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3(4)
張的抓着馬甲的下擺,時不時偷偷看在一邊坐着不說話的唐第安。
“我...我覺得...我要多賺點錢。”
無比蒼白的解釋,岑木木自己都這麽覺得。唐第安轉過頭,眼裏還帶着絲絲笑意,他倒沒有很生氣,只是不解岑木木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唐第安朝他點頭,眼神對上岑木木極力想證明自己而更加黢黑的眸子,抿嘴笑了,他面對岑木木這樣可憐的樣子是完全繳械投降的,傾身過去,一只手把頂燈關了,一只手抓住岑木木往後縮的肩膀。
“不準動。”
低沉卻強勢的聲音。岑木木感覺到唐第安在靠近自己,也乖乖的不動,甚至一只手上前摸索他的衣服。唐第安吻住岑木木柔軟溫潤的唇,卻不似之前那麽溫柔,微微用力的撕咬着底下人的唇瓣和舌尖,直到岑木木氣喘籲籲,喉嚨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唐第安退開,把燈打開,岑木木的嘴唇已經是血紅,眼裏完全不用掩飾的驚慌失措,唐第安幫他解了安全帶,岑木木眼神裏還帶着些驚訝,唐第安極具侵略性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告訴他,以後再這樣,不僅僅是咬你那麽簡單了。
“下車吧。”
岑木木軟趴趴的像是寵物一樣被唐第安牽着走。
兩人約法三章,以後岑木木去那裏都要唐第安接送,不準一個人去,唐第安還特地買了一把豪華鎖頭,專門鎖大倉庫的那種,把岑木木的綠色小電驢鎖在車庫裏。
岑木木開心的窩在唐第安懷裏,跟他說:
“我們這裏有一個大姐,每次來賭錢都點我做荷官,而且她不管輸贏都給我好多錢。”
說的時候岑木木眼裏盡是歡喜,沒注意到唐第安越來越黑的臉色,唐第安淡淡的嗯了一聲,道:
“我明天早半小時去接你。”
岑木木擡頭看到唐第安絕對不算是高興的臉色,嗯?了一聲,唐第安把他摟的靠自己更緊,不說話。
那個每次來賭錢都找岑木木當荷官的中年女人姓羅,這邊人都喊她羅姐,據說家裏是做水産生意的,父母有錢,她也不急着結婚,賭錢、玩男人、吸毒,什麽燒錢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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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木木在一把看着就要戰很長時間的牌正在打時悄悄出門了,因為唐第安跟他說他到了。家屬來自己上班的地方慰問,岑木木特別開心的把唐第安帶來的電信分給同事們,還得意的跟他們介紹說這是我家人帶來的噢。眼神裏閃爍着可以介紹家人家屬的興奮。
“我能跟着你進包廂嗎?”
唐第安不懷好心但表面上溫柔的問,岑木木想了一下,包廂裏看牌的人其實挺多的,随便混進去一兩個不會有人發現,他點點頭,眼神真誠:
“那你馬上進去了站後面點,我要去前面發牌。”
唐第安點頭說好,就想看看什麽樣的女人居然觊觎岑木木。
岑木木牽着唐第安進了包廂,果然人聲鼎沸,裏頭滿滿的人。岑木木把唐第安安置在馬上自己要站的地方的對面,那樣自己一擡頭他就可以看到自己了。
岑木木彎着腰溜到羅姐邊上,這局牌只剩下一兩分鐘就結束了。羅姐歪頭看了看中途開小差的岑木木,也沒說他,揚了揚下巴讓他給點煙。
岑木木畢恭畢敬的給叼着煙的羅姐點煙,唐第安的眼睛已經快冒出火了,這濃濃的保養即視感是怎麽回事啊。
被岑木木點完煙的羅姐心情明顯不錯,專注的看着洗牌的岑木木,眼神一瞥姐,就看到對面人群裏眼神不掩惡意的唐第安,眼睛一眯,伸出她戴着巨大翡翠的手指,聲音慵懶:
“那是誰?”
