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殘疾大佬的逃跑小嬌妻5
“你現在已經是大三, 學的又是管理,家族事業遲早你是要接管的,既然聞乘不想做了, 那就你做,反正都一樣的。媽媽相信你可以做得好,你也不用擔心不會, 我會讓團隊跟着你。正好是放暑假了, 就當做來集團實習吧,聞乘的辦公室我給你重新裝修,以後就是你的辦公室了。”
霍醇醇:“……”這麽光明正大的篡位, 他還是有點害怕。
“醇醇,聽到沒。”
“哦哦好。”
“我知道聞乘腳傷了後整個人狀态不對,你就多照顧一點,他這家夥就喜歡鑽牛角尖,說是吵架我想也不太可能,他那麽疼你應該不舍得兇你。媽媽知道你還年輕, 想要玩, 但是要有分寸,有些事情媽媽都是知道的。不過你我還是知道的,不會亂來, 只是不能夠保證別人不想對你亂來,對着你能夠忍得住的人,現在都廢了知道吧。”
——都廢了知道吧。
霍醇醇忍笑,這話說的是不是聞乘?
聞乘的腦海裏回蕩着他母親這麽傷心的話, 整個人頓時不好了,想喪,想頹,想鹹魚。
傷心欲絕的閉上眼睛。
人生沒有希望了,這麽被親媽諷刺,連公章都給小嬌妻了,他還有什麽用,他這輩子就是一個廢人了!
霍醇醇聽着聞乘媽媽說了一些後才結束通話,挂斷後他把電話放到一旁,然後走到聞乘身旁蹲下。
“聞乘,你睜開眼看着我。”
“寶貝,你是不是太着急想拿走我的財産,其實你也不用擔心,等我死了,一切都是你的。”聞乘睜開眼的瞬間說的就是這麽一句話。
這句話無疑像是導火線,瞬間把霍醇醇對聞乘這幾天的郁悶全部點燃。
他抓着輪椅扶手的手漸漸收緊,因為用力骨節泛白,可以看得出用力的程度。
眸光微閃,不可置信的看着聞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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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乘!!!”實在是忍無可忍的對着聞乘吼出聲,這段時間他見聞乘沒有一天是精神的樣子,更沒有一句話是能聽的,但這些都無所謂,他最聽不得就是聞乘說這樣的話,眼眶泛紅:“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們離婚吧。”
反其道而行之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但是他現在真的很生氣。
罵了再說。
聞乘聽到離婚兩個字時扶着輪椅的手愈發收緊,骨節因為用力泛白,他笑:“是不是覺得擺脫我了就可以跟你的小情人雙宿雙飛?”
霍醇醇對上聞乘略帶着諷刺的眼神,實在是忍無可忍,彎下腰擡起聞乘的下巴直接強吻。
笨拙的親吻因為魯莽嘗到了血腥味。
他不會接吻,但是聞乘教過他的,他有很多情感都是聞乘教他的。
是聞乘教他不要在乎被人的看法,因為有他罩着。是聞乘教他表達愛意的,學會怎麽毫不吝啬的表達自己的喜歡讓心愛的人知道。
明明都是聞乘教會他的東西,可這一次聞乘全部都沒有了。
消極對待生活,消極表達感情。
唇部的柔軟毫無章法的厮磨着,仿佛是在洩憤着心頭的酸澀,霍醇醇對上聞乘毫無波瀾的雙眸,再也沒有忍住眼淚。
聞乘沒有閉上眼睛,他就看着霍醇醇,看着這家夥紅着眼眶親吻他,嘗到眼淚的鹹味時,他感覺到心髒都是被揪住的。
【為什麽要那麽難過,明明不喜歡我不是嗎?】
霍醇醇聽到聞乘的OS哭得更厲害了。
——聞乘,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因為我愛你。
。
本來是想着哭都哭了,要不幹脆霸王硬上鈎什麽的,誰知道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斷。因為需要處理聞乘這段時間沒有處理的工作,無奈之下被聞乘媽媽拎去公司。
走之前他讓聞乘解開腳上的銀鏈。
聞乘看着面前身着西裝的霍醇醇,有些恍惚,究竟是在什麽時候他的小嬌妻長大了呢,現在是不是又要逃跑了?
