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以毒攻毒

沒多久便聽到了冰窖口石門打開的聲音。沈慕瑤迅速收起了夜明珠,坐回到椅子上,把自己按原樣綁了回去。

不一會,一個人便出現在了眼前。沈慕瑤借着冰窖裏的微光看了看,此人并非羅冥,而是淨海幫的一個小厮。這小厮手裏拿着的正是那個七彩琉璃匣子,估計裏面的冰已經化成了水。

沈慕瑤靠在椅子上裝作奄奄一息的樣子,雙目微合,從縫隙中看着這小厮把七彩琉璃匣子放到了離她不遠的置物架上便轉身離去了。

沈慕瑤知道這不過是羅冥的一個試探,她便視而不見,繼續坐在椅子上裝死。不知過了多久,沈慕瑤的手已經凍麻了,她掙紮着想趕緊再服用一顆蓄熱丹,此時冰窖洞口的石門打開了,有腳步聲近來。

沈慕瑤心中一陣忐忑。她今日算是走的大大的背字,她看到的又是羅冥,後面跟着剛才來過的那個小厮。羅冥瞧了一眼沈慕瑤,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沒成想連個綁都松不了。害我在上頭等了許久。這游戲可真無聊。”

沈慕瑤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沒有搭理羅冥,這裏頭估計有三分是演的,得有七分是真的。

羅冥走到沈慕瑤跟前看了看:“唇無血色,這火候差不多了。該動手了。不過看着你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便許你死之前問個問題吧,好叫你死得明白。”

沈慕瑤微啓雙唇,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你不是痛恨權貴,為何要幫景王濫殺無辜?”問這問題也只不過想拖延點時間。

“我何時幫過景王了?”羅冥說着,招了招手,淨海幫的小厮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卷作一卷的布帶子,布帶子展開,裏面插着各式各樣的小刀、剪子和銀針。有的刀上還沾着血漬沒有擦幹淨。

沈慕瑤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次不是裝的了。她有些慌張,趕緊又說道:“我告訴你我為何而來!”

羅冥有些興致地問道:“現在肯說了?”

沈慕瑤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說了……你可放過我?”

“我聽完再決定。”

沈慕瑤微聲說道:“我是為了千年炎珀而來,只不過不為賞金。”

“為何?”

“我娘親中了寒枯冰芩之毒,我要求這藥去給她解毒。”

“居然是個孝順的女兒。”羅冥遲疑了片刻接着說道,“我當年殺綏親王一家,就是為了給我娘報仇。南昱妖後穆蓮臻拿我威脅我娘幫他毒殺政敵。我娘是蕭楠楠的親傳弟子,她修習毒術從來都不是為了殺人。她為了我過了數年痛苦的日子,可最後還是被老妖婆滅口了,好在我逃了出來。”

沈慕瑤看到羅冥憤怒的神色,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小丫頭,今日對你講此事,便是想叫你下去後給我娘捎個信,告訴她,我定殺光老妖婆所有至親,要叫她嘗遍失去至愛之痛,生不如死!”

沈慕瑤沒想到她竟然勾起了羅冥內心最深處的仇恨,她看到他那雙狼眼中已經露出了狠絕的神色,殺氣騰騰。沈慕瑤雖然腦子都凍木了,但她此刻哪敢懈怠,正在飛速地思考着如何逃脫。

不多會,小厮備好了藥水和刀具,朝沈慕瑤走來,大約想把她拉去綁在那張長桌上開始動刀剝皮。再不反抗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沈慕瑤以迅雷之勢松開了捆綁,用她衣袖裏還剩下的一顆菩提籽朝自己的斜上方射出。冰窖頂上挂着的一根細細的冰錐被擊落了下來,直直地砸進了那盞油燈中。冰窖裏的一絲亮光瞬間熄滅,只留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明裏她肯定鬥不過這二人,但是摸黑,沒準能僥幸逃過這一劫。沈慕瑤沒有停下來,緊接着朝那個小厮的方向射出了幾枚毒針,只聽見轟地倒地聲,總算解決了一個。

沈慕瑤又迅速移步到置物架處摸到了琉璃匣子。她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須臾之間,這便是情急之下人的本事都能漲了好幾倍。

取了千年炎珀,沈慕瑤沒有立刻往冰窖洞口走,她知道羅冥一定在那裏等着她。她繼續躲在置物架的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寒冷此刻對于沈慕瑤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她恐懼的是,在暗處,一只猛虎正在伺機獵殺自己。

眼前的黑暗,可以掩藏住沈慕瑤,但也把這恐懼擴大了數倍。沈慕瑤把七彩琉璃匣子抱在胸前,都能清楚地聽見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猛烈跳動的聲音。在生死關頭,她腦海裏只想到了岑沐風。雖然他來不得這冰窖,可她多麽希望岑大人此刻可以從天而降,将她救走。