大家紛紛朝她指的方向看,岑木木還在專心洗牌。其他人紛紛表示不認識,包廂裏有其他服務員,唐第安看到自己成了大家關注的中心,本想丢下一句走錯房間了,就出門,卻沒料到岑木木那時候擡頭了,一臉的緊張失措,怕唐第安被這群人欺負。
在羅姐邊上擺了乖巧又漂亮的笑,說:
“羅姐,那是我朋友,來等我下班的。”
語氣又是撒嬌又是誘哄,唐第安覺得自己今天不該來的,岑木木怎麽能在別人面前把這樣可愛的一面展示出來。
羅姐噢?了一聲,眼神一直在唐第安身上,包廂裏很安靜,大家都在等羅姐發話,岑木木小心髒砰砰的,唐第安既然被戳穿了,也就放肆不甚在意的被那羅姐打量,直到羅姐稍高的聲音在包廂想起:
“帥哥,有主了嗎?”
......
包廂一陣寂靜,唐第安第一個反應過來,這大姐葷素不忌,主意打了自己的小男朋友還打到自己身上了。包廂裏的其他人這時才反應過來羅姐怎麽突然反常,以前從來不在意包廂裏有誰的,原來是看上這男孩了,不過這男孩條件确實不錯,肩寬腿長,臉又man,就是看着脾氣不太好,不愧是羅姐,看上的都是極品啊。
岑木木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有主這個詞他還沒琢磨透,他以為羅姐要找唐第安打牌,看到包廂裏其他人的反應才意識到,羅姐是看上自己的男朋友了!
唐第安瞥了一眼站在羅姐邊上面容震驚的岑木木,心下有點好笑,嘴角也彎了彎,羅姐還注視着唐第安,饒有興趣的盯着這個眉目凜然的大男孩。
“他有。”
唐第安安靜着,聲音是從羅姐邊上發出來的,不是很大,但大家都聽的真切。羅姐意外的看向岑木木,他一向都像小白兔一樣,讓做什麽做什麽,這莫名其妙的搶答是怎麽回事?
岑木木臉色不太好,嘴唇緊緊的抿着,即使眼神有些瑟縮,但還是堅持喝羅姐對視,羅姐剛想開口,唐第安就朝這邊走來。等岑木木下一句話即将出口的時候,唐第安攬住了他的肩膀。
“您是想和我玩一幅?”
唐第安摟着岑木木和羅姐光明正大的對視,岑木木一時理解不了唐第安到底想做什麽,乖乖的被摟着不說話了。
羅姐點頭:
“你輸了任我處置?”
岑木木很讨厭羅姐看唐第安的眼神,他說不出來,就是那種帶着黏膩的打量,眼神裏還有些暧昧的光。岑木木心裏很不舒服,悄悄往前走了兩布擋住了半個唐第安,他是我的!
在岑木木擋住唐第安還沒兩秒的時間時,唐第安就把岑木木推開了,岑木木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唐第安走到和羅姐對家的位置,那位置上之前坐的人已經退開了,唐第安徑直坐下:
“來21點吧。”
岑木木眼睛裏燃起兩束小火苗死死的盯着唐第安,唐第安卻看都不看他,還是看着臉帶笑意的羅姐,說了句:您請。
唐第安看着岑木木低頭面無表情的洗牌發牌,走到他邊上看都不看一眼,就知道他生氣了,挑了挑眉,打開自己第一張牌,不意外的含着笑意看故意不看他的岑木木。是10,最大的那張。
唐第安開了一張,羅姐三張都開了,眼裏盡是歡愉,問他:
“你換牌嗎?”唐第安伸手掀開自己另外兩張牌,看都沒看,說了句,不換。
羅姐盯了唐第安的牌一秒,立刻轉頭看岑木木,岑木木只是死死低着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唐第安聳肩,伸手招呼岑木木:
“幫我把她的籌碼拿過來。”
岑木木還沒動手,羅姐就上手把堆在自己面前的籌碼全數推向唐第安,眼神更是黏糊糊的盯在運籌帷幄的唐第安身上。
唐第安卻站了起來,雙手撐在綠色桌面上,看了一眼岑木木又看羅姐,道:
“您繼續玩,我撤了。”
說着就離開座位,走到岑木木邊上,旁若無人道:
“十一點半了,該下班了吧?”
岑木木一愣,發現全屋子的人都看着他們倆,幅度很小的點頭,臉上窘迫又害羞:
“你出去等會兒。”
等唐第安出去的時候岑木木的頭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他藏牌給唐第安,普通人看不懂的招數羅姐一眼就能看穿,因為他經常這樣幫羅姐作弊。
“羅姐,那,那我......”