【又想跑嗎?】
這聲OS聽起來有些難過。
霍醇醇彎腰在聞乘的唇上落下一吻,深情的看着他:“我不會走的,等我回家。”
——等我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就像是打開回憶的閥門,他自己說出口時都會感覺到觸動,因為第一次對他說回家的是聞乘。
聞乘對上霍醇醇溫柔的笑,心尖仿佛被撫摸過那般,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比之前還要不對勁,好像有什麽答案在呼之欲出。
這種害怕失去霍醇醇的危機感是從什麽開始,就是從那個窮畫家出現開始。
但霍醇醇已經向他保證過,那應該就是不會再犯了吧,他是不是該相信霍醇醇一次,畢竟這是自己寵出來的小嬌妻。
銀鏈‘咔噠’一聲被打開。
霍醇醇看着銀鏈從腳踝上被解下來頓時松了口氣,他是害怕聞乘不肯解的。
“那就乖乖等我回來,阿姨會給你做好吃的。”跟哄小孩那般哄着聞乘。
他知道現在的聞乘心裏敏感,加上在聞乘心理他現在就是慣犯,希望一會有時間他可以弄清楚他這段時間究竟跟端木玄羽是怎麽回事,這個系統給資料的時候有些含糊。
但已經說明是有反轉的機會的,那他就找出這個機會。
直起身準備往玄關走去。
而後手腕就被聞乘拉住,愣了一秒扭過頭看向聞乘。
“……真的,不會走嗎?”聞乘目光中帶着很複雜的神情,握着霍醇醇手腕的力度漸漸收緊,仿佛只要他得不到确認松開的話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聞乘第一次對霍醇醇露出這樣的怯懦。
明明是個大佬,卻在稀裏糊塗中先對愛情低了頭自己卻渾然不知。
霍醇醇感受到聞乘的不安,這樣的不安讓他看到了一開始的自己,那個對所有感情都不信任的自己,聞乘就像是另一個他,一個他過去渴望想要改變而現在已經被改變的他。
改變他的就是聞乘,是聞乘給予他的安全感。
有的人可能會疑惑為什麽他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感覺到安全感,那是因為當一個人不安太久,孤獨太久,迷茫太久,突然出現一個保護你,無條件罩着你的,還是一個跟太陽一樣發着光的人,會變的。
會想要變成這樣的人,變得無所畏懼。
那這一次就輪到他。
“聞乘,你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好嗎?”霍醇醇緩緩蹲在聞乘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目光篤定說道。
兩人戴着婚戒的位置輕碰,微弱的碰撞聲卻撩動了心弦。
【好。】
玄關門終于關上。
聞乘沉默的看着門關上,關上門的瞬間他覺得心都空了,這種空比他發現霍醇醇跟窮畫家在一塊時還要難過。
因為感受不到霍醇醇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不到霍醇醇身體的溫熱。
“聞總,吃點東西一會該吃藥了。”阿姨走到輪椅後輕聲說道。
聞乘依舊看着大門,聽到玲姨的聲音時他開口問:“玲姨,你知道為什麽醇醇他會帶人回家嗎?”
這個問題太紮心,其實他早就想問了,可是他不敢問,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霍醇醇在琴房跟端木玄羽對視的場景歷歷在目,那種仿佛洋溢着戀愛氣息的感覺,就像是冰刃狠狠紮入他的心髒。
明明之前就說過的,結婚後可以各過各的,互不幹涉。
但是他發現自己做不到了。
玲姨聽到聞乘問這個問題時臉上也沒有露出很尴尬的表情,反倒是對最近兩人吵鬧的事情有些不解:“其實小先生跟他同學也沒有發生過什麽啊,我是聽小先生說是想跟他同學學畫畫,聽說那個男孩畫畫很厲害。”
“那為什麽要跑呢?”聞乘想到那天雨夜,他的小嬌妻拖着行李箱憤憤然的離開。
他以為是跟他生氣了,離家出走,可沒有想到外面有人,就是那個端木玄羽。
那瞬間他明白了,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吵架,就為了讓離家出走顯得更加真實,掩飾私奔這個真實目的。
玲姨見自家老板還有點不明白,低頭溫馨提示道:“聞總,您這麽喜歡小先生,為什麽還要總是拒絕小先生啊?”
