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落草為寇
白珞琛名字好聽,長相不賴,匪氣十足。估計是她爹娘覺得不把女兒培養成這樣,不足以接了這土匪窩子的班。
阿禹古也看出了端倪,手拖着腮朝着白珞琛斜望過去,不曉得是在耍帥還是在思考該如何脫身。
就是蕭彥欽和葉婧宜為人實誠,一看到公主有危險,立馬操起家夥準備幹架。葉婧宜抽出寶劍,整個人攔在沈慕瑤面前,蕭彥欽則手持赤霄劍,單腳一點地便躍至白珞琛跟前,開始與她纏鬥起來。
蕭彥欽本是禦前侍衛中的翹楚,武藝非凡,便是岑沐風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可眼前這女匪着了紫金軟甲,刀槍不入,她本身也持了一把白虹劍,那也是舉世聞名的寶劍。所以,蕭彥欽一點便宜沒占到。
白珞琛帶過來的幾十個匪徒已經把沈慕瑤一行團團圍住,眼看就要殺将過來,阿禹古抽出沈慕瑤送給他的佩刀一步輕功飛将過去,趁着白珞琛無力招架之時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道:“蕭公子,你這憐香惜玉的打法,便是打到明年也分不出個勝負來。”
衆匪徒見他們的頭被刀架了脖子,都不敢動彈了。沈慕瑤走到前面去道:“餘公子,蕭公子,我們同這位女俠狹路相逢,莫不是有什麽誤會?”
蕭彥欽:“能有什麽誤會?這幫海匪不過想劫我們的財物罷了。今日不叫他們好看,還要叫他們嚣張到何時!”
沈慕瑤:“蕭公子,畢竟是我們先動手的。不如給機會叫人家解釋解釋。”
衆匪中有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男子站出來道:“我家少主不過聽聞蕭公子持了一把聞名遐迩的赤霄寶劍,想一睹風采,并無歹意,咱們有話好好說。”
沈慕瑤:“正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餘公子先把刀放下來?”
阿禹古壞笑道:“蕭公子,都說你家有個女夫子聰慧過人,你是言聽計從。今日她都對我發話了,你說我這個做朋友的也要學着你唯命是從嗎?”
阿禹古這純屬臨場發揮了,事先完全沒有溝通,蕭彥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在了那裏,轉身看了看沈慕瑤,一臉茫然。
阿禹古覺得無趣,又開始自顧自地胡謅起來:“蕭公子,罷了,我知你對你家女夫子情根深種。可我對她卻無半分情意,我為何要聽她的?”阿禹古開始滿眼媚色地看向白珞琛道:“這位女俠,本公子倒是對你有幾分興致,不若你今日放了我們,我也放了你,我們來日方長啊!”
白珞琛呸了一聲:“你這輕薄之徒,老娘對你可沒有興趣。你今日識相的便把刀放下來,以後在這東南沿海,我自會保你安生。”
話說到這份上,阿禹古是個識相之人,便收了佩刀。蕭彥欽也将赤霄劍插回鞘中。白珞琛揮了揮手,衆人散開讓出一條通道,阿禹古正準備護着沈慕瑤離開,沒想到白珞琛從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沈慕瑤的胳膊便将她拉上了一匹青骢寶駒絕塵而去,還留下一句話:“若想接回女夫子,便拿赤霄寶劍來換。”
阿禹古想着這人皮燈籠可能是海權幫做的,沈慕瑤的肌膚又白嫩無瑕,吓得身上出了一層冷汗。他立刻扯了身旁一匹馬上的海匪下來,自己躍身上馬緊追了上去。
蕭彥欽帶着一幹護衛已經被幾十個海匪團團圍住。他和葉婧宜眼見着沈慕瑤被劫走,已經亂了方寸,立即與這些海匪打鬥起來。十幾人乃是精銳,很快把這些海匪打得落花流水,可惜白珞琛劫了沈慕瑤早已沒了蹤影。葉婧宜急壞了,扔了佩劍坐在地上大哭起來:“瑤兒都是因為我才被匪徒劫走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便不活了!”
蕭彥欽趕忙勸道:“我這就拿劍去換公主,你莫要着急。再說,餘護衛跟上去了,公主那般聰慧,不會有事!”
沈慕瑤确實不會有事。她輕功了得,身上還戴着淯王給她做的獨門暗器。她如今坐在白珞琛的背後,只肖用那毒針朝着白珞琛的後脖頸那麽一戳,白珞琛立馬便得去奈何橋排隊飲孟婆湯。不過此刻,沈慕瑤覺得她不能放棄這個能夠接近海權幫的機會,便溫柔地抱住了白珞琛的腰,乖巧地貼着她坐在馬上。
白珞琛那是鐵骨铮铮的女漢子,遇到這柔情似水又靈氣逼人的妹子,那顆心也是瞬間就軟了下來。白珞琛邊騎馬飛奔邊問道:“你可是夫子?我可是第一次聽說有女子做夫子的。”
“我本是蕭老爺家的婢子,因自小跟着少爺讀書,也學着了不少。少爺的胞弟,自幼頑劣,換了數個夫子都教不了,那孩兒唯獨聽我的話。老爺就叫我教二少爺。府中便尊稱我一聲女夫子了。”沈慕瑤一通胡編亂造都不帶眨眼的。
“我雖草莽,卻打心底喜歡夫子這般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我定會善待你,你莫要怕。”
“我知姑娘愛劍,不過是想拿我換劍罷了。姑娘面善,無盡不怕。”
“你叫無盡?”