沒等岑木木說完,羅姐的聲音就響了,她說:
“小岑,你是gay啊?”
仿佛在問岑木木是不是男生那麽自然,岑木木的臉一下子爆紅,他是第一次在公衆環境裏被這樣揭穿,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這樣一個賭場魚龍混雜,有什麽樣的人都不奇怪。
岑木木在邊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羅姐笑了一聲:
“你男朋友不錯,要好好看着。”
像是長輩提點晚輩一樣語重心長的和岑木木講話,也不看他,就盯着桌上那些籌碼,岑木木在邊上低聲的說好,然後逼着自己很快的走了。
唐第安在賭場前臺等岑木木,看着穿着小馬甲的荷官換上了襯衫牛仔褲,但還梳着小油頭,今天他吃醋的樣子尤其好玩兒。
岑木木走過來,臉色有些焦急,求助似的看着唐第安,說:
“怎麽辦?羅姐知道我們倆的關系了。”
唐第安摟過人,在賭場來來往往的前臺就把岑木木抱進了懷裏,把腦袋靠在岑木木的肩膀上,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你知道她今天輸給我多少嗎?”
岑木木記得桌上那些紅色籌碼和黃色籌碼,其他顏色的價值不大,但羅姐确實給了唐第安一大堆:
“很多......”
唐第安在他耳邊道:
“嗯,五十五萬,夠你還債了。”
明顯感覺到懷裏的岑木木身子一僵,接着人就不說話了,唐第安把岑木木放開,低頭看他熏紅的臉:
“不過你不用還給放高利貸的,還給我就行了。”
岑木木慢慢才敢看唐第安,那人眼裏沒什麽大的情緒,就專注的看着岑木木。岑木木的眉頭扭的有些緊,半晌小肩膀終于耷拉了下來,語氣悶悶的道:
“你知道了啊。”
上了車之後兩人之間隔閡的氣氛才緩解了一點,岑木木坐在副駕上不說話,唐第安發動車子,沒有看他,卻問:
“為什麽不想讓我知道?”
車子開動,岑木木拉着安全帶,開出去好長一段距離唐第安也沒有再問,岑木木才輕輕從胸膛喘了口氣:
“我怕你發現我的麻煩太多,會走。”
聲音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小的像是蚊子,唐第安卻一字一句聽的真切,他猛的踩下剎車,車子在深夜的街道上發出尖利的剎車聲。
不是想欠我什麽,不是怕以後要還,而是怕自己不夠乖巧不夠符合我心裏的樣子時,我會把你抛棄。
“傻瓜。”
唐第安心口有絲絲的疼,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泛上來的,轉眼看着眼裏局促不安的岑木木,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口。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人,想讓他更加信任自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道:
“你在我這裏。”
唐第安的眼神堅決又溫柔,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岑木木,車裏一時很安靜,直到岑木木從顫着的喉嚨裏擠出一個字,說,好。
他能感覺到唐第安的心跳,唐第安看向自己的期待,以及自己內心的聲音,告訴自己,你在他心裏。
岑木木沒忍住還是撇着嘴巴哽咽了,眼角眼眶都是紅紅的,唐第安這才放下手,把手伸到他的腦袋上摸了摸,湊過去親了親岑木木的眼尾,故意在他耳邊開玩笑道:
“我第一次這麽肉麻,還算是有點用。”
靠近淩晨一點兩人才到了家,唐第安準備看會兒書睡覺就聽到門被敲響了,唐第安看到抱着枕頭站在自己房前的岑木木是驚詫的。
“我能跟你睡嗎?”
岑木木眼裏帶着羞澀的期待,唐第安放下書,點了點頭。
岑木木只穿了T恤和內褲,受到允許後三兩步爬上了唐第安的床。唐第安看着邊上像寵物一樣蹭着自己的人哭笑不得,怎麽一轉眼突然變小了。岑木木雙手抱着唐第安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聽他有力的心跳,這個人說,自己在這裏。想到這裏岑木木又悄悄的笑了,倏忽才想到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岑木木擡頭和唐第安對視:
“我有話跟你說。”
唐第安波瀾不驚的看着岑木木,示意他說,岑木木把他抱緊了些,像是做了很大決心才準備開口一樣。
“就是那個,今天在賭場的時候,羅姐喜歡你。”
說到這裏岑木木立刻擡頭看了一眼唐第安,唐第安彎了彎嘴角,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跟小貓似的惴惴不安,點了點頭。
“我,我不太喜歡你和她那樣。”
唐第安心裏一暖,岑木木細軟的聲音大着膽子告訴自己他吃醋了,臉還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他故意惡趣味的問:
“哪樣?”
