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入V啦)

“可笑!”

徐香盈嗤笑一聲, 扭過頭,躲開他的吻:“別把我跟你相提并論, 你也配?忘恩負義的小人!”

“嗯。你說的對。我是小人。可這個小人愛你。”

他一面說着愛她, 一面咬破她的肩頭, 吸着她的血。

徐香盈痛得白了臉, 眼裏迸射着恨意:“變/态!”

“別恨我。我沒辦法。”

男人捂住她的眼睛,唇上染了鮮血,紅豔豔的宛如魔鬼:“一會就不痛了。”

徐香盈眼裏淚意洶湧:“別傷害他們。”

這個“他們”自然是她的丈夫和女兒了。

“我沒有。”

“我不會。”

“再說, 你不是讓葉雪清給他們房産, 還讓周凜川幫忙照顧女兒了?”

“只要他們放棄尋找你, 會生活的很好。”

他聲音低沉,眼眸溫柔,輕拍着她的肩膀, 又補上幾句:“我們也會生活的很好。所以,忘了他們吧。我們才是一路人。”

徐香盈沒說話,擡了擡腳, 上面的銀色鏈子是對他無聲的諷刺。

男人看到了,笑了笑:“對不起。再忍忍吧。等你愛上我,我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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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不會愛你。”

徐香盈用頭撞開他, 身體倒向一邊,因了地毯柔軟, 并不疼,可她卻在哭:“你這樣對我,還指望我愛上你?林競安, 我不像你,有病!”

林競安聽她這麽說,也不惱,神色依舊溫柔:“對,我有病,也有時間等你愛上我。我等得起,一年,兩年,十年,我等得起。阿盈,我們有無盡的時間。”

徐香盈閉上眼,懶得看他醜惡的嘴臉。

同一時間

周凜川帶父女倆去了畫廊,看了一個人。

這個人坐在輪椅上,三十多歲,身材削瘦,臉色蒼白,神色萎靡,在江如意看來,就是未來的江柏遠。

他是誰?

江柏遠也是同樣的疑問。

周凜川為他們介紹:“孟先生,這位便是江先生,這是他的女兒。江先生,這位是孟元初,孟畫家。”

隔行如隔山。

如果江柏遠是內行人,便知道這位年僅34歲的畫家是國畫界泰鬥級的人物,一幅畫,曾拍賣出八千萬的高價。

可惜,他搞科研,他搞藝術,兩人互不相識,對視一眼,都是陌生的打量。

沒有人說話。

周凜川作為牽線人,提議道:“去會客室聊聊天吧。”

孟元初沒說話,卻是自推了輪椅,沿着長長的畫廊,把人領去了會客室。

路上,江柏遠欣賞了幾幅畫,不出意外,看到了妻子的肖像畫,穿了一襲白紗裙,衣袂飄飄,宛如仙子。

看來,孟元初也認識他的妻子。

也許,交情不淺。

江如意也是這般想法,覺得原身麻麻的桃花有點多,還都不是爛桃花,各個都很有能力,身為女人,也是很厲害了。

一行人進了會客室。

早有助理端上了茶水。

江柏遠抿一口,是妻子愛喝的茶,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孟元初沒看他,注意力落在江如意身上:那個人的女兒啊!長得跟她很像呢。未來不知是怎麽樣傾城傾國的美人。

江如意被他瞅得很不自在,就低下頭玩手指去了。

唉,看來又是一樁情債啊!

江柏遠終于出了聲:“孟先生認識我的妻子?”

孟元初點了頭:“嗯。”

“那知道她在哪裏嗎?”

回答他的是搖頭。

江柏遠失望地看向周凜川,眼神帶着詢問:所以,你帶我們來見他的目的?

周凜川笑而不語。

孟元初也看出他眼裏的詢問,又出了聲:“別找她了。無用功。除非她自己出現,不然,我們找不到她的。”

“什麽意思?”

“你相信嗎?我們相愛過。”

空氣忽然安靜了。

同一時間

地下室

徐香盈看着監控器裏的畫面,伸出手,摸着丈夫的臉,哭的梨花帶雨:“沒有!不是相愛。騙子!都是騙子!”

林競安坐在沙發上,抽着煙,低聲笑:“阿盈,是你先騙我們的。”

“我是誠心幫你們的。”

她活了幾百年,積累了很多古董字畫、金銀珠寶。那些東西對她都是不值一提的玩意兒,對他們卻是救命稻草。沒有錢,做什麽都不容易。而一旦有了錢,財富的積累就容易了很多。不知不覺間,她随手幫助的弱者都成了一方大佬。

“對,幫助弱小,救世主一般從天而降,輕易俘獲我們的心。等我們愛上你了,你就不要我們了。”

“不是的。”

“那是什麽?”

“我只是……”

太寂寞了。

她活了幾百年,太寂寞了。

長生不老,多少人在渴求?

