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命案
春雨多情,秋雨冰冷。
幾絲細雨淅瀝瀝的下着,寂靜冷清的街道上只有更夫縮着脖子,敲着梆子,提醒還醒着的人們,此刻已是醜時。
更夫敲完了梆子,把衣領往上提了提,這時候的細雨雖然不傷身,但還是會把衣服澆濕,讓人很不舒服,所謂潤物細無聲也許就是這樣。
他收好梆子,正準備往值更的小房走,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白色人影,吓得他差點沒把手上的梆子扔了,他擦了擦眼睛,眼前哪裏還有什麽黑影。
他搖了搖頭,自嘲的想看來是出現幻覺了。他嘆了口氣,這世道,要不是為了掙口飯吃,他才不會來幹這個,想到小房裏妻子還在等他,他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攏了攏衣襟,他快步往街角的小房走去。
細雨的夜晚适合坐在屋檐下,賞雨,吟詩。
不大的小庭院裏,只穿着單薄亵衣的俊美男子坐在回廊的欄杆上,身子斜倚着粗實的木柱子,他的眼看着細雨,思緒卻早已經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小美人,在等我吶?”帶了點戲谑的女聲從他身後響起,他忽的轉過身,一個穿白衣的女人就站在回廊口,她的面容十分美麗,若說月神下凡亦不為過。
男子看到她,原本無神的眼睛倏地泛亮。
“知餘,你總算來了。”男子的聲音帶了喜悅,還有一點嬌嗔。
女子大步走過來,走到男子身邊時,伸手輕攬住他的腰身,俯低面孔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她的手則是由他的亵衣領口探進了他的衣服裏,他的口中輕輕的“啊”了一聲。女子十分有技巧的在他的胸口揉撫着,男子微微仰着頭,接受着她的撫觸。
“想我了?”女子在他耳邊輕聲問着,他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溫柔中,胡亂的點着頭應着。
女子的手也越發的肆無忌憚,細雨被涼風吹過,雨點吹進回廊,打在男子臉上,讓他從迷蒙中恢複了點清醒。
“不要在這裏。”他按住她作亂的手,低聲哀求道。
女子的手收了回來,她的眼在無月的夜晚也顯得格外閃亮。抱住男子的身子,她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她還得過幾日才能回來,怕什麽。”她的唇在說話間含住了他小巧的耳朵。
他只覺得渾身發熱,顧不得許多,他蹭着她的身子,希望得到更多。
女人的眼在黑暗中一閃,似乎是因為愛惜他,也似乎是只為了得到男子的臣服。
她飛快的抱起他,只不過幾個閃身,兩人已經置身于他的卧房。
不知何時,他的衣服都被剝去,在昏暗的燭火映照下,他光滑的身子泛着盈盈的柔光。
女人欣賞着男子的身體,男子扭着身子,想要得到滿足。
看夠了,女人才慢慢靠近他,他輕輕的嘆息着,身子随着她的手而舞動。
女人迅速脫了衣服,她是美的,無論從外表或者身體,她知道他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所以,她覆上了他的身子。
一場完美的結合,由此而生。
屋外細雨婆娑,一個女人背着包袱從門外進來,淌着雨水的油紙傘就在她手裏,她可是連着貪黑幹了幾天,為的就是早點回家,好和夫婿團圓。
走過長長的回廊,她來到自己和夫婿的卧房,只是剛要推門,就聽到屋內類似于男女歡愛的聲音。
她眉頭微蹙,本來歡喜的心情因為男子長長的嬌吟而一下子跌落谷底。
心中的憤怒已無法平息,她用力推開房門,屋內的燈火昏暗,但床上的一幕,讓她心力交瘁。
他,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阿原!”她失聲喊着他的小名,床上的兩人因為她的闖入,停止了動作。
兩個人迅速分開,而光着身子的女人眼睛微眯,并不因為偷歡而有任何的愧疚。
床上的男子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瑟瑟發抖。
“阿原,夏知餘,你們對得起我嗎?”女人指着他們,臉上是憤怒,還有因為被愛人和朋友聯合起來背叛自己的心痛。
“丁昴,你早該知道男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你把他托付給我照顧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今天。”光着身子的女人抱着手看着被稱作丁昴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甚至,她還有些理所當然。
床上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知餘,他沒想到她會這麽說,若不是那日她強行欺了他,他便不會沉醉在她的手段裏,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她卻把事情推到他身上。
丁昴聽到夏知餘的話,只覺得五雷轟頂,這個女人在幾個月前和她相識,一副正人君子的樣貌,幫她找到一份賺錢的好活,還告訴她,幫她好好照顧夫婿,哪裏想到她居然是個面慈心惡的壞人。