岑木木垂下眼簾,在想着什麽,極力回憶今天在賭場兩人之間的互動,可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就是”
唐第安不等他說完,問就是什麽,然後翻了個身把岑木木壓在了底下,雙手撐在他的肩膀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底下被推倒略顯訝異的人。
“你說,就是什麽?”
岑木木眼看着在自己上方的唐第安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突然一個吻落在了自己的眼皮上,都沒來得及眨眼,唐第安看着自己笑,還在問:
“是這樣嗎?”
岑木木咬了咬下嘴唇,唐第安掠過自己的臉頰,在耳邊輕輕呢喃,還帶着溫熱的氣息,讓岑木木一瞬間痙攣:
“還是這樣?”
岑木木感覺體內被唐第安撩撥出絲絲的火,不知怎麽的整個人就燥燥的,他伸手抓住唐第安的衣擺,軟着聲音道:
“你,你不準這樣了。”
唐第安擡起頭,盯着岑木木佯裝兇兇的表情,騰出一只手抓住抓着自己衣擺的手,把那手抓到自己面前,親了親指尖:
“這樣?”
岑木木羞燥的無地自容,剎那把臉埋進唐第安的脖頸處,悶悶道:
“唐第安你耍流氓。”
唐第安耍了好久的流氓,第二天早上有早課,一大早起來簡直是要命。岑木木是下午的班,擔憂的看着唐第安眼睛下面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坐在床上有些自責:
“我騎電瓶車送你去吧。”
唐第安套着衣服:
“你繼續睡,我打車。”說完侵身又香了一口坐在床上剛醒着還呆呆的人。岑木木坐在床上等唐第安洗漱完準備出門,再看着他打開大門,沖着裏面喊了一句話才關上門:
“老婆我走了。”
岑木木愣了半晌,一瞬間眼底就溢滿羞澀,把腦袋藏進被窩裏,在床上臉色紅紅的打滾,怎麽能叫我老婆呢?
被唐第安這麽一叫岑木木也就沒有了睡意,自己下午四點才上班,還有好久,于是岑木木履行了作為一個“老婆”的職責,給丈夫準備午飯。
唐第安的冰箱裏應有盡有,但是岑木木發揮不出來,因為他只會做疙瘩飯,把能加的料全都加進去了,岑木木看着五顏六色的飯盒,想着這是自己做過最豪華的一頓疙瘩飯了。
唐第安上午上的是系主任的課,雖然也是專業課但十分的無聊。正趴桌上補眠呢旁邊就有人推自己,是自己不住校之後好久沒見到的劉琦。
唐第安眯着眼睛問他幹嘛,劉琦笑的賊眉鼠眼的:
“上次專業聚會,聽說你冷落校花了,還說自己有對象了?”
唐第安嗯了一聲沒想繼續跟他發散,困着呢,劉琦卻像是抓到了什麽大八卦一樣,小眼睛瞪的賊大,要不是在課上他就喊出來了:
“你真有對象啦?男的女的?”
唐第安又轉頭看劉琦,對着他笑了笑,接着趴下,這是擺明了不想說。劉琦的八卦之心的不到滿足,唐第安就甭想睡覺,他不停的在邊上戳唐第安,還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所以你搬出去是因為同居?”
“我認識嗎是我們學校的嗎?”
“為什麽完全沒有征兆啊?”
......
唐第安嘆了口氣,這時收到一條短信,沒理劉琦,打開短信,看到之後嘴角就上揚了,眼裏帶着溫柔的寵溺,在一邊圍觀的劉琦眯縫着小眼,心裏想,肯定是他那對象發來的。這時唐第安揚了揚自己的手機:
“你不是想知道嗎?他中午過來。”
劉琦猛烈點頭,之後唐第安又交代了一句:
“但是要記得保密。”
劉琦中午跟着唐第安來到學校第二食堂,唐第安打了個電話:
“你到了嗎?”