“本姓錢,爹爹貪財,便起名叫錢無盡了。”
“哈哈哈,你爹爹還挺逗。那你可有兄弟姊妹?他們叫什麽名字?”
“有個哥哥,叫錢無缺。”
“哈哈哈,你哥哥可有你這般水靈?他是幹什麽的?”
“我哥哥從軍了,在西北邊。他在我心目中自然是這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
阿禹古在後面騎着那批劣馬追,颠得快要吐血了。他倒是不曉得沈慕瑤在前邊的寶馬上正與那女匪聊得投緣。沈慕瑤是白珞琛掠到的第一個對她毫無懼色,反而有些親厚的人質。白珞琛開始喜歡上這個女夫子。
白珞琛看見阿禹古緊追不舍,問道:“剛才聽餘公子說,蕭公子對你情根深種,我才起了這個拿你換寶劍的心思。倘若他真的拿劍來換你,便是真的對你有情。也算是我幫你驗一驗他的真心。”
“那可不見得。劍畢竟沒有人命值錢。”
“這你可就錯了,赤霄寶劍,千金不換。便是折殺數十個門人換此寶劍也值得。他若是把你看得比這把劍還要重要,那定然心中有你。”
“那青月劍呢?”
“青月劍可是兵器榜首。赤霄劍也就排個□□位。我手裏的這把白虹寶劍就更要往後排了。如今這世上,一把青月劍在望蒼的沈弘霁将軍手中,據說那沈将軍武功蓋世,聰明絕頂;一把在淯王手中,據說這王爺身體羸弱,很少出門,倒是個大孝子;還有一把在那禦缇司的魔頭岑沐風手中,據說此人心狠歹毒,血洗滿門也不眨眼的。這三個人一個都不好惹。可若是我此生能有幸得青月寶劍,那真叫死而無憾了!”
沈慕瑤聽罷暗暗笑道,此前岑大人還一直與哥哥較勁。他若是知道百姓們這樣評價沈弘霁與他,一定會氣吐血吧!沈慕瑤又想到初見之時她把岑大人的青月劍弄丢了,岑大人也沒有責怪,可真算是寬厚了。
“若是今後無盡得着了機會,定要尋來青月劍至少叫姑娘瞧上一瞧!”沈慕瑤說的這話一點都不難實現。
“當真?”白珞琛卻只覺得沈慕瑤吹了個大牛。
“當真。”
“雖然女夫子這話多半落不了地,但我算是領了你的一份情意。”
阿禹古的那匹馬已經被他抽得累趴在了地上,怎麽也不肯起身,他只有棄了馬使了輕功接着追。
白珞琛回頭看了看阿禹古道:“剛剛還說那蕭公子對女夫子情根深種,我一點沒覺察出來。倒是覺着這追過來的餘公子,對女夫子你才是心中有情。”
沈慕瑤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白珞琛,匪氣中帶着義氣,腦子也還夠用。如若不是出身匪徒,交個朋友倒也不錯。
白珞琛騎馬帶着沈慕瑤又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阿禹古實在受不了了。從生下來到現在,他都沒有一口氣徒步趕了這麽遠的路。遠遠地就聽見他求饒的聲音:“女俠……你快別跑了!我也做你的人質,多一個人質總是不吃虧的!”
沈慕瑤知道阿禹古跑不動了,便對白珞琛說道:“姐姐不然就帶上餘公子吧。他是個很有趣的人,你們相處便知。”
對沈慕瑤,白珞琛莫名其妙地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她随即勒停了青骢駒,等着阿禹古過來在路旁歇息了片刻之後才一同回了白靈山莊。
這白靈山莊坐落在黎城東郊一個很大的島嶼之上,白珞琛停了馬又駕了好一會的船才登了島。這島便是東翺島,島上植被密布郁郁蔥蔥。
白珞琛帶着兩人行了沒幾步路,一隊海匪便迎了上來,領頭的是個瘦小精幹的小老頭,他道:“少主啊!你可算回來了,夫人知你又去闖禍了,正要扒了你皮!”
這小老頭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卻聽得沈慕瑤、阿禹古二人後脊梁骨發冷。
白珞琛把牽馬的繩子遞給一旁湊到前來的小厮,對小老頭道:“賀伯,今日我是去搶赤霄劍了,你可知那赤霄劍在兵器榜上的排名?娘親若是責怪,你替我多擔待着點!”
賀伯瞅到了沈慕瑤和阿禹古,道:“這二位是?”
白珞琛是賀伯一手帶大的,對賀伯無話不說,便直言道:“是我抓來的人質,拿他們換赤霄劍。”
賀伯:“你知夫人不許抓貌美女子上島,你倒不怕夫人拿這二人喂鯨魚?”
