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人體畫家的筆尖偷香8

聞乘被霍醇醇的主動和熱情弄昏了腦袋, 可也讓他墜入情玉中無法自拔,在少年青澀又熱烈的吻中他內心深處埋藏的野獸似乎被喚醒,撫上後腰的手感受到腰窩凹陷的曲線, 也讓他的心髒跟着凹陷了一塊。

兩人可能吻了許久,吻到幾乎缺氧才放開了彼此。

霍醇醇從沒有跟聞乘接吻過這麽久,所以離開唇的時候喘息聲略有些粗重, 眼尾也因為激吻染上緋紅, 紅暈在白皙的臉頰上暈染開,像是害羞眸中卻又欣喜至極。

他就摟着聞乘的脖子沒有松手,就纏着聞乘要他抱自己, 在看到聞乘又不好意思的時候心裏就有些樂呵,他沒有想到聞乘會害羞,真是難得可見。

肆無忌憚的還在撩撥着。

觸碰着。

他觀察着聞乘的反應。

在感受到炙熱的蠢蠢欲動時他唇角揚起狡黠的笑,身體貼近:“老師,你碰到我了。”

聞乘眸底的深邃漸漸加深,隐晦被霍醇醇眸中燦爛的笑吞沒, 夜深了, 本屬于他瘋狂的一面也該出現了。

微微彎腰,用手臂托起霍醇醇的臀部,跟抱小孩似的抱着, 兩人面對面的貼近,腹部貼着腹部,距離頃刻間被拉近,暧昧攀升, 情愫點燃。

“是你招惹我的。”

男人的聲音暗啞卻性感至極,撩撥着神經。

霍醇醇坐在聞乘的臂彎間雙腿環着腰身,他低頭抵着聞乘的額頭,目光相對,眸光潋滟,輕聲笑道:“我就是要招惹你,誰讓你躲着我。”

說着又咬上聞乘的下唇。

【我的心願是能夠********。】

霍醇醇:“???”

愣了愣,這是什麽心願被屏蔽了,之前那些心願有些18r都通過了為什麽還被屏蔽,難道現在的審核機制這麽嚴格了嗎?

回想剛才被哔了多少個字符,*******是9個字符,腦海裏根據之前資料的簡介自動補充上符合聞乘的心願。

——我的心願是能夠‘把霍醇醇摁在床上C?’

正好九個字,說不定就是呢,要不是杵着他的是什麽?

看着聞乘勾唇笑着。

看來,他對聞乘很是了解,就算聞乘這一關腼腆,他直接上那就是了。

十分鐘後——“睡吧。”

霍醇醇看着床中間的用被子分出的楚河界限,面無表情看着聞乘:“……”

他都準備好了,就這?

就這?!!!

聞乘把被子蓋到霍醇醇的身上,而後躺下,一副睡在一起可以,那也是蓋被子純聊天:“這樣就不怕了。”

說完還把燈關了。

一切都不能操之過切,需要循序漸進,慢慢來。

千萬不能讓霍醇醇被他吓跑。

熄了燈的房間很快就暗了下來,不一會窗外投入的月光才讓屋內有了點亮光。

“老師,我怕。”

“我在這裏,不怕。”

“那你抱着我我才不怕。”

“雖然我現在不是學校的老師,我們這樣還是有點不太妥,保持适當的距離比較好。”

霍醇醇聽得惱火,他親都親了抱都抱了現在聞乘說這話不就是渣男麽,沒好氣的翻過楚河界限直接壓到聞乘的身上。

相同的肥皂香在溫熱相貼的瞬間交融着,清新的味道也碰撞出不一樣的暧昧。

雙腿分開放在聞乘的身側,借着月光他看着聞乘的模樣。

“我不要跟你有任何距離,我就想要跟你密不可分。”他的言語愈發直接,這也是他跟聞乘學的,喜歡的就要毫不吝啬表達愛意:“我不僅要心裏跟你密不可分,身體也要。”