“嗯,我看到你了!回頭!”
岑木木拎着飯盒站在五米開外盯着拿電話的唐第安傻兮兮的笑,唐第安看到他後就走了過去,拿了他手上的飯盒,兩人并肩走向在原地石化的劉琦。
“我就說......”
劉琦吃着超豪華的疙瘩飯,嘴裏還念念有詞,時不時帶着不爽看着岑木木,然後岑木木睜着眼睛問:
“不好吃嗎?”
劉琦又把自己腦袋按下去繼續吃,長的好就是好啊,連情敵都要為之傾倒。劉琦又看了眼當初信誓旦旦跟自己說他是直男的唐第安,這時候眼睛根本離不開岑木木,那種專注度,連上于教授的課都沒有過。
“哎哎”
劉琦終于插嘴了,這樣下去全程自己一句話都說不了,兩人停止交談看着坐在對面的劉琦,劉琦這才清了清嗓子,問:
“你們怎麽搞上的啊?”
岑木木抿嘴,眼珠子轉了轉,在認真的想些什麽:
“唔,就是有一天晚上,唔”
唐第安适時的捂住了岑木木的嘴,轉頭看着一臉興奮的劉琦:
“這種事情你腦補就好了。”
劉琦掃興的看着什麽都不讓岑木木說的唐第安,眼珠子一轉,心裏又有了主意,吃完飯之後他們還要聊聊天,唐第安就讓岑木木坐着自己去扔一次性食盒,劉琦說自己不想動,于是唐第安把這一桌的垃圾全帶去扔了,就這個空檔,劉琦猛的撲在桌子上,睜大眼睛問被吓了一條的岑木木:
“唐第安活好嘛?”
岑木木一時沒聽清,皺了皺眉:
“什麽活?”
劉琦氣的鼻子快不出氣了,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自己就争取了這麽一點時間,必須讓自己把想知道的都搞清楚。
“就是,就是在床上啊!”
岑木木眨了兩下眼睛,這才恍然大悟,臉色慢慢變紅:
“我們,我們還沒...”
沒等岑木木說完,劉琦的驚訝之情就用他的聲音發出來了,方圓三桌都能聽到他的驚叫:
“What?”
岑木木尴尬的看着周圍看過來的同學,低聲道:
“你聲音小點啦,周圍同學都看着呢。”
劉琦還沉浸在唐第安和岑木木居然還沒有上床的沖擊中,按理說他們至少已經交往一個月了,都同居了!還沒有上床,太不科學了吧。難不成唐第安???
唐第安回來之後就看到劉琦眼神裏帶着一些憐憫又有一些可惜的看着他,轉頭問岑木木:
“他怎麽了?”
岑木木也睜着大眼睛無辜的搖了搖頭。
下午沒課,所以唐第安和岑木木一起回去,劉琦和他們分開的時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對着唐第安語重心長道:
“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一切都是公平的,你有一張這麽帥氣的臉蛋,已經很好了。”
岑木木是騎着小電驢來的,唐第安坐在他後面,在他耳邊問:
“你跟劉琦說什麽了?”
岑木木說不知道,他只是問我們有沒有那個過,但是這個怎麽告訴你啊,于是他抿緊雙唇,表示我什麽都不知道。
岑木木和唐第安住在一起已經兩個多月了,羅姐自從知道岑木木和唐第安是一對之後就更喜歡點岑木木當荷官,一開始木木還以為是因為唐第安的關系,所以對羅姐還有些戒備,到後來才知道原來羅姐點自己就是因為自己長的小又可愛,沒有別的原因,而那之後總是問岑木木一些羞羞的或者很不好回答的問題,木木只知道臉紅,但其實羅姐就是在調戲他啦。
羅姐跟岑木木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你看好你男人。”
她總覺得唐第安非常搶手,雖然确實是這樣。但她也總覺得岑木木抓不住唐第安,木木每次都乖乖的點頭,心裏想唐第安對我可好着呢。
高利貸的債都還清了,一開始就是唐第安找到那群人還的,那些人看唐第安的樣子還想獅子大開口,就被陳念祖找來的人吓跑了,後來羅姐輸的五十五萬唐第安放到一張卡裏面,打算以後給岑木木一個驚喜。
木木做了靠近三個月的荷官,是他這些年以來最富足的一段日子,其實在二流賭場當荷官雖然賺的多,但沒有岑木木這麽順的。一來就遇到個大姐大羅姐罩着他,誰也不敢跟木木要小費提成,而且賺的多的經常會被一群賺的少的欺負,可是唐第安天天接送,人家看三四天不重樣的車的樣子就知道岑木木的對象惹不起,所以岑木木的荷包迅速的就鼓了起來。
越靠近年關賭場裏的生意越好,岑木木一開始一天只守五場牌的,現在硬生生翻倍翻成了十場,有時候手發牌都發的有些發抖。今天最後一場結束的很晚,将近淩晨一點了,木木心裏想着唐第安肯定等的很急了,一結束就匆匆往外走,順便掏出了手機,卻只看到一條信息,走廊裏也沒有熟悉的人。
唐第安是晚上八點多發來的信息,說突然有事今天去不了了,岑木木這才松了一口氣,想着幸好是這樣,不然要他等好久。
出了門打車,在打車的還有好幾個在賭場裏工作的人,岑木木朝他們友善的笑了笑,等待出租車的到來,卻聽到那群人裏面有不懷好意的聲音。
“今天他金主沒來接啊?”
