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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影通報過後,姜家兄弟來得很快,趙維桢遠遠聽到了腳步聲,便将姜嘉卉松開,牽着她的手,“你哥哥們來了,我送你去找他們去。”
姜嘉卉聽說哥哥們過來了,自然是高興,她叽叽喳喳地跟趙維桢說着家裏的事兒,一時想起自己的身份來,頓住了腳步,張着驚訝得合不攏來的嘴,望着趙維桢,“維桢哥哥,你怎麽認得我的?”
趙維桢不由得被她逗得樂了,清了清嗓子,別開臉,難掩唇角的笑意,“是啊,你是誰呀?我怎麽認得你呢?”
姜嘉卉的臉通紅,她瞧得出趙維桢是在逗她,又生怕趙維桢會生她的氣,不理她,忙抱住了趙維桢的胳膊,“維桢哥哥,不是我故意要騙你的,令儀是我的封號,我叫姜嘉卉,小名梅梅,我爹爹娘親和哥哥們都叫我小名,你也叫我小名吧!”
何止是她家裏的人都叫她小名,凡是與她親近的都叫她小名呢,前世她也叫過,只後來……,趙維桢醒了醒神,不管他多放不開前世,今生,她終究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終究不肯叫她擔心,趙維桢擡手撫了撫她的發,“你哥哥都告訴過我了,他們過來了,你過去吧!”
姜嘉卉不得已松開了手,聽到了哥哥們在喚她,她朝前跑了兩步,又回頭看趙維桢,“維桢哥哥,你什麽時候回書院?”
“大後日就回去了。”趙維桢從不肯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別人,這會子卻是脫口而出。
姜嘉卉聽得放心了,笑道,“我也是,維桢哥哥,去書院了,我能去找你嗎?”
趙維桢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眼見她到了哥哥們的身邊,被她大哥一把抱起,背在背上,趙維桢這才轉身離開,藍地的袍擺,飄拂過一叢早開的藍色小花,搖曳片刻,又挺挺地立着,似無人來,也無人在此停留。
到了上學一日,姜嘉卉興致很高,叫裝了很多吃的在車上,姜嘉北和鎮遠侯府的小侯爺護送她一路去學校,到了城門口,一輛馬車停在路邊,姜家的車過來時,馬車裏下來了人,換乘了馬,快跑過來,與二人打招呼。
原是九皇子,姜嘉北和盧舜華要下馬行禮,被趙哲成擡手攔住了,“不必多禮!”
他等了許久了,這會子打着馬兒踱步到了姜嘉卉的馬車邊上,用馬鞭撩起馬車簾子,朝裏頭看去,正好與姜嘉卉一雙黑黢黢的眸子對上,見她骨碌碌轉得跟貓兒一樣,不由得一笑,“怎地出來得這般遲啊?”
姜嘉卉沒聽懂,她遲與早的,與九皇子什麽幹系呢?便不語,愣愣地瞧着她,趙哲成卻是愛慘了她這迷迷糊糊的模樣兒,腦中轉過了數個念頭,前世與姜嘉卉之間的點點滴滴,此時一齊地湧上心頭,一時間五味陳雜,也不由得放軟了聲音,“要不要換到我的車上去?”
姜嘉卉依舊是迷糊地搖搖頭,“為什麽呀?”聲音糯軟得,讓人渾身一酥,幾叫人要從馬背上掉下來,趙哲成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我那馬車裏頭暖和,寬敞些,有從五味齋新買的果子,還有今年第一撥新茶,叫銀繡服侍你。”
“我不去,我就在我家的馬車上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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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半道兒上,馬車竟拔了縫兒,走不得了,姜嘉卉有心要和哥哥一塊兒騎馬,風又很大,姜嘉南擔心她會着了風寒。趙哲成叫人把他的馬車移了過來,姜嘉卉不得已只好上了他的馬車,車裏,銀繡擺果子,沏茶,服侍得格外殷勤,姜嘉卉問道,“銀繡姐姐,你怎地也跟了來了?”
銀繡比趙哲成大了一兩歲,本是趙哲成屋裏人,原還有個金繡,前些日子,也不知怎地忤逆了趙哲成,被生生打死了。她便越發上心,揣摩趙哲成的心思,明白自那日趙哲成從馬背上摔下來昏迷一陣子後醒來,性情已是變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般引誘她,多少明白了些他的心思。
銀繡偷偷兒打量姜嘉卉,見她雖生得白白胖胖的,可眼角梢上微微上翹,帶着點點因年幼而不易察覺的妩媚,一雙黑而透亮的眼睛明晰動人,肌膚賽雪,細膩粉嫩,足以叫人不會懷疑,這孩子一旦将來長大,必定是傾城禍國的佳人。
有些人的命,就是生得好!銀繡想到九皇子叮囑的話,一定要好生伺候好姜嘉卉,忙恭敬地道,“回郡主的話,奴婢只送殿下去書院,待抵達便返回!”
“你為何不留在書院服侍九哥哥?回去做什麽?”
“回郡主的話,書院裏只需帶個把書童,不允女子留下的。”
姜嘉卉見這女子低眉順眼的,也沒了與她攀談的欲望,只喝了點茶,嘗了一個果子,便歪在車廂壁上睡了。
馬車略有些颠簸,姜嘉卉忙醒來,聽得外頭有說話的聲音,忙打起簾子朝外瞧去,見前頭的山坡上,趙維桢騎在大白馬上,一身月白色的箭袖,手裏挽着缰繩,目光淡淡地瞥過九皇子等人後,朝這邊看了過來。
姜嘉卉欣喜,忙要下馬車,銀繡見了外頭那人,忙一把挽住她,“郡主,這馬兒說話就要動了,郡主這會子下去,極不安全的。”
竟是攔住,死活都不肯松手。
姜嘉卉哪裏有她力道大,眼見掙紮不開,頓時怒道,“大膽,你竟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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