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伯爵的奴隸

越戈一愣, 眨了下眼, 又沉沉笑起來:“暫且原諒你對主人的無理。”

虞翊臉黑得吓人,幾乎和身後的陰影融為一體。

越戈顯然被最後遲來的幹擾光波影響了。

看樣子是真把自己當成某位中世紀堕落伯爵, 正……

調戲着他買來的……奴隸?

傻逼,虞翊心裏罵了聲系統。

越戈從袖子裏抖出一把鑰匙, 一只手掌在虞翊脖頸上貼着, 另一只手吧嗒一聲開了鎖。

鐵鏈和項圈分離,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虞翊摸了下脖頸上冰冷的鐵圈,黑着臉指了一下:“這個?”

越戈掐着他的下巴, 迫使他仰起頭。

淺淡的眼珠在黑暗中和一雙黑沉的眸子相對。

越戈啞着聲:“戴着好看。”

虞翊:“…………”

好看你媽。

虞翊試着站起身,巨型腳鏈子震得嘩啦啦響。

他垂眸掃了眼腳上的“腳鏈”,又撩着眼皮掃了眼越戈:“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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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戈搖了下頭,把鑰匙收了回去,說:“戴着挺好。”

虞翊在他面前嘗試着邁了一……不到一步, “唔”了一聲, 冷着聲:“我怎麽走路?”

“不用走路。”越戈背着光,挺拔的身影被朦胧的光影繞了一圈。

他挑了下眉骨,看着虞翊,斜斜嗤笑了一聲:“我抱你走。”

虞翊:“……………………”

抱你mmp呢???

越戈187,虞翊182.7, 四舍五入183。

差了4厘米,也就半個頭皮兒蹭過去。

虞翊還真沒讓越戈抱過,還他媽是……公主抱?

越戈俯身穩穩把虞翊抱起來, 憋了口氣。

虞翊問:“重嗎?”

伯爵大人沉着嗓音:“……不重。”

虞翊“哦”了一聲,涼涼地瞥了他一眼:“這串兒鐵鏈子我挺喜歡的,咱們都帶走吧。”

越戈垂下頭,看到虞翊懷裏抱着的一串鐵鏈:“…………”

最後鐵鏈還是留在了小黑屋,連帶着虞翊腳上的鐐铐。

虞翊光着腳跟在越戈身後出了門。

越戈頓住腳步,微微低着頭,看着虞翊光着踩在暗紅色地毯上的腳。

喉結下意識滑動了一下,說:“能走嗎?要不然還是我——”

“你的

“抱你”兩個字還沒說出來,越戈就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

5分鐘後。

走廊盡頭跑過來一個女仆,遠遠叫了聲“伯爵大人”。

然後目瞪口呆地看着高貴的伯爵大人光着腳丫走了過來。

他身後跟着衣衫褴褛的奴隸穿着伯爵純手工定制的牛皮靴。

女仆:“……”

就尼瑪離譜了。

虞翊倏地擡起眼,冷冷地看着女仆。

女仆原地瑟縮了一下,打了個寒噤,磕磕絆絆道:“先、先生,您怎麽讓奴仆在城堡裏到處走動。夫人和小姐還在,萬一……”

萬一後面的她沒說出口,因為這個奴仆的眼神過于駭人。

女仆小姐十分機智地選擇了閉嘴。

越戈蹙着眉,聽到某兩個稱呼後陷入了沉思。

虞翊在他身後涼涼地“唔”了一聲,嘲諷道:“感情您都結婚了?孩子都有了?您今年貴庚?”

致命三連,句句奪命。

越戈一僵,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快速反駁:“沒結婚,沒孩子,今年26。”

虞翊睨了他一眼,看來腦子還是好用的。

越戈轉回身,看着女仆問:“找我?”

女仆癡呆了,甚至有點覺得自己活在夢裏,呆滞地點了下頭:“夫人找您去大廳。”

越戈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問:“先去給我拿雙鞋。”

女仆恍然大悟,低着頭看了眼越戈的腳,迅速道:“好的先生,我馬上就來。”

偌大的走廊一下寂靜下來,只剩下兩人淺淡的呼吸。

越戈光着腳,懶洋洋靠在牆壁上,從上衣裏摸出一盒煙匣,兩指夾出一根陳褐的雪茄叼在嘴裏。

耳邊滿是風裹着海浪的聲音,鼻腔帶着淡淡的海水鹹腥。

城堡走廊開着窗,虞翊靠在牆上往外看了一眼。

這座城堡很大,相比之前‘月光圓舞曲’裏的城堡,這裏其實更應當被稱作一座古堡。

坐落在山崖尖端,下面就是險峻的暗礁。

從窗戶投下去,便是洶湧翻騰的海面。

白天看起來浪并不大,拍打在暗礁上又迅速退了下去。遠處的海面随着海風卷起一個個微小的浪潮,現在還是退潮的時候。

越戈咬着煙,含糊問:“還滿意嗎?