岑木木只是不知所謂的聽着,沒覺得那群人是在說自己,還是等着車,因為已經很晚,所以出租車來的慢,那群人絲毫不忌憚岑木木的繼續聊天。其中有個岑木木挺眼熟的女荷官嗤笑了一聲:
“厭了他的屁股了呗,捅爛了的菊花呗。”
接着一群人哈哈大笑,帶着無需掩飾的惡意,岑木木緊了緊自己的大衣,聽他們說的有些不對勁,似乎很多目光都看着自己,又似乎那些聲音,都朝着自己說的,想到這裏他朝他們那邊看了看。
這時一個脾氣不太好的服務員直接沖着岑木木喊:
“看什麽看?再看你也是個兔爺兒。”
岑木木這才皺起了眉頭,抿了抿嘴唇沒有跟他說話,一心看着前方是不是有出租車過來,而那群人的聲音卻一直叽叽喳喳不絕于耳。
“人家除了金主還有那姓羅的大姐呢,後臺多着呢,這楚楚可憐的一看就會吹枕邊風,你們可別把他給得罪了。”
那人雖然說着這樣的話,卻肆無忌憚的生怕岑木木聽不到。岑木木眨了眨眼,心裏想着出租車怎麽還不來,終于,來了一輛空車标志的出租,岑木木剛想上車,旁邊就擠過來好幾個人,一順兒的上了那輛岑木木招的出租車。
岑木木抿嘴,不說話,繼續等着下一輛車的到來,旁邊還有幾個沒上車的,眼神都不善的看着岑木木,等下一輛車來了,岑木木也沒有往前擠,等剩下的人全都上了車,他再打。等到岑木木打到車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唐第安說自己今天不回去,所以到了家也是岑木木一個人,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漂亮的吊燈,岑木木眼眶突然就紅了。
我明明不是那樣的,我沒有被包養,沒有金主,也不是兔爺兒,我和我媽媽不一樣的。
岑木木躺在床上想,想着想着就回憶起過往的歲月裏自己聽到的別人說岑小繁的各種污言穢語,也是帶着那樣嫌惡讨厭的語氣,那樣下流不堪的詞語,當着她的面,或者他的面,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原來被這麽攻擊是這麽難受的一件事啊,岑木木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聯系岑小繁了,房子被賣掉的時候想着再也不要和媽媽聯系了,可是現在,突然就有點想她了。
岑木木鬼使神差的打開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剛想了一聲立馬挂斷了,他才意識到現在是淩晨兩點多,岑小繁肯定睡了。可是下一秒,電話自己響了起來,那邊撥了過來,慌了一下,岑木木還是接了。
“喂?”
“喂?木木啊,怎麽了?”
是母親的聲音,帶着困倦的疲憊,岑木木突然間就很開心,原來這麽晚打電話,媽媽還是會在意的。
“媽媽,我、你還欠錢嗎?”
