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暴揍

從這天起,邬藍都是父母送去上學,晚上放學之後,就由石鋒送她回家。石鋒對送邬藍回家這事毫無怨言,反而覺得很高興,因為幹爹幹媽和邬藍都信任他,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肯定和嘉獎。

邬藍不放心江麗,還打電話去跟李孝南打聽江麗的情況,李孝南說江麗已經和朱坤分手了,而且現在也是她父母全程接送,一點自由都沒有了,所以江麗現在對邬藍是徹底恨上了,她說了,再也不願意看到邬藍。邬藍知道,這算是失去這個朋友了,但是只要遠離朱坤,避免悲劇的發生,一切都能忍受。

朱坤并沒有因此死心,一天晚上,邬藍從學校下晚自習回去,路過一段路燈比較少的巷子,被朱坤帶着幾個人堵住了。

石鋒一看情勢不對,趕緊對邬藍說:“邬藍,我們換條路。”

邬藍準備調轉車頭,退回去繞路走,發現後面也有幾個人,路不寬,根本就無路可逃。這個朱坤,居然叫了七八個人過來堵他們。

邬藍知道是躲不過去了,大聲呼救起來:“救命啊,有人搶劫了!”這一段路比較偏僻,來往的人很少,又是晚上,根本就沒人過來。

朱坤說:“給我閉嘴!我今天就是來教訓你這個多事的女人的,誰叫你多管閑事,讓江麗和我分手!”

石鋒小聲對邬藍說:“邬藍,你別下車,一會兒我去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你只管跑。”

“那怎麽行,他們人太多了,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邬藍說。

石鋒說:“沒關系,我能應付得過來的,你在這裏,我反而要分心。”

邬藍說:“我幫你一起教訓他們。”

“你別亂來,叫你走就走。”石鋒說着下了車,從自行車杠上取下一根鋼管,這是他自從接到保镖任務後就準備好的,“你們想打架是不是?”

朱坤沒把石鋒放在眼裏:“你別多管閑事,我知道你小子學了點功夫,但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我要邬藍跪下來給我道歉,還要陪我一晚上,我就放過她。”

石鋒氣紅了眼睛:“放你媽的狗屁!神經病!”邬藍是女神一般的存在,怎麽能夠被人這樣侮辱。

包圍圈越來越小,石鋒先發制人,揮着鋼管就往前沖去,一棍子就掀翻了兩輛車:“邬藍,快跑!”

邬藍也來不及猶豫,騎着車猛地沖了出去,朱坤見邬藍跑了,掉頭就去追她,石鋒見他去追邬藍,便想去幫忙,其他幾個人已經沖了上來,頓時一陣混戰,石鋒練了幾年柔道,除了訓練,還極少實戰,這算是第一戰,他有點狼血沸騰,所以毫不畏懼,只是有點擔心邬藍。

邬藍跑了一段,見只有朱坤追了上來,便猛地拐過車龍頭,朝朱坤的車撞了過去,朱坤見她不要命地撞過來,下意識地往邊上閃躲,車子拐得太厲害,啪一下摔倒在地上。邬藍見他摔倒,也不逃走,從車上跳下來,抓住朱坤對他一頓拳打腳踢,将柔道課上學來的動作盡數施展開來,不用留餘力,摔打得酣暢淋漓。

朱坤本來被摔懵了,沒想到邬藍居然像個拼命三郎,暴力得出乎他的想象,一頓拳打腳踢,打得朱坤更懵了,只能用手護着腦袋:“別打了,不要打了!”

邬藍今天正好穿了一雙圓頭硬皮鞋,踢在朱坤身上不留餘力,她狠狠地發洩着心中的憤恨:“叫你追我!叫你欺負我!叫你威脅我!早就跟你說了,我不是吃素的,你給我記好了,下次再敢來騷擾我,我就踢得你不能人道!”說完将朱坤從地上抓起來,狠狠一摔,“給我滾!”

朱坤躺在地上,半晌才緩過勁來,扶起地上的車,一瘸一拐地跑了。

邬藍騎着車,又沿路返回,她不放心石鋒,那麽多人對付他一個,千萬別受了傷才是。她還沒趕到,石鋒已經騎着車追上來了:“邬藍!”

“石鋒你沒事吧?”邬藍關切地問。

石鋒呲了一下牙,沖她比了個剪刀手:“沒事,一對七,完勝!你沒事吧?那個家夥呢?”

