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千年炎珀

翌日酉時,鎖心湖西邊渡口。李漢帶着一行人已在此處等候。

沈慕瑤雙手被反綁着站在李漢身旁。她有個不起眼的技巧這回也派上了用場。

那便是編織。公主府裏,很多裝蠱蟲的小竹編籠子都是沈慕瑤親手編的,不僅美觀還經久耐用。觸類旁通,她對于系繩結解活扣也不在話下。如今綁着她雙手的繩子看似一圈疊着一圈繞得頗為複雜緊實,其實沈慕瑤一瞬間即能解開。

李漢身後站着一圈穿了京湖堂夥計衣服之人,皆是沈慕瑤的人,一會船來了,争取能上幾個是幾個。李漢腳邊還有兩口大箱子,萬一國公府帶來的護衛混不上船,這兩口箱子就能派上用場。

不多時,鳴沙島的船只劃過來靠岸了。船上只有一個劃槳的。這船過于狹窄,像柳葉的形狀。船底是尖的,覆着一層金屬十分厚重,與普通船只果然不同,确實載不了幾個人。

劃槳之人額頭上束了一條額帶,穿着石青色圓領袍,跟那日薛騰的幾個跟班的裝束如出一轍。

劃槳之人下了船跟李漢行了禮道:“李門主久等了。在下葛四,奉薛門主之命過來拿人。”葛四說完看了眼沈慕瑤。

李漢:“今日怎就你一人過來?”

“李門主又不是不知。鳴沙島半數以上的兄弟們都被抽去琅琊谷給大少爺婚典鎮場子了。我一人來也行的。”葛四說着又對着沈慕瑤說道,“小娘子,一會你在船上可老實點。這湖裏有暗器,你若跌下船定會被開膛破肚,必死無疑。”

沈慕瑤一副驚恐狀點了點頭。

葛四剛準備帶沈慕瑤上船就被李漢叫住了。李漢指了指地上的兩口箱子道:“這是給薛門主的一些用物,葛兄弟一并帶上。我們早就說好了。”

李漢招了招手,站在他身旁的阿禹古和楊勇連忙把箱子擡上了船。

李漢:“你們缺人手就叫他倆去給你幫幫忙,等明日大少爺婚典過去,兄弟們都回來了,你們再把他二人送回來。”

葛四:“可是……”

葛四話音未落,沈慕瑤突然暈了過去。阿禹古趕忙過來,扶起沈慕瑤把她攙上了船。葛四撓了撓頭,指了指已經上了船的阿禹古,有些為難道:“反正都是自家兄弟,那今日就叫這個小兄弟跟我一起上島搭把手搬搬這些東西吧。”

船開了。李漢很快被那些國公府的護衛帶走了。船上,沈慕瑤也睜開了眼睛。她仔細盯着這鎖心湖,想望出其中的蹊跷。

鎖心湖湖水澄澈。湖中生長着一叢叢的海菜花。海菜花的藤蔓上綁着不少挂鈎,即便沒入水中還能反射出陣陣寒光,着實鋒利。

在水草稀疏之處,能一眼望到湖底。湖底沙石掩蓋下露出了一角連着金屬彎弓的炭制木架,這好像……沈慕瑤想了想,好像是攻城用的床弩。

葛四尋了一處水草稀少的水道劃船前行,可遠處綁着金屬挂鈎的水草皆齊刷刷地向小船撲過來。原來這船上竟裝有磁石。想必是這磁石的幹擾導致了湖底床弩啓動機關失靈,此船才可順利渡湖。

即便機關不小心觸發,射出的長弩頂多擦着船身劃過,也不至于刺穿船底。這船底厚重,重心穩,當很快又能恢複平衡。

葛四用船槳扒拉開擁過來的水草,繼續前行,留下一朵朵在湖面上盛開着的海菜花,白得瘆人。

未曾想黎城中還有這麽大的淡水湖,小船劃了得有小半個鐘頭才登島。今日島上果然人手緊張,都沒個人來接應。葛四先把沈慕瑤帶上岸,随後和阿禹古搬了箱子就撩到了岸邊不遠處。

葛四帶着沈慕瑤和阿禹古穿過島上的小路往島的中心走。沿路能見到一些房舍,有三三兩兩紮着額帶的人忙進忙出的,有人從房舍內提了大桶的污水倒入不遠處的蓄水池。蓄水池似乎不深,其上沒有任何遮擋。若是在閩州烈日下暴曬,池水當很快會幹,此後再将池底的渣子鏟出運走,原來他們便是如此處理制百樂散所産的污水。

行至一處房舍,葛四停下來對阿禹古說:“兄弟你今日就在此處幫忙吧。門主再三吩咐莫要外人上島,我便不帶你再往前走了。等明日兄弟們回來我再送你出島。”

“好。”阿禹古假意留下,待葛四轉身走出去十來丈,阿禹古又趕緊跟了上去。

不多會,沈慕瑤被帶到一處宅院。廳堂之中有三個男子坐在一處商量着什麽事,其中一人便是薛騰。

坐在薛騰左手邊着了靛青色绫緞長袍的男子站起了身,走到沈慕瑤跟前伸手想捏住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一番。沈慕瑤自然不想叫他碰着,将臉猛地撇向一邊,故意向地上跌去。

薛騰趕緊過來扶住沈慕瑤,連忙說道:“羅冥大師啊,你可小點心吧!這姑娘不好尋。要是磕着碰着哪了,大公子得剝了我的皮!”

