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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葉思存醒了,腦袋灌了鉛似的重。身上蓋着自己的棉被,葉思存的手順着自己的胸膛往下摸,上身光着,下身也光着。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布料。
葉思存猛地恢複了意識。手伸到身後,查看自己有沒有被人走後門。摸了一下意識到後門沒有被打開過的跡象,心放了下來,抓着鈍痛的腦袋,花了一分鐘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玩大小點,但是葉思存輸多贏少,一直在脫衣服。最後只剩內褲的時候,李月松才剛脫了上衣。于是葉思存換了喝酒,再後來發生了什麽,就不記得了。
葉思存套上睡衣,蹑手蹑腳地從房間出來,看到李月松睡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條毯子。
現在的情況,葉思存有點懵。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李月松沒有睡在自己屋子裏?為什麽兩個人分開睡?到底有沒有酒後亂性?是誰亂了誰?
管他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反正現在的腦袋是清晰的,發生的事情也會記得清楚,必須要抓住這個李月松還沒有醒過來的機會,等他醒過來之後,好好訛他。
葉思存把睡衣脫下來丢在地上,□□地掀開李月松的毛毯,想要鑽進去來個事後的場面。可是葉思存剛把毛毯掀開,李月松就睜開了眼。
李月松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思存,問道:“酒還沒醒?”
李月松的聲音沙啞,帶着鼻音,應該是昨天夜裏睡得很辛苦。
“你居然裝睡。”葉思存嗤之以鼻,把丢在地上的睡衣重新穿好。
“我不是裝睡,而是壓根沒睡着。”李月松艱難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抻了抻僵硬的手臂,一臉嫌棄地看着葉思存繼續說:“你喝了酒跟發了瘋似的。”
葉思存看到李月松只穿了一條內褲,壞笑道:“我發瘋?怎麽發瘋的?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李月松站到葉思存面前,葉思存比他整整矮了十厘米。李月松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不屑道:“就你這小身高,能把我怎麽樣?”
“難道你對我怎麽樣了?”葉思存護胸做委屈狀,“你看你都累成這個熊樣了,肯定沒少在我身上費力氣。”
“我确實沒少在你身上費力氣。差點讓我腰肌勞損。”李月松說。
葉思存知道自己後門是安全的,所以并不相信李月松的話,有意暧昧道:“我技術怎麽樣?”
“還可以,就是聲音有點大。估計昨晚鄰居也沒睡好。”
“這是一種情趣。”
“扯着嗓子嚎黑貓警長确實挺有情趣的。”李月松一臉冷漠。
“我唱黑貓警長?”葉思存聽到這麽糗的事情,開始懷疑昨晚是不是發酒瘋了。但是他還是想知道兩個人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質的變化。于是問:“我還幹了什麽?”
李月松去洗漱,含着滿嘴的牙膏泡泡說:“你脫光了非要去永定河裸泳,我哄了好久才哄好不去了。還跟我講你小時候掀女同學裙子的事情。簡直了,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面。”
葉思存想象昨天晚上自己肯定丢臉丢大發了,可是葉思存是抱着跟李月松有什麽進一步的發展才喝的酒,難道喝酒之前的暗示在酒後就完全沒有體現?葉思存試探着問:“我就做了這幾件事?”
“這幾件還不算啊?光是要去游泳就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葉思存開始後悔,昨天太失策了,酒後亂性的可行性太低了。什麽都沒做成,還在李月松面前這麽丢人。
葉思存坐在地毯上,抱着天霸,雙手托臉為自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反省。李月松進廚房開始做早飯,臉上有掩不住的笑意。
昨天晚上葉思存突然提出要玩大小點的時候,其實是拼了,要跟李月松賭運氣。李月松酒量一般,就葉思存拿來的那些酒,李月松随便喝幾杯就會醉的不省人事。所以他使了詐。他在其中兩個骰子上做了手腳。一個在六點那一面上粘了雙面膠,另一個的雙面膠則是粘在一點的那面。
葉思存為了方便,每次都是用一個骰子來玩。李月松只需要随機使用兩個骰子,并作出正确“猜測”,就可以控制輸贏。
李月松看着葉思存坐在地毯上一臉委屈的模樣,在廚房裏哼起了歌。
葉思存跑到廚房門口,指着李月松說:“你不許哼歌。”
李月松笑道:“怎樣?你還想打我啊?”李月松舉了舉手裏的菜刀。
“看在你為我做飯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葉思存說罷就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偷偷給容宣打電話,訴說自己想要李月松負責卻沒有成功的委屈。容宣一聽說:“葉思存,看不出來啊。原來我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麽現在智商下降了這麽多?有空你來我這裏。我看看你是不是被人給下降頭了。”
“我不覺得酒後亂性有損智商。”葉思存不樂意了。
“哎呦我的天哪。我們先不說酒後亂性的可行性怎樣。”容宣受不了葉思存的思維了,“現在男人都是提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主兒,你還想讓他亂性後負責?”
