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禦敵之策
阿禹古:“此番言論太精彩了,無盡姑娘居然與本世子如此心意相通,實在是難得的知己。不如姑娘考慮考慮做我的世子妃如何?”
多答爾聽到此話驚訝地看了阿禹古一眼。阿禹古留連于美色之中,從未提過娶親之事,哪怕是玩笑話,亦未曾提過。
馬骁:“你們是怎麽找到此處的?怎會只有你二人前來?”
阿禹古:“本世子老早就知道此處有天池,只是今日聽你們一說才發現這山中還有地下河。這位大人真是見識廣博。”
無盡:“你早知道此處有天池,竟一直不予處置?”
阿禹古:“本世子自然知道此處天池是懸在北辰軍頭上的一把利劍。幾年前我就進言将此天池之水引至地表。可惜北辰皇帝聽信巫師蠱惑,認為該天池乃是皇族命脈所在。”
無盡:“然後便再無行動?”
多答爾:“那巫師多半是被沈弘霁收買了。阿禹古為了避免巫師繼續蠱惑皇室,便派人暗中将巫師殺了。只可惜又是棋錯一着,随即又有傳聞說巫師乃是因洩露了天機才暴斃生亡,于是該天池關系到皇室命脈一事便做實了。從此北辰皇帝便不準百姓上山以免污了天池影響皇室運勢。”
無盡:“你阿禹古自诩聰明一世,果然還是人外有人。”
阿禹古:“怎會技不如人?只是這一輪較量我敗了。可是這仇,我也不是沒有報。”
多答爾恍然大悟,貼着阿禹古的耳朵輕聲問了句:“所以瑞欽郡主被選為皇妃便是你的手筆?”
阿禹古得意地點了點頭:“自然得給他點教訓。”
無盡不知道這二人在嘀咕什麽,總之不是什麽好事,只嫌惡地瞪了阿禹古一眼。
“今日只有我二人前來,足見誠意。我不希望燃起戰火,與你不要破壞商道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們可以合作一次。”阿禹古對無盡說道。
“合作還不簡單,此戰因你老爹一人私欲,你殺了他,然後命安達王軍撤回,那便是合作方案。”無盡語氣不善。
阿禹古:“那我便立刻帶人來,用水澆了你這些火藥,然後帶大軍長驅直入屠了望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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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盡正要發作,被岑沐風拉住了。岑沐風問阿禹古道:“你既然想不動幹戈地化解此次戰禍,你可有什麽方案?”
阿禹古:“若是有了方法便不來此處浪費口舌了。”
岑沐風:“你果然不會舉一反三。上次在沈弘霁處吃的虧也得學到些經驗才是。”
阿禹古:“你的意思是?”
岑沐風:“你們北辰人迷信鬼神之力,便借力而為。我問你幾個問題。”
阿禹古:“但問無妨。”
岑沐風:“我看你族圖騰為為黑駿馬。此馬可有什麽講究?可有什麽傳說?”
阿禹古:“此馬并非普通黑駿馬,乃眼珠為金色,四蹄為白色的帕摩爾神駒。傳聞安達部族祖先一次大戰中慘敗,是此神駒救下了祖先,但因此殒命。”
岑沐風:“此馬可易尋?”
阿禹古:“稱神駒,怎可易尋?單眸子是金色的馬匹我平生也未見過幾次。”
岑沐風:“你身為世子,為何不在軍中?”
阿禹古:“幼時身體羸弱,一直未在軍中歷練。”
岑沐風:“先遣軍何人帶領?”
阿禹古:“是烏達,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此人有勇無謀。”
岑沐風:“若按計行事,不僅可以平息戰事還可助你獲取兵權。只看世子是否真心合作。”
阿禹古對岑沐風肅然起敬:“願聞其詳。”
衆人聽罷岑沐風計策後,便離了莫雲峰分頭回去抓緊準備。臨行前,無盡叮囑馬骁再多調些人手值守火藥,定不得有閃失。馬骁也差了将士将安達王軍即将壓境之事通禀姚淩霄,好讓關西軍速速做好守城準備。
回到望蒼驿館,岑沐風在庭院中親手為墨骊寶馬梳洗。平日裏養飼馬匹的工作都是下人在做,劉平見岑大人在料理馬匹,立刻上前來:“大人,這事就交給我來做吧。大人不如去做做更重要的事情。”
岑沐風看着寶馬神情有些落寞:“何事是更重要的事情?”
“大人,有話不知屬下當講不當講。”
“有話直說。”
“這錢姑娘,雖說出身貧寒,但才貌雙全,個性可愛,關鍵時候更是英勇無懼,令人佩服。劉平覺得絕不比那個什麽姚家郡主差。你看那個什麽北辰世子好像也看上姑娘了,沈少将軍對姑娘也是頗多照拂。”
“所以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大人若是對姑娘有意,何不早日表明心跡,莫等到被他人挖去牆角,只能追悔莫及。”
“我如今婚約在身,再向其他女子表明心跡豈非輕浮?即便真的有意,也要等退了婚約之後再說。”岑沐風稍作了解釋,一擡頭看到無盡不知何時已站到了旁邊。
岑沐風有些尴尬,還好剛才也未多言。劉平看見無盡過來,很識趣地走了。
無盡撫摸着墨骊寶馬光滑的皮毛道:“大人騎這寶馬多久了?”