沈慕瑤在黑暗裏不敢挪動半寸,瑟瑟發抖,她生怕她心跳的聲音都會引來修羅犬。冰窖裏死寂了片刻,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沈慕瑤向着遠離聲響的方向挪動着步子,卻不覺撞到了什麽東西,驚得她一顆心都要蹦到了嗓子眼。

此刻,只聽到擦地一聲,似乎有人點燃了一只火折子,整個冰窖都明亮了起來。沈慕瑤回頭一看,便是羅冥那張臉朝她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沈慕瑤吓得就要魂飛魄散了,可還沒等她反應,羅冥就将火折子放在一旁的鐵架上,一雙手死死地抓住了沈慕瑤的胳膊。沈慕瑤拼命地掙紮,琉璃盒子也摔到了地上。掙紮之中,她只覺得自己周身彷佛要被恐懼吞噬了,只覺得生命都要脫離開這軀殼……

就在這時,沈慕瑤忽然覺得抓着自己的那雙手松了開來。她睜大眼睛,只見一把劍直直地插進了羅冥的胸口,鮮血滴到了地上很快凝成了紅色的冰。羅冥啪地一聲倒在了地上,露出了背後插着的一把青月劍。

所以,最後還是岑沐風來救她了!

沈慕瑤平複了下情緒,趕緊撿起了地上的琉璃匣子,拔出了青月劍,跑出了這層層的置物架,就看見岑沐風穿着一身官服神情嚴肅地站在冰窖之中。

沈慕瑤将青月劍插回劍鞘,上前抱住了岑沐風道:“我終于找到了……”話音還未落,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岑沐風通身濕透,在冰窖中都快結成了冰。她握住了岑沐風的手,又冷又硬就跟冰塊一般。沈慕瑤趕緊去摸了摸岑沐風的胸口,扶桑神木簪不在了。

岑大人毒發了!

他怎麽敢?怎麽敢不帶着扶桑神木還渾身濕透地闖到冰窖中來?這不是找死嘛!如此狀況,估計撐不了片刻,他就會化作一座冰雕,永遠都不會醒來。

沈慕瑤感到了鋪天蓋地的慌張。但好歹解藥已經到手,無論如何,都還沒到放棄的時候。沈慕瑤試着給岑沐風服下還剩下的那顆蓄熱丹。岑大人渾身才舒緩了一點過來,他回過神來看見沈慕瑤就說了一句話:“不要管我,趕緊離島!”

沈慕瑤攙着岑沐風一點一點地沿着樓梯向上爬:“別說話,留着力氣爬上這梯子,我便是扔下自己也不能扔下你。”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登上了五六級臺階。沈慕瑤竟急出了一頭的汗。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回總算等到了自己人。冰窖洞口的石門轟地一聲開了,先後下來的是思雪和蕭彥欽。

蕭彥欽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岑沐風架出了冰窖,扶他在月光下坐着。岑大人凍得僵硬的衣服慢慢軟了下來,不斷地向地上滴着水。岑沐風用殘存的一絲氣力對沈慕瑤說道:“島上有火藥,亥時之前必須離島。”說完便暈了過去。

思雪趕忙道:“公主,我們快些離開吧。本來說好了我和思雨過來。但蕭大人說他放心不下,一定要替思雨過來。我和蕭大人從箱子裏爬出來之後便滿島的找你,後來我們跟着一個小厮才找到的此處。期間确實看見有人在島上布了不少火藥。”

沈慕瑤握着岑沐風冰冷的雙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問了句:“離亥時還有多久?”

思雪:“大概三四刻鐘的樣子。”

沈慕瑤:“他的血脈就要凝住了。現在不救治,岑大人不消一刻鐘就會斃命。”

思雪:“現在如何救治?”

沈慕瑤:“我已經拿到了千年炎珀。”

思雪:“可這裏什麽工具都沒有,公主你如何煉藥……”

沈慕瑤:“彥欽哥哥,麻煩去找下餘護衛,我們不能把他丢在島上。他應該困在密林中了,這林子布了陣法,哥哥進去小心陷阱。三刻鐘之後我們在此處彙合,一同離島。”

蕭彥欽點了點頭趕緊去尋阿禹古。

沈慕瑤深深吸了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她俯身過去輕輕咬破了岑沐風的嘴唇,吸了些血咽了下去。如此,便可以暫緩千年炎珀的毒性吧。

思雪在一旁看着雲裏霧裏,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只見沈慕瑤拿了三囊豆莢簪子裏最後一粒藥丸放入了嘴中,緊接着又拿出那塊千年炎珀準備咬下一塊。思雪總算明白了,沈慕瑤這是要用自己的口舌做藥爐。

思雪趕緊拉住沈慕瑤道:“公主,萬萬不可,你直接咬下這千年炎珀與自殺有何異!公主若實在放不下岑大人,便叫思雪來做這藥!”