說着将聞乘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他希望聞乘可以再大膽一些,因為他并沒有那麽脆弱。

他們之間最直接表達愛意的方式,是靈魂的契合,是語言的表達,還有身體上的沖撞。

漆黑看不清聞乘臉上的表情,只有聞乘自己知道聽到這樣的話有多麽的心動,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自己還不配,現在的他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憑什麽給夢中小情人愛情。

他是不是太着急出現在霍醇醇面前,如果可以再慢一點,等他重新振作起來是不是會有更好的時機。

越是直白的愛戀越讓他不甘心。

被權勢擊潰的他一蹶不振甚至是選擇認命,所以現在後悔認命還來不來得及?

“聞乘,你就不喜歡我嗎?”霍醇醇抓着聞乘的手放入自己的後腰上。

沒有隔着衣服觸碰到的肌膚是順滑的,腰窩性感凹陷,觸碰到的瞬間指尖微顫。

霍醇醇再将聞乘的手往下:“不想吃了我嗎?我讓你吃。”

掌心感受到的翹和柔軟,讓聞乘的眸底徹底燃起了貪婪。

在燃起的瞬間又被扼制住。

快速扯過一旁的被子給霍醇醇裹上,然後背過身,睡覺。

霍醇醇:“......?”

所以聞乘是不是不行,他都這樣了!!!

“......我們不合适,這樣不行。”

背對着窗外投入的光線,霍醇醇看到聞乘背對他的背影輪廓,寬大的後背是極具安全感的存在,雖然又開始說這樣的話了。

他伸出手摟上聞乘的腰身,将額頭抵在聞乘的後背上:“你不是喜歡我嗎?要不然為什麽跟着我,為什麽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所以你是變态嗎?”

聞乘:“……”他怎麽會是變态。

“如果你不是變态為什麽要像個跟蹤狂一樣跟着我,你有什麽目的?”霍醇醇繼續挑釁:“老師你是不是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就是壞蛋,就是對學生又非分之想,就像你現在這樣,學生要跟你在一起睡覺你都不抗拒。”

聞乘擰着眉頭,他轉過身,借着月光看着躺在自己身側的少年。

适應了黑暗光線也漸漸恢複,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霍醇醇的表情,少年眉宇間的精致是神采飛揚的,說着這樣的話時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中的挑釁之意。

他知道霍醇醇是在激怒他,可要是他說出來自己真實的目的,那也許會被罵得更可怕。

垂眸掩蓋住真實的那個他,再次轉過身。

“随你怎麽說,害怕現在可以離開。”

語氣的冷淡在夜裏響起,聽着就很無情。

“好,走就走。”霍醇醇聽到聞乘這話憤憤然的翻身起來,可能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背後的劃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他就聽到聞乘快速翻身起來的動靜,扯到的傷口也就不再感覺到痛感,反倒讓他起了苦肉計的心思。

故作吸鼻子哽咽道:“弄到傷口了,有點疼。”

聞乘翻身坐起,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少年,耷拉着腦袋坐在床邊是那麽的瘦弱,想到了剛才要不是自己跟着霍醇醇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麽晚了,讓這樣一個男孩回去實在有點危險,就算是房子就在隔壁但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

剛才說的話他收回。

“太晚了,還是別回去在這裏睡吧,明早再回。”

霍醇醇側過頭委屈的看着聞乘:“你就不心疼我的傷口嗎?你不看看嗎?”

聞乘被霍醇醇這樣委屈巴巴帶着撒嬌的語氣弄得有些晃神,他多想打開燈再看清楚一點,就像剛才在門口那樣,少年的撒嬌讓他心都酥了,可也差點讓他失了分寸。

“……剛才上過藥了。”

“可我覺得又出血了。”

“……傷口不深應該不會。”

霍醇醇聽聞乘的回答有些牙癢癢,憤憤然站起身想往外邊去:“我回去了。”

剛起身手腕就被抓住。

“霍醇醇。”

