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二少爺我其實超正經der
明田動作太快, 快到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阮芸娘的右手掌已經落在了桌上, 她一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痛苦,頓時驚恐疼痛交加之下, 竟是暈了過去。
一聲尖叫,随後周明錦的老婆也暈了過去。
明田拿着匕首輕輕的在周炎肩膀上擦拭, 神情并沒有衆人想象中的瘋狂猖獗, 反而相當冷淡, 相當平靜, 仿佛剛才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周遭人終于反應過來, 叫大夫的叫大夫, 哭喊的哭喊,卻無一人剛上來拉扯明田, 都被他這幅冷靜卻瘋狂的神态吓唬住了。
周明錦氣上心頭, 對着明田就要揮手落下一巴掌。
明田回頭冷冷瞪他,咧嘴笑了笑,随後在周炎少年的脖頸旁邊轉動着匕首,吓得周明錦也不顧場合的大呼:“賤種,你好大的膽子,快放開炎兒!”
“我們好歹也是同一個父親手底下的, 你是妾室所生, 我還是嫡出呢, 我要是賤種,你豈不是連賤種也不如?”明田輕笑出聲,拿着匕首在周炎臉上比劃來比劃去, 吓得他瞪圓了眼珠子,兩頰顫顫,兩股戰戰,一個哆嗦,竟是失*禁了。
明田嫌棄的啧了兩聲,退後一步。
難為周敬一把年紀了,血壓上去了,此時也有些承受不住要跟着阮芸娘一起暈過去的架勢,明田伸手撿着桌上還染了血的筷子擲過去打在他的穴道上,硬生生讓他撐了過來,縱然頭腦發暈也沒暈過去。
“爹!周洵他膽敢以下犯上做出砍了母親手掌這種事情,日後就能殺母弑父啊!我們該殺了他,免得他日後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周明錦見自己罵不過,打不過明田,只能向自家老子求救。
明田奚落道:“哼,我說大哥,你都三十多了,怎麽一出什麽事就急着找爹解決呢?你還沒斷奶呢?”
周明錦氣憤,卻不敢言。
周敬喘着粗氣,兩手緊緊抓着周明錦的胳膊,把他抓的生疼也不敢吱聲。周敬剛想要說什麽,就聽長子說了暗中打殺了周明田的事情,心下正在猶豫間,突聽明田又道:“大哥真是好厲害,三言兩語間就給我蓋了個日後要弑父的謀逆大罪的帽子,可是我不過是剁了父親小妾的一只手掌,離大哥所說的還差的遠了呢。再者,我剛才所說字字句句絕無虛言,阮氏一介毒婦,在周府後宅為非作歹甚至借着爹的權勢插手朝堂上的事情,大哥你而立多年卻仍舊一事無成,周炎身為長孫也是性情暴虐陰狠,不敬長輩!”
“這樁樁件件,我想爹作為一朝丞相,在這家事上雖有些糊塗,可還沒到兩眼一抹黑的程度,只要你去查,就能知道我所言非虛,而大哥對我殺母弑父的字字句句……呵,傻子都看的出來不過是妄斷之言!”
“你!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做了這等錯事還要狡辯,簡直其心可誅!”周明錦怒道。
明田哈哈笑出聲來,白了周明錦一眼,緩緩道:“你這等人,我已不想與爾争辯。丞相大人,您還是好好想想吧,到底是把我這個唯一的嫡子送出去見官順便捅出你家宅不寧小妾擅權的事情,還是舍了一個阮芸娘,保大家平安呢?”
Advertisement
明田說完,也不等周敬回答,利落的轉身,喚了驚呆的來福就要離去,周明錦還在身後冷嘲熱諷着,周敬看着他的身影,嗫嚅了兩下,剛要開口就聽管家來報:“老爺!宮中傳來旨意,聖上讓您即刻入宮!”
周敬忙從屋中出來,明田還站在院中看他,唇角含着冷淡的笑意。周敬心下一突,使勁暗摁了摁額角,吩咐人道:“把二少爺……先關到柴房——不,先關在他院子裏,叫幾個護衛守着,一個人也不能當進去,今晚之事,誰要是走漏半點風聲,休怪老夫不客氣!”後面這句話,卻是對着屋內的大兒子孫子一行人說的了。
明田嘴角笑意愈深,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
直到亥時三刻,周敬才從宮中匆匆回府,先是問了一番管家,得知所有人的口風都扯緊了,阮芸娘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手掌已是沒了。
周敬進了宮一趟,心神冷靜下來,他在馬車中倒是思慮良久,想通了前因後果了,經了阮芸娘一事,他還能如以往看待一個纨绔一般看自己的這個小兒子麽?
