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回合，平手！ (3)

閉着眼睛我都能走。

“通”歌德巴來不及把話說完，火靈的手已經打穿石壁緊緊握住她。接下來的事情和原來的發展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

擡起步子準備離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名，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我會去找你的。”回頭看着在火海中的他。

那樣的他就像夢境。我怕他會醒來，所以我不能去碰。

酒紅色發絲與火光交織，他漆黑眸子中此刻沒有我，隔的距離雖然有些遠，但我知道他漆黑眸子中倒影出的是火焰。白色袍子被風吹起，他嘴角那是我最熟悉不過的微笑。

好，麻倉好。如果你是我的夢我願意一輩子都不要醒來，死在夢中都好。

“嘛，随你。”他微微阖上那雙讓我看着會驚心動魄的雙眼，帶着小黑炭不急不慢離開。

看着他走入那個黑色山洞中，身邊響起了那個聲音。雖然早知道他會來，卻沒想到那麽快。

“名，你這是在作弊呢。”白色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千年的面孔，此刻他臉上不再是曾經的溫柔，有的只是嚴肅。

“是，我作弊，你能拿我如何？”我本就不打算對這個否認。

“那我只能把你拴在這裏。”

“呵，要戰就戰，不戰去死！”說着，我已經開始動手了。

七、煙消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踩在greatspirit的背上，心中說不清的解氣。雖然和他的打鬥傷了不少元氣，但殺了麻倉葉綽綽有餘了。可是，greatspirit的臉上卻出現了笑容，那笑容讓我心裏毛燥不過，加重了腳下的力度。

“咳咳，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不會死的。”

是的，這個靈魂回收站死不了我很清楚，但是。“你應該是沒有意識的，突然多出來這一個意識應該很容易被弄死吧。”

很滿意他眼中出現的錯愕，他這一絲意識是因為我才出現的，如今我要親手埋葬他！微微勾起嘴角伸手要将那意識抽離，可惜，我的手還來不及觸碰到greatspirit。只看見白光突然爆出，刺目的光明讓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該死，這個家夥居然用這種方法逃了！

“你既然要見他為何又要帶上面具？”空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摸上臉上，是的，從出來到現在我臉上一直都戴着一副銀色面具，我只願他達到目的，而我只是一個過客。過客，是不用知道面目的。

“可惜啊，他怕是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蓬！greatspirit突然一句話将我打入了九幽地獄。腦海中突然想到——他是在拖延時間！好讓麻倉葉趕過去！

該死！

“若是他出了一點問題，你們包括這整個世界就去陪他好了。”咬碎牙提起勁，必須要再他最後暴走之前趕到！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他孤獨一人笑起來的模樣了，即使——要拿我的命去還他。

“名，你必輸。”

“呵，我要做的事情無人可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可我還是來遲了。——

我怎能忘記，怎會不記得那時的他。如今又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現實再一次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打得我抽痛卻只能忍着。

麻倉葉的蘇醒讓他難以接受無法維持冷靜，而麻倉葉那些同伴死死纏着他讓他有些心煩意亂。這些我都是清楚的，只是原本忠于他的米蘭此刻居然倒打一耙要殺了他！

然後，只是因為小黑炭

眼睜睜看着他臉上笑容變得越來越猙獰，我的心一點點崩潰。

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心中喊着，我想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角止住他那讓我撕心裂肺的笑容。

他笑容之前那眼神我看得透徹，我還在！我還在！為何？你看不見我嗎？最後好那輕聲低嘆随風飄入我耳中，下一刻，我的心就在他那笑聲中撕的粉碎！那疼得我幾乎要一口腥甜噴出。

麻倉好，不要這樣笑！不要這樣笑！

米蘭的叛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就算米蘭幫助麻倉葉來攻擊他也不會改變任何局面，但——小黑炭最後的離開。

