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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雲栖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住心氣兒,只是嘟着嘴幹瞪着他,兩道眉毛都快要連到一起了,可是她這模樣對教主大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人家非但不認為她在生氣,反而還更像似小姑娘撒嬌使小性兒。況且教主那句話又不是征求她的意見,那是命令,她只有聽話照做的份兒。
尚塵寰不為所動,依舊好心情的望着她,“你說了不算。我替你做主。”
“我自己可以做主,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冷不丁去了陌生地方會睡不着。”好沒出息,連替自己争取權利都說的這麽沒有底氣,雲栖被尚塵寰的眼神盯得莫名心慌,最後竟然扯出這等毫無說服力的借口。
“習慣了就好了。”教主心說睡不着我會哄你睡啊,你小時候都是我哄的,只是這話暫時還不能告訴她。尚塵寰自覺地将她的被褥疊好,接着拿過床單整齊蓋上,反正他的雲栖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這些了,免得落了灰塵。至于那個枕頭,得捎帶上,好拿去和他的湊一對呀。
雲栖站在門口把牙齒咬得嗤嗤響,哪有這樣的人啊,人家不去還非要拽去,瞧他這一會兒把她的房間弄得,就好像主人與世長辭了似的!偏偏還拿他沒辦法,瞅這架勢要強搶民女了!雲栖沒轍,只得無奈道:“據我所知,您那裏就一間睡房吧!”
教主大人笑眯眯,“一間還不夠你睡?”
“那你呢?”
“也夠我睡的,床很大,兩人躺下寬敞着呢。”
“您好不要臉!”不敬就不敬吧,實在是忍不住了,雲栖說完也有點後怕,教主大人會不會惱羞成怒啊?
哪知不要臉的那位依舊高興得緊,下了床走向她,“往後的日子裏我只要有你就行了,臉皮什麽的,都是其次。這不是韓清軒要來住你隔壁了麽,我才不會讓我的雲栖離他那麽近。”
那小子對雲栖的心思,他那日跟蹤雲栖下山時候就瞧出來了。看上了雲栖,也算那小子有眼光,只是運氣不好,碰上了他這個對手。雲栖從小就被他預定了,他不能眼看着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小兔子被別人半道兒搶去,所以趁尚纖雲帶着兒子回來之前,他先把她抱走。整日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睜眼閉眼都能瞅見,才是最放心的。
雲栖聽了這話倒是也不那麽氣了,心裏有一多半都是暖和和滴,“您吃他什麽醋啊,他多可憐啊,我對他也只是同情而已。”
“那更不能住一起了,同情同情着就變作心疼了。”尚塵寰說着拉過了她的手,還不忘提着那個情侶枕頭,頗有些興高采烈的勁兒頭,“好了,咱們走吧。”
“我不去。”雲栖頓住了腳步,低着頭嗫嚅,“我這樣去和您一起睡算哪門子事兒啊,您不要臉我還要呢,我可是黃花大閨女。傳出去我以後還怎麽嫁人。”
最後一句話像是晴空一道霹靂,給教主大人震怒了!尚塵寰扔了枕頭一把給小姑娘推到了牆角裏,趁機壓在人家的胸脯上,頓覺心神蕩漾。只是面上還要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只是吓唬她,“你還惦記着嫁人?你都把我這樣了你居然還想着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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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栖委屈,“我把您怎麽着了?是您把我怎麽着了吧。”你看看現在,可是你給我壓在牆根兒,我都沒有還手的餘力。
尚塵寰借着質問由頭離人家的小嘴兒更近了近,噴着熱氣道:“現在離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你說你把我怎麽着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雲栖沉默了一瞬,眼眸黯了黯,才嘆息道:“您前一句還真說對了,離了我這續命丹藥您的确是活不下去了呢。”
“胡說什麽呢!花寬與你說了什麽?”
“他什麽都對我說了。”
“你寧可信他,都不信我麽?”
雲栖凝神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覺得迷惘不解,“我以前一直很信任您,可是漸漸地我不敢相信了,您說您為啥會看上我呢?我哪裏好呢?”
尚塵寰一拳砸在她頭側的牆面上,“誰說你好了!我看上你也是不知不覺的!我哪裏說得清楚,你從小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還腆着臉叫我叔叔!我每日想不看見你都是難事!晃得次數多了,腦子裏就印下了你的影子,閉上眼都揮之不去。後來以至于一天不見就覺得不對勁!只有看見了你的笑容才能放心,漸漸地就覺得你其實也挺讨喜,稀罕稀罕着就變作了愛離不了了,若是可以重選我才不喜歡你,你整日裏不把我當回事兒,不是看上許桓就是心儀韓清軒,從來不正眼瞧我一眼,好不容易對我感興趣還是因為懷疑我是斷袖養了小相公!這些年裏你除了糊弄我就是把我當傻子,氣死我都來不及,我哪裏還有閑情逸致去喜歡你!”
