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纨绔的願望
喬洲倒是沒再說什麽,兩人和軍訓基地的教官稍作溝通,這一屆江大的新生軍訓就算正式拉開了序幕。
一天下來,暴曬、潮濕、炎熱,有強度的體力和耐力訓練,讓不少人都叫苦連天,有的甚至已經直接暈倒。
喬洲一直關注着莊宴。莊宴雖然對穿迷彩服非常抗拒的樣子,軍訓起來卻一點也不像游手好閑的纨绔子弟那樣嬌氣懶散,這讓喬洲對莊宴有了那麽一點改觀。
大的軍訓雖然要求較為嚴格,可畢竟要照顧到學生的生理和心理承受力,晚上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下午五點鐘,解散的哨聲一吹響,程澄就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尋莊宴的身影。
“莊宴!”
莊宴聽見程澄叫他的聲音,于是停下腳步站在那裏,一邊用手扯着迷彩T恤狹小的領口,一邊看着程澄跑過來,臉上有點不耐的神色。
莊宴見程澄軍訓後滿是汗水的通紅面頰,忍不住微微蹙眉,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他擦汗。
程澄站在那裏乖乖地讓他擦汗,臉卻變得更紅了。
注視着莊宴認真的面孔,程澄忍不住問:“莊宴,你還随身帶紙巾啊。”
莊宴漫不經心地答道:“啊,剛剛別的女生給的。”
程澄就不說話了。
莊宴給他擦完臉上的汗,說:“你先去食堂吧,我回宿舍洗澡。”
程澄就說:“食堂的飯菜都是有一定份額的,還是先去食堂吧,否則就吃不上飯了。”
莊宴還是堅持要先回宿舍,程澄只好無奈地說:“那好吧,我先去食堂,幫你帶份飯。”
莊宴答應了,程澄看莊宴那步速,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不由暗暗覺得好笑。他從前倒是不知道莊宴是個這麽愛幹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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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飯的時候,程澄才知道因為飯菜限額,每個人只準打一份飯。他好說歹說,才靠着自己那張無辜清秀的臉蛋,贏得了食堂阿姨的同情,給他多打了一份飯。
帶着兩份飯,程澄來到莊宴的寝室,看見莊宴穿着新換的迷彩T恤,躺在床上閉着眼睛。
程澄叫了莊宴一聲,莊宴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臉上神色恹恹的。
程澄一邊打開飯盒,一邊調侃他:“這麽累嗎?看來你體力不行啊。”
莊宴拿着筷子,皺着眉夾了幾口菜,說:“不是。”
程澄看他臉色紅紅的,以為他是剛出浴室帶出來的水汽,也就沒多想。
莊宴吃了幾口就擱了筷子,程澄就問他:“怎麽不吃了?”
莊宴撓了撓脖子,嫌棄道:“不好吃。”
程澄說:“畢竟是在這種地方,做飯水平也就這樣了,多吃點吧,不然明天怎麽熬。”
莊宴一臉抗拒,聽到他這話,就說:“你這麽瘦弱的樣子才該多吃點,我身體好,不怕。”
程澄就笑道:“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他看莊宴一直有些不自然地動身體,問:“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莊宴說:“沒。”程澄這回卻不信了,他放下筷子,坐到莊宴身邊,作勢要去撩他的衣服。
莊宴按住他的手,兇道:“都說了沒什麽……程澄!”程澄卻不聽他的話,硬是要看個究竟。
莊宴無法,只好微微掀起衣服,說:“沒什麽的,只是有點過敏。”
程澄這才看到莊宴腰腹上蔓延的紅點,他瞪大了眼睛:“這還叫有點?!”他終于知道了為什麽莊宴不肯穿迷彩服了,程澄拉起莊宴,說:“我們去找醫生看看,然後找助教說清楚。”
莊宴卻硬把他按下了,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程澄問:“這還不是時候?”