牽着他理智最後一根絲線也斷了。

他白色的袍子在風中飛揚，在他還要有下一步動作前我伸手要擋住他那笑容，可是為什麽？

——我觸碰不到他？我的手直接穿過他的笑容。

難怪他沒有看見我——我現在居然不能觸碰到這個世界的人了！又要我看着嗎？以一個旁觀者的态度看着？

不！這絕對不可能！

但，現實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将我撕碎。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沒有辦法觸碰在場任何一個人。只能穿過他們。旁觀者？旁觀者？我注定要看着他離開我嗎？他最後只能是我黃粱一夢嗎？

嘶，疼得我倒抽氣。

他的笑容，他的張揚，他的溫柔。他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要我怎能當這個旁觀者？

但是現在的我居然是無能為力，我只能看這他被麻倉葉一點點逼着，心髒一點點緊縮着，我本不喜歡流淚，此刻眼淚卻決了堤。

無力感席卷我全身，僅剩的力氣被抽走幹脆跪在地上任眼淚肆虐。

“名，我說了你必輸。”greatspirit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他的身影還沒有完全出現在背後也被我瞬間撕成渣。

“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局，我知道，居然是跑不掉。

“是的，因為你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占用了股宗的身體存在，現在你已經沒有力量維持了”greatspirit頓了頓。呵呵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說完好了。

“原本我的力量足以堅持到他來，但是和你打過之後力量少了十有八九。不足以維持在這個世界的身體了。所以，”我輕笑，若是真的那樣我會“我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不！不會的！”greatspirit被戳到痛處，失去理智對我怒吼起來“你将會一直是通靈王！不會消失的！”

“你可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呵呵，滾，趁我現在還不想殺你。”撇看雙眼不再看後者，我怕我忍不住那殺人的欲望。

一次又一次，我都無法擁抱他只能和他擦身而過。他的笑容越來越猙獰，那本就不完整的心開始一點點成為碎塊。

痛，但無能為力。死死捏住雙手，就算是指尖出現了斑駁血色也不會覺得這個傷口有絲毫痛楚。

我太弱了，太弱了！

所以到最後最後——

啊！胸口那股壓抑無處宣洩，我只能叫着他的名字，嘶吼着叫他的名字！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在他臉上出現紅線的瞬間，我的心髒停了止跳動。早已準備接受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此刻感受到卻比想象中痛數萬倍！那感覺淩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一陣作痛之後，方才罷休。

我只能叫着他的名字，可悲的是沒有人聽見！我連他的身體都摸不到！只能站在爆炸中央崩潰。我的理智被火焰燒的幹幹淨淨。

那一刀仿佛砍在我身上——不！砍在我身上都沒有那麽痛！我多想沖上去殺了麻倉葉，将他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痛感和憤恨席卷我的胸腔，眼睛通紅瞪着整個星之聖地。你們都該死都該死！都應該去死！活在世界上也沒有任何用處！

理智正在被燃燒，怒火開始占據我的腦海。

好！麻倉好啊！

若你死，我呵呵，我就拉着世界和你一起去。

天竺少女——米蘭

遇見他是我人生中的異數，背叛他是我人生中的諷刺。

——米蘭。

one。

燃燒的空氣染紅了半邊天，整個村子全是死寂。我能夠聽見的只有火焰燃燒一切的聲音。攥着手中的火把，我笑了。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用一把火燒掉了這個不希望我存在的村子。

我看的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我能夠和那些東西交談。他們認為我是妖怪，是不祥之人。所以決定燒死我。