聞乘腦袋‘嗡’的一響。
——您這麽喜歡小先生,為什麽還要總是拒絕小先生啊?
——這就是愛情啊。
腦海裏又多了一句這樣的話。
“我……喜歡嗎?”
玲姨‘哎喲’了一聲,心想真是當局者迷:“您這還叫不喜歡吶?把小先生捧在手上怕摔,含在嘴裏怕化,我老公都沒有聞總你這麽會疼人的。”
聞乘表情變了變:“那是因為他小啊,疼不是正常的嗎?”
“我老公就比我小,但我不想疼他哈哈哈哈哈。”
聞乘:“……”
完了,他無法說服自己了。
垂眸看着地面上的銀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此一舉,明明不喜歡為什麽還要這樣把霍醇醇鎖在身邊,明明他也不缺人,為什麽偏偏是霍醇醇。
回憶起跟霍醇醇的相遇。
那是在他去學校做講座的時候,路過學校的公寓,看到一個男孩光着腳蹲在樹下玩着螞蟻,可愛又天真。
他以為自己心生的是父愛。
現在認真想一想,有些大事不妙。
——
“我是霍醇醇,接下來的工作由我代替聞乘,有問題找我就好了。”
集團總部高層會議室裏,在場的股東們看着這麽年輕的總裁代理人,雖然知道這是聞總的伴侶,但是他們還是有些擔憂。
霍醇醇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手心其實已經出汗,但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退縮。西裝都穿好了,就當做是圓他一個職場夢。
鼓勵自己可以的。
坐在主位上的他雙手交握,目光淡定而穩重落在每一位股東的臉上:“現在面臨的問題是需要能夠穩住集團的決策者,聞乘因為身體的原因短時間內無法回來,暫時由我接管。我知道你們可能不信任我,因為覺得我太年輕,但是你們應該對集團的管理團隊有信心,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成長,跟上你們的進度。”
興許是這位接管聞乘的青年目光太過有力,有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要信服的感覺,仿佛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聞乘的影子,不愧是聞乘的伴侶。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少股東也沒有剛開始那種虛,也是,他們應該相信聞氏集團的勢力,這個百年集團的管理團隊不是蓋的。
于是這一場會議接管決策者的會議就這樣完滿結束。
一整個下午霍醇醇都在聞乘的辦公室吸收着集團的資料,聞氏集團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覆蓋的産業數不勝數。
一時半會還真的是沒法吸收完,幸好他需要做的是聞乘之前在的時候負責的部分,就是掌握集團運營和管理的大方向,只要不出差錯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加上還有其他的管理各司其職,上手應該很快。
畢竟是他的專業,背後還有專業的管理團隊。
叩叩叩——
霍醇醇從文件上擡起頭,看着門口敲門的小張同志:“怎麽了?”
