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趙哲成心頭了然,成算在心,笑了一下,招呼樂安出門。

二人出去後,趙維桢才跨步進來,昔日胖乎乎的孩子,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雖身高依然只在他的胸口,到底還是長高了不少,眉眼有些稚嫩,俨然是前世他記憶中的模樣,只需些許時日,必定是禍國傾城之色。

想到這裏,趙維桢擡起手來,指腹輕輕地刮過她的臉頰,他背對着外面,擋住了他與姜嘉卉之間的一切,叫外人看不見他的這些動作。

姜嘉卉哭得傷心,此時擡起頭來,茫然地看着趙維桢,也不知他到底在做什麽?

“梅梅,我記得我說過,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有任何聯系了。”他壓低了聲音,裏頭摻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得出的苦,“既然是同窗,我自然是盼着你好,你是齊國公府的嫡姑娘,身份貴重,聽說齊國公府有意與保寧侯府結親,這……挺好的,我惟願你一生順遂,沒有煩惱!”

這番話,姜嘉卉已是聽懂了,她心裏卻越發難過,抽泣道,“維桢哥哥,我明白,我只是……和你一樣的心願,我們到底同窗一場,我也盼着你好。你能不能不要娶石秋秋,我聽說她爹爹……”

“傻瓜,她爹爹是她爹爹的事,她若将來嫁給我,她爹爹做的事,與她有什麽幹系呢?”

姜嘉卉望着他的眼睛,那麽坦然,堅定,她心頭一痛,正要抽身離開,趙維桢已是握着她的臉,輕輕地抹去淚,他動作格外輕,似她是那珍貴無比的寶物,略重一些就會被碰壞了。

姜嘉卉眼裏的淚流得更歡了,維桢哥哥這麽好,怎麽能去死呢?她想了個主意,“維桢哥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說!”

“能不能等我嫁了人後,你再娶她?”

“當然!”趙維桢不假思索,他勾唇一笑,哄着她開心,“将來,陸瓒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揍他,記住,不管遇到什麽事,維桢哥哥都會幫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姜嘉卉心裏想說,我一直都知道啊,每一次我危險的時候,都是你救的命啊,她心裏從未這麽難過,只覺得一輩子生的快樂随着這一刻的離去而再也不在,她想,這輩子再也不會開心了,再也沒什麽好盼的了。

她撲進趙維桢的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趙維桢緊緊摟住她,想要把她嵌進血肉裏去,終究只能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輕輕地推開,心裏懊惱無比,他到底還是讓她難過了,哭了。

從宮裏回來,姜嘉卉也不知怎地就病了,先是有些頭疼,嗓子也疼,老太太擔心是自己身子不好,孫女兒天天跟着她,把病染給她了,叫盧氏把她從自己院子裏搬了出去,住在她自己的心梅院裏去。

先還不太打緊,待請了太醫來看後,到了第三天上,姜嘉卉開始發起燒來,說起胡話,盧氏急得嘴上都起了泡了,聽她嘀嘀咕咕說些什麽,又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Advertisement

趙維桢又被召進了宮,出來時,在宮門口扶着馬背,吐了一口黑血出來,強撐着上了馬背,慢慢地踱回他的王府去。

他打小兒身邊跟着個大夫,瞧着是位仙風道骨之人,前世他還頗嫌棄,後來才知道,從前是前朝宮裏的人,內力精湛,醫術超絕,也因此他才敢喝宮裏皇後端給他的那杯酒。

“殿下是賴上了老朽了?知道老朽不舍得殿下丢了這條命?”

趙維桢無力地靠在榻上,攤開手腳,勾了勾唇,也懶得說話。

這人自稱木香道人,頭上寥寥幾根頭發,都撐不起一根竹簪,稀稀拉拉的幾根胡須,勉強算不得一個太監,側身在榻前的小杌子上坐了,撸了撸袖子,将兩根如虬枝一般的手指搭在了趙維桢的胳膊上。

獵影在門口晃了晃,看到了趙維桢慘白的臉色,又把身子退了回去,趙維桢收起了胳膊,冷聲道,“進來!”

獵影無奈,只得進來,木香道人的手指依舊呈診脈态勢,靜等着趙維桢。

“主子……”

“說吧!”趙維桢攏了攏袖子,曲起一條腿來,似乎不管是什麽事,他都無所謂了。

“齊國公府那邊請了太醫,說是小郡主病了,燒得厲害……”

趙維桢一道厲光射過來,獵影忙低下了頭,噗通跪在了地上。

木香以為話說完了,也該輪到他為趙維桢診脈了,他擡眼瞧趙維桢,趙維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少年雖面色如紙,氣若游絲,可一雙眼的神色卻格外堅定,眼中意思也不難尋味,大有他要是不答應去給那小郡主診脈,趙維桢便不會容他給自己診脈的意思。

木香氣笑了,“殿下,老朽不認得那什麽郡主,可您自個兒的身子是您自個兒的,您可知您體內是什麽毒?”

“是什麽都不重要,生與死也不重要!”趙維桢笑笑,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搭住了手腕。

他不畏死,為何人人都要以死懼之?

二人僵持良久,最終還是木香敗下陣來,“殿下,便是老朽願意去診那小郡主,也得老朽能進得去齊國公府啊!”

“這不勞你費心。”趙維桢吩咐獵影,“去請陸瓒來,就說本王中了毒,問他府上有沒有上好的人參。”

陸瓒親自送了人參來,自然也瞧見了木香為趙維桢診脈,處方并親自撸起袖子熬藥,幾次欲言又止。

趙維桢一直等他開口,誰知,眼瞧着時間漸漸地過去,陸瓒卻一直不開口,可把趙維桢急死了,不得已,他只好道,“陸兄,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嗎?”

陸瓒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別開眼,道,“不瞞你說,我表妹,就是齊國公府小郡主,你上次見過了的,在我家後院裏頭迷了路被你家護衛找到的小姑娘,她病了,喝了幾劑藥後,越發嚴重了,我瞧你身邊的大夫連毒都能解,也不知能不能幫我去看看郡主?”

趙維桢略微遲疑,也并不把木香那嫌棄的目光看在眼裏,就在陸瓒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趙維桢道,“怎地不行?原本相識,你還記得嗎?當時還說起過,我與她曾是同窗,只這件事是不能叫人知道的。但同窗也是事實,照理我也該過去探望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下收藏啊!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