定然是不成的了。
小兒子周明田早在十一二歲時就知道阮芸娘非他親母,那時縱然鬧騰也沒現在這般鬧騰的厲害的,所以他為什麽在今天突然爆發了?纨绔了這麽些年,早不爆發晚不爆發,偏生這個時候爆發,周敬一介丞相的頭腦也不是蓋的,很容易就猜到了,定然是阮芸娘和周明錦做的什麽事情踩到了他的底線,所以小兒子周明田才忍無可忍,最後暴怒而起!
夜色已深,周敬回府時,更深露重,秋蟲鳴叫,晚間氤氲的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叫人壓抑的沉重感。他帶着人,前頭小厮提着燈籠開道,還是來到了明田的小院前。
小院外站了三四個護衛,見周敬這麽晚來了,皆是大驚失色,呼啦跪了一地。周敬看他們衣衫狼狽的模樣,再看伶仃幾人守着的小院,心下一團怒火,壓低了聲音問:“這是怎麽回事?”
當首的護衛哆哆嗦嗦的爬出來,瑟瑟縮縮的說了一通才講到重點:“……方才、方才大少爺來過了,帶着許多兄弟要進去打、打二少爺……老爺我們人少根本攔不住啊。”
周敬長嘆一聲,暗罵了一句逆子,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護衛繼續哆哆嗦嗦道:“但是大少爺帶過來的兄弟們不是不願意出手,就是願意出手的也被二少爺反過來打了一頓,就連、就連……大少爺的腿也在混亂推攘中給跌斷了,是哭喊着被人一路擡回東院去的。”
周遭突然微妙的寂靜了半晌,就連草叢中秋蟲的鳴叫聲都停了。
周敬半晌沒說話,周圍人也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動不出聲,秋葉寒風中一行人倒像是一副畫似的,只有一盞燈籠左右飄忽着,略顯鬼魅。
終于,周敬開口,問:“二少爺現在在幹什麽?”
護衛回道:“二少爺身邊的來福去廚房另取了酒菜。”
周敬按了按額角,叫衆人在外等候,随後自己走了進去。管家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周敬看着整個院子裏唯剩的一豆燭火,低聲道了一句:“他還沒有弑父的想法。”
是沒有這個想法,而不是沒有這個膽子。
秋夜霜寒,周敬身形單薄,踏入院中行到長廊下,透着微開的窗,看裏頭的情況。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周敬狠狠皺了皺眉。
屋內燭火忽明忽暗,只能照亮一方不大的空間,明田仍舊穿着那身學院的書生服,卻是很沒有禮節的随意躺倒在地上,斜靠在牆角,腰後墊着枕頭靠着,身邊地上擺了一碟花生,一盤燒雞,還有一壇子酒。周敬看到他懷中直接抱着一壇子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神情滄桑,雙眸無神,眼神哀戚,整個人全沒了方才在正院跟所有人叫板的狠氣,反而顯得有些頹廢,甚至有些,可憐。
來福正跪坐在一旁無聲流淚,苦苦勸誡着他:“少爺,您今日對夫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這府上怕是沒您的位置了,您還這麽小,以後可怎麽辦呀?”
來福比原身大不了幾歲,說話倒是老氣橫秋的,還原身這麽小,聽得明田嘴角微微抽搐,神情卻仍舊是一副哀戚悲傷,乃至有些絕望的模樣:“來福,你可是說笑了,這府上,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
周敬額頭一跳,心下暗道:荒謬!可看着小兒子這般可憐兮兮頹廢的模樣,卻是忍不住停了腳,想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明田飄飄忽忽,像是沒什麽力氣的聲音從裏頭傳來:“小時候我拿她當親娘,拿大哥當親大哥,我被先生誇贊,先生在學業上對我嚴格要求,他們就勸我說先生不是個好的,看不慣我想着法兒的折騰我,把先生趕走,另請了大哥的門客教我。這也就罷了,我稍微上進點,幼時就苛待我,甚至還折辱打罵,及至稍長,即便知道她不是生母,只是一介妾室卻也對她恭敬萬分,我對外人如何,對她和大哥如何,她們又不是不知道……”
“十五六歲往我房裏塞人,誘着我往這方面走,千番阻撓我不讓我上進,我都認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便是知道了母親因她和父親的緣故難産而死,也因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未曾怪罪,無奈何,我對她無恨,她卻要這般害我!”
