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牢固嗎?會不會走到半路動不了?掉下去怎麽辦?為什麽沒有安全帶呢?”蘇月七幾近語無倫次,連退了幾步,走的遠遠的,在一棵樹下蹲着,腦子裏閃現了一些東西,讓她喘不上氣來。

“你們帶了東西先走,我和月七最後再走。”楚廉看看天色,再看着蘇月七靠在一棵樹上,直喘氣的不尋常模樣,先安排了其他人走。

“小姐,我們先走,您看看不會有什麽危險的。”牧心坐上溜索轎,對蘇月七大聲說道。

蘇月七不斷的做着深呼吸,看着那轎子在平臺的工人轉動滾輪收回繩索的作用力下,将轎子頂上的滾輪帶動轉起來,漸漸滑了出去。

蘇月七望着那滑動的轎子,腦袋裏閃動的畫面,越發的清楚起來。

腦海裏的她正坐在索道的纜車椅子上,快到落車點了,她高興的跟下面的一個看不清楚臉的男人招手,這時椅子抖了一下,她的安全裝置突然脫落了,她竟從纜車椅裏掉了下去。

剛才跟她揮手的那個男人大驚失色,但迅速反應過來,急急地奔過去,将她接住。

失重墜落的感覺将她吓呆了,以至男人拍着她說:“文文沒事兒了,爸爸接住你了,不害怕啊,不害怕。”,她竟似啞巴了,講不出話來。

她轉頭看到男人抓着她肩膀的右手食指上,有好長一條口子,從指尖一直延伸至手指正中的彎曲部分,好多紅紅的血流了出來,然後雙眼一閉,記憶裏就一片漆黑。

蘇月七記起這段回憶,卻依然記不起那個自稱是她爸爸的男人,到底長了一張怎樣的臉,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月七,你還好嗎,可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經歷?”楚廉用手指抹掉蘇月七臉上的眼淚,柔聲問道。

“纜車,我從空中掉了下去,我爸,接住了我,血,紅紅的,我卻記不起來他的臉。”蘇月七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哽咽道,“我将他忘了個幹淨。”

“沒事了,月七,沒事的。”楚廉捧着蘇月七的臉,替她擦幹眼淚,複又說道,“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楚廉極盡溫柔的哄道。

蘇月七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由楚廉拉着踏進那個溜索轎裏,與楚廉面對面盤腿坐着。她一直閉着眼睛,忐忑的等待轎子滑動出去。

轎子啓動,她止不住的抖了一下,腦海裏又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她死死的扣住轎子上的麻繩,尋求力量支撐自己。

楚廉心下有疼惜,他望着蘇月七,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從麻繩上摳下來,握在自己手裏。

蘇月七反手緊緊抓住楚廉的手掌,大拇指死死的扣住楚廉的大拇指。

因太過用力,蘇月七的指節已經全部泛白,還止不住的在發抖。

“月七,不怕,睜開眼來看看,沒事兒的,有我在。”楚廉忍着大拇指處傳來的痛感,柔聲哄着。

蘇月七從始至終,都不敢睜眼,一直閉着,到了河對岸。

軟着腿踏出溜索轎之時,蘇月七依然緊緊抓着楚廉的雙手不放。

“小姐,楚公子的大拇指都充血了。”牧心輕聲說道。

蘇月七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松了手。

“對不住公子,月七失禮了。”蘇月七回過神這才覺得自己的雙手,疼麻的緊。

“不礙事。”楚廉将手往身後一背,趕緊轉了轉兩只發麻的大拇指,活動活動。

蘇月七轉身跟着隊伍往前走去,再也不敢回頭看那溜索。

“月七,當心腳下。”楚廉跟在蘇月七身後說道。

“嗯。”蘇月七應了聲,繞開那塊凸起的石頭,提着裙子,慢慢往前走着。

上山的路還算好走,都是石塊砌的路,有些積雪,薄薄的一層而已。

蘇月七和楚廉走在中間,扛東西的人走在後面,丫頭們拿着輕一些的包袱走在前頭,叽叽喳喳的在聊些有的沒的。

蘇月七心情平複的差不多了,也開口問楚廉:“每次上山都是如此麻煩嗎?”