“小白不是那樣的人。”葉思存這時候還不忘給李月松辯駁。
“不管他是怎樣的人,你這招就是很爛。”
“我要是能想到好招,還來找你幹嘛?”葉思存氣得咬牙。
“讓他對你負責是想讓你弄出點毛病來,用病拖住他,最好這個病是他造成的。”
“相思病,已經病入膏肓了。”葉思存哭訴。
“要直觀一點的。”容宣說。
“我這麽健康,怎麽搞個直觀的病?”葉思存說,“除非他要走的時候我拿菜刀跟他拼命,然後他給我砍斷腿。”
“你可以跟他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磕一下,然後假裝很嚴重。”容宣說,“你不是演員嗎?”
“正因為我是演員,所以我不能受傷,我明後天還要去拍戲。劇組催了好幾遍了。”葉思存委屈,“所以如果我再沒招兒留住他的話,只能讓他走了。”
葉思存說着說着突然想到,自己不正在拍一個手斷了的戲嗎?何不假戲真做?可是劇裏用的是古代的竹板,現在要用石膏啊。
“不還有我嗎?你偷偷來我這裏,我給你上石膏,肯定跟醫院裏包紮的一樣。”容宣說。
“你不是心理醫生嗎?什麽時候學會外科了?”
“最近認識個人,說我不會包紮對不起醫生的名號,逼着我學會了。”容宣随便一提,“你什麽時候過來?我在診所等你。”
“我吃了飯就過去。”葉思存挂了電話,李月松已經在外面叫他吃飯了。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葉思存要先保證自己回來之後還能見到李月松才行。
“過會兒就走吧。一口氣開回家,大概晚上就能到了。”李月松邊喝粥邊說。
葉思存想了一想說:“那你走之前送我去劇組吧。我今天有戲。”
“你不是有車嗎?”
“那車一直是小江在開。我沒有駕照。”
李月松一愣:“你說什麽?你沒駕照還上高速?把我從蘇橋載到北京。”
“我已經開的很好了,只不過駕照沒時間考而已。”葉思存催促着李月松,“你先不要收拾行李,我那邊有點急,你送我過去再回來收拾好不好?”
葉思存怕李月松先收拾好行李,一會兒直接從劇組走人,他攔都攔不住。
“知道了。”李月松識破不說破。李月松收拾碗筷,葉思存換衣服,怎麽也找不到自己襪子在哪裏了,在卧室裏大喊:“喂,你見過我襪子了沒?”
李月松走到卧室,看到葉思存翹着一只腳在等。李月松找出襪子來丢給葉思存,不滿道:“我沒名字的啊?”
名字是束縛人心最短的咒語,從葉思存意識到喜歡李月松以來,就幾乎沒有叫過李月松的名字。每一次叫他的名字,都會戳一下自己的心,葉思存不敢輕易叫。
葉思存羞澀一笑說:“叫名字會因為心跳過速死掉的。”
“你有病吧?”李月松皺着眉頭說出這句話,還是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到了劇組,葉思存強烈要求李月松在現場玩玩,因為李月松沒見過拍攝場景,就跟着葉思存在拍攝場地逛。剛好有粉絲來探班,葉思存跟粉絲合影又簽名,有粉絲看到李月松跟葉思存一起。就問李月松跟葉思存是什麽關系。葉思存拉着李月松過來說:“你們猜。”
粉絲裏面有腐女,七七八八地猜測。
李月松不樂意,把手從葉思存手裏抽出來,冷冷道:“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葉思存馬上追上去讨好李月松,李月松愛答不理地說:“你不要在別人面前瞎說行不行?會被人誤會的。”
“我喜歡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葉思存不開心。
“住口。”李月松說這話的時候,葉思存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而這樣的怒氣燒着葉思存之後,冷卻了葉思存的心。
葉思存知道李月松低調嚴謹,知道他不喜歡葉思存在外面鬧騰。但是葉思存喜歡一個人藏不住。他已經極力忍耐了,就連粉絲在問的時候,都沒有說什麽,只是開玩笑似的,粉絲也不會當真。可這樣的回答居然惹來李月松這麽大的怒火。
葉思存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我這邊很快開拍,我也要去化妝了。”
李月松什麽都沒說就往外走。葉思存看着李月松的背影漸行漸遠,突然反悔了,之前就是這麽放他走的,他走了之後葉思存跟任何人都很難交往,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葉思存不想再放手。葉思存喊道:“李月松。”
李月松愣了一下,回頭。
葉思存笑着說:“沒事的,我跟粉絲玩笑慣了,他們不會當真的。”
笑容很燦爛,眼眶卻分明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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