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四回合

于氏國際的大樓在T市絕對算是氣派，從高度上來說也不遑多讓。站在樓頂天臺往下望去，雖然比不上這個塔那個塔，但效果也差不多。教科書裏描述的“火柴盒”“小螞蟻”都在各自的軌道上行進着，按部就班。

石程夏站直了身子，有些不太習慣自己身上的職業裝——這種女士職業西裝她從來沒有穿過。為了得到這件屬于于清泉的衣服，她故意打翻了秘書送來的咖啡，然後趁着午休時間通過撒潑打诨成功換得了這套衣服。對，還趁機摸走了于清泉的手機。

真相大白，喊于清泉去天臺的消息來自一個陌生IP，這個手法在之前的匿名恐吓信中已經見過多次。消息的內容大抵是要向于清泉說明于氏最近發生事情的真相。而之所以選在天臺，是因為不容易被幕後指使者發現。

今天的天氣很好，石程夏的心情也不錯。她預感到一切的辛苦都将有一個結果。

果然，在時間跳到13：20的時候，石程夏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她的身後的腳步聲。

石程夏沒有立刻就回頭，她還在等對方到達自己的可控範圍。

“于總？”來人的手搭在石程夏的肩膀。對方的聲音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冷的。

兇手大概不會想到，本應該按照約定出現在天臺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總裁換成了學過格鬥的警察小姐。石程夏擡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緩緩轉過身來，面帶微笑：“于總這會兒應該在警署。”

“啊，原來是石小姐。”來人眨了眨眼，本就蒼白的臉色看着更加難看，“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沒關系。”石程夏點點頭，“雖然你認錯了人，我卻不曾認錯。”

“什麽意思？”

“你是地府來的讨命鬼，是于清江的劊子手。我說的沒錯吧，阮君。”

“我真的聽不懂石小姐在說什麽。”來人、阿阮勾了勾唇角，做了一個深呼吸，“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

“我并沒有誤會。”石程夏說，“你和P羅的多次會面并不是簡單的買素材。那個記者做了你和于清江之間的聯絡人。我說的沒錯吧？三更半夜不睡覺，穿着記者的披風在門外倒垃圾的作者君？”

阿阮“噢”了一聲，點點頭：“這個想法也很不錯。石小姐，感謝你給我的寫作又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嗯，作者殺了她。感覺很有趣兒。”

石程夏笑了出來：“作者君的語文學的不錯，狡辯的能力也是一流。可你剛才的慌張已經被我捕捉到了。我想作者君不會不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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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說的很對。”阿阮蹲在地上，将右手扣在地面。

石程夏這才發現她的右手上帶着手套。阿阮的手挪開的時候，一小堆瓜子殼顯露了出來。

阿阮撩了一下鬥篷，一屁股坐在地上：“所以，你是怎麽懷疑到我的呢？石小姐，哦不，應該是石警官才對。”

阿阮似乎沒怎麽掙紮就承認了，石程夏稍稍感到意外。畢竟對方看起來并不像是不懂法的樣子，不，應該說對他們警方的一些流程事件應該是相當清楚的。

自己現在的身份特殊，在證據不充分的前提下，犯人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範才對。除非、對方有恃無恐。

石程夏為自己的猜想微微蹙眉，但好在她并沒有什麽害怕和顧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這般的奇遇，不是所有人在做錯之後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哎呀，不要這麽緊張嘛。”阿阮笑道，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地方，“來來來，石警官過來坐。咱們正好可以讨論一下劇情的發展。”

“拖時間？”石程夏挑眉，但還是依言坐下。嗯，這個裙子實在是不太方便坐立，下次一定建議清泉換成褲裝。

“不不不，這本就是我設定過的劇情。”阿阮晃動着食指，神神秘秘得說道，“不過在我陳述之前，還是想要問一些細節問題。石警官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可不要說是什麽警察的直覺哦。”

“難道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犯罪麽？”石程夏皺着眉頭，對于阿阮把事情看得如此清淡而感到不安與憤怒。

“不是我就還有別人，有差麽？”阿阮努努嘴，“好吧，既然石警官不願意說，那我自己說好了。你之前說錯了一點，不是P羅聯系上了我和于清江，而是我聯系了他們。畢竟有作家身份的我就算再好奇，總是在于總的房子周圍繞還是很奇怪的。”

“那房子是你的？”小作者擁有豪宅這一點也一直是疑點，可惜因為江遠署長被掣肘，他們一直沒有來得及順着這條線索調查下去。

“嗯哼。”阿阮點點頭，“目前來說還是我的。”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某些人為了方便你行動，特意給了你一處房子？”

“噫！”阿阮微微驚訝，而後釋懷，“說實話，跟石警官聊天真是非常開心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說很多廢話。”

“就算如此，你們的計劃也已經被識破了。”石程夏說。

“誰知道呢？”阿阮微笑，“石警官，你若是能早點識破計劃就好了，那樣說不準我會回心轉意。”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阿阮一個猛子撲向因服裝限制本就行動不變的石程夏。她掐住石程夏的脖子，冷笑道：“已經到了這一步，劇情已經沒有扭轉的餘地了。”

“石警官，你若是能老老實實接受調查，就不會這麽輕易的喪命了。”阿阮說道，“你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劇情？我廢了多少心思才讓這件事情變得合情合理。”

石程夏會喪命麽？當然不會。她一邊想辦法拜托阿阮的鉗制，一邊說道：“合情合理？若真是合情合理又何至于被我發現？你為什麽非要于清泉死？”

“要她死的是于清江。”阿阮喘着氣，“我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把殺人當有趣？這個人，簡直是瘋子！

“石警官、你在麽？”正在兩人焦灼之時，石程夏耳中的設備裏又一次傳來江遠的聲音。

“小石，是不是案情又進展了？”江遠問道，然後很快說出一句話，“于清泉的死亡時間和地點發生了變化。這一次變成了11月2日下午14-15時左右，地點是她家。”

石程夏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分了神，腳下一滑被阿阮推下的天臺。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寫的五次，說什麽也要用完系列。

所以真相就是：作者殺了她！我一語雙關用的好吧~

嗯，這周開始都是如果晚上來得及會幾率掉落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