“我和你拼了!”丁昴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憤,幾大步竄到夏知餘跟前,試圖給她一頓好打。
可惜,她太不了解夏知餘這個女人,她怎麽會束手待斃。夏知餘抓住攻過來的一雙手,只不過輕輕一搡,丁昴已然連連後退。
就算這樣,夏知餘還不肯罷休了,她用赤着的腳連踢數下,丁昴哪是她的對手,一下子摔倒在地,好巧不巧跌在自己拿回來的包袱上。
也許是她命該如此,在她跌倒的那一瞬間,包袱裏的一枚金釵正好立起,金釵刺進她的後心,她當場就沒了氣息。
夏知餘站在那裏,等了半天,也沒看到丁昴站起,她走到她旁邊,拍了她的臉幾下,發現她眼睛圓睜,再探鼻息,斷氣了。
“死了!”夏知餘站起身,宣布這個消息。
床上還裹在被子裏的阿原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驚愕,然後顧不得自己還光着身體,他奔下床,坐倒在丁昴屍體旁。
“阿昴!阿昴!你醒醒!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他搖着女人的屍體,可惜曾經那麽愛護他的人已經再不能回應他了。
他霍然站起身,他的眼中有淚水,有悔恨,更有對身後女人的恨。
“你為什麽要殺她?為什麽?”男人轉身撲向夏知餘,他大力的搖着她的身子,質問着。
本該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卻弄得家破人亡。
夏知餘哪裏是肯和男人糾纏的女人,看着男人歇斯底裏的喊着,她不僅皺眉,然後掙開他的禁锢。
“我不是故意的,她死都死了,我能怎麽辦。”夏知餘對自己造成的後果毫不在意,以她的身份,死個把人算什麽,他何必大驚小怪。
“不!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我要去告發你,對,我要告發你!給阿昴報仇!”阿原看到情人的無情,他後悔了,他不該因為她的容貌,還有她的手段而臣服,他一定要讓人們都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從地上撿起衣服,胡亂穿上,就要往門外跑。
夏知餘怎麽會放他出去告狀,她的手上忽然一動,一道寒光滑過。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劍尖兒穿胸而過,他慢慢轉頭,畫面就定格在那裏,他大睜着眼睛看着她,她的面容依然是初見時的那麽美,只不過,如今,已經變得面目猙獰。
他的眼角滑過一滴淚,他後悔了,可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
夏知餘将劍抽出來,阿原的屍體便那麽倒了下來。
女人,男人,兩個人一個在床邊,一個在門口。
她把劍在男人衣服上擦了擦,殺一個人就好像是吃飯那麽簡單,她沒有負罪感,沒有後悔。
擦完了劍,她穿上了衣服,遺憾的看着屋子裏的兩個人,她不過是路過,看到男人好看,便與女主人相交,還以為能玩上一段時間,看起來又不可能了。
她臨走前在牆上寫了幾個字,幔帳因為她走時帶來的風還在晃動。
牆上隐約能看到一行字:千裏獨行,賞金獵人,千顏。
鳳府老太爺的壽宴可謂高朋滿座,座無虛席,就連當今聖上的親妹翼王爺都來祝壽,更是讓鳳府滿堂生輝。
難得這一天,鳳初九也在壽宴上露臉,就連聶澄澈也跟着沾光坐在了主桌上。
老太爺身邊一邊坐着翼王爺,一邊坐着初九,而大奶奶鳳瀾則是坐在了翼王身邊。
大家夥正吃得盡興,管家急匆匆進來,左右看了看,看到鳳瀾時,急忙過來,貼在她耳邊說着什麽。
鳳瀾越聽,眉皺的越緊。
還不等鳳瀾有什麽吩咐,門口已經騷動起來。
大家夥停止喧鬧,看向門口時,門外走來一隊官府的官差。為首的正是容縣縣衙的捕頭樊榮。
樊榮雖然板着臉,但還算客氣。
“不知樊捕頭在家父壽辰之日,到我府上所為何事?”鳳瀾站起來率先開口,她的嘴上說着客氣話,臉上可是不高興的很。想容縣的稅收大部分來自鳳家,也可以說鳳家也算的上縣令的衣食父母,就連縣令都禮讓鳳家三分,她一個捕頭還想怎麽樣。
樊榮一抱腕,道:“今日硬闖鳳府,是在下失禮,只不過事關人命,我們不得不如此。”
鳳瀾聽到人命一詞,臉上表情有了微妙變化,卻也不肯就此服軟。
“就算有命案,和我鳳家何幹!”
鳳初九坐在椅子上聽了半天,只覺得事有蹊跷,便站了起來,澄澈也趕緊站起來扶住。在外人面前,她可是病弱之人呢。
“娘,樊捕頭此來一定是因為事情緊急,您別急。”安撫完了鳳瀾,她又轉向樊榮:“樊捕頭,到底是什麽事,勞煩您親自來一趟?”
初九和樊榮雖未直接打過交道,但對此人,她還是有些耳聞,據說樊榮出身鄉野,憑借敏銳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武藝進入縣衙,她也曾破獲過不少案子,是個剛直不阿,為人正派的人。
樊榮看到鳳初九先是愣了下,因為初九的客氣,她的态度稍微放緩了些。
“前日夜晚,住在西遼街的丁昴夫妻被殺,牆上留字為千顏。有人報案,并送來了疑犯的物品,很多證據表明,這千顏就是鳳家二小姐鳳初九。”
聽着前面那一段,來拜壽的人都紛紛議論,等聽到下面的話時,人們議論的越發大聲。
初九身子一僵,而站在她身邊的澄澈身子也是一顫。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