怎麽就落到了她身上?

毫無緣由。

18歲時一場大病,醒來後,容貌不再變化,時光像是停滞了,別人衰老、死去,唯獨她活成了個老妖怪。

不敢見人。

躲進深山裏隐居。

真的太寂寞了。

漫漫餘生,一個人太寂寞了。

她終于走出了深山,來到了都市,賣掉了一些金銀首飾,期待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可她沒有身份證,只能以孤兒的身份走出孤兒院。這樣的話,她需要在孤兒院住一段時間。

林競安便是那時候認識的。

他那時幾歲?

十一二歲?

先天性心髒病。

很嚴重。

快要死了。

她那時去醫院看他,他躺在病床上,瘦弱的可憐,拉着她的手,哭得眼睛發紅:“姐姐,我不想死,姐姐——”

太可憐了。

她心軟了,就想着自己長生不老,或許,血液有點用處,然後,就割傷手腕,接了半碗血,混進西瓜汁裏,哄他喝了。

如她所想,他的身體好了,很快出了醫院。

她怕暴露身份,很快離開了那個孤兒院。

一晃多年,真沒想到會遇到他。

起初,他是丈夫的學生,還來家裏吃過幾次飯。

他們相處的很好,丈夫賞識他,女兒喜歡他,自己當他是弟弟,對他諸多照顧。

可他卻忘恩負義,拿着那個秘密威脅她。

當她在丈夫的快遞上看到那份《人類長生計劃》的資料,她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了。

不然,她會成為他們師徒的實驗品。

她離開前,給葉雪清打了電話,讓她把那半條街的房租交給江柏遠,又給周凜川打了電話,讓他幫忙照顧女兒。如果他們找她,就阻止他。她一個人寂寞地活了數百年,親情、友情、愛情,看開了很多。

她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忽視了暗中觊觎着的林競安。

他打昏了她,将她囚/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日日吸着她的血。

他說他有長長的時間等她,是想跟她一樣長生不老嗎?

真可笑!

長生不老不是老天的恩賜,是老天的詛咒。

徐香盈回憶着漫長的一生,終是無話可說了。

監控裏

對話還在繼續。

“阿盈沉迷于救世主的角色不可自拔。”

孟元初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緊握着輪椅扶手,直握的指頭泛白:“我貧賤時,她對我不離不棄。我富貴時,她棄我如敝履!周凜川如此。想來,你也一樣。”

江柏遠不說話,但眸色有些變化。

顯然,孟元初的某些話挑動了他敏感的神經。

剛認識徐香盈時,确實,他是貧賤低微的。以至于得到她的愛,幾乎是感恩戴德。她那麽好,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要變得更好。終于,他變得更好了,她失蹤了。

這麽一想,孟元初說徐香盈沉迷救世主角色,确實有幾分道理。

可事實真是那樣的嗎?

就算是判一個人有罪,也要聽聽她的解釋吧?

所以,今天的見面沒什麽意義。

江柏遠看向周凜川,目光不善:“如果你讓我們來,是讓我們聽別人說盈盈的閑話,那就算了。打擾了。孟先生。”

他說完,起了身,沖着女兒招招手:“如意,走了。”

江如意坐在周凜川身邊,聽到父親的話,二話不說,随他走了。她也不樂意聽別人說麻麻壞話,覺得周凜川帶他們來這裏,根本就沒什麽意義。

可沒意義的事,誰願意做?

周凜川追上來,表明了此行的目的:“放棄吧。江柏遠,不要去找她了。”

這是她的意思。

這句話,他終究沒說。

太傷人了。

江柏遠不知這些,駐足冷笑:“你真的喜歡盈盈嗎?如果你真喜歡她,就不會讓我放棄找她。不管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都會找到她。即便她沉迷救世主角色……呵,很好,如果她是救世主……”

那麽當他跌到谷底,她會不會再次出現呢?

周凜川不知道他所想,正為自己的真心被懷疑而惱火:“我不是真的喜歡她?江柏遠,你以為你有多深情?我跟她認識的時候,你還在做你的屁實驗呢!你懂什麽是喜歡?你以為什麽人都能放她跟別的男人生兒育女?”

喜歡是占有,深愛是克制。

他有一千種方式占有她,哪怕是身體,可他沒有,放了她自由,看她組成新的家庭,迎接新的生命。

“江柏遠,小如意出生的時候,你在哪裏?”

一句質問,逼得他說不上話來。

那時他在搞研究。

徐香盈忽然早産,沒有任何征兆。

等他收到消息,趕到醫院,小如意已經平安出生了。

他是歉疚的,可她沒有怪他。

事後他想感謝那個好心人,可惜,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他向徐香盈打聽,她沉默不語。

現在想來,他若是去感謝了,周凜川會更痛苦吧!