“來福!我恨啊!”明田又灌了一壇酒,仰天哭喊長嘯,末了又喝一口酒潤潤嗓子……嗯,周敬為什麽還不進來和他談心,難不成是他的演技退步了?明田這麽想着,又默默喝了一口酒,把頭靠在牆壁上,屈起一只膝蓋撐着手臂,一副頹廢滄桑的模樣。
明田覺得,要是這個時候在周敬的角度給他拍張照片,這張照片的光影色澤乃至比例人物的狀态內容都為上上等,拿出去展覽說不定都能拿一個攝影獎。
明田只是幹嚎,眼淚是半點也沒流出來,但雙眸中那樣的死氣沉沉和哀戚,看了就叫人心神一顫。來福很給力的大哭,問:“少爺、少爺,夫人……她,她怎麽害您了?”
明田轉過頭去,一副不想說的模樣,随後悶悶道:“來福啊,回府後我讓你請大夫沒請過來是吧?”
來福點點頭。
明田繼續道:“我被人在日常飲食中下了藥,已經至少五年了,少爺我……如今怕是斷子絕孫了。”
來福愣在了原地,周敬業呆立在原地。
在這個封建年代,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要是沒有了生育能力,他的社會地位乃至自己的人生目标都要大打折扣,更別說明田的原身還是一介丞相之子,只要好好改邪歸正日後不說出将入相,就是借着周敬的勢蔭蔽一個小官,也能入朝為官或是幹脆的做個富家翁,絕不至于凄慘至此。
來福一愣,抱着明田的胳膊哭喊,哭喊的聲音哀戚悲涼,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明田稍微側了側身子,抓起來福的衣擺放在他臉下給他擦臉。
來福邊哭邊喊:“少爺,你心裏苦,卻哭不出聲,我來替你哭。”
明田用萬念俱灰的神情掩住吐槽的內心:小夥子你挺不錯的,入戲快又深,但是拜托別全糊我身上了啊!
明田頭靠在牆角,燭火昏暗,他臉上的哀戚絕望之色卻是那般明顯:“這麽多年我也不是沒想過上進,可他們這些人何曾給過我機會?我已經想清楚了,不過一條命罷了,要就拿去便是,可惜了你,跟了我這麽一個不成器的主子這麽多年。若是這次……這次他能信我一次,我便是死,也心甘情願了。”
周敬心神動蕩,一時之間,想起種種,竟也老淚縱橫,猶豫半晌,終究沒有推門進去,反而掩面離開。
見人離開了,明田松了口氣,推推仍舊靠在自己胳膊上痛苦不已的來福,把腰後的枕頭調了個個,靠的更舒服了些。來福擡頭,見明田一臉輕松之色,懵懵懂懂問:“少爺,您膽子真是太大了,連這種剁了夫人手掌的事情都敢做,萬一以後……”
想起來明田以後可能的遭遇,他又淚眼婆娑了。
明田輕笑一聲,推開來福站起身:“你連欺君之罪的事情都敢幫着少爺做了,區區砍掉一個小妾的手掌的事情又有什麽?來福,你的膽子還是要大些才行,老是這麽哭哭啼啼的,少爺以後還怎麽帶你出去見人?”
來福抽噎道:“我、我這不都是為了少爺哭嘛,對了少爺,你剛才說的欺君之罪……不會是真的吧?”
明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為什麽皇帝會那麽湊巧的在這個時候把丞相給喊進宮去?”
來福瞬間白了臉。
所謂姜還是老的辣,周敬一想通前因後果,再用種種心思去揣摩阮芸娘和周明錦的話語,縱然心再偏,他的心也都是向着自己的。敢欺上瞞下,把他當做一個昏聩無用之人,那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周敬一想通,就揮手讓身邊的人去查探府中之事,把阮芸娘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要查出來,其中的重點,就放在了阮芸娘對周明田的所作所為上。
明田被關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就被周敬給放了出來,還給他送了不少金銀,另撥了好幾個下人在院中和青山書院附近的別院服侍。明田半點愧疚也沒有,全都舒心的收下了,随後大大咧咧光明正大的帶着來福從正門出去,打算回書院。
這次路上碰見的周炎兩兄弟,見到明田倒是知道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半點話也都不敢說了。
明田打量了兩人片刻,見他們身形哆嗦,輕笑一聲,用馬鞭靠了靠兩人的肩膀,見兩人愈發哆嗦起來,大笑着出門而去。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