“嗯?”虞翊奇怪地轉過身。

越戈:“我的家産。”

虞翊:“…………”

真就不把自己當外人。

他說的認真,虞翊答的也不含糊。

“一般般。”虞翊掃了眼窗外陰沉的天空,可能快下雨了。

古堡加雨,鬼片标配。

越戈身上沒火,叼着煙解饞。

等了10分鐘,伯爵大人“啧”了一聲,皺着眉:“怎麽還沒來……”

虞翊順着長廊看過去,覺得女仆說的是馬上,估計少說也要個半小時。

又吹了15分鐘海風。

女仆氣喘籲籲托着雙鞋爬上樓:“大人,您的鞋。”

她把鞋放在地上,伸手想替越戈穿上。

越戈往後退了一步,手指把雪茄拿下來,說:“不用,你去忙吧。”

女仆道了聲“好”,叮囑道:“夫人還在大廳等您。”

越戈穿着鞋,低頭悶“嗯”了一聲。

……

大廳在一樓。

虞翊垂着頭從樓梯扶手回旋出的旋渦看下去,數了數123。

沉默片刻,面無表情地擡起頭:“我們在5樓。”

越戈又撩起眼皮望了眼頭頂仍在不斷延續攀爬的木色階梯:“……”

我家真大。

古堡很安靜,一路上一個鬼影都沒見到,更別說有人了。

虞翊越走越奇怪。

之前那個小破城堡都有少說十幾個仆從,這邊走了一路就遇到一個女仆。

按照系統傻逼兮兮的安排,事出異常必有鬼。

軸心轉了5分鐘,兩個人暈的要升天。

終于到了一樓大廳。

大廳遠比先前見過的要大,大了2倍有餘。

大廳兩側牆壁上挂滿了大大小小的肖像油畫,看樣子應該是這個家族流傳下來的肖像。

虞翊在最後一階臺階上停下腳步,仰頭凝視着高牆上某個方向。

越戈擰着眉心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高牆中央挂着一幅油畫,畫框比周圍的都大。

畫中是一個穿着沉黑禮服的女人,半張臉被黑色的禮帽遮蓋,露出一只眼睛,高挺的鼻梁和一張發紅的嘴唇。

女人的眼睛畫地很詭異。

黝黑的眼珠幾乎占滿了整個眼眶,眼白寥寥幾筆勾了一圈,似乎是在怨毒地瞪着某個人。整幅畫的色調明顯要比剩下的突兀許多,膚色慘白如紙,嘴唇

虞翊擡了下腳,往上登了一個臺階。

然後又盯着畫,上了個臺階。

越戈看着他:“?”

虞翊眉毛皺了起來,指了指畫,問:“畫的眼睛是在跟着我們動?”

越戈立刻邁到他的位置,半眯着眼望向牆上的油畫。

女人眼睛的位置還是剛才直視前方的姿勢。

虞翊嘴唇抿了一下,咕哝一聲:“可能看錯了。”

“親愛的。”高亢的女聲從前方叫過來。

虞翊和越戈同時看過去。

一個穿着沉紅色長裙的女人挽着一個燕尾服朝他們款款邁了過來。

很典型的西方長相,湛藍的眼珠多情地望過來。

應該就是伯爵夫人了。

伯爵夫人身旁還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看臉也是個西方人。

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有點懵逼,可以說是被伯爵夫人拖着走了過來。

夫人直接忽略了越戈身後的虞翊,走到她丈夫眼前,點了下頭。

伯爵夫人嬌笑着碰了下挽着的男人,對着越戈說:“這是我的新情人,看看——”

說着,她伸手,用纖細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吹了口氣:“——長得多英俊。”

伯爵大人:“……?”

虞翊:“…………”

男人:“EXM???”

燕尾服的外國友人可能第一次直面這麽尴尬的場景。

頂着滿眼綠光,顫抖了一下,試圖解釋:“那個……我我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伯爵大人後退着向上邁了一步,把手摟在虞翊身上。

伯爵挑眉笑了一聲,說:“我想還是我的情人更英俊一點。”

他轉頭看向虞翊,問:“是不是,親愛的?”

‘親愛的’不知道叫的是誰,但總有沒眼力介兒的人對號入座。

虞翊拉着臉,瞥開眼。

伯爵夫人自動接過話,露骨的視線在虞翊側臉打量了片刻,舌尖勾過豔紅的唇瓣,說:“也許我們可以互換情人,你覺得呢?”

她直直看向越戈。

越戈“啊”了一聲,轉頭笑着去看虞翊。

虞翊臉繃得死緊,下一秒可能要殺人。

越戈嘴角噙着笑,朝夫人搖了下頭:“我還是有點不舍得,夫人應該能找到更好的情人。”

伯爵夫人把視線從虞翊

她側頭看了眼身邊年輕的男伴,又轉過頭對着伯爵:“今天是禮拜一,晚上8點別忘了一起來大廳打牌。”

伯爵夫人拉着倒黴玩家從虞翊和越戈身邊路過,輕聲吐了口氣:“祝你們也玩的愉快。”

一股惡臭的血腥味從伯爵夫人身側濃郁地傳過來,讓人很難忽略。

虞翊冷着臉沒看她。

越戈勾着唇目送她離開,迅速放下唇角。

大門驟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先進來的應該是管家,看上去就比之前的假冒僞劣産品專業了很多。

管家先生精神地朝伯爵鞠了一躬,指了下身後,恭敬道:“大人,這些都是夫人讓我找來一起打牌的人。”

虞翊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掃了一眼。

烏泱泱站着一堆一臉茫然的玩家,最少10個人。

門還沒關上,一聲馬嘯傳了進來。

衆人紛紛回頭看過去。

門口緩緩停下一輛馬車,車夫從馬上跳下來,彎着身子把門打開。

先下來了兩個人。

都很眼熟。

又是兩個煞星。

謝卿廖紳士地彎起手等在馬車門前。

車裏探出來洋裙一角,很快下來了個女孩……呃,男孩。

雪飛痕穿着裙子挽在謝卿廖的臂彎裏,兩人走了進來。

雪飛痕走到虞翊和越戈面前,看了看虞翊,又看了看越戈。

突然叫了聲:“父親。”

虞翊:“……”

越戈:“…………”

作者有話要說:小羽毛三連擊:你結婚了?孩子都有了?還他媽包老子???

越戈戈:???感謝在2020-05-18 12:23:32~2020-05-21 01:01: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晝忽慢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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