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3肆愛

“有倒是有, 但我有個條件, 你跟關厲東離婚,我想辦法讓楚氏回到你的手裏。”

“孔小姐, 空口無憑。”

程蓉放下茶杯, “厲東他爸在公司待了一輩子,他還是有幾個心腹的,他們想做點手腳威脅到關厲東不是不可能。我的要求是搬回關家大宅。關厲東還要給我一份我應有的股份。”

聽程蓉說完, 楚心悅眼前的刺身已經下了一半。說實話, 她不是很喜歡吃生魚片, 但是不把心思放在吃上,她擔心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她放下筷子, “程蓉女士,你不是跟我公公領證了嗎?怎麽?他沒有分股份給你?”

程蓉眼角皺紋驟現, 楚心悅感覺自己再說兩句, 她又要惱羞成怒了。

孔怡心很會做人,“長輩的事, 我們做小輩的還是不要議論得好。”

楚心悅輕哼了聲,微怒地瞪了孔怡心一眼,“我說你聰明吧也只能算是自作聰明。一來,你們太天真小看了關厲東,二是你們的消息太滞後了。孔小姐我聽說你本科修的是新聞學。這消息基本的真實性,時效性,準确性都沒有弄清楚,就來和我談合作?”

“我老公辛辛苦苦不求回報地給我打工,你們卻搞笑的提條件讓我裁員?我拿起石頭砸自己?”

程蓉一臉茫然, 孔怡心也沒聽懂楚心悅話裏的意思。

誰也沒料到這場飯局裏被算計的那個人卻突然推門進來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吃日本刺身了?”關厲東伸手替楚心悅撩起頰邊的碎發。

看着關厲東對楚心悅那股子心疼勁兒。孔怡心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難堪, 這麽久過去了, 心底依舊憤憤不平。憑什麽那個人不是她?

“今天不是給琴姨放假了嗎?沒有人做飯。”楚心悅對他甜甜一笑,滿眼愛意,“既然有人請我吃頂級刺身?我為什麽不來嘗嘗。”

關厲東在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楚心悅嘴角的醬汁,“真的只是吃飯?”

這個略帶疑問的肯定句,讓這間合室的其他兩個人眼神慌亂,心虛不定。

人家畢竟請她吃了頓飯,又是大過年的除夕,楚心悅大發慈悲地替她們解了圍,“真的沒什麽,她們消息太閉塞了,跟你差太多太多了。”

這一句差太多,不知是說她們消息來源差太多,還是說孔怡心的手段和關厲東比差太多。

“嗯,那我們回家吧。”關厲東拿着楚心悅的包,替她推開門,邁出門時還不忘問她,“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帶你去吃點兒別的?”

“這都三點多了,人家不回家過年嗎?誰家還開門啊,再說了也沒有閑着無聊請人吃飯了。”

閑着無聊……孔心怡聽着這話怎麽都像在暗喻她。

關厲東微笑,手掌輕輕揉了下她柔軟的發絲,“那我們去外公家過年。”

兩人上了車,楚心悅忍不住酸了一句,“這個孔小姐對你還是餘情未了呀……”

關厲東轉了下方向盤,把車子開了出去,“恐怕她餘情未了的不是我關厲東,而是關家的主事人。”

他這句略帶解釋的話讓楚心悅眼睛微閃,故作傲嬌地說,“她消息太少,壓根不知道你現在是給我打工。”

琢磨她這話裏的意思,想她剛剛應該沒有宣示主權。關厲東的眼神在眼皮的半遮掩下閃過一絲失望,神情也冷了下來,“是嗎?”

