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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也是最暖心的聲音!
沒有之一!
等來了這四個字,即便是教他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
他的失态被她發覺,他并不覺得羞怯,反倒是更加愧對她了,她本是受害者,想必肚子裏滿是委屈,可是到頭來卻還是讓人家來安慰他了。
“我覺得對不起雲栖。”尚塵寰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竹林盡處,芳草長亭路上,許是風大了些,吹得落英缤紛滿目。
她抽出了小手,歪着腦瓜擡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濕。
那一刻,他就在想,自己一定是上輩子積了大德,才能在今生遇上這麽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這一回弄丢了她便是教訓,決計不會再有下次了。否則,他不敢想象沒有她的日子怎麽過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回家。”他重新把她抱在懷中,握着她的手,雙臂将她圈得很緊,低頭對她柔聲道:“累了就閉上眼睛眯會兒,醒來我們就到家了。”
雲栖沒回答,只是依言閉上了眼。反正回程的路上也不用擔驚受怕,即便是颠簸在馬背上,休息一下也是好的。這些日子,還真是累了。現在好了,懸着的心終于踏踏實實落回肚子裏了。
就要回家了呢——
傍晚時候,天邊燃起了火燒雲。那如虹的氣勢,簡直像要吞沒天地,濃烈地不可一世。
禦乾山腳下,闫長老頂着火紅的一張臉背手轉了一圈又一圈,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若是一切順利,這會兒他們就快回來了。所以他特意守在這裏想在第一時間看見。一想起那丫頭,老人家心裏就不好受,眼眶子一熱,又淌出了眼淚。
教主那麽信任他,把小媳婦兒交給他照料着,誰成想智者千慮總有一失啊,就那麽從眼皮子底下被奸人偷走了。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教主看他的表情,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啊,其實他理解,教主之所以這樣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着急擔心,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了,原來小雲栖在教主心裏的地位這麽舉足輕重。若不是教主要他留下處理教中的內賊,他定會親去贖罪。若是小雲栖有什麽三長兩短,闫長老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他就一巴掌把自己劈死得了!免得活着慚愧,愧對教主,更加愧對那九泉之下的藥老頭兒。
許桓好不容易找見了他,快步走過來勸道:“長老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在這裏幹轉圈也不頂事兒。雲栖師弟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晚飯時間到了,還是先回去吃飯吧。吃完飯才有力氣收拾內賊!”
闫長老扭頭瞪他一眼,拿袖子抹着淚兒道:“若是你媳婦兒被壞人擄走了,你就不會站在這裏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哪裏還吃得下呀!”
許桓有點蒙圈了,什麽媳婦兒啊,雲栖不是師弟麽,這哪跟哪兒啊,還想再勸勸,就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轉頭一瞧,頓時咧嘴大笑,“教主和雲栖師弟回來了!長老你快看哪!”
闫長老激動地涕淚橫流,都跳起來了,“你快回山上告訴廚子,多做幾個好菜!今兒比過年都高興!我要喝酒!把梨樹下那壇子陳釀給我挖出來!”
許桓得令跑回去了,闫長老擦去眼淚靜靜立在夕陽輝光裏,渾身上下都紅彤彤的。教主抱得美人歸啦,都平平安安的,他也不用劈死自己了,皆大歡喜哇!
雲栖本是準備自己下馬的,哪知還未行動就被教主大人親自抱了下來,那姿勢就跟抱着小孩兒似的。雲栖不敢去看教主的眼,一想起對面還有個不着調的老頭兒看着,小姑娘的臉蛋子就紅了,幸好這時候有雲彩晃着,即便是猴子屁股也看不出多特別了。
而尚塵寰經過了這次驚險的失而複得,更加體會到和小丫頭在一起是多麽的珍貴了,于是也不像之前那樣明明心裏捂得熱乎乎面上還要裝作不在乎,幹脆拉着她的手光明正大的走了過來。
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即便是風塵仆仆,也掩蓋不了教主大人的光華奪目。
闫長老給教主行完禮,一個步子跳到了雲栖身邊,忍了又忍才沒把她摟進懷裏,回來就好哇,教主這些年過得苦,好不容易有了她這麽個親人,要相伴到老才是。“孩子,讓你受苦了。可有受傷麽?”