岑木木從沒和母親那樣突然溫馨的交談過,兩人最多的話題就是錢,所以岑木木一時間就想着,我現在有錢了,可以給你還錢了。岑小繁在那邊罵了起來:
“你這小孩怎麽這麽不吉利啊,打電話過來問我欠不欠錢,不欠不欠。”
不耐煩的說完岑小繁就挂了電話,岑木木卻在這邊捏着電話笑了起來,深夜能聽一聽媽媽的聲音真好,下次一定要和媽媽一起吃個飯。
岑木木一掃陰郁的心情就進入了夢鄉,本以為第二天唐第安會回來的,可是自己起床的時候都十一點了,唐第安依舊沒有消息,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唐第安的同學岑木木只有劉琦的電話,所以打電話去問了,劉琦說他們今天沒課,沒課的時候唐第安從不去學校,明天下午才有課。
岑木木發了好幾條短信給他,唐第安也沒有回。心裏想着是不是有什麽突然的事情,或者他遇到了什麽困難?心慌慌的下午去上班都心不在焉。
“木木,牌。”
羅姐用她的翡翠扳指敲了敲木頭桌子,岑木木這才回過神,帶着歉意的把桌上的散牌收了起來。一局過後,羅姐抽着煙喊岑木木到她那兒去。
“今天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岑木木覺得把自己的擔憂告訴羅姐不是很妥,就淺笑道:
“嗯,想事情呢,羅姐抱歉了今天。”
羅姐什麽人,看岑木木的小心思一看一個準,輕笑了一聲,問:
“和你男朋友出問題了?”
岑木木頓時一驚,臉上寫着四個字,你咋知道,但還是沒有說話,頭悶的愈加低了。羅姐也不說話,心裏想着我都罩你三個多月了你個小白眼狼還不相信我呢,就差把你當兒子了。過了好久,第二盤快要開始的時候,岑木木才佯裝灑脫的笑着說:
“就是昨天聯系不上了,有點擔心他。”
羅姐嘴角輕輕一撇,站起身朝賭桌走去,留下一句話:
“想聯系你的人,自然會想方設法聯系。”
岑木木跟在羅姐後頭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意思,是唐第安不想聯系自己?不可能,他或許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可是聯系不上,自己真的好擔心。
明天,明天一定去他們學校。
但是還沒等到第三天,岑木木就接到了唐第安的電話,那時候他正好在賭場更衣室裏,看到唐第安的電話差點喜極而泣了,也不顧自己的衣服還沒換好立馬就接了。
“唐第安!”
唐第安在那邊的聲音略顯深沉:
“嗯,木木。”
岑木木開心的眼睛裏都亮着光,嘴角笑意吟吟的:
“你終于聯系我了。”
“嗯,今天我還是沒辦法去接你了,要你自己回家哦,這兩天我家裏有點急事,沒辦法回去住。”
聽到這裏岑木木彎着的嘴角漸漸放了下來,但也是很乖的點頭:
“好的,你不要擔心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安心忙你的事噢。”
兩人挂了電話,木木不知怎麽的就嘆了口氣,唐第安沒事就好,他最大的擔心放了下來,可是心底又密密麻麻的出現了其他的想法,其實,你可以把你的煩惱告訴我的,就好像,你知道我沒有地方住,你知道我欠了高利貸一樣,可是,你怎麽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呢?
岑木木覺得肯定是自己亂想亂想想多了,唐第安是怕自己擔心才不跟自己講太多的,後天看到他就能好好問問啦。
這麽安慰着自己,岑木木換下衣服就乖乖的去打車了,那裏一行人還是像昨天一樣,眼底帶着鄙夷的看着自己,還講着難聽的話,岑木木站在路口,腦袋裏想着:我聽不到我聽不到我什麽都聽不到,然後,猝不及防的,有人喊了他一聲。
“岑木木!”
面前停了一輛有些眼熟的車,車窗打開,陳念祖的腦袋伸了出來。
“上車,我送你回家。”
岑木木站在那裏有些呆呆的,那群人也噤了聲,全都看往這邊,岑木木頓了片刻,也就開了車門上車,站在那裏被圍觀,更加窘迫。
陳念祖開了車,岑木木才對他表示了感謝,問:
“你怎麽來了?”
陳念祖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打開音樂:
“唐第安說你最近回家晚,他沒空接你,我就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接的到咯,居然還正好。”
岑木木笑着跟他說謝謝,然後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那你,知道唐第安怎麽了嗎?他都沒有告訴我。”
陳念祖正好吃一個紅燈,車停在那兒,轉頭看到岑木木水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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