莊宴就詭秘地說:“當然——我要等再嚴重一點,讓喬洲那家夥看看逼迫我的下場!”說罷,他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完全不顧這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
程澄就問:“你和助教什麽仇怨?非得這樣?”
莊宴就說:“我就是不喜歡喬洲那個樣子,明明一肚子壞水,非得裝得正經無比!”
程澄一時竟無語,他再三勸導,卻仍舊改變不了莊宴的想法,莊宴還威脅他讓他不準說出去。
莊宴對程澄說:“如果你告訴喬洲,我就不喜歡你了。”
程澄:“……我還得求着你喜歡我?”
莊宴就抱着程澄的腰,在他肩上蹭蹭:“不行你一定不能攔着我!”
程澄無法,只能答應他,不過他警告莊宴,只能到明天早上,過了明天早上必須去看醫生。
莊宴倒是滿口答應。
誰知道,還沒到第二天早上,莊宴就出了事。
喬洲被學生大半夜的敲門驚醒的時候,內心是憤怒的,他打開門,看着敲門的學生,一字一句地問:“怎、麽、了?”
那學生雖被他的壞臉色吓得有點說不出話,可想到莊宴的樣子,他還是鼓起勇氣對喬洲說:“助教,不好了,莊宴他出事了。”
喬洲一聽是莊宴,心裏一緊,立馬關了門跟着那學生去了醫務室。
來到醫務室,就看見莊宴躺在病床上,緊緊閉着眼睛,滿臉通紅,臉上還起了一點點的小紅疙瘩,一旁還有個學生按着他的手不讓他撓。
喬洲問:“他這是怎麽了?”上前探了探莊宴的額頭,一片滾燙。
醫生說:“衣物過敏,再加上暴曬和出汗,又拖了一天,就這樣了。”說罷醫生也奇怪,問喬洲道,“他對迷彩服過敏他自己沒說嗎?怎麽還穿了一天。”
喬洲沒有答話,他突然想起莊宴那時對他說的話——“不過你可別後悔!”
喬洲當時還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這小子早就知道自己過敏,卻死撐着不說,非得鬧成這樣讓他看。
一時間,喬洲是又生氣又無奈。
喬洲就對醫生說:“這次是我的失職。”然後他對那學生說:“你先回去睡覺吧,我看着莊宴。”說罷,他代替那學生坐在床沿上,握着莊宴的手。
莊宴挂着點滴,頭腦迷糊,只覺得身上又癢又燙,就要用手去撓,喬洲按着他,他就嘟嘟囔囔地喊着“放開”。
喬洲看他像頭小豹子,生了病脾氣也大的不行,又好笑又心疼。
喬洲就這麽陪了莊宴半宿沒合眼,莊宴第二天早上醒來,感覺身上已經輕松了不少。過敏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睜開眼睛他就看見喬洲坐在床邊看着他,于是莊宴很得意地笑了,他問喬洲:“你現在後悔嗎?”
喬洲便誠實地答道:“後悔。”
莊宴就說:“我都說了你別逼我,誰也逼不了我,否則他就得後悔。”
喬洲說:“你知道你這樣子難看極了。”莊宴臉上的疹子還沒消下去,斑斑點點的。
莊宴倒是心很大:“我又不靠臉吃飯。”
喬洲問他:“當時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對迷彩服過敏?”
莊宴一愣,随即微微別開眼睛,道:“大老爺們的,誰好意思說自己穿衣服過敏——娘兮兮的。”
喬洲笑了。莊宴不知道他這別別扭扭的樣子,比藏着掖着自己過敏的事情,更像個娘們兒。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我今天不更新了嗎?!
太天真了!我可是要堅持日更的作者!
半半今天去KFC吃了個聖誕桶還滾去了教堂,深夜回到宿舍還是堅持地開電腦更新了~
就!說!感!不!感!動!吧!
最後,大家平安夜快樂呀,雖然這有些俗套了,可還是希望借着每一個節日都對大家送出平平安安的祝福!
每一個讀者都是半半的小天使!【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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