可是他們當然也沒有想到，我知道他們要燒死我，所以我就和那些東西說好了，他們幫我把這些人殺了，我就放把火，整個村子人的靈魂就都是他們的了。

果然，村子的人都被殺了，被屠殺的人尖叫着，他們的叫聲在我耳中并不刺耳，我到覺得和美妙的音樂一樣。

一個人緊緊拉着我的衣服，對我咆哮着。我不知道他說什麽，可是我從他眼中知道了他要睡說的。

“是啊是啊，都是我做的，你們能夠怎麽樣呢？你們都去死吧！”我提着那人的領子，他的鮮血濺在我臉上，溫熱的觸感讓我更加瘋狂。

一陣風吹起村子裏的血腥氣味，我順勢一把火點燃了村子的木屋。

站在高處我看着村子被大火吞噬掉，我沒有擦掉臉上的血跡，火光印在我臉上我能夠想象當時的自己表情有多猙獰。

我離開了這個我出生卻沒有絲毫留戀的地方，我要去哪裏呢？我能夠去哪裏呢？

two。

只有上帝知道我流浪了多久。

我一直走不出這片沙漠。它似乎沒有邊際，我能夠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片黃沙。

滴水難求的沙漠生活讓我看到活物就會異常興奮，興奮的原因是我有液體可以喝了。

對，液體…

因為沒有水，要維持身體中的固定水分，我就必須喝點什麽。沙漠中生物的血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靈魂很強大呢，要不要做我的夥伴呢？

我擡頭看着眼前的人，他看到我在喝生物的血神色沒有絲毫改變，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證明他在笑。那微笑很美麗恍花了我的雙眼。

有那麽一刻心裏有個聲音在說，為了這個微笑的主人永遠都是笑着的，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也許我是被那微笑欺騙了，可是我沒有後悔。

在和他旅行路上我們這個隊伍上逐漸多起夥伴，每一個都是實力在我之上的人。

他有讀心術，知道我的想法。我也沒有掩飾我想變強的心。

為什麽想要變得更強？

麻倉好是這樣問我的。

因為我太弱了。

我是這樣回答的。

他再一次看着我笑了，那樣美好的微笑讓我覺得不真實。

這樣的話，你就去十祭司那裏修煉吧，我相信帕契族的人會讓你變得更強。

我去了帕契，在那裏修煉。

足足五年的修煉，我的努力有了回報。我成為了帕契最年輕的祭祀候選人。

我的實力有着很大的提升，于是我去找了他，我想告訴他，比起上祭祀我更想的是能夠陪在他身邊。

可是我沒有見到他…因為成為祭祀的條件出來了

——在麻倉葉和麻倉好激戰時誰能夠擊殺麻倉好，誰就會成為祭祀。

我告訴他成為祭祀的條件，他只是說了一句話。

“你繼續留在帕契好了，那些人也就只能這樣了。”

離開之前，我聽見了他夥伴說的話…那句話讓我整個人理智全無，被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

“那個女人對好大人來說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而已，居然還這麽嚣張真是看不慣。”

棋子…嗎？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被憤怒占據了我的思想，那一刻我恨不得殺了他。我也确實這樣做了…

并不是我殺了他，我卻在他瘋狂的時候，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砍了他一刀。

那一刀讓我當上了祭祀，卻斬斷了我和他的羁絆。這一刀讓我I瞬間清醒。

作為祭祀的我，看着麻倉葉将火靈從麻倉好體內抽出，看着他們用千年寒冰把麻倉好封印起來，然後被聖靈魂帶走。

there。

後來過了多少年…

我才明白，我深愛着那個叫麻倉好的少年…所以才恨他利用我嗎？

皓月于空塵不染

我知道我對你的了解不多，但是對你的感受卻入那十五夜圓月一般清明。

——序

【月夜花朝】

“呼…”煙與鼻尖暈染開煙味，從窗口透過來白色光輝撒與地板之上，微微擡腳…本應該散成碎片的光輝卻完好立于我鞋邊角。

月亮若是有那麽亮，算算時間也應該是中秋佳節了。如今已經是第五百個年頭了吧，時間還是流失的有些快呢。

閉眼享受着份安寧，畢竟中秋時節，平日在鐵窗外時時鳴唱的昆蟲此刻因為冷空氣掃過大地，便再也沒出來展現歌喉。若真要說有什麽聲音，或許是秋風拂過植物之間帶來的細小聲音罷了。

“名小姐。”惑寧扣上門扉向我這邊深深鞠了一躬。“名小姐，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了，您是想吃什麽樣的食品呢？”

每年中秋節，意識就會稍微給我帶一些外界的食物回來五百年間未有重複的食物，今年倒是難得突然問起我的意見。“我倒是很想吃中國的月餅。”

