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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偏殿出來後,樂安被她母妃殿裏的一個姑姑喊去說話去了,姜嘉卉一個人,身邊只帶了惜泉,二人走着就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了。正這會兒,迎面過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走路略有些跛的太子,若不仔細看,其實并不明顯,可一國之儲君,生活在萬衆矚目之中,又如何能隐藏得了的呢?
姜嘉卉讓在一旁,太子過來時,她福了福身,“太子殿下!”
太子趙哲致在她跟前停了停,“怎地走到這裏來了?”
“我和樂安一塊兒去那邊,她才有點事要與人說話,我就一個人來了,不知道怎麽回慶陽殿了。”
“你極少來宮裏,不像她們,來得次數多,迷路也正常。”說着,他喊了個人,“過來,送郡主回殿裏去。”
姜嘉卉走了幾步,聽到太子在身後,“哎”一聲,她回過頭去,太子朝另一邊指了指,意味深長地笑道,“三皇弟在那邊,你也可以叫他帶你過去。”
姜嘉卉的臉騰地紅了,連忙回頭,不再理會太子。她如今年歲漸長,諸多事朦朦胧胧地也知道些,心裏也格外納悶,太子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她也聽她父親說過,太子是難得的好儲君,勤奮好學,哪怕是在病中也不綴學業,明謀慧斷,能為百姓着想;心地也頗仁慈,他的老師生病後,他多次去家裏探望,每次老師上朝,他都要站在臺階上迎,并引領着進朝堂。
這樣一個人,只因不肯娶上官家的姑娘,身為皇帝的嫡長子,連理所應當的儲君之位都保不住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太子的人果然帶着她繞了一圈,她看到了在荷花池旁邊的月影底下站着的趙維桢,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是石秋秋,清冷的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趙維桢的臉隐在月陰裏頭,看不見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而是石秋秋,臉迎着月光,兩行清淚挂在上頭。
“你別忘了,你我的婚姻是皇後娘娘懿旨所定,難道你想反悔?”
趙維桢擡眼朝她看了一眼,他如同一頭蟄伏在黑暗處的猛獸,他掩蓋住了身上的危險氣息,卻掩蓋不了他眼裏嗜血的狂暴,他朝石秋秋瞥了一眼,石秋秋便覺得,好似有一把利刃被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寒,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說過要反悔嗎?”趙維桢一笑,“只不過你父親派人來商議婚期,我希望能往後延個十年,十年之內,本王不宜婚配,否則有性命之虞,怎麽,為了你能嫁出去,本王活該連命都不要?”
他背着手,朝天望去,語氣裏充滿了嘲諷,“石大小姐生得一副肯叫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風情嗎?”
這話便是羞辱人了,石秋秋原先請他出來,不過是想仗着自己的姿色,叫他在婚事上好歹聽自己一些,畢竟已是未婚夫妻,又是皇後指婚了的,斷無黃了的可能。誰能想到,她竟是自取其辱了。
“趙維桢,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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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維桢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足足能冰封三尺,石秋秋揚了揚拳頭,到底是給吓着了,朝後退了兩步,又氣又怕,轉身就跑了出去。
趙維桢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只聽見不遠處傳來“哎呀”一聲,這聲音于他,是刻在了骨子裏的熟悉,他忙看去,見石秋秋差點把姜嘉卉撞在了地上,惜泉扶着姜嘉卉,怒道,“這位姑娘,你走路都不看道兒的嗎?你差點把我家郡主撞着了,連道歉都不會?”
石秋秋抹了把淚眼,看仔細了,的确是姜嘉卉,惱羞成怒,“你在這兒看什麽?偷偷兒在旁邊看,這就是齊國公府的家教?”
姜嘉卉揉了揉肩膀,她只是骨架子生得嬌弱一些,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如那拂風楊柳一般,柔弱不堪。此時,她也有些怒了,這女子是皇後指給趙維桢的,她認識,上一次打牌的時候,石秋秋驕縱跋扈,連樂安都不放在眼裏,她就覺得很不妥。
“我看你才是沒有家教,走路不長眼睛,撞了人連對不起都不會說,唐州節度使家的家教才是叫人匪夷所思呢!”她說完,又覺得和人這般吵架實在是委屈,便氣得訓惜泉道,“你愣着做什麽?難道吵架也是要我親自吵的嗎?”
惜泉的性子平日裏跟爆炭一樣,她連趙維桢都敢沖撞的人,哪裏還會把石秋秋這等女子放在眼裏?她腰一叉,唾沫橫飛,“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瞧你長得人五人六的,誰知道竟是個外面光鮮的,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怎麽回事,竟瞧上了你這種?”
若趙維桢真瞧上了她,石秋秋挨了這罵,心裏也好想一點,可偏偏,她才從石秋秋哪裏受了一肚子氣來,哪裏還聽得進去這話?
兩人打在一起了,姜嘉卉一下急了,又怕惜泉打不過,又怕惜泉下手沒個輕重,又怕宮裏皇後責罰下來,要拉開,她一個人對付不了兩個人。
眼看着兩人抱着要滾下坡去了,下面就是荷花池,旁邊一棵垂楊柳把兩人擋了一下,姜嘉卉忙叫道,“別打了,別打了,要掉下水裏去了。”
她不喊還沒什麽,一喊,兩人越發打得起勁,都想把對方弄下水去。
姜嘉卉正要去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懷裏一帶。那手伸過來時,她已經有所感應,撞到這人懷裏的時候,她也就沒有掙紮,只聽見他渾厚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道,“別管!”
怎麽能不管?
姜嘉卉結結巴巴地道,“惜惜泉,惜泉怎麽辦?”
他懷裏有股獨特的氣味,是他身體的體香,是姜嘉卉在父兄的那裏從來沒有聞到過的,能令她心跳,氣息紊亂,慌亂不知所措,也迷戀不已。
趙維桢一手摟着她的腰身,那楊柳一般的腰肢,比起前世十四歲的她,越發細,如那料峭初春裏才爆了嫩芽的新枝,經不住東風的撩撥,他若微微用些力,便會折斷了一樣。趙維桢低頭在她耳邊微微喘氣,氣息若有若無地撩過她的耳畔,纏繞在她的臉頰,他的堅硬的胸膛,透過二人緊緊貼着的衣料,傳遞到她柔軟的肌膚上,火熱得叫人心癢又難受。
她的窘迫落在他的眼底,趙維桢輕笑一聲,聲音透出來,悶悶的,姜嘉卉臉燒得厲害,半帶着埋怨,“維桢哥哥!”
趙維桢便不忍逗她了,他眼角一斜,一人從陰影裏出現,腳尖在池邊一點,手臂能夠無端伸長,将堪堪要滾進荷花池裏的惜泉一扯,一扔,将她扔在了岸邊的泥地裏,石秋秋便沒那好運氣了,噗通一聲,滾進了荷花池裏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下收藏,今天應該能排個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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