“有五六年了。”
“那當是很有感情了。如今,當真要犧牲此馬?”
“黑駿馬不難找,四蹄純白倒也不難作假,就是這雙瞳金黃的寶馬難尋。這墨骊寶馬雙瞳金黃,四蹄為灰色,和那帕摩爾神駒興許同宗。安達王軍這兩日便會過芊茂谷,我們沒有時間再尋他法了。”
“此為五種樹蜜混合而成的純白染料,塗上之後便如長上去一般,不會脫落。”無盡說着,放下手中提的一小罐染料,拿起小刷子沾了染料,在墨骊馬的蹄子上刷上了白色。
畢了,無盡又拿起一粒藥丸遞給岑沐風:“若想要大人所期待的效果,它……可能會……”無盡想說有些痛苦,沒有忍心說下去。
無盡不知該說什麽好,畢竟殺馬惑敵是岑沐風自己想出來的主意,這些男人們,果然都是鐵石心腸。無盡轉身離去,留岑沐風一人靠着拴馬的大樹坐了良久。
無盡一整日都在想着那匹墨骊馬,她清楚記得那匹寶馬金黃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淚痕和怨念。無盡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她擔心岑沐風的方法可能奏效?若計劃失敗,岑大人是不是得點燃所有火藥?倘若那樣,定會引得山崩,岑沐風一介凡夫,便是再神通廣大也難逃出生天。不論如何,那日定要同岑沐風一同去蒼靈山,絕不能讓他以身犯險。無盡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不覺已然入夢。
夢境中,無盡看到了一只小麒麟獸,躺在廣袤無垠的沙地上奄奄一息。無盡走近才發現小麒麟獸身上有片片的紅斑。“你中毒了?”無盡驚恐地望着麒麟獸。
麒麟獸聲音微弱地說道:“小朱雀,救我!”
無盡:“你可認得我?”
麒麟獸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我便來救你!”無盡說着從豆莢發簪中取出一粒藥丸正準備放入麒麟獸口中,從麒麟獸旁邊的沙地裏突然竄出來一只全身漆黑的惡龍。惡龍朝無盡張開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整個吞下無盡。小麒麟獸用微弱的力量施了法術,頓時雷暴聲起,鋪天蓋地的火焰吞噬了那惡龍、麒麟獸,正向着無盡滾滾而來……
“啊!”無盡從噩夢中驚醒,兀地坐了起來,屋內的油燈已經點燃,無盡朦胧中看見岑沐風就坐在床邊。這難道還是夢?
岑沐風握住了無盡的手道:“別怕,是噩夢,有我在。”
無盡這才清醒了些:“大人怎會在此?”
“今夜你做噩夢了,驚呼了數次。”
“大人習慣早睡,今日可是被我吵醒了?那大人以後便住得遠一點,免得夜裏受到驚擾。”無盡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自從那日襄城雷雨夜後,岑沐風便将房間換到了無盡隔壁,晚上待無盡睡安穩了之後才入睡。只是許多日了,無盡都沒有今日這般睡得不踏實。
“你可是在擔心什麽?”岑沐風問道。
“擔心計劃會行差踏錯,擔心大人……我們會有危險。”
“傻丫頭,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大人,若有一日,我也與這墨骊馬一般,若不犧牲我,便無法救下一城一池甚至一國,大人當如何?”
“墨骊馬再怎麽名貴也是個坐騎,你是活生生的人,怎可相提并論?”
“無盡身份卑微,若說價值,可能還比不上這墨骊馬。”無盡說着,擡頭看了一眼岑沐風。
“你是無價之寶,怎可妄言不如一匹馬?若真要有那日,我便替你去。”
岑沐風的話似乎戳中了無盡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輕輕靠在了岑沐風的肩頭,說道:“我們不要背負這許多責任。大人本就是來查案的,安達王軍進不進犯是關西軍的事,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去管?”
“我們若坐視不理,安達王軍長驅直入,遭殃的恐怕不只是望蒼一城的百姓。整個東原恐将陷入戰火之中。此次計劃雖不算萬無一失,但勝算也很大,若戰火燃起,阿禹古不善軍事,恐難維繼世子之位,他應是真心合作,你且安心。”
“可是大人,我很少像這樣整日的心慌了。你想出這計策便是盡到了責任,叫他人按照你的計劃去執行不可嗎?”無盡神色有些慌亂,強忍着沒讓淚水流下來。
岑沐風用臂彎摟了摟無盡,安慰道:“放心吧,擔心的往往不會發生。發生的常常都是意料之外的。”
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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