雲栖被問得心裏暖和和的,忙擺手道:“您放心,我沒事兒。就是花容那哥哥,被我射了一支淩雲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後來教主就去了。”
她這一動作就下意識得把手抽了出去,掌中沒了熟悉的溫暖,尚塵寰不适應,瞅準時機又給人家撈了過來,這回抓得比方才還緊了,看她還怎麽抽出去。
闫長老知道這次武當山之行定然有故事,也不急于一時,便笑着牽過了馬,“咱們先回去吃飯吧,給雲栖壓壓驚。只是——”
尚塵寰見他這吞吐樣子,心下也料到了,淡淡一笑道:“姐姐帶着韓清軒回來了?那孩子的傷好了?”
“那倒沒有,”闫長老無奈道:“方才接到殇雪丫頭的信兒,說大小姐嫌棄客棧環境不好,要帶着兒子回家養傷,午後就啓程了,差不多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
“他們住的地方布置好了?”說這話的時候,尚塵寰的語氣非常平靜,仿佛在說一個與自己不相關人的事。
闫長老認認真真回答:“都收拾妥當了,大小姐還住她原來那屋子,和小葉住得近,也方便給清軒那孩子診治傷情。依教主看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麽?”
“一切你看着辦吧。”尚塵寰說罷拉着雲栖往山上走了。
雲栖的個頭兒剛好到教主的肩膀,在闫長老眼裏,這種身高最是般配了,尤其适合小鳥依人,你看倆人手牽手的恩愛樣子,又是在這麽溫馨的夕陽西下時候,啧啧啧,畫面太美他不敢看了。
一路上,尚塵寰都緊緊抓着雲栖的手,這可難為了雲栖丫頭了,因為這一路上撞見了太多的聖教弟子啊,因為弟子們一向都以為雲栖師弟是斷袖啊,這下可坐實了,這斷袖色膽包天竟然斷到聖教教主的頭上了。
大家紛紛腹诽,雲栖師弟平日裏瞧着挺無害的一個人兒,心窩子指不定藏了多少心眼兒,可真有能耐啊,被許師兄甩了之後發憤圖強志存高遠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成功将教主大人拿下!天哪,這種技能好羨慕哇!
雲栖不用看就知道那些弟子們臉上什麽表情,待到回了住處後,悶悶地晃了晃被尚塵寰握着的手,老大的不高興,“教主您不怕弟子非議您麽?他們一定說您是斷袖了。”
尚塵寰的胳膊被她扯着蕩啊蕩的,心裏也跟着起起伏伏,手下用勁捏了捏她的手背,他的眼中有溫柔在流淌,“說起來,當初雲栖還認為我是斷袖呢!什麽送梨給我吃,分明就是偷聽去了。”
雲栖嘟嘴,“您別扯開話題,弟子們誤會您的話,我豈不是毀了聖教教主的名譽。”
“毀了我的名譽不打緊,”尚塵寰漫不經心笑着,掀了門簾領她進去,忽然俯在她耳畔道:“你就是毀了我的清白我也不介意。”
要死了!雲栖聽了這話耳根子都紅透了,教主又吃春、藥了麽,說話這麽沒羞沒臊!躲瘟神似的跳開幾步遠去,雲栖急急道:“您快回去吧,我要換衣裳了!”
尚塵寰非但沒走,還走到床邊坐下了。按了按床板,教主大人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床不經重,兩個人睡定然不舒服。這被子雖說香噴噴的,但是太小太短,蓋着它睡我會冷的,還有你這枕頭,本是一對的,現在瞅着孤零零怪可憐的,不過很快就成雙成對了。”
雲栖愕然站在那裏,一下子跟不上教主的思路了。他這是打算要和她同居了麽?憑什麽!她可不同意!她心中的疑問還沒得到解答呢,帳還沒算明白不能再繼續往裏搭了!
尚塵寰對她的床上用品挑剔了一圈,最後擡起頭看她,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怎麽?雲栖已經換好衣裳了?那你趕緊收拾一下吧,以後你就住緣起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窩有事,所以這章到今天才更,不過周末有空了,我會變身勤勞小蜻蜓!嘿嘿嘿~~~~暖氣要來了,窩在屋裏就不冷鳥……又要降溫啦,大家記得保暖哦。
☆、報恩之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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