“了解了。”惑寧緩緩轉身毫無生氣的她，這表情此刻在月色下看着卻并不是那麽讓我覺得死板。

算算，五百年已過。着通靈王怕是要再度遭到選拔了。管他如何，就算是在這個牢房裏看不見時光，我都不會去想那個讓我惡心到不行的位置。

他的話，應該還會去吧。真好呢…我又可以看見你了…葉王…

此刻帕契村內也在籌備着明日地祭奠，距離侯羅星滑過天空時間也不足半年了，所有帕契人都要在超級月亮出生之時将五大元素精靈安撫下來。這關系到五大精靈将會成為哪五個幸運兒的持有靈，萬萬大意不得。

為什麽大意不得？很簡單，他們都害怕一個人得到這五大精靈——帕奇。所有人都害怕這人，他沒有持有靈都能夠那麽強大，若是得到了…想想都膽寒。

“不去，不可以嗎？帕奇…”白衣女子靠在房柱上，腹部已經隆得老高，想來是臨盆在及。可惜，她臉上現在沒有快為人母的笑容，眉間凝着的是憂愁。她一雙手抓住一人的衣角，哀求道：“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子嗣，不去好嗎？”

被女子稱為帕奇的人緩緩拂開衣角的褶皺，衣服已經被女子捏到變形了，可帕奇眉間卻沒有一絲不快。将女子的手輕輕帶開，他這才緩緩開口：“鈴木，你在這家呆了有多久了？”

鈴木帝子微微一愣神，答道“五年有餘。”

“時間還真是快呢，”帕奇唇角翹起弧度，月色雖不是滿月之色，光芒卻也勝。銀白光輝鍍在前者身上，眉間似暈開笑意，又似思量什麽微微蹙起。

鈴木帝子看癡了，當初就是這樣的他深深吸引了自己啊。自己就像是吃了罂粟一樣，明明知道這是死路，還要一頭紮進去。

“鈴木，這家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拿去。”帕奇轉身看着坐在房階上的“妻子”，只是定了片刻，目光轉向後者的肚子，表情未有改變。“就這幾日就會出生于這個世界，至于他的去留全在你手。”

“難道，你就不會…”鈴木帝子一雙眼睛直直看着帕奇，同床共枕五年她卻從未看透枕邊人在想什麽，可對方卻對于自己在想什麽摸得一清二楚。鈴木帝子已經不知道怎麽說這種感情了。

帕奇合上雙眼，輕笑道“其實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知道帕奇要離開，鈴木帝子猛地起身，伸手要去扯前者的衣角——但是她慢上了那一刻，衣角翻飛從她指尖消失。身體重心不穩猛地往地上栽去！

“我要走，你是留不住的，帝子。”帕奇輕輕托起鈴木帝子，讓她站好。但，走的時候，依然還是那模樣。絲毫沒有留戀。

鈴木帝子眼淚此刻決堤，其實她并不想哭，可惜就是止不住着雙眼睛。

由始至終他不管是對誰都是溫柔的。敵人也好，他能夠笑着揮手覆滅對手讓他人膽寒，笑容卻一如既往明豔燦爛。可在他人眼中，這笑容确實另外一幅模樣。

帕奇…你別怪我…你的笑容對我來說是淬了罂粟，我不能離開這個笑容…離開我就一定！一定會死！

【月落烏啼】

吱呀一聲，那有些破舊的鐵門發出的聲音在這十五月安逸之空下格外刺耳。單人沙發是背對着大門口，可我無需回頭也能夠猜到來着是誰。

“我想，聽見我說我是要吃月餅的時候，你就知道我要什麽了。”我點燃手中煙，挑眉看着站在身邊的意識。

“你是想看現在的他吧。名。”意識冷淡的聲音落在地板上，勾起我心中一絲好笑。“是有要求的，名，這件事情的話。”

“說說看好了。”我倒是不在意這些，只要能夠得到意識懷裏那個玩意的話。

意識見我這樣的表情，将我剛剛點燃的煙猛地掐滅。眯了眯眼，我看向意識，這算是什麽意思？

“以後每天一包煙。”