尚塵寰一口氣兜了心底,說完臉竟然紅了。本來他不打算告白的,叫這壞孩子逼上了絕路交代得連渣渣都不剩,這下好了,她以後定會仗着這席話恃寵而驕了,他這一張老臉果然是要不起了。尚塵寰幽怨地将她看着,由于這會兒教主大人羞憤交加,雙頰粉裏透紅的,像極了秋日驕陽下的熟果子,賣相好看不說,還散發着香氣哩!
雲栖看得不由自主咕嘟了下嗓子,秀色可餐說的就是這模樣吧!教主方才的樣子好有趣啊,最主要的是他那番話也忒動聽了!光顧着高興了,她也不知道說啥,只是一直掩飾不住地笑着,“嘿嘿……”
尚塵寰睨她一眼,“狼心狗肺!”
雲栖傻笑完腦子又清晰了,“您确定不是因為我可以讓您續命麽?”
“你是不是傻!” 尚塵寰在她腦門上狠狠崩了一下,“你要是藥,我用得着忍這十年的離心之苦麽?你要是藥,我何不早早把你吃下肚!犯得着這些年裏跟着你哭跟着你笑,就連你有意中人了我都要臨時出關出來搞破壞!我白對你這麽好了,你這個大傻子!白眼兒狼!”尚塵寰說罷決然轉身,恰到好處地留給她一個凄怆落寞受傷的背影。
果然下一刻,袖子被扯住了。教主大人暗暗得意,他的雲栖果然還是心疼他的,怎麽可以這麽善良,善良得叫他以後都不忍心欺負她了。
雲栖呢,被教主吃定了軟肋,這會兒倒是也覺着自己罪大惡極了,本來對花寬的那番話就半信半疑,她心中芥蒂倒是有道理,可是聽了教主的話又覺得實在是她自己無中生有疑心重了。況且教主說的也對,連忙陪不是,哄吧。
“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知道錯了麽?”
“嗯。”
“以後怎麽改?”
“以後定然不會再氣您了。”
“之前你也是這麽說過,可過不了幾日還不是照樣氣?”
“那怎麽辦?要不您罰我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尚塵寰滿意地轉過了身,忽地擡手捧起了小丫頭的臉蛋,她的眸子靈動清明,一個眨眼間就能把他的魂勾去,他也不準備掩飾自己的心意,妖嬈着笑道:“就罰你從今晚開始侍寝吧。”
雲栖在下面踢他一腳,羞極了,“尚塵寰!你這個老流氓!”
“再叫一聲試試,我喜歡聽。”
雲栖心說您可真有惡趣,還喜歡聽人家罵你,那就成全你吧,便又叫了聲,“老流氓。”
尚塵寰感到很無力,掐一把她的臉,“我說的是前一句!”
這樣啊,原來是叫名字,雲栖抿抿唇準備再從頭罵一遍,可是這會兒教主的眼神太殷殷,就像是餓了一整日的野獸等着吃肉似的!瞅得她怪不得勁兒,“雲栖不敢直呼教主的名諱。”
“本座準你。”
這可是你說的啊,雲栖憋了一口氣,忽道:“尚塵寰——你給我滾出去!”
“哈哈——”
教主大人一定有隐性受虐傾向,這下美的啊,低頭就在人家嘴上啄了下,将她抱在懷裏,像哄嬰兒睡覺似的摟着她輕輕搖擺了好幾下,這才滿意地站定,尚塵寰給她散落的鬓發撩到了耳後,附在她耳邊輕聲語,“你這個壞孩子。我下山前不是就對你說了麽,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這回差點把你弄丢了,我後怕不已。我在去五武當山的路上都快悔死了,我後悔自己沒有對你說出心意,後悔之前沒有好好珍惜你,後悔還沒有和你成親,後悔還沒有把自己交給你。”
呃,雲栖差一點就被感動地流出淚水了,這下好了,聽到最後一句想也沒想擡手就照着他的後背猛捶了一拳頭!“您怎麽總這樣,老不正經。”
“呵呵,”尚塵寰在她的鼻子上撸一把,一點一點細細摩挲着她的臉頰,“擇個好日子咱們成親吧。”
這一刻,她的心裏就像是打翻了的蜜罐子,從裏到外甜到了骨頭縫兒裏。似乎是天空突然露了一個大窟窿,灑下了滿世界的陽光,既炫目又迷離,身側有鳥語花香,胸中遍是心怡神曠,她感覺自己輕飄飄地浮了起來,眼前到處都是美不勝收的景象。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的腦子暫時還沒有回過彎兒,只記得之前還在懷疑他,這會兒竟是被感動地一塌糊塗了,不會是在做夢吧?或者是自己被花寬放血死了這是臆想的??雲栖立時擰一把自己的大腿,忒疼,看來是真的了,一想起自己在武當山上孤立無援的慘狀,就不能輕易讓教主得逞,小丫頭微微揚起嘴角,順勢低了頭,“我還小,不着急。”
對面的人很快道:“可是我着急。”
作者有話要說:
☆、報恩之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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