“小先生,已經八點了。”
霍醇醇詫異的看了眼手機,上邊已經已經是20點,他合上文件:“怎麽不早點提醒我,我都看得忘記了。”
小張同志尴尬的笑了笑:“其實我以為您想要通宵的,也沒有想要打擾,只不過是聞總打電話給我問我您在哪裏,我說您還在公司。”
霍醇醇聽到是聞乘打電話給小張,站起身舒展舒展腰背,然後拿過一旁挂衣架上的外套挂在臂彎上走向門口:
“他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小張同志跟在霍醇醇身邊:“我猜吧,是聞總想多了。”
霍醇醇笑出聲:“是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視線落在辦公室走廊外的落地窗,夜幕早已降臨,高聳入雲的集團大廈立于城市黃金地段,被商業街環繞,被霓虹環繞,燈光璀璨缭亂視野。
“您為什麽不跟聞總說清楚?您跟端木玄羽也就是單純的同學關系而已,是因為他糾纏着您。”
霍醇醇聽到小張同志主動送上的線索唇邊微揚,啊,原來大家都知道他是無辜的,看來信息真的是有漏洞可以給他反轉的。
那他再套一套。
垂眸故作無奈道:“畢竟聞乘真的是因為我出了車禍,我怎麽說都說不清楚。”
“我聽玲姨說,是那個端木玄羽借着教你畫畫才去別墅的對吧?”小張同志熱衷于八卦,并且收集到不少線索。
霍醇醇順勢點頭:“嗯。”
“我還聽說啊,那個端木玄羽讓你給他彈琴是為了當做教你畫畫回禮?雖然聞總是大鋼琴家吧,但是教不會小先生你彈琴,你只會彈《甜蜜蜜》,面對端木玄羽的要求就無奈之下彈了這個曲子。正好聞總回家了,好死不死被看到,哎這誤會大了。”
“還有前段時間晚上,你和聞總吵架,一怒之下要離家出走,沒想到出門就遇到蹲點的端木玄羽,這不又誤會了,聞乘以為你要跟他私奔呢找了個借口跟他吵架。”
霍醇醇:“……”
這個誤會劇本設計得倒是天衣無縫。
但是聽完這些有利的證據,頓時松了口氣,反轉,他有反轉的。
“那個端木玄羽被狗咬了後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聞總也是真的挺胸的哈。”
兩人聊到停車場。
聽着小張同志十分有用的信息,霍醇醇坐上車,心想,這下啊,真的好辦了。
車輛發動的時候小張看向後視鏡,不由得嘆了口氣:
“小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怎麽?”
“愛上聞總,等于愛上了寂寞。”
“……”
霍醇醇頓時get到了小張的意思,說到底這一關的聞乘就是不懂愛,想要嘗一嘗失去才懂得珍惜的滋味。
那好,他奉陪到底。
夜幕降臨,月光傾灑入室內,與屋內溫和的燈光融為一體。
聞乘眼巴巴的在門口等着,他沒有用手機給霍醇醇打電話但不代表他沒有拿着手機,至少他還是有一顆等待霍醇醇給他發信息打電話的心。
但是沒有。
一個都!沒有!
他以為霍醇醇又跟端木玄羽私奔去了,不過又想到那個窮畫家還在醫院出不來,跟他一樣腿走不動,估摸着還得三個月才能下床,頓時心安了。
可八點了還沒回家是怎麽回事!
于是打電話給心腹小張同志。
得知他的小嬌妻是因為在公司裏認真工作忘乎時間才晚歸,頓時松了口氣,這才開始蹲點在門口等待着小嬌妻的回家。
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盼君歸的模樣被玲姨用手機拍了下來,發給聞家真的老大。
‘咔噠’一聲,大門開了。
聞乘摁下輪椅的操作按鈕掉頭溜遠一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心虛,就是覺得被看到在門口好像有點奇怪。
于是挪到一旁故作摸花瓶,這樣顯得自然。
玲姨捂嘴笑。
霍醇醇進門的時候發現玲姨就站在門口,笑道:“怎麽站在這裏啊?”
然後就瞄到了一旁奇奇怪怪摸着花瓶的聞乘。
對上玲姨暗示的眼神,頓時了然。
把衣服遞給玲姨,見玲姨走開後才走到聞乘身旁,而後彎腰側頭看着他,笑彎眼:“幹嘛,等我回家啊?”
白襯衫束在西服褲裏,勾勒出纖細的腰身,讓人不由得無限遐想。
聞乘對上霍醇醇眸中的笑意盈盈,細碎的光澤包裹着笑意,漂亮的某種倒映着他的模樣,不由得讓他想到第一次見到霍醇醇的模樣。
樹蔭下,少年陽光青春,笑容耀眼好看。
心跳不由得加速。
有些看愣眼,他的小少年,
真的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日萬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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