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豬血香橙
瑪麗?
所有人恍然大悟。
之前在圓桌前時極度的緊張狀态下, 衆人根本沒在意歌詞唱的是什麽。
但是瑪麗加上付朝描述的畫面。
這不就是……
“血腥瑪麗的傳說?”有人驚呼了一聲, 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指了下地上的屍體,說:“這不就是和伊麗莎白做交易的惡魔的形象嗎?”
付朝搖了下頭, 看着大家,臉色有點難看:“這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
“他。”他指着地上的屍體:“我在伯爵夫人帶我去的密室也看到過, 而且不止一個, 那間密室兩側的牆壁上杵着整整4個一模一樣的羊頭人。”
越戈蹲在屍體旁,手指捏着他的衣領動了一下,忽地擡起頭:“你确定是一模一樣?”
付朝一愣,沒懂他的意思。
越戈問:“高矮、膚色、身材, 這些你都确定是一模一樣?”
付朝皺起眉:“好像……又不太一樣,但是衣着和羊頭都是一樣的。”
虞翊極快地蹲在越戈身邊,順着他手指按住的方向看過去。
屍體的脖頸上紋着一個墨黑的紋身,是一個倒着的五芒星,中間紋着一個簡筆的山羊頭。
西方惡魔的象征, 撒旦的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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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翊斂着眉目:“這是人造惡魔。”
越戈沉沉“嗯”了一聲, 說:“喏,看這裏。”
他把屍體的衣領解開,屍體胸前橫着一條一寸長的疤痕,像是被人剖開心髒。
虞翊伸手在屍體心髒的位置按了一下,是軟的, 裏面空無一物。
他微微側了下頭:“沒東西。”
越戈手指在屍體紋身上點了點,問:“你在伊麗莎白的密室裏看到了4個一樣的人?”
付朝“嗯”了一聲,說:“沒錯, 這個人應該也在裏面。”
越戈拍了拍手站起身:“因為是在國王游戲後這個人馬上就出現了,我們可以合理假設一下,每1輪國王游戲的當晚就會出現1個對應的人。”
他轉向付朝的防線,一字一句道:“那可以推出,7天時間內,我們一共要進行4輪國王游戲,每2天一次,那麽最後一場國王游戲在——”
“第7天。”虞翊對上他深邃的眼珠,接下去:“刷新的時間是下午2
“也就是說。”他掃了一圈:“我們最終離開游戲的時間是6天後的午夜12點。”
6天,1天24小時,總計144個小時。
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大家有點激動,甚至有人隐隐傳來了抽泣的聲音。
唯獨越戈茫然地垂着頭,眼神凝在屍體上的紋身處。
虞翊餘光瞥了他一眼,沉默着走過去,說:“幹擾光波已經失效,記憶的影響是一時的。”
他以為越戈仍舊被困在大片空白記憶的困惑中。
“嗯?”
越戈擡起頭,正好落在一個月光能照到的角度。
他笑了一聲,沙啞又低沉:“瞎想什麽呢?我是在研究這個紋身。”
虞翊目光被吸引過去,冷着臉看了幾分鐘:“紋身有問題?”
越戈低了下頭,湊在他耳邊:“你說我要不要紋個紋身在這裏。”
他按着小腹上方。
虞翊冷着臉,想起那裏布滿的疤痕。
他沒說話,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麽。
越戈手肘拱了下虞翊,問:“紋個羽毛配花怎麽樣?”
虞翊:“?”
越戈手扣在虞翊光滑的脖頸,把他拉進自己。
低沉的聲音在虞翊耳邊響起:“花是虞美人。”
你是我的掌中羽,也是心頭花。
又土又難聽的情話。
但虞翊沒有回嗆他,他們襯着月光,在衆目睽睽下緊緊相擁在一起。
還有144個小時。
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待了更加漫長的歲月與……痛苦的離別。
·
虞翊忽地松開越戈,臉繃得很緊。
“伊麗莎白能看到我們的牌號。”他說。
衆人的動作一下頓住,不可思議地看過來。
虞翊:“撲克應該被做了标記,讓她能直接看到每個人的號碼。”
這也就意味着,伊麗莎白可以抽取任何人,做任何她下達的指令,而她本人卻可以完美避開一切號碼。
“……”
大家剛激動起來的心髒有一瞬間的驟停,心髒不太好,真受不了這種折磨。
“沒事。”越戈斜靠在牆壁上,嘴角叼着一只從兜裏摸出來的雪茄。
黑沉沉的眼眸冷漠地掃了一眼,嘴角帶着笑:“我們來做國王不就好了嗎?”
……
門在同一時刻被敲響。
越戈黑着臉把門拉開。
男仆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先生,早餐準備好了,請您下去用餐。”
越戈“嗯”了一聲,清晨的嗓音比往常更加低沉,讓男仆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男仆愣了一下,就在其他人已經離開客人房前時,他這邊出現了幾秒鐘的延遲。
越戈挑了下眉,沉色的眼珠盯着他:“?”
