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趙維桢轉過身來,他的眼神已是恢複了平靜,落在姜嘉卉的身上,雖依舊冷淡,卻不再顯得鋒銳,“別怕,她不會傷害你的!”
他想要做這樣的夢都不能呢!
“令儀,再夢到她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問一句話?”
“能,維桢哥哥,你想問什麽?”姜嘉卉格外高興,她沒法償還維桢哥哥的救命之恩,能幫他做點事,她當然高興了。
“幫我問問,當年她為何要做出那樣的選擇?她有沒有後悔過?”
趙維桢的聲音特別低,姜嘉卉沒有聽明白,她忙問道,“維桢哥哥,你說什麽?”
趙維桢回過神來,他搖搖頭,“沒說什麽,你就幫我問一問,她還願不願意回來?不過,她是在你的夢裏,怕是也回不來了!”
這一生,他選擇的路越發艱難,不像太子,也不像八皇弟和九皇弟,是皇後所出,只要不謀逆造反,一個太平王爺跑不掉,平安順遂,富貴無虞。而他,身上流着兩朝皇室的血脈,縱然父皇再疼愛母妃,也不敢有絲毫偏寵的表露,甚至人前還要冷漠以待,否則他母子便性命不保。
他的一生,是個笑話,前世他還不自知,這一刻,他心裏頭的憤恨慢慢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悔恨和痛楚,若那一年,他與她不再相識,便好了,他這一生也不必再重來,不必去面對那麽多他不想面對的真相。
這一夜,姜嘉卉依舊做了那樣一個夢,她看得清楚了,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紗裙,裙擺處也有一枝開得熱鬧的海棠,原本應是格外熾麗,誰知,在那女子身上,偏偏就顯得非常冷豔,姜嘉卉很想幫她的維桢哥哥問一聲那句話,可是她怎麽也開不了口,不過,她不再害怕了,只生了好奇。
一大早,獵影回來了,趙維桢練完劍回來,才洗了個涼水澡,一時傷勢有些不大好,咳起來。獵影覺着心累,一面服侍他梳洗一面道,“昨日,書院歲考,姜小爺的騎射不及格,大約是因為這個,她才哭了。”
趙維桢拿起腰帶的手頓了一下,聲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樣,“錢良是不想活了嗎?怎地敢給她不及格?”
獵影越發覺得累,“主子,姜小爺如今依舊是連馬背都爬不上去,歲考的時候,山長也在,錢良說了不少好話,才給了她一個丙,如若不然,憑真實水平,只怕是個零蛋了。”
趙維桢眼刀子甩了過來,獵影連忙閉了嘴,低頭朝後退了幾步,趙維桢将腰帶系好了,扯了扯袍擺,攏一攏箭袖,“她本就聰穎過人,如今依舊連馬背都爬不上,并非她的錯,錢良不堪施教,這是有目共睹的。”
“是!”獵影忙道,“屬下也是覺着,若主子能撥冗點撥一下姜小爺,怕是也不會這麽慘。”
趙維桢冷冷地瞥了獵影一眼,一言不發,提着他那柄劍準備出門去,才拉開,秋曉站在門口,趙維桢朝後退了一步,冷冷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Advertisement
秋曉哀怨地朝他看了一眼,斂目低頭,進了屋,福一福身道,“奴婢奉公主之命,來給主子診脈!”
“我無恙!”
他目光一瞥,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的姜嘉卉,愣了一下。姜嘉卉已是在院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了,她一大早起來,就要來告訴維桢哥哥,她昨晚做夢的事,對她來說,這真的是一個極好的借口可以與維桢哥哥說說話兒,誰知,她正要鼓起勇氣的時候,一個姑娘也來了,直奔維桢哥哥的房舍去。
她不得不縮回了腳步,正想改日再來,維桢哥哥就看到她了。
“維桢哥哥!”
秋曉聽到童稚一聲,扭過頭去,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眉眼卻格外清麗的學子身上晃動着寬大的青衫跑了過來,她不由得一笑,意味深長地朝趙維桢看了過去,滿眼裏依舊是幽怨。
“有事?”趙維桢淡淡地問道,并沒有邀請姜嘉卉進來的意思,而秋曉恰好站在門裏,含笑看着姜嘉卉。
姜嘉卉頓住了腳步,很是尴尬,明顯,維桢哥哥對這個女子就比對她親近,她心裏頭尚無兒女之情,卻也知道什麽叫遠近,話到了嘴邊,咽了下去,只道,“并,并沒有,我昨晚,昨晚沒有幫維桢哥哥問。”
“原沒指望你問,且回去吧!”
姜嘉卉體會到了他言語态度裏的疏離,也不再靠近,心裏特別失落又難過,卻也只能聽話地離開,她出院門前,朝後看了一眼,趙維桢正好收回目光與那女子對視,這一幕落在姜嘉卉的眼裏,刺得她心頭一痛。
維桢哥哥是真的很讨厭她啊!
姜嘉卉歲考成績很差,裘夫子看着這成績,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齊國公府交代,山長已經責問過他了,他總不好說姜令儀這孩子是年齡太小,又生得太胖了的緣故。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把姜嘉卉叫過來,語重心長地道,“你可知道,你這成績有多差?那個倒數第一名是因為受了傷,在家養着,不能參加考試,可你呢,你全力以赴地考了,這點成績比倒數第三名差了那麽大一截子……”
姜嘉卉越發難過了,回到學堂上,小侯爺盧舜華拉着她道,“你別哭,等課後了,哥哥們給你好好補一補!”
趙維桢手裏提着一個地鍋雞去尋姜嘉卉,得知她在校場,他忙過來。歲考完了後,夫子們也都放假了,到了明日,書院裏的學子們大約會散盡,今日還留在這裏的,要麽是像姜嘉卉這般用功的,要麽是如趙維桢這種,将書院當家的。
校場裏沒什麽人,趙維桢以為只會瞧見姜嘉卉和她的馬,誰曾想,她一個人,旁邊圍着三個人,姜嘉北、盧舜華,還有一個他許久未見的人,九皇子趙哲成,他扶着姜嘉卉的腰,和另外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馬背上,笑着問,“如何?還怕不怕?”
“怕?我何時怕過?”上了馬背的姜嘉卉意氣風發,雙腿一夾馬兒,,要朝前跑去,趙哲成拉住了缰繩,道,“哎哎,說好了的,你也要叫我一聲九哥哥的!”
姜嘉卉卻扯過了缰繩,将臉一揚,“哼,誰要叫你九哥哥?難道沒有你,我哥哥們都不能扶我上馬背不成?”
“行,你不叫就不叫,有哥哥了不起啊!”趙哲成并不生氣,而是目光追随了姜嘉卉的背影,在校場上繞着圈兒,目光裏滿是寵溺。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