呵，這些玩意…我伸手抽掉覆蓋的帕子，一顆水晶球将我的表情倒影地格外清楚。月光照在球體上，明明只是球體卻折射出道道光芒。

“…”這個名字我怎麽叫都不會順口吧…頓了頓，舌頭有些打結巴。“帕奇。找到他在哪裏。”

話音剛落，球體中一陣火光略過，一個身影就出現在水晶球中。就算是背影，認出他對于我來說根本不會有多難。

“真不愧是月染鏡，都說它能夠在滿月時分探到你問之人所在之地，這個傳說果然是真的。”我手微微覆上水晶球，其實我知道，這是只能看不能摸的，但是還是會有這個想法呢。就算，在別人看來，這是愚蠢的。

水晶球中的環境，微微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我當是哪裏，原來是五大精靈被封鎖的地方呢。”我笑道，一切都在按照最初行走，原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但是，我怎會想到。我的笑容下一秒就以維持不下去了。

“帕奇！你果然打起了五大精靈的注意！”突然從出口湧出一大批人，将這一塊死死包圍住，用一個成語來說帕奇現在就是——插翅難逃！

“人類，太弱了。”帕奇緩緩開口“都是要滅絕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而已。”他的目光緩緩移到人群中間，那個抱着一個嬰兒的女子身上。

帕奇沒有開口，只是看着那女子。周圍的人都害怕他的力量無人敢上前，局面就這樣僵持着，直到嬰兒的啼哭聲打破幾乎要凝結的氣氛。

“帕奇！我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不要這樣做！我們回去好好過！好不好！”鈴木帝子緊緊抱着孩子，哀求道，“不管別人怎麽說都好，我都愛你！我都愛你啊！”

“這個女人是誰？”我淡淡問道，即便猜得八九不離十我還是想清楚聽一下事實真相。

“呵…”意思輕呵出聲，指着水晶球中的女人說到“鈴木帝子，帕奇的妻子。至于她懷裏的孩子…”

我撫了撫手示意意識停下，這一點就足夠了。剩下的我不是很想知道了。就算很早之前就意料到了，真真面對的時候我還是會怕我自己變得軟弱。

帕奇冷眼看着鈴木帝子說着話，他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沒有人知道。他目光越來越冷，直到最後和天空中圓月撒下的寒霜一般。

“帕奇？！”鈴木帝子出聲道，她有些害怕這樣默不作聲的丈夫。可她又深愛着這個男人，所以不能失去他。就算是魚死網破也好，都要留住他。

帕奇笑了，聲音輕蔑。聲線帶着他的力量在祭壇裏萦繞回音。

“你和天下人原來都是一樣的。”

不知名在水晶球這端也是清晰地聽見了這句話…心中那種滋味，要如何形容。什麽樣的形容詞可以說清楚此刻心是什麽滋味？

怎奈你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原來，你還是…

不管感受有無意義，就算獨自默默看着你。我自己喜歡，就好了。

——續

漠見雪

火焰，很溫暖。尤其是在這個深冬季節。

君影舞是這樣想的，往火堆裏再靠了靠。她很怕冷，因為斯坦城是一個相當溫暖的城市。在沙漠中她還适應不過來這突然就改變的溫差。

看了一眼在一邊抖索的人，麻倉好開口道“很冷嗎？”聲音很輕，整個山洞中很幹燥沒有回音，聲音幹淨的程度讓君影舞恍惚了一下。

“不，還好。”嘴上這樣說，身上的袍子又不自主緊了幾分。

将前者小動作看入眼中，麻倉好将火又加大了一分。

“君影舞，看過雪嗎？”麻倉好他看着縮成一團的人問道，聲音很飄渺，在整個山洞中就像是有一名仙人在耳邊訴說神話。

“雪？”君影舞愣神，“那是什麽？”人生16年從沒有聽過這個東西。

“是嗎？”這個回答不驚訝，從她那麽怕冷就知道，斯坦城冬天應該很溫暖，一個溫暖到雪都沒下過的城市。麻倉好清然一笑，要和她解釋一下雪是什麽呢。

“雪，是世界上最潔白的，也是最肮髒的。她不知溫暖，因為她是冰冷的。”麻倉好似想到什麽，目光從君影舞身上轉到火焰中。

“那你說的雪應該是我們叫冰吧？”君影舞想了一下答道。

目光轉會前者身上，麻倉好笑道，“不，和冰不一樣。她洋洋灑灑，不像沙子那樣重。看到她，會讓很多人想起一些過去。她會落在大地上，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然後一點一點堆積在那，直到最後那個東西受不了她所有的重量，嘣一下斷裂為止。”

