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無謂的争吵

嘟嘟嘟——

辦公室的門響了,一直埋頭工作的男人才擡起頭,捏了捏鼻梁骨喊了聲進。

“白總,這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進來的男孩兒長得一張瓜子臉,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比女孩子還漂亮。貼身的粉紅色襯衣下擺被收進了修身的西褲裏,襯托的腰身纖細,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拿着文件走到了白嚴諄身旁把文件遞給了他,白嚴諄接過的時候,男孩子還捏了捏他的手,給他送了一個眼色,白嚴諄回複了一個禮貌而又不是文雅的笑,便開始認真看文件了。

男孩兒也不惱,緊接着又靠在了他的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他的頭發。

“白總,您總是這麽操勞,什麽時候請你出去放松放松啊!”

“好,改天約,文件簽好了!”白嚴諄笑了笑把文件遞給了他,男孩兒一聽要應約,開心直接寫在臉上掩也掩不住的走了。

門再次關上白嚴諄才卸下笑容看向了桌面上的相框,裏面是他的高中戀人,沒錯一個男人,一個并不出衆的男人,而且還和他結了婚。

那人不喜笑,帶着眼鏡看着有些拘謹,或者有些過于的沉着,可是他的生活很有條理,很有曲調。

終于到了下班點,白嚴諄饑腸辘辘的回到了家,不用想那個人也是在房間睡覺,打開門,放下鑰匙換鞋,一切都是熟門熟路。

“今天我買了魚,想吃清蒸還是紅燒?”他猜錯了,居然已經在做飯了,白嚴諄嘴角的幸福味道掩飾不住了。

“你想吃什麽?”脫掉外套挂好後直接走進廚房,抱住了那個身穿粉紅連衣圍裙的杜興陽,肚子有些鼓鼓的,讓喜歡完美的他有些興致缺缺。

“那就紅燒吧!清蒸味道太淡了。對了,小k換香水了?”小k是白嚴諄的秘書。

“額,呵呵,可能吧!沒注意。”白嚴諄心虛的放開了杜興陽後退了一步,很自然的摸了摸鼻尖,這個味道是那個男孩兒的。

“味道我不太喜歡,你先去洗澡吧!等你出來飯就好了!”杜興陽一直忙着鍋裏鍋外沒有看白嚴諄,而他也順口答應上了樓。

三層小樓是他們結婚的時候買的,兩人白手起家,因為雙方父母都不同意,直到看到他們的結婚證才不得不承認,畢竟就算現在同性婚姻合法,他們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杜興陽還好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家庭普通,只要兒子幸福怎麽都行,白嚴諄就不一樣了,世代傳下的家族企業,三代單傳,老爺子還不想讓他斷在白嚴諄手裏,所以反對是很正常的。

聽見白嚴諄進了卧室,杜興陽才放下了手裏的活,看向了樓上,鏡片因為光的折射顯得他格外狡黠。

家裏一直就兩個人,兩個人看電視兩個人看書兩個人吃飯睡覺,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兩人間的關系有些微妙,因為杜興陽的肚子發生了一個奇跡,懷孕了,然後白嚴諄的思想也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這才幾個月啊?”飯桌上兩個人聊起了肚子裏的團子。

“四個月左右吧!怎麽了?不是上周剛做完的産檢嗎?”剛發現的時候,杜興陽想都想就要打胎,是被白嚴諄勸住留下的,畢竟是他們兩人的血脈,而且還能給興陽做個伴兒。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兩年多,興陽已經成功轉型成家庭煮夫,洗衣做飯家裏宅,而白嚴諄負責社交賺錢。

“看你身材走樣走的太快,而且一個女人懷孕感覺都沒有你事多,你看看你,現在除了吃就是睡。”想想浴室裏還堆着前天他脫下的襪子和衣服,心裏不舒坦,不過也只是打趣,畢竟杜興陽被窩在家裏是他讓的。

只是平時杜興陽就不怎麽注重裝束,自從懷孕就更懶了,上個月去公司給他送飯居然穿着拖鞋就去了,當時差點被前臺當做乞丐轟出去,當時白嚴諄感覺很丢臉。本來杜興陽在公司口碑就不怎麽好,現在一弄連帶着他也被貶。

“是啊!我哪能跟女人比,我只不過是個會懷孕的怪物,怎麽白總現在才發現?”雖然是被養的一方,可是他杜興陽從來沒有自卑感,所以那怕就當是白嚴諄發發牢騷,他也聽不下去。

“你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我跟你說,現在外面想巴結我的人多了去了,別以為懷了我的孩子就給我橫眉瞪眼的了!”兩人本來就好強,被杜興陽這麽一嘲諷,頓時感覺和那個男孩兒一比,越看他越不順眼,自己當初喜歡的是他哪一點?他做的活随便找一個女人也可以做。

“行啊!勞資還不伺候了,離婚吧!”杜興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激動,很是平淡的說了句,順便把自己身上的圍裙解了下來搭在了椅子上,“對了,這飯菜吃完麻煩你收了!”

還沒有轉身,白嚴諄就走過來揪住了他的衣領,他不服氣,他做了那麽多為什麽最後他成了被甩的?

“怎麽?給我玩兒欲擒故縱?杜興陽你越活越出息了啊!”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提離婚。

“切!幼稚,放手!”他才沒心情和他鬧,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是明顯力氣抵不過他,白嚴諄抓着他的兩只手推搡着讓他貼住了牆,兩手被固定在了頭頂,有些壓迫性的把他固定在了那裏。

“呵!幼稚?十年前你怎麽不嫌棄我幼稚?你是不是不服氣?看我現在成了大公司老板而你只是個家庭煮夫?我知道這麽是委屈你,可你更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你知道你去我公司,前臺都是怎麽評價你的嗎?說你是我請來的保姆。我每天掙錢都給你花可是你還是給我丢人……啊!”

“說夠了?”杜興陽掙紮了會兒湊緊時機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白嚴諄後退了好幾步才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疼的說不出話來。

“說真的,我以前還真沒有發現你是個虛僞的人,既然如此我們好聚好散,明天民政局見,我還有事就不陪您了白總。”杜興陽理了理剛才被白嚴諄弄亂的衣服,嘲諷的看了眼蹲在地上的他,然後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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