“別把自己想的多深情,我們的愛不比你的少!”

周凜川指着會客室的方向,低喝道:“孟元初為什麽出坐在輪椅上?他拿命去挽留她,可她還是視而不見。我不想你落得那個下場!”

“謝謝。”

江柏遠謝他當時的幫助,也謝他現在的關心。

可也只能謝謝了。

“無論如何,我得找到她!”

他依舊是偏執的,看着推着輪椅出來的孟元初,瞥一眼挂在牆上的妻子的肖像畫,上前摘下了:“既然我的妻子資助了你,那麽,這幅畫就當是回報吧!”

他把畫帶走了。

沒有人阻攔。

江柏遠帶女兒回家,将畫放在儲物室裏。

儲物室裏有妻子的很多東西。

他平時很少進去,現在看一眼,裏面挂着不少畫,一一看了署名,還好沒有孟元初的。忽然想起卧室裏也有,又沖進卧室,看了一遍,同樣,沒有孟元初的畫。他有些慶幸,又有些悲哀,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孟元初。他的心情很複雜,胸口仿佛壓了什麽,難受極了。

“粑粑,我在呢。”

江如意能感覺到他的傷感,爬上了床,坐到他旁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粑粑不難過。給你愛的抱抱。”

這女兒太懂事貼心了。

江柏遠把她摟進懷裏,吸取力量:“嗯。粑粑不難過。”

他為了擺脫壓抑的心情,給女兒做了頓美食,看她吃的一臉滿足,心裏也好受了很多。

傍晚時,他帶女兒去打籃球。就在公寓旁邊的休閑場所。他抱着她投籃,一次又一次,出了一身汗。回來沖了冷水澡,又給她放了洗澡水。

兩人洗好澡後,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放的是兒童劇場,沒什麽趣味。可憐江如意18歲的靈魂,硬是裝着看的津津有味,可折磨人了。後來,借口困了,溜回床上,玩手機去了。

翌日

江柏遠沒出門。

因為家裏來了客人。

他的學生林競安來做客,給如意帶了些玩具和水果。

以前的如意還算喜歡他,現在的如意換了個成年靈魂,對他不甚熱情。加上看到他研究大腦的論文,總覺得粑粑走歪路跟他脫不了關系。所以,看他時,很戒備,不知不覺,眼神就犀利了。

林競安很敏銳地發現了這點,隐藏在眼鏡下的眼睛裏一閃而逝的精光:“幾天不見,小如意忘記我了?”

江如意低着頭,玩着裙子上的小花朵,不說話。

江柏遠看到了,簡單解釋了:“她跟我鬧脾氣,想着出去玩。”

“那就帶她出去玩好了。”

林競安走過去,揉了下她的頭發問:“小如意想去哪裏玩?競安哥哥帶你去。”

江如意咬着嘴,不說話。她之前想去周凜川家玩的,可他既然來了,那還是不去好了。

江柏遠卻是回心轉意了:“行吧。我給他打電話,如果他來接你,你就去他家玩。”

“不去了。”

她忙開口,從茶幾上掰了根香蕉,一邊吃,一邊說:“我不想去了。”

江柏遠奇怪了:“怎麽突然不想去了?還生粑粑的氣?”

“沒有,就不想去了。”

她摸了遙控器,裝着看電視的樣子,實則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談話。

江柏遠見她不想去,也就随了她的意思,沒多問,跟林競安談論那篇論文。

起初只是學術探讨,後面就被林競安帶到了某個私人研究所,意思是投資方人傻錢多,正花大筆錢研究這個項目,如果參與進來,能拿到不少錢。

江柏遠聽得皺眉:“你還年輕,不要急功近利。”

“沒有。”

他紅着臉,一派為他着想的好學生模樣:“我是想着老師您缺錢,可能會需要。畢竟,徐姐還沒找到。以後花錢的地方比較多。還有小如意。她上學什麽的也要錢。”

江柏遠聽他這麽說,臉色好了些:“你多慮了。好好學習是正經。”

他确實需要錢,而找妻子更需要錢。

雖然葉雪清有把房租給他,可那是妻子的錢,總花她的錢,跟小白臉有什麽區別?

還是需要工作掙錢的!

林競安适時地說:“如果缺錢,您跟我說,你跟徐姐幫助我很多,能幫我一定幫。”

江柏遠沒當回事:“你一個學生想這些做什麽,安心學習吧。那論文我再看看,盡快給你改了。”

“辛苦您了。”

他微微點頭,恭恭敬敬,禮貌周全。

江如意餘光掃着他的一舉一動,還是有偏見:這人開口錢,閉口錢,分明是想引粑粑往錢眼裏鑽,還有那什麽大腦研究,一聽就不是什麽正規組織。

綜上所述,林競安不是個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因為是一本書,所以女主長生不老,只是書中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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