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密探敵營
走過來的是王府的幾個侍女,她們替了無盡在殿裏伺候。無盡找了間空房,歇息了幾個時辰。
旭日方升,無盡起來便到世子寝殿外堂候着。日上三竿,阿禹古才起身,他打發了美人,自己穿戴整齊出了門。經過外堂時瞥見了候着的無盡,對她說道:“我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會,你可要跟着?”
“聽世子安排。”
“若想坐實了諜細的身份,便跟着無妨。”
無盡聽罷跟了上去。
“你還真是不按套路行事。”
無盡一路跟到了議事大殿,看見一個北辰貴公子在殿中等候。那公子約莫二十來歲,跟阿禹古差不多大,也是翩翩少年,清俊爽朗。
阿禹古一進殿便上前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多答爾,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原來是罕域親王的世子。
多答爾:“你我兄弟有十六日未見了!”無盡聽罷,在心裏朝這二人翻了個白眼,跟女人滾作一團,跟男人也這般膩歪!
多答爾瞧見了無盡一副不屑的表情,指了她問道:“這是你新收的美人?看樣子不太好馴啊。”
阿禹古:“近侍而已。我阿禹古也是有選擇之人。”
多答爾:“想你閱了這麽多的美人,一個小近侍當不在話下。收不收還不在你一念之間。”
無盡覺得,這兩個男人大約可以代表北辰人不要臉的巅峰。
多答爾:“叫你的美人先下去吧。我還有些話要同你講。”
阿禹古:“有些什麽話當着她的面講也無妨。她杵在此處無非想證明她心誠不虛。那便給她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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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兩個世子皆坐了下來。無盡很識趣的上前給二人斟了北辰的茶酒,上了茶點。
多答爾:“你阿父此次是想玩大了?居然把瓖岐山的十五萬人馬都調了過來?這是想吃掉望蒼城?滅了關西軍?”
無盡聽得心裏一驚,即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
阿禹古:“我阿父,此次不知又是被何人挑唆。這明擺着就是想削弱我安達王軍。”
多答爾:“安達王軍是北辰八支王軍中實力最強的。若要與東陵開戰,自然是你軍為先鋒。只是你阿父此舉可是得了皇帝的授意?”
阿禹古:“得沒得皇帝的授意此事都與皇家脫不了幹系。此戰不論勝敗,我安達王軍皆會消耗頗多。即便戰勝,我王軍也不可能獨享東陵領地,到頭來還是皇室坐享其成。若是戰敗,皇室很可能拉我阿父出來謝罪,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所以,你說,這兩國和平,我們坐收商貿往來的紅利不好嗎?有了錢財,軍隊才有立足之本不是?”
多答爾:“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阿父不明白?”
阿禹古:“他腦子一向少根筋。被人煽動一下尾巴早已上了天。”
多答爾:“你可勸過你阿父?”
阿禹古:“他此前顧忌我謀思過多,勇猛不足。如今他正熱血沸騰,我去給他潑冷水,別的好哥哥們再鼓吹一二,我這世子之位怕是都要拱手讓人。此事還得我阿父自己想通。”
阿禹古說着看了眼無盡:“你去叫膳房做一桌好菜,今日我要好好與多答爾世子敘敘舊。”
無盡諾聲便去安排。大殿門剛關上,多答爾便問:“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些話當着一個剛收來的侍女說?”
“可看出此女何人?”阿禹古問道。
“總覺得有點眼熟……”
“不是這個意思。此女氣質不凡,哪裏像是個尋常婢子?我看她步履輕盈,應是輕功不俗。身上透着淡淡的藥香,出口便說要毒死人,應是習得毒術。她右手一直不怎麽伸出袖口,裏頭多半藏有暗器。雖然種種這些看上去像是個南昱人,但她面相卻是典型的東陵女子。普通侍女大多巴不得早點爬上主子的床,更何況還是個年輕英俊的主子,這個侍女不僅不從,被我羞辱一番還留了下來,當是有所圖。剛剛我們說到還有十五萬軍隊趕來,普通人聽到要打仗都會感到驚異,她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所以……”
“所有的這些特質讓我覺得她應該與東陵大內稽事司有關系。東陵大內稽事司負責查驗通敵之事,她也許就是東陵大內派來的奸細。”
多答爾若有所悟道:“那她還這麽理直氣壯站在這裏聽!”
“這便是我們見過的最為膽大妄為的奸細了。”
“你當着她的面說這些是想……”
“關西軍現在大部人馬都回盛京解決內亂去了。望蒼空虛,這個奸細的目的是為了解望蒼之急。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讓戰火莫要燃起。此刻,我們與她的目的是一致的,莫如合作一把。”
無盡吩咐完膳房準備酒宴,便在花園裏徘徊張望。她此刻特別希望岑沐風可以從天而降,得趕緊把剛才聽到的消息告訴他。無盡走到花園的一個角落,被一棵大樹後面伸出的一只手給拉住了。無盡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岑大人。
“這身丫頭裝很好笑麽?”無盡看到岑沐風一臉的壞笑,疑惑問道。
“錢女俠做諜細的本領真是嘆為觀止。居然可以令對手在半日之內準确識出身份,普天下恐怕也是數一數二了。”
“他們識破了?這兩個厚顏無恥的,把我當猴耍呢!”
