學,孩子大了,現在戀愛也不算早,就是這小姑娘……他老人家的眉頭皺了皺。
樊媽是何許人也,嫁給他這麽多年,早摸透了他的脾性反應,一見他不過是稍稍皺了皺眉,連句反對的話都沒,心裏暗道這事八成有了譜,便九曲十八彎繞了一通,總算說服他同意改天見見那個小姑娘。
“他要見暢悠?”樊樂将果核扔進垃圾桶,起身去洗了手,聞言也是一驚。
“那當然得靠你老媽這伶牙俐齒了!不過我覺着他應該會喜歡暢悠的,那小丫頭長的讨喜。”樊媽眉開眼笑,仿佛瞅見了未來兒媳含羞帶怯的模樣。
“太快了,我怕吓着她。”樊樂不甚贊同的擰了擰眉。
樊媽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媳婦還沒進門就護上了,放心,就跟上回一樣,邀上王石跟楊逸,就說我們請他們吃飯,保管成!”
雖然心裏并不是特別願意,不過拗不過老媽的磨功,終于還是點了頭。
連他都沒想到,暢悠居然痛快的應了,時間就定在這個周末。
其實她不是不緊張,但一想他們之間的關系算是定下了,既然兩邊的父母都已經見上了,便索性見個齊全。
有了第一回的經驗,這次她倒是淡定許多,只不過臨到他家門前時腿肚子還是不自覺的抖了抖。
事情的發展永遠出乎意料,就如同連樊樂都不曾想到自家老爸見到暢悠時的表情,那模樣神情還有隐約泛出的笑意簡直就跟平時判若兩人,他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他們家的傳統,女兒金貴。
他們樊家也算有趣,樊奶奶生養了四個兒子,偏偏添得都是孫子,唯有最小的兒子添了個閨女,直把老人家歡喜的眉開眼笑。約莫是家族裏女孩鮮見的緣故,樊爸也對女孩特別偏愛,每每見了朋友家打扮的漂漂亮亮宛如小公主般的小女娃就歡喜的不行,只恨不是自己家的。打從他見了暢悠第一眼,就已經從心底認定了這個兒媳婦。
所以說人跟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麽神奇,明明兩廂都是不茍言笑古板嚴肅的父親,卻偏生對他們倆喜歡的要命。
如此一來,暢悠在樊家的地位算是正式定下了,不時還會接到樊媽媽親切熱情的邀約,去吃了幾次飯後,便沒了先前的拘謹,跟他們熟悉起來,真正相處下來,确如樊樂所言,爽朗大方溝通360度無障礙,尤其是廚藝精湛,讓人回味無窮。
暢悠這廂如魚得水,缪倪卻遇見了□□煩。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看的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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