羅冥?可是那個江湖上無惡不作人稱修羅犬的大毒師羅冥?

據說很多南昱已經絕跡的慘無人道的秘術這世間只有羅冥使得。他的成名之作,便是用化形粉将南昱綏親王一家全部化為了齑粉。羅冥自此蜚聲天下,也成為了南昱一國頭號重金懸賞追捕的重犯。

羅冥為躲避南昱的追殺令,已經銷聲匿跡數年,沈慕瑤覺得這次來閩州算是長了見識了,但同時,心中不免恐懼起來。

沈慕瑤看向羅冥,這厮的五官生得還湊合,人模狗樣的,只是那對眼睛,生得似一對狼眼,過于陰毒,看得人心中發怵。這家夥一定自诩美男子吧,在唇上還留着青髭,狠毒中帶着一些浪蕩。傳聞修羅犬精通飾容回春之術,也不知他這個臉是天然生成的,還是後天修成的。

羅冥看沈慕瑤被人所縛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盯着他看,不覺對她産生了些興趣。他走近沈慕瑤,輕輕地嗅了嗅,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随即,羅冥轉身對薛騰說道:“把她交給我,保證還你一件佳作。”

薛騰:“羅冥大師,你向來肆意而為,可這一次,咱一定得小心了。大公子可是把他心愛的侍妾都貢獻出來了!”

羅冥:“自然放心。我的千年炎珀存在薛門主的冰窖多年,縱使京城有人千金懸賞,你們也沒把它給賣咯。就憑這一點的義氣,我羅冥也會把這手工給做好了。”

薛騰自然不敢賣,他整日困在這鳴沙島,要了千金也用不出去。若是賣了這塊千年炎珀,他也怕被羅冥給化成一堆□□。而且這百樂散的制煉之術乃是羅冥所授,其中遇到的難題還得人家及時解答。賣了千年炎珀卻影響了百樂散的生意,只怕大公子也得把他化成粉。所以,有的東西,便是價值千金,卻也沒法變現。

“那便有勞羅冥大師了。”薛騰說着,便把沈慕瑤交到羅冥手中。

羅冥帶着沈慕瑤在島上慢悠悠地走着。他走了一會,對沈慕瑤說道:“我羅冥一向憐香惜玉,若是姑娘遂了我的意,我今日便救你一命。”

“你們到底要如何對我?”

“你今日若是侍奉我滿意了,我便放了你。”

這情節怎麽有點跑偏了?沈慕瑤趕緊說道:“皙兒對大公子忠貞不二,絕不侍奉旁人。”

“可你口中的大公子卻要了你的性命。”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有人挑唆,我要去跟他解釋清楚!”沈慕瑤說得情緒激動,拼命向海邊跑去。她心中都暗自感嘆,這表演,是不是絕了?

羅冥上前拽住了沈慕瑤:“你不想侍奉我也可以。我便再給你一次求生的機會。告訴我,你為何而來?”

“何意?”

“修羅犬的鼻子可是天底下最靈的。你身上有淡淡的南昱藥香。所以,姑娘此來可是為了千年炎珀?”

什麽鬼!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被人識破了?沈慕瑤的腦子飛速轉了幾百圈,随即露出一副驚異的表情開口道:“什麽南昱?什麽琥珀?我……哪裏懂得這些!這些衣物都是大公子賞賜的,我哪裏懂得這些!”

“哦,你當真不知?”

沈慕瑤一臉哀怨,一個勁地搖頭,她拼命向後退,卻不小心絆着了一塊石頭,差點仰身跌倒過去。羅冥趕緊拉起沈慕瑤道:“你是真不知也好,假不知也罷,我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個小娘子能翻出什麽浪花來。”說着,羅冥就拉着沈慕瑤朝着島上的一片密林走去。

這密林的小道七拐八繞的,當是布了陣了,阿禹古可能跟得過來?