他的情緒就像天氣轉變剛剛還好好的,轉眼就陰天了。楚心悅敏感地看了過去,只見他側臉線條很堅硬,半合着的眼,眼底的情緒被薄薄的眼皮遮住,看不清。

因為他态度轉冷,楚心悅也就不說話。她捂着嘴巴打了一個哈欠,他最近太能鬧,害她白天老是犯困。

車子在白家門口停下來的時候,他扭頭看過去,她竟然睡着了。

他叫醒她,“到了,不要再睡了。”

楚心悅睜開迷糊的眼,車子開進了院子。她剛醒過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路都走不穩,她順勢扯住了走在身側的他,小手抓着他的大手,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身邊,“走慢點,擡不起腿。”

帶嬌嗔的語氣讓關厲東身子輕顫,輕微一頓。

步子明顯慢了下來,眼睛向下一看,看到了牽着自己的小手,嘴角随即揚起,剛才冰山的模樣出現了裂痕。

楚心悅确實腿酸,都怪自己最近太慣着關厲東了,縱容他肆意妄為,害她每天一睡醒就感覺渾身乏力。

進了屋子,楚心悅的精神才稍微好一點,左手暖暖的,低頭一看,臉上不覺浮現了一絲甜蜜。她想松開手但沒料到有人卻先松開了她的手,自然伸到她的肩膀上,擁着她。

按說她也該習慣他對自己的呵護了,但每次她還是會心頭一暖。可能是爺爺走了之後,老覺得自己孤單單的沒有歸屬感。

“換上拖鞋。”他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毛茸茸的拖鞋,望了她一眼,見她被喚醒之後一直傻傻的,她乖乖地脫了鞋,穿上拖鞋。

耳邊一陣濕潤,是他說話時散發過來的熱氣遇到空氣之後變得濕軟,如棉花一樣落在她的耳根上,癢癢的,癢入她心扉。

“剛剛吃的都是生冷的,我去給你泡杯熱牛奶。”

“嗯。”她傻傻點頭,剛剛真覺得心口有只小鹿亂亂撞那種感覺。

人在剛睡醒的時候,心最軟,因為沒有防備,來不及上鎖,他好像推開了她的心門了。

白棠穿着拖鞋,跑地走到楚心悅跟前,小聲嘀咕,“傻了?我哥現在擱你面前聽話得像個大狗狗。”

白棠的話把楚心悅拉回現實,她順勢擡頭望向客廳。

“外公,二叔,二嬸,聞西,重北。”楚心悅一個一個地叫人,打招呼。

“心悅來了。”白雪松笑着,聲音渾厚,掩不住的笑意。

“趕緊進來。”聞歌招呼着楚心悅趕緊從玄關處進來。

關克朗點頭微笑。

關聞西關重北笑着叫了聲嫂子。

楚心悅實在不知道關厲東是怎麽略過這些人的,還給她拿拖鞋,倒牛奶。

怎麽感覺像是在哄小孩子。

楚心悅不是關厲東,沒法在這麽灼人的目光下鎮定自若,紅着臉撂了一句,“我先去換個衣服。”就直奔二樓。

她剛換上家居服,關厲東就端了一杯熱牛奶給到她手裏,讓她慢慢喝掉。過會兒,他又拿着空了的牛奶杯下了樓。

下樓時,還碰到了聞歌,“關厲東,你現在轉變夠快的,嗯?看樣子還是得找對人才行啊。”

楚心悅隔着門板都聽見了,臉上忍不住漾出笑意,轉念又想,這屋子确實隔音不好。

白家前兩天就給家裏的傭人放假了,聞歌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佳肴,還特意炖了一盅超好喝的湯。

聞歌看着食欲很好的楚心悅,“看來你是真喜歡喝這湯呀。”

楚心悅放下碗搖搖頭,“不是的,是二嬸你煲得太好喝了。才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聞歌開心得嘴角合不上,直接起身給大家發起紅包來了,在座的人都有,除了二叔關克朗。

關克朗一邊吃飯一邊跟關厲東說話,“你三叔前段時間還說很久沒見你了,過兩天,你喊着你小叔,大家一塊兒聚聚。”

以前三叔關克淵和他爸關克明是一派的。為阻止關厲東入主關氏也做了不少事,所以他們關系并不算親近。

但自從關克淵再婚,娶到自己心愛的人之後,整個人徹底放權了,後來在對付關克明這件事上,也确實幫了關厲東,再加上還有關亦南的關系,關厲東也願意去。

只是關厲東不知道關耀願不願意跟他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塊兒吃飯?