“她本就是冬日才會出現的物體，有人說她潔白晶瑩柔軟明淨無暇素雅。說她是天賜瑰寶。說她是破壞者。其實她融化後不過就是一灘有些髒的水而已。”

說到這，麻倉好的眼神有些冷冽。

“聽你這樣一說，似乎雪這個東西溫柔也恐怖。”君影舞往火焰邊縮了縮，她從來都沒有看過那名為雪的東西。

“那你呢，你怎麽認為雪這個東西。”麻倉好很想知道少女會怎麽回答他。

“她也許是一個小孩子。”君影舞不假思索就回答出來了，她沒有見過雪，她只是通過麻倉好的描寫知道了有這個東西。

沒有打斷前者的話，麻倉好示意少女繼續說下去。

“她會嬉戲，讓看到她的人想起過去，她也會鬧變扭，壓斷一些事物。就像一個小孩子，本身就是單純的，但偶爾會弄一些小惡作劇讓人去注意她。”

“小孩子啊，沒想到你會這樣形容。”麻倉好笑出聲來，沒有掩飾的笑容讓君影舞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知道少女在想什麽，麻倉好止住笑聲淡淡道“形容地很貼切呢。”

聽見麻倉好的話君影舞臉微紅，用袍子擋住了眼睛一下嘟囔道“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可以感覺到她的靈魂是什麽顏色的。雖然沒有看過她的模樣。”

“想知道？”聲音空靈，輕輕的詢問蠱惑人心。

“恩，”迷迷糊糊回答，眯了眯眼睛，君影舞有些倦意了，“是吧。”

她也許是一個小孩子？

想到這個回答，心中似乎從一個裂縫中擠進一道輕風，吹走了什麽，帶來了什麽。麻倉好第一次感覺到什麽東西從手中流走，似水抓不住。

睡下不消幾刻鐘，感覺到有絲絲冷風往袍子裏吹。有些不舒服。

君影舞把身體裹得更緊了，轉了一個身。那呼呼冷風直接對着她的臉吹。風刃刮得她臉生疼。微微張開眼睛，到底怎麽回事突然的冷了那麽多。

山洞外是白色。

可是少女清楚地記得外面是沙地應該是黃色才對。拖着袍子抖抖索索走到洞口。

“影舞，你現在才醒來啊！”九妖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君影舞這時才發現九妖正在那白茫茫的沙地中間看着她。

“彭！”突然一個白色物體襲來，來不及躲閃就砸在了君影舞充滿困惑的臉上。涼涼的觸感。用手将臉上的東西拿下來，是一個白色的球體，一點點的開始在手中融化。

“這個就是雪嗎？”君影舞自言自語道。

忽一陣風吹起，天空中飄落下白色細小的物體，伸手去接住。接住了白色物體，可是它卻在手中融化成了水底。君影舞莫名興奮起來。

少女在白色沙地上高興的轉了幾個圈，袍子往後一扔跑了幾步就倒在了一個雪堆上。感受着雪帶來的涼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神奇的物體。