“誰敢動他們,我先拿那人喂魚!”白珞琛說完,便把沈慕瑤摟了過來,“無盡,你別怕,這裏沒人敢欺負你。”
賀伯在前面帶路,領着他們去白靈山莊。一路上,沈慕瑤心裏都有些忐忑,不停地向賀伯打聽幫主和夫人的情況。從賀伯和白珞琛只言片語的介紹,沈慕瑤知道這幫主白君琢也算是個讀書人,風度翩翩,喜歡附庸風雅。夫人黎瑛瑛倒是個狠角色,年輕的時候,把幫主身邊的莺莺燕燕清掃了個幹淨。上位之後,一手管理起了幫中的大小事務。美中不足的便是子嗣有些單薄。年歲長了,她更加注重起了白君琢身邊的女人,便令這東翺島上絕不許有年輕貌美女子的存在。
沈慕瑤覺得自己這東陵第一美人的名頭怎麽也有個五成水分,但美倒也算美的,她也害怕被擡了去給喂了鯨魚。走在路上,心裏已經琢磨出了一千多種跑路的預案。
進了白靈山莊,沈慕瑤都沒心情環顧這風景如畫的莊園,一心都在琢磨着如何對付幫主夫人黎瑛瑛。
白珞琛帶着沈慕瑤、阿禹古在山莊會客大廳白虎堂裏等着。不多會,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着了一身紫紅色精繡月華錦服,戴着年琪月珠釵,有些婀娜地走了出來。
這便是黎瑛瑛,雖然年過四十,還是有幾分姿色。她手裏握了一條馬鞭,方才還韻味十足,頃刻之間便狠心揮了馬鞭朝白珞琛身上一頓抽,打得白珞琛左躲右閃嗷嗷只叫。
沈慕瑤雖然知道黎瑛瑛這是虛張聲勢吓唬鬼的,橫豎白珞琛穿着紫金軟甲也不會太疼。但是每抽一鞭子,她也被那氣勢吓得心中一緊。黎瑛瑛抽了三四鞭子才注意到沈慕瑤和阿禹古的存在,問道:“這是誰?”
沈慕瑤心提到了嗓子眼,右手縮回到袖子裏,随時準備使出暗器。
賀伯剛準備說這是少主抓回來的人質就被白珞琛搶話道:“這是我在武林中認得的朋友。今日我帶人想去尋一把赤霄劍,誰料遇到高手,把我帶去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幸得這二位相助。”
黎瑛瑛看了過來,剛剛一臉怒氣頓時綻開了如花的笑容:“貴客貴客,賀伯,一定給我好生招待!”
沈慕瑤和阿禹古着實有些蒙圈,但懸着的心好歹放下來了些。果然是海匪,這情緒波動得,猶如大海的波浪,真較常人不太能适應。
黎瑛瑛粗粗了解了二人的情況便将他們安置在了上好的客房。沈慕瑤疑惑地問賀伯:“不拿我們喂鯨魚了?”
賀伯撓了撓腦袋道:“我琢磨着,1興許是少主五歲的時候,剛巧有個出了名的道長來閩州游歷。老幫主請來道長給少主看了看命理。那道長稱少主二十歲前會遇到她命裏天字號的大貴人,要好生把握。可我們這少主還有幾個月就滿二十了,也沒見着什麽貴人。夫人最近念叨了幾回,今日見到兩位不知是不是死馬權當活馬用,給兩位當成那命中的貴人了吧。”
沈慕瑤哦了一聲,心中暗想,自己明明是來偷雞摸狗的,卻被當成上賓,真是玄學迷信害死人。
沈慕瑤和阿禹古就這麽被當成貴人給安排住下了。阿禹古成天提心吊膽沈慕瑤會被拖去做了燈籠,死乞白賴地把房間挪到了沈慕瑤隔壁。阿禹古連夜晚睡覺都十分警覺,不論如何,他也不能叫沈慕瑤因為自己保護不周受到傷害。
住了幾天,沈慕瑤和阿禹古警惕心都少了七八成。因為這裏的海匪除了匪氣重一點,對他們還是很尊重的。
島上的海匪聽說少主請來了個女夫子,像看稀奇似的前來圍觀。有孩子的把孩子送到沈慕瑤這裏讓她教讀書識字,被毒蛇毒蟲咬了的也叫沈慕瑤給看看抓點解毒的草藥。還有些青年男子拜托沈慕瑤給他們寫鴛箋,沈慕瑤照着岑大人的退婚書寫了幾篇,據說效果很好。再有些想習武的少年,聽聞阿禹古是京城權貴家的護衛,都過來找他學武。
不消幾日,這二人在海匪窩子裏已經如魚得水,不僅過得滋潤還特別有成就感。以至于蕭彥欽和葉婧宜好不容易溜黑摸到島上要救沈慕瑤離開,卻被她斷然拒絕。沈慕瑤叫蕭彥欽趕緊去樂坪城查探情況,自己這邊時機成熟自然會離開。
千裏相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