“不是,今年雪下得太大,封了那邊的路,馬車走不了,只能過索道步行上山。過年以後天氣好的話,可能積雪會化掉,就能坐馬車回去了。”楚廉邊解釋,邊指了反方向的那條大道給蘇月七看。

“原來如此。”蘇月七停下來看了看那條大路,雖然不确定天氣會不會變好,但她還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蘇月七看着腳下的路,想着心事默默的走着。

“小心。”楚廉突然上前與她靠的極近,手拉披風,手臂做支撐,在她頭頂搭了個棚,替她擋了落下的雪。而他自己卻被落下的雪砸了個實打實。

蘇月七看着面前閉起雙眼的楚廉,視線掃過他紅潤的雙唇,身上熱了一熱,心跳也漏了一拍。

楚廉睜眼看到蘇月七看他的神情,心下一陣歡喜。

“真涼。”楚廉說着抖落披風上的雪,放下手臂,往石階下退了一步,将身上的落雪拍個幹淨。

“公子用這個吧。”蘇月七看到楚廉被雪冰的擠眉弄眼的樣子,忍不住笑,将自己的娟帕遞了過去。

楚廉接過擦完臉上的雪水,便将娟帕握在手裏一直拿着。

他們進了一個幽靜的竹林,蘇月七擡起頭來看,這竹子真是長得既挺拔又高大。

再放眼望去,遠處林中的一排竹屋,在白色霧氣的氤氲下,竟是仙氣十足。

蘇月七四處觀察了一番,覺得在此隐居,實在是一件美事。

終于進得竹屋裏,一部分人扛了東西仍繼續往前走,蘇月七看了看,跟着楚廉兩人進了竹屋。

“小公子。”一個年長的男人和一個同樣歲數的老婦人笑着相迎。

“這是月七小姐吧,多年不見,如今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林爺爺,仇奶奶。”楚廉開口替蘇月七介紹道。

“月七小姐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仇奶奶一臉憐惜的看着蘇月七問道。

“林爺爺,仇奶奶。”蘇月七向二位問好後,又說道,“月七記住了。”

“爺爺呢?”楚廉問道。

“在棋室。”林爺爺笑着應道。

楚廉看了看蘇月七,然後領着她向棋室走去。

一進門口,便見一位白發蒼蒼猶如仙人的老人家,正盤腿坐在塌上,手裏拿着棋子,自己同自己下着棋。

“爺爺。”

“楚爺爺。”

兩人邊行禮邊喚道。

“起來吧。廉兒來的正好,來陪爺爺下一盤。”老人家慈祥一笑,說道,又向蘇月七招了招手,“小七過來,坐爺爺這兒。”

“好。”蘇月七乖巧的應道,坐到緊靠老人這邊塌前的一張椅子裏。

而楚廉則脫了鞋上了塌,盤腿坐着,拿了棋子開始研究放哪兒。

“那老林頭,總不敵我,輸得不願同我下棋了,我正愁沒人,你們就到了。”老人家笑着又說道。

“月七小姐來喝茶。”這時仇奶奶端了茶進來,放下一杯在楚廉手邊,又放了一杯在蘇月七身旁的桌子上。

“謝謝仇奶奶。”蘇月七乖巧的謝道,端起來喝了一口。

“月七長成大姑娘了,廉兒亦成人了,我這又有盼頭了。”楚爺爺在蘇月七和楚廉之間看了一圈,笑着如是說道。

蘇月七心裏“咯噔”了一聲,陪着笑。

第 21 章

在棋室如坐針氈,好一會兒蘇月七才與楚廉一道,出了屋來。

楚廉與蘇月七一路無言的走着,繞過那排竹屋,往前又走了一段,便見一排木屋,從外面看,風格挺日系的。

“這屋子都是公子家的嗎?”月七走到那排木屋前問道。

“嗯,爺爺當初決定隐居,我爹便找了人替他修的,修建之時想着,可以偶爾上來住上一住,就索性多置了些房間。”楚廉将路的一大半都讓與蘇月七,自己的腳上卻沾了好些黃泥。

“挺好。”蘇月七由衷贊道,然後看到牧心在門口等她,便行了行禮準備往裏走。

“月七。”楚廉在蘇月七進屋的時候又叫住她。

“公子?”蘇月七轉身面對楚廉。

“總叫我公子,算了,随你叫吧。”楚廉嘆口氣無奈的笑道,然後又認真的道,“不要想那許多。“

“嗯。”蘇月七輕聲應了,然後便随牧心進了屋。

“之前小姐遇刺那一回,都沒見小姐怕過,那樣膽大,今天瞧來,小姐也是同一般人一樣,也有怕的東西。”漣漪邊同彩衣一起收拾東西邊說道。

“我也是一般人,怎可能什麽都不怕。”蘇月七接過牧心遞過來的水,全數喝了,沖欲再次加水的牧心搖了搖頭,回答漣漪。

彩衣從始至終都是笑,她如今話少了許多,只是一心想将自己的事做好。

蘇月七看了看這屋裏的三個丫頭,牧心可交心,彩衣可交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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