沈慕瑤搖搖頭:“你不懂。”說罷便咬下了一塊千年炎珀,随即将兩種藥物嚼碎,在口中混合均勻。

這千年炎珀剛入口之時,沈慕瑤便感到渾身燥熱,一股邪念裹着一陣一陣的沖動在體內亂竄。她腦海裏瞬間閃現出了那迷情陣裏帷幔上的幀幀畫像,她此刻也渴望像那畫像中人一般,寬衣解帶,纏綿悱恻。

沈慕瑤終于理解了為何此前阿禹古熱衷于床笫之事,原是這熱毒實在叫人難以冷靜。好在七彩琉璃匣中還有些冰,沈慕瑤趕緊取出了那些冰直接從胸口放進了衣衫之中,冰塊迅速貼着沈慕瑤灼燙的肌膚化成了水,她這才覺得稍稍好了那麽點。

待她細細咀嚼将口中的藥物混合在了一起,她只覺得有一股鹹濕的熱氣上湧。這一定有髒器經受不了這熱毒,往外滲血了。若是叫這血沖了出來,這藥就白費了。沈慕瑤用盡全力克制住要湧出的鮮血,立即将藥泥嘴對嘴地喂到了岑沐風口中。又用手将一塊冰握化了,倒入岑大人嘴中好連着藥一起順下去。

沈慕瑤終于忍受不住了,開始吐起了鮮血。思雪吓壞了,趕緊去冰窖裏取出來一大桶冰塊全部放在了沈慕瑤身上,冰塊就着沈慕瑤滾燙的體溫很快化成了水,她這才吐血吐得沒有那麽厲害了。

亥時快要到了。岑大人還沒有醒,沈慕瑤已經不省人事。思雪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只得不停地搬冰上來,冷卻沈慕瑤不斷噴張的血脈。

待思雪又提上來一桶冰時,她看見岑大人終于醒了。看來公主的藥方果然對路子了。岑沐風摸着沈慕瑤燒得發燙的臉頰,看着她躺在一攤混着血的冰水之中,嘴角不斷流出鮮血,已被吓得六神無主。

“公主為了給大人煉藥,直接吃下了千年炎珀,眼下她是為熱毒所傷,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了。”思雪說着已經忍不住開始嘤嘤地哭了起來。

岑沐風這時才注意到,沒有扶桑神木簪,他的手也溫熱得很了。這體內的寒毒已經被沈慕瑤解了,可她呢,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岑沐風望着沈慕瑤,心中如荒原萬裏卻空無一物,虛得可怕。岑沐風将手伸到沈慕瑤的臉旁,卻不敢觸摸上去,生怕手中的溫熱會加重她的負擔。岑大人的手便僵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蕭彥欽也是武将之後,排兵布陣還是學過一二。他終于帶着阿禹古按照約定的時間回到了此處。

阿禹古不習陣法,之前在林中轉了兩圈發現走不出去就急了。可是越急越壞事,他竟一不留神跌入了陷阱之中,右腿被陷阱中的木刺劃破了長長的傷口,衣襟上透出了一大片血漬。

困在陷阱裏,阿禹古也是急瘋了,若是沈慕瑤因為自己的愚蠢有性命之憂,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好在蕭彥欽尋到他時告訴了他沈慕瑤沒事,阿禹古才放下心來。

可過來後,阿禹古明明看到沈慕瑤躺在一攤血水之中命若懸絲。他再看到坐在一旁渾身濕透的岑沐風,血水中泡着的一顆缺損了一塊的千年炎珀,阿禹古頓時知道發生了什麽。

思雪哭着将千年炎珀收進了琉璃匣中又灌上了冰。她擡頭見阿禹古來了,急着說道:“餘護衛,公主不是托你将寒枯冰芩帶在身上,那寒物是否可以解這熱毒?”

“沈慕瑤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阿禹古說着,從衣兜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瓶中有沈慕瑤昨日用寒枯冰芩草磨出的汁液。寒枯冰芩味道大,此前沈慕瑤害怕露餡,便沒敢帶在身上。

阿禹古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他想扶起沈慕瑤,但是剛剛受了傷有些吃力。岑沐風連忙将沈慕瑤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輕輕地捏開了她的嘴。

阿禹古拿了小瓷瓶,一滴一滴地往沈慕瑤嘴裏滴。頭三滴進嘴,沈慕瑤嘴角流出的鮮血便止住了。再給三滴,沈慕瑤臉上的緋紅也褪去了。阿禹古摸了摸沈慕瑤的手,還是有些燙,他又滴了兩滴,手上的溫度也恢複正常了。

“當是無礙了……”阿禹古話音還未落,便聽見由遠及近的幾聲巨響,好似霹靂雷暴在附近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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