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秋樓樓

可愛的孩子聲音提醒着小青有短信。她打開一看，男生嘴角流着血。目光裏卻完全沒有憎恨。像一個逆來順受的孩子讓人覺得憐惜。她眼角泛紅，撥通了孫粵的電話。

“啊——親愛的給我打電話了呀？”

“滾你妹！你說，那張圖片是怎麽回事？！”

“什麽圖片？”

“不要跟我說不是你！”

孫粵皺眉看着電腦上剛剛收到的圖片，打開一看，一個俊秀的男生的臉出現在視野裏。他低聲咒罵了一聲，這根本不是那個人。“哦——圖片啊？我也收到一張。剛剛發過來。這個人是誰啊？”

“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你？”

“我都不認識他呀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無辜的清白的一清二白白雪公主……”

小青憤怒地挂斷了。彥都……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竟然覺得委屈，眼裏突然就流了出來。似乎想到什麽，快速跑下樓去。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就隔了一小塊樹林。

小青跟在一個男生後面，混過了門禁。

孫粵若有所思的看着電腦上的圖片，不滿地問道，“我跟你們說的是彥都！你們這都是做的什麽事？！”

對方用不标準的普通話語音，“不是說彥都嘛！他媽的這就是彥都！”

“你……誰啊？”

“什麽誰啊？”

“有人敲門。跟死了娘似的！”

小青瞪着孫粵的臉，“你他媽才死了娘呢？！”

“老婆大人——我錯了我錯了——進來進來……請坐——”

小青掃了一眼電腦上的圖。孫粵正給她拉座椅。她不客氣地坐下，把電腦一合。“一個人在寝室啊？”

孫粵點頭。“對啊。所以才很想你嘛。”

小青緩緩站起來，将電腦的充電線拔掉了。雙手迅速提起電腦，狠狠往孫粵頭上砸去。孫粵只是覺得腦袋一暈，搖了搖頭，似乎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狠狠将小青一推，小青往後撞在了桌子上。孫粵靠上前來，雙手摁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看着她，“我告訴你，你不要試圖惹我。”

“你找人動他，是不是？”

“怎麽？心疼了？你這樣關心別人，我可是會生氣的呢？”他的身子基本上要貼到她身上了。她嫌惡地瞪着他，“別在演戲了！你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接近梳樓吧？”

孫粵像要聞她臉上的味道似的，鼻子在她臉上蹭了蹭。“怎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啊？到手的鴨子畢竟可以暫時緩解一下對天鵝的饑渴嘛。”

“像你這樣的人渣，怎麽可能混上學生會主席？”

“很簡單啊。在君子面前做君子，在人渣面前做人渣。在送上門的女人面前，只要做男人就好了。”

小青的雙手被他一手扣住手腕，而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身體。腰被擱在桌沿，确實有點疼。如果女人想要和男人比力氣，那真是傻事一樁。小青笑了笑，“聽說有人被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呢？”

“誰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說，有人願意它是真的。”

孫粵似乎突然失去的興致。站直了身體。“不錯，彥都是我找人揍的。不過他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說那個人叫彥都。”

小青想到自己那麽驕傲地說周邦彥的彥，都市的都的樣子，不由懊惱。“你能對他做的我也能對你做。”

孫粵饒有興味地看了她一眼，笑了。“可惜你不知道，別人跟我說他聽到秋梳樓名字時的眼神。”

“小青？”

“孫粵在找秋烯焰。”

“……我知道了。”

“因為搞錯了……額……沒事……”因為搞錯了，彥都被揍了一頓。可是話到嘴邊，終究是咽回去了。

“什麽搞錯了？”

“沒事——”

“好吧。”

“你讓他小心點。”

“恩。知道了。”

“在看什麽？”梳樓悄悄拍了一下小青的肩膀。

小青整個人都跳起來，忙不疊将手機往兜裏塞，“梳——梳樓——”

“幹嘛這麽驚慌？你該不是在看什麽見不的人的東西吧？”她一邊将包裏的書拿出來一邊回頭調侃小青。

“沒——沒有——”