羅冥帶着沈慕瑤在林間穿梭,行至林間一處稍有點空曠之處,羅冥推了一下路邊的一塊似春筍般的小石塊,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就轟地挪開了一個圓形的地洞。洞口頓時湧上來一陣寒氣,在地面上升騰起了一片白霧。

這裏便是冰窖了。

這一路走過來,羅冥盯得很緊,沈慕瑤都沒有機會留下任何記號,此處隐藏得這麽好,阿禹古如何尋得!沈慕瑤這時有點慌了。

羅冥拽着沈慕瑤要往地洞裏走,沈慕瑤拼死反抗,動作幅度很大,她用綁着的手扯了扯袖兜又用力甩過去,那日從手串上卸下的幾顆菩提籽終于不負衆望地掉了出來。

沈慕瑤掙脫得太厲害,羅冥竟然想過來點她的昏睡穴。還好沈慕瑤輕功好,她躲過了羅冥的點穴,又裝作不小心退到了冰窖的洞口,羅冥順勢就把沈慕瑤拖入了地窖之內。

兩個人沿着洞口向下走了得有半刻鐘才觸底。這冰窖挖得夠深,難怪在閩州炎熱的夏季,窖內的冰也不會融化。冰窖寒冷異常,越往下走越感覺寒氣逼人。

沈慕瑤琢磨着如何扭轉這被動的局面。她原計劃是被帶入冰窖之後,便用毒針把周圍的人全解決了,然後自己去冰窖裏把千年炎珀找出來。千算萬算也算不出來會在這裏撞上修羅犬。怪自己太大意了,一開始就應該想到會制人皮燈籠之人,怎可能是泛泛之輩!

沈慕瑤根本不是羅冥的對手。實在不行亮明自己的身份呢?她也預判不了說出之後是會死的更快還是能逃出生天。沈慕瑤想了半天,覺得硬撐着等阿禹古他們來救。

羅冥把沈慕瑤綁在冰窖中的一把靠背椅上,自己則扯了一旁牆壁上挂着的一件皮毛鬥篷披在了身上,露出一臉邪笑:“小娘子,說說你為何而來,現在就放你上去。不然你這瘦削的身子骨,哪裏受得了如此嚴寒?”

沈慕瑤假意試着掙脫捆綁,道:“不應該是你們告訴我,為何要把我綁來此處?”

羅冥從冰窖中拿出一個七彩琉璃匣子在沈慕瑤眼前晃了晃:“你可是為了此物而來?”羅冥說着在沈慕瑤眼前緩緩打開這個匣子。

閘子裏是一整塊冰,冰的正中間被隔出一個圓槽,那裏面正立着一只鴿子蛋大小的通體鵝黃透亮又泛着血紅色光暈的螢石,隔着不遠,沈慕瑤還能聞到一陣淡淡的炎槿樹的異香……

找了十多年,終于得見千年炎珀的真顏!

看到千年炎珀的那一瞬,沈慕瑤頓時覺得一切的冒險和堅持都是值得的。她感到一股熱血上湧,心髒也跳得厲害,全然感覺不到冰窖的寒冷。沈慕瑤知道自己如此激動,羅冥一定能覺察出來,所以她拼命壓制住內心的澎湃,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何物?一塊漂亮的螢石?”

羅冥:“這便是京城那個嬌滴滴的小公主花了千金懸賞的寶物。拜那位三公主所賜,我整日提心吊膽擔心這寶貝被劫。達官顯貴仗着投了個好胎便可肆意而為,我偏不讓他們如意!他日叫我撞見了這公主,定賜她一個好下場。”

沈慕瑤聽到此話便斷了亮明身份的念想。毒術她是拼不過羅冥,所以在阿禹古趕來之前她只得盡量拖延時間,和羅冥鬥智鬥勇。

半晌沈慕瑤才回道:“那公主與我何幹?我是大公子的人,你們放我出去!”

“你不願意說我又不是猜不出,你無非也是為了賞金而來。這個游戲不好玩,你便在這裏凍着吧。這千年炎珀我帶走了。”羅冥拿着琉璃匣子轉身離去,上到冰窖洞口時又丢下一句,“侍奉我的事情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等這琉璃匣中的冰化了,我再來問你的意思。”羅冥說罷,邁着大步子走出了冰窖。

冰窖裏寒氣刺骨,冰窖一側的牆壁上有盞油燈剛被點亮,有個琉璃罩子擋住了寒氣,罩中的燈火十分微弱,四下都不太看得清楚。冰窖與外界不知還有沒有通風口,窖內十分沉悶,寒濕之氣中還裹攜着重重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冰窖裏殺了多少人,這冰窖之內可還游蕩着冤死之魂?沈慕瑤想着,有些作嘔,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沈慕瑤很輕松地解開了綁着手的繩結,從發髻上取下三囊豆莢的簪子,從中取出一顆蓄熱丹服了下去。這粒丹藥服下,至少一個時辰不至于凍死在此處。發簪裏還剩一粒蓄熱丹和一粒配合千年炎珀給岑大人解寒毒用的輔藥。

緊接着,沈慕瑤将藏在靴子裏的暗器戴在了手腕上,又從腰帶的夾層中取出一顆拇指大的夜明珠。

借着夜明珠的光華,沈慕瑤看到,有數個置物架上陳列着珍貴的藥材。地上堆着成箱的制作百樂散的原料,還有大筐大筐的凍肉、海鮮、山珍,整只的野味。也有做好的熟食散裝在布袋中,似乎是年糕一類的甜品,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糖粉。沈慕瑤湊近嗅了嗅,有絲絲甜味。她物盡其用,用手指沾了些糖粉均勻地抹到了嘴唇上。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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