見關厲東思考良久。白老爺子發話了,“去,和你幾個叔叔一塊兒聚聚。畢竟你們都是關家人。”

關厲東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

飯後關克朗一家便開車離開了,樓下白棠正鬧哄哄地放煙花。

關厲東和楚心悅站在檐下,手牽着手,說着話。

“你不喜歡和你三叔吃飯?”她輕聲問,語氣透着淡淡的關懷。

關厲東聽出了她意思,側過頭,望向她。她的五官一如初見時的模樣只是最近被他疼愛多了,多了一絲□□的嬌媚,攝心攝人魂魄般的耀眼

皎潔的月光下,她白皙的笑臉在煙火的映襯下更顯紅潤,露出的額頭圓潤飽滿。水眸在夜裏如月光照在水面時的波光粼粼,小巧的嘴微翹着,若有似無的勾人。

“關厲東?”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出神。

“沒有不喜歡三叔。”他淡定地收回目光,“只是不知道怎麽說動小叔?”

“小叔叔和三叔有仇嗎?”雖然關厲東說得輕飄飄的,但楚心悅感覺到他的為難。

“小叔叔是沒什麽仇,不過好像聽說小叔的媽媽,小奶奶離開關家和爺爺離婚都和三叔有一點關系,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些陳年往事尤其涉及男女感情,沒有經歷過也說不清。真正知道的還是當事人,也只有當事人才會在意那些經年往事。

關厲東像怕楚心悅也多想,趕忙岔開話題,“這些事都跟我們沒關系,不要浪費此情此景。”

他笑着說話,眼神卻令楚心悅不敢直視,“什麽情什麽景?”

關厲東噙着笑,低頭,“過年了,總需要慶祝一下。”

他的唇緩緩靠近,怎麽慶祝已經不言而喻了。

他真的是不知廉恥,越來越沒節操了,白棠還在不遠處放煙花,外公也随時可能出來。

眼見他的薄唇越來越近,楚心悅兩眼水潤潤的,“白棠還在呢?”

望了一眼不遠處璀璨的煙花,關厲東篤定,“這點分寸她還是懂的。”

楚心悅還想拒絕,他已經吻上來了。在零點鐘聲即将敲響的時刻,他的唇帶着涼意透到她的唇上。

那股涼意讓她渾身顫了一下,伸手想推開他,他先她一步地擁緊了她,一手穿過她的耳後,罩在她的後腦勺上,往他的方向微使力一摁。

楚心悅掙也掙不開,抿着唇漸漸感覺呼吸不穩,不由得張了張嘴。他順勢闖進來,狠狠地圈住她的舌吮了幾下,她氣弱,腿也軟了下來。

他空着另一只手繞住她的腰,免得她逃跑,“嗯……關……”她的舌被他纏着,出聲時聽不清在說什麽,卻能清晰地聽着他吮吸唇瓣發出的聲音。

她的臉因為缺氧漲紅,衣服也因在他懷裏扭動皺巴巴的,他終于放開了他,笑着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體力還是太差。”他意猶未盡,稍顯失望。

楚心悅纖細微涼的手指對着眼前的胸膛狠狠戳了幾下,“就你那……什麽樣的人能受得住!”

“乖。”他突然上了副小狗似的拍拍她的頭,“外面太冷,我們回屋吧。”

楚心悅明白這個男人是故意惹她。

他不想讓她想起別的事情,畢竟這是她離開家之後過的第一個農歷新年。

以前在新加坡,爺爺也是過農歷新年,是爺爺最在意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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