霍醇醇蹲住腳,眸光微閃,這應該是聞乘這個世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吧,忽然有了種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太過熟悉,讓他有一種錯覺以為是聞乘來到了他的世界裏。

“……太晚了,要是有人欺負你又沒有人在你身邊,我會擔心。”

聞乘說出這些話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握着霍醇醇的手卻很緊。

霍醇醇側過臉:“現在留我下來,又是用什麽身份,偷窺狂的身份嗎?你跟了我那麽久,沒有給個解釋是不是不太好?親愛的聞乘老師。”

‘老師’兩個字從霍醇醇口中說出讓聞乘心裏泛起幾分漣漪。

對他來說現在已經不是老師,他會跟蹤霍醇醇也是因為夢中小情人,可是他說出來後霍醇醇肯定會覺得他是變态,那他寧願不說。

要是不說的話,是不是會引起誤會。

其實他跟蹤是因為……

喜歡。

“因為我喜歡你。”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比理智來得要快,說出來後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只是連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蟬聲肆意喧嚣,像是歡慶的狂想曲。

有些事情總是安排好的,會在不經意間就朝着那個命定的答案前進。

不論如何,都不會再改變。

“早點承認不就沒那麽多事情了。”霍醇醇走近聞乘:“非得那麽費勁。”

他故意擠進聞乘的腿間。

“我只是意外。”聞乘抱着霍醇醇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這個動作坐起來比他想象中要熟練得多,像是曾經做過無數遍那樣,只要霍醇醇靠近,一切就會自然而然的做出來。

就像是他看到霍醇醇要離開就會下意識的抓住。

仿佛是遭受過這樣的轉身離開。

霍醇醇跨坐在聞乘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沒有松手:“你不要意外,因為我來了就不會走的,我喜歡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有些模糊了。

聞乘聽到霍醇醇說很久很久時有些意外,但是他沒有說,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他也喜歡了很久那樣。

明明他只是夢到了小情人在自己家裏而已。

“聞乘,你也不要害怕,我說過的一定會做到,我不會讓你受委屈。”霍醇醇再一次保證,他不會讓聞乘受到任何的委屈。

聞乘的手在霍醇醇的頸後輕輕的摩挲着,享受着此刻懷中的柔軟,懷中的溫暖,當然都沒有比這句話來得感動。

“算了吧,弄不過別人的。”

他努力過了只不過是白費功夫,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将一個人摧毀,周圍的輿論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淪陷深淵。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是一個人時幸好有了這麽一個男孩的存在,讓他沒有那麽消極了。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小心思被察覺到,還被□□的攤開。

“我可以幫你。”霍醇醇直起身居高臨下看着聞乘:“只要你願意配合我,我一定會幫你洗清冤屈,我要告訴所有人你聞乘不是那樣的人,告訴大家聞乘是一個優秀的人,是一個值得被尊重的人。”

這樣的話铿锵有力,就好像是證據就已經拿到手攤開示衆,讓聞乘心裏很是感動。

在他最無助的時候莫過于沒有人一個人站在他這裏。

可現在有人出現了,出現在他孤獨一人悲傷欲絕的世界裏。

霍醇醇似乎感受到聞乘身上的低落,那種低落讓他有些難受,前傾身體将聞乘擁入懷中,手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

視線落到窗外。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他家二樓他的房間。

“也許你可能不信,當初的我,也有過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沖動。”

聞乘身體微怔。

“當時我準備上高三,學習可好了,不誇張,我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當時我也覺

得我真幸運啊,家裏有點小錢,父母看着挺和諧,我的未來一片光明。可當我深陷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時一個晴天霹靂砸在我的腦袋上,我爸爸因為偷工減料造成工地工人死亡,幾條人命的消失表示着破壞了幾個家庭。那時,我茫然的承受着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故,在我還沒有徹底反映過時我媽媽瘋了。”

“那幾個家庭因為我爸爸做出這樣的事情鬧上門,告上法庭。就算我爸爸被判了無期,也賠了錢,可還是難消心頭之恨,每天鬧每天鬧,就像是無辜離開的工人冤魂在家門口流轉。”

“不僅如此我還遭受到很多莫名其妙的謾罵,不論是真實的輿論還是虛假的,都砸在我身上壓得我穿不過去。”

“我媽媽因為這件事情被逼瘋了,不讓我上學,每天在我耳旁重複着我爸爸的錯,對生活的無望,甚至動手打我,還說想把我帶走。”

霍醇醇說着笑出聲:“想帶我離開這個世界。”說着額頭重重的抵在聞乘的肩頭上:“最後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嗎?”