“阿禹古故意調松了行宮的防備,就是想讓我們探聽到十五萬安達王軍趕來的消息。阿禹古此人也是有七竅玲珑心的,他們是真的想合作,還是想诓我們,還得再好好看看。你是繼續在此處扮演蹩腳的奸細,還是跟我走?”
“他們要是想合作,便得好好巴結我這個奸細。我倒想看看這兩個無恥之徒想翻出什麽花來!”
“那你萬事小心,我一直都在。”
兩個世子正在推杯換盞之時,有下人來報:“世子殿下,王軍到南祿城還有一百裏路。您是否親去迎接?”
阿禹古放下酒杯:“去,當然去!”
馬匹備好,阿禹古喊來無盡說道:“你是近侍,同行伺候着。”
“聽世子吩咐。”
“會騎馬嗎?”
無盡想着騎馬風塵仆仆的,不如坐馬車,便答道:“不會。”
“那本世子勉為其難與你同騎?”
“謝世子恩典,我剛剛看到有人騎馬而過,已經學會了!”
“……”
無盡跟着阿禹古、多答爾一行騎馬到了南祿城往西一百多裏路的一條官道上,正撞見一支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向東開來。
隊首車架上插着一面印有黑色駿馬的紅色旗幟迎風飄揚。一個魁梧健碩的中年男子穿着考究,頭發編做了兩條短辮置于兩肩,頭戴一頂鐵制頭盔,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甚顯威嚴。想必這位就是北辰赫赫有名的安達親王了。
見到安達親王座駕,阿禹古和多答爾立即下馬,單臂折于胸前屈身行禮。
“見過父王。”
“見過安達親王。”
其餘随從皆雙臂交疊折于胸前單膝跪地行禮。只有無盡一人行了北辰女子禮,顯得有些矚目了。
親王翻身下馬扶起阿禹古和多答爾。他還瞧見了不遠處的無盡,會意地笑了笑,拍了拍阿禹古的肩膀道:“吾兒辦事現在越來越周到了!”
無盡聽出了安達親王的弦外之音,心中暗罵道:阿禹古,你這個賤人,居然拿我當禮物孝敬你爹!
從瓖岐山到南祿城行軍數百裏,安達王軍已是人困馬乏。正巧兒子又送來美人,安達親王便吩咐大軍就地紮營,休整半日,待明日容光煥發再進南祿城,好震安達王軍威名。
無盡看到,安達親王一聲令下,軍士門皆行動迅速,安營紮寨,綿延數裏路都望不到盡頭,號稱十五萬大軍,當是不虛。
安達親王戎馬一生,雖然謀略欠佳,但治軍還是很有方。軍士們訓練有素,即便同等數量的安達王軍與關西軍一決高下,都難言勝負,更何況如今實力懸殊如此大?定不能讓安達王軍越過北蒼靈山!
親王大帳已紮好,阿禹古和多答爾随即入帳與親王敘舊。無盡趁機又在軍中行走了一番,仔細查探了安達王軍的虛實。阿禹古出帳發現無盡還在此處,有些驚訝:“你居然還沒有跑路?”
“無盡是世子殿下的近侍,為何要跑路?”
“該看的你都看過了,還不跑路難道真的等着伺候我阿父?他恐怕不太能滿足于你吧……”
此人說話果然是沒有下限的。
“你阿父剛剛看見我了,我跑了他不會生疑?”無盡問道。
“已經安排了美人乘了馬車前來侍奉,片刻便到。至于你,便騎了我的馬走吧,我可以說你是個盜馬賊,瞧上了我的寶馬。”
“那謝過世子殿下。不是別的,我對你父王那樣的姿色,實在下不去手。”
阿禹古猶豫片刻道:“你便這樣走了,我也不太好交待,莫如你用什麽武器傷我一二,我倒可以說你是武林高手,我徒手難敵,只得讓你跑了。”
“我倒是有暗器可傷你,只是這上面的毒,你不一定解得了。你雖嘴賤,但感覺人不算太壞,我還不太想殺你。”
“哦,什麽毒?”
“芪楠紅花毒。”
“便用五茂須水解。”
無盡心中暗暗贊嘆,這小子手藝可以啊。
“來吧!死不了。”阿禹古說道。
無盡翻身上馬,從袖中朝着阿禹古射出了三枚毒針,便絕塵而去。
阿禹古迅速側身躲過了這三枚毒針。毒針嗖嗖地貼身飛過,插入了阿禹古身旁的樹幹中。阿禹古抽出毒針,會意地笑了笑:“果然是你,小丫頭!”
蒼靈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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