小青呆呆地看着梳樓。

“就你一個人在寝室啊？她們呢？”

“啊？——她們啊，她們去玩了。”

“你怎麽沒回去啊？”

“嗯。”

“什麽嗯啊？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不對勁啊？”梳樓回頭狐疑地看着她，想要将她臉上的絨毛都數清楚似的。

“沒有啊？沒有。”小青理了理劉海，強笑起來。

梳樓頓了頓，“我也允許你有秘密。不過呢，要是不高興就告訴我，我替你開心開心。”

“梳樓——”小青咽了咽口水。

“說。”

“那個——那個——”

“……”

“你認識初煊的爸爸嗎？”像是突然鼓足勇氣，終于問出口。她期待地看着梳樓的表情，暗自祈禱她會自然地搖頭然後說怎麽可能會認識當初她們一見面就不是好朋友了。

“嗯。見過吧，剛進初中那會兒。”

“這樣啊——”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青兒青兒，不得了啦快開門死人啦死人啦——”

小青頓了頓，跑去開門。“秋素貞同——”

“你看貼吧了嗎？林梳——梳——”終于看到梳樓在看她，一時語塞。“he——hello——”

梳樓收拾好包，拿了要複習的資料，對來人微微一笑，“你們聊，我先走了。”

她們兩個讷讷地點頭，“再見，再——見——”

梳樓将門關好，走到不遠處聽到門打開一會兒又關上的聲音。是在看她走了沒麽？

你認識初煊的爸爸嗎？

她們……她不由自主地手握拳頭，猶豫了好久，終于一步一步往回走。

“就是那個熱帖，被置頂了——”

“你不要亂說，很快就會被删的，這麽不靠譜的東西……”

“哪裏不靠譜啊？你們不是校友嗎你一定知道一些對吧？那個伍初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嗎？”

“喂，我說你不要這樣。我現在就聯系吧主。”

“來不及了，都已經看到了，早傳的沸沸揚揚了。”

盡管刻意壓制聲音，她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宿舍裏的人聽到聲音，不約而同尖叫着跳起來。

門突然打開，梳樓看到秋素貞看着自己時那副手足無措的表情。“秋梳樓——”

手機鈴聲還在響。

頻幕上依稀可以看到秋烯焰三個字。

梳樓呆呆地望着秋素貞身後的小青，拿着手機的手因用力而指骨泛白。

“不管你是誰，都無所謂了。”

“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她一樣。”

“不要……”

“你躲不過的。你以為你可以逃到哪裏去呢？你以為你在秋烯焰身邊就能安安全全的嗎？你知道你在心裏默默喊着他的名字的時候，比如現在這樣，他在哪裏嗎？你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篤定地闖到你們家來嗎？你為什麽要躲？你該知道，你躲不過的啊！？”

“求求你，別——這樣！”

“你看，你們女孩子不是喜歡別人親你們的額頭嗎？那我現在親你的額頭，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你看你的房間可真是溫馨啊？你喜歡綠色嗎？你媽媽她在你這個年齡可是喜歡粉紅色的啊。”

“老師……”

“我不是老師！！”

“我不是你的老師！”

梳樓的手機掉在地上，她雙手抱住頭，一邊搖頭一邊慢慢蹲下去。眼淚順着眼角大滴大滴落下來，“不要……不要……”

“梳樓……”小青推開秋素貞，蹲在梳樓對面，将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梳樓，你怎麽了？你——”

梳樓渾身哆嗦着，“我不是蔣婕……我不是——”

“梳樓……”

“難道貼吧裏說你曾經被……都是真的嗎？”秋素貞懷疑地看着地上蹲着的梳樓，低聲問。

“你閉嘴！”小青站起來一巴掌扇在秋素貞臉上。

“你神經病啊！”秋素貞被突如其來的耳光弄的十分惱怒，伸手就還了回去。

小青也不甘示弱，氣急敗壞地就和她扭打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