男仆迅速回過神,說:“打擾您了。”
他剛準備離開,一聲驚呼從樓梯上傳來了。
越戈跟着抻了下脖子看出去。
一個男仆從樓梯上飛奔下來,還帶着喘。
“不好了!伯爵大人不見了!”他瘋狂地舞動着手臂試圖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不止是所有男仆看了過去。
18位玩家,16扇緊閉的門,吱呀——不約而同打開了。
大家一臉好奇地看着他。
樓上跑下來的男仆吓得縮了一下脖子,結巴道:“伯伯伯爵大人不在房間。”
雖然結巴,但叫的聲音挺大,把沉睡中的最後一位玩家直接拖了出來。
“叫你媽?”
虞翊眯着眼,臉黑得吓人,冷冷地在走廊上掃了一眼。
滿身殺氣,上了就問候各位NPC的老母親。
所有人看過來:“…………”
這個房間……怎麽住了倆人???
越戈笑了一聲,把虞翊塞了回去:“我和他住一起。”
他面前站着的男仆才發現,這位眼熟的客人竟然是尊貴的伯爵大人。
而伯爵大人……
嘎吱!
不知道誰猛地把門閉起來,緊接着接二連三的嘎吱聲在走廊拍響。
大家吃到了大瓜,可能回去慢慢消化了。
男仆也一臉震驚,朝着越戈又行了幾個大禮:“大大、大人,您日安。”
越戈:“…………”
·
一大早被人喂了一整個大西瓜。
衆人驚得坐在餐桌前還有幾個失了魂。
視線飄移不定地在虞翊和越戈臉上來回掃蕩。
虞翊擡頭正對上一個姑娘:“?”
姑娘飛速搖了下頭,埋首啃起面包。
管家帶着幾個男仆上了菜,每人面前擺了一小盅用黑色的東西。
隐約的橙香順着飄散出來的白氣繞進衆人的鼻腔
似乎還混雜着某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有人好奇,叫住管家問:“這是什麽?”
管家笑了一下,說:“豬血香橙,用新鮮的豬血和上好的甜橙烹饪而成。”
豬血……還尼瑪是新鮮的?
大家從第一天進到古堡就沒聽到或是見過任何一個和豬有關的聲音或是線索,現在告訴他們是新鮮的……
大家想着淩晨付朝講的那件事,不約而同打了個哆嗦,又驚恐地看向面前香氣誘人的甜點。
忍痛推走,恨不得離它八丈遠。
叮——
銀匙在瓷器上碰撞了一下。
大家擡頭就看到虞翊面無表情地拿着勺子,勺子上盛着一塊兒黑乎乎的東西,
來源呢……是一個和他們剛剛退遠的小碗一樣的白盅。
看着虞翊咬下去,衆人紛紛感覺脊背一涼。
有人壓不住好奇,飯後湊過來,坐在虞翊身邊,問:“兄弟,那豬血香橙裏的豬血是人血啊!”
這都他媽敢吃???
虞翊:“?”
好兄弟繼續叭叭:“你想想,我們從進來這裏,哪裏有豬殺來吃?”
虞翊“哦”了一聲,冷着臉說:“我早上看到有人拉了一車豬進來。”
一車???
好兄弟震驚了。
“不是,我尋思咱們這幾個人也用不了一車豬吧,你也太誇張了。”
虞翊面色冷峻地看着他走遠,皺起了眉。
越戈問:“早上那車豬有多少?”
虞翊答:“最少10頭。”
一頓早餐除了豬血,其餘的肉全都是牛雞羊,到底是哪裏還放着這麽多豬?
·
玩家都回了房間,古堡大廳空無一人。
安靜到外面嗚咽的風聲都能聽清。
可是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多餘的聲音,更別提豬是一種随時都能哼哼的動物,古堡陷入一片死寂,什麽聲音都沒有。
那麽問題就來了。
到底古堡裏有什麽能在一早上的功夫就吃完一車的豬?
越戈啪——地在虞翊眼前打了個響指。
含着笑問:“什麽動作?”
虞翊皺着眉,思考的時候下意識把右手抵在下巴尖,小指和無名指微微蜷縮進去,變成了一個拇指按着食指和中指的離奇姿勢。
虞翊一臉‘你是傻逼’地掃了眼保持
把手指拳在一起,豎了根中指。
又細又長,還挺好看。
越戈“唔”了一聲,手心在下颌骨上揉了一下:“?”
虞翊面無表情地把中指伸出來,和中指并在一起。
越戈越看越懵逼。
拇指緩緩探出來,輕輕壓在食指邊緣。
越戈徹底傻了:“?”
虞翊抿了下唇:“老子。”
中指在越戈眼前晃了一下,冷冷說:“他媽。”
拇指壓着食指比了個心:“愛你。”
說完,轉身潇灑離開。
越戈站在原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悶聲笑了兩下。
還……挺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小羽毛和虞美人都是之前寶貝們在評論區給虞翊起的小昵稱!我就在這裏用上啦!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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