“……誰?”

“那天下了場暴雨,很大很大的暴雨,我媽媽很久沒有洗過衣服曬過衣服了,因為都是我在做。可是那天很奇怪,她看到下雨之後說要去曬衣服,這讓她放過了我,沒有再打我。我當時以為自己就要不行了,站在窗邊,當時難受的有種想要跳下去的念頭。可是這場暴雨救了我,因為我不是被媽媽打死的。”

“從那之後,我覺得我好像活了過來。”霍醇醇從沒有跟過聞乘說起自己的事情,這是他第一次說:“那天我在房間對面的房子屋頂上看到一個男人,身穿着黑色西裝,撐着白色的傘,傘上有根紅繩,我以為他是來收我性命的奪魂使者,可是他沒有動,我以為他救了我。”

白色的傘,傘上有根紅繩?

聞乘像是想到了什麽愣了兩秒。

“聞乘,你不要怕,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還有我,我會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

少年的承諾比情話來得動聽,聞乘擡眸對上霍醇醇的注視。

目光灼灼,在彼此的沉默中,好像聽到了回答。

聞乘覺得霍醇醇的存在就像是深淵邊緣開出的玫瑰花,美麗,堅韌,讓人想要冒險去采摘,這不是無意義的采摘,正是因為有意義才想要冒險。

他想他的冒險是不是成功了,能引來霍醇醇的注意,還能夠得到霍醇醇的告白,他這就像是天下掉下的餡餅,夢中的小情人,成真了。

想到那天晚上做的夢,再想到霍醇醇當時的狀态,就是在這個房間,這張床。

關着燈,氣氛暧昧,就像現在這樣。

眸底強忍克制的翻湧再一次攀升。

好想問為什麽會喜歡他,可又怕問了這又是個夢,夢醒了說不定又是他一個人,不問,要問要等白天。

“你跟我一起去西藏寫生好不好?”霍醇醇提出了邀請,他這段時間這麽努力的去兼職就是為了能夠攢到錢等期末帶聞乘一塊去西藏寫生,這是一個讓聞乘重新振作的機會:“就當做出去透透氣,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聞乘聽到‘寫生’二字就知道霍醇醇想讓他開始畫畫,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靈感再畫其他的,他最多只能畫霍醇醇,其他的已經無從下手。

“不去。”

“為什麽不去?”

“不想畫畫。”

“你畫畫那麽厲害為什麽不畫了?就因為那些事情所以你打算放棄自己的理想嗎?”

“我沒有理想。”

霍醇醇:“……你明明就有。”

“我哪裏有?”聞乘看着他問。

霍醇醇擡手指着自己:“你不就是想畫果果的我嗎?”

幸好關燈了,要不然聞乘覺得自己可能會被發現臉上的詫異。

霍醇醇笑了笑,而後湊到聞乘的耳旁,咬住他的耳朵:“你跟我去西藏,我就躺在這裏,随便你,好不好?”

極致的誘惑,又開始在深夜裏彌漫開來。

散發着馥郁芬芳的玫瑰花開始了漫無休止的糾纏,讓聞乘繳械投降。

就因為‘随便你’三個字。

于是當晚,他又做了一個夢。

夢到在狹小的浴室裏,跟霍醇醇借着水聲,胡攪蠻纏。

然後有一個聲音十分清晰在耳邊回蕩着:

——聞乘,你要清楚,醇醇不是你一個人的。

——因為霍醇醇是我們的。

這個聲音分明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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