她笑了，自君家出來之後，她第一次笑的那麽開心。

斯坦城雖然溫暖，但是每一年的冬天都沒有看過雪，因為斯坦城的冬天不下雪，只會結冰。凍結街道上的每一灘水。讓人感到害怕的冷意。

“原來這就是雪，原來這就是雪！哈哈哈~”少女的笑聲說不出的好聽，剛剛被放飛的鳥兒見到山林的模樣就如此。

“朝來試看青枝上，幾朵寒棧未肯消。”清靈聲音在半空響起。真是不應該懷舊。懷中取出一只竹笛，多久沒有玩弄這個了。

絕美少年将竹笛放在唇邊輕輕吹動，雪花伴随着悠揚笛聲在空中翻飛。

不須橫管吹江郭，最惜空枝冷夕曛。

一月櫻花

你可知道，中國都說正月裏那紅白梅花争相交映是極美的。

我這樣問着他。

他淺笑不語，只是将誤入杯中的櫻花瓣挑出後一口飲盡。

只是在這樣白雪紛飛的時節，我們卻坐在一棵開滿櫻花的樹下。那白雪不曾刮入這個結界半分，可這櫻花瓣啊，就像是在哭泣一樣拼命往下掉落。

罷，你若不說我又怎會逼問？

杯中盛着那虛幻明月我将它倒入腹中，看着矮桌對面那散懶的人，他雙眸如星不管是櫻花瓣如何飄落也不會落在他身上一片。

我知道，這樣良辰美景卻是如夢亦如幻的。

名，你可是後悔？

他問我。

後悔？我輕笑點燃煙鬥，後悔又怎會有呢？只是這樣的生活悠哉散懶，不得不讓我懷念起曾經那些驚醒動魄罷了。倒是你…通靈王這個職位，你現在可是想讓出來找後繼人選了？

散懶的人看着那玉質酒壺，他飄渺的聲音仿佛就要在這櫻花雨中變成虛無。如果有那麽一天這一切會改變，我會提早通知你的。只是啊，名…

恩？我看着他拿着那帶着月色的酒壺起身，不知何時開始他的身影開始和千年之前有所區別了。

只是，現在還是一月初旬，就算我們去了那中國，也不一定能夠看見你口中所說的紅白相應的美景啊。

他赤足站在雪地之中，暴風雪都懼怕他不敢接近他，活生生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彎。他的笑容，就像是白雪一樣幹淨。

手中煙還在緩緩燃燒，只是結界已經不在。火星已經在這風雪中開始閃爍了，我深吸一口煙，擡頭看着那已經被白雪覆蓋掉的光禿禿的樹枝默不作聲。

你又可知道，我現在心中所想？那身着狩衣的人背對着我，他總是如此。千年前，千年後。他的脾氣總是難改。

現在，我只知“今早有酒今朝醉”。提起桌上那人頭大小的酒壺站在他身邊，我從不是拘束的女子，用他的話來說則是我身是女子，這性子卻比男子更豪放三分。

提着酒壺就灌入口腔，眸子漸漸開始暈染上一層醉意。我酒品是極差，就算是這樣的果子酒我也會三壺醉。

若是人人都如你這樣品嘗果酒，那這般美景月色可是完全無意境的。他的手看似軟弱無骨，力氣卻出奇的大，活生生将酒壺從我手中掰下來。不過…我卻不讨厭。他這樣說着，一如我方才一樣，将剩下的酒水一滴不剩全部喝了個幹淨。

名，你若後悔我絕不攔你。他垂下的手持着那空壺，沒有梳起的黑發被風雪吹亂，星眸之中那隐隐掩藏的暗流似乎就要吞噬掉一切。

他如是這樣說着，素手一揮身後那光禿禿的樹幹只在一瞬間盛開出了朵朵梅花，那梅花盈然立于着蕭索風雪之中傲然淺笑。

我又怎麽會忘，他最擅長的不就是這五行之術嗎？

呵…我微微敲了敲煙杆，身後的一切變回了最初的狀态。還是那映在月下的櫻花，矮桌上又是多了兩壺醇酒。

縱然這人生寂寞如雪千百年，可若是這如雪之景、千百孤寂獨獨我們二人的話…伸手将落在他衣角的櫻花撚下來…

如此，你到也坦然…他拍開我那正在作亂的手，再度閑散躺在那席子上。而我…他合着眼對我說道。

而我，也依舊願意如此度過。

而下次再見，又是什麽時候呢？我如是這樣想着，我是不知名，亦是那名為君影舞的女子。

《好言不落淚》

20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