邬藍得意地笑了一聲:“我當然沒事,把那畜生狠狠教訓了一頓。”

石鋒朝邬藍豎起大拇指:“真行。”他笑了幾聲,用手壓在胸前,咳了幾聲。

邬藍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石鋒說:“那幾個都是街上的混混,經常打架的,有兩個我還見過,他們經常去王小軍家的,我不可能毫發無損。”

邬藍急忙說:“我們趕緊回去吧,我爸不知道在家沒有,我要告訴我爸去。”

石鋒點點頭:“那趕緊走吧。”

邬藍擔心的是,今天她和石鋒沒怎麽吃虧,但是對方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糾纏下去,就會沒完沒了,對方不嫌麻煩,他們卻是怕受傷的。

張軍傑這天加班了,沒有回來,邬藍對石鋒說:“你把衣服掀開,我看看你身上傷。”

石鋒将衣服掀了上去,露出薄薄的胸膛,他這兩年正在拔個子,14歲的他身高已經1米74了,體型顯得單薄消瘦。邬藍看見他背上有一條紅色的印痕,伸手輕觸了一下,石鋒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打的?被棒子敲的?”邬藍問。

石鋒呲着牙說:“嗯,那些雜碎都帶了工具的。”

邬藍對張凱說:“小凱,去拿爸爸平時用的跌打損傷藥來。”

張凱連忙跑到父母房間取藥去了:“姐,鋒哥跟誰打架了?”

邬藍倒了點藥在手心裏,給石鋒擦藥,并在傷痕上揉開:“石鋒你咬牙忍着啊。”

石鋒倒吸着涼氣:“嗯。小凱拿你的毛巾來給我用一下。”

張凱跑去拿了一條毛巾過來,石鋒拿過來塞在嘴裏咬着了。

張凱又問:“姐姐,到底是怎麽回事,誰打鋒哥?”石鋒可是張凱的偶像,今天看到他受傷,別提多氣憤擔憂了。

邬藍說:“我們路上遇到搶劫的了,石鋒為了救我,被人打傷了。”

石鋒拿掉毛巾:“放心,我沒吃虧,我一個人單挑了七個,他們比我傷得更嚴重。”

邬藍伸手在他背上稍用力一壓,石鋒的臉疼得皺成了苦瓜,趕緊将毛巾塞在嘴裏。邬藍說:“知道你英勇。今天我們倒是不吃虧,我擔心以後他們會再來找我們,到時候他們人肯定會更多,我們怎麽打得過?”

石鋒擡起頭,再次拿掉毛巾:“啊,對啊,要是他們再來一些人,我們兩個怎麽打得過?哎喲,邬藍你輕點!”

邬藍說:“輕點怎麽能揉得開淤血。小凱你怎麽拿你的洗澡毛巾給他了,起碼拿你的洗臉毛巾啊。”

石鋒嫌棄地将毛巾扔給小凱:“呸呸,你不會還用這個擦腳了吧。”

張凱哈哈笑起來:“我不用洗澡毛巾擦腳,難道用洗臉毛巾擦?”

石鋒咬着牙說:“小凱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兩個人這麽一鬧,邬藍覺得壓在心頭的不安又淡了些,希望爸爸早點回來,能夠幫忙想點對策。石鋒趴在張凱床上:“我今天不回去了,和小凱一起睡,明天早上和你一起去上學。”

邬藍覺得這樣也行:“那你要打個電話回去跟你媽說一聲吧。”

石鋒為難了:“我家裏沒電話啊。”

張凱說:“鋒哥你家為什麽不裝電話?我家裏和店裏都有電話。”

石鋒說:“我媽說搬了家再裝。對了,你家是不是也要買房子,确定買哪兒了沒有?要不我們兩家再買到一起去啊。”

邬藍說:“你家房子還沒買嗎?”

“沒呢,馬上就要拆遷了,現在很多人都在搬家了,我家裏準備買新房子。我媽說想買城東去,我想和你家買得近一點,你們打算買哪兒去?”石鋒問。

邬藍說:“我們家就準備買在這附近,将來給爺爺奶奶住,到時候近一點也比較好照顧。”

“讓我媽和你媽商量一下,兩家買到一起去。”石鋒對他們再次做鄰居異常期待。

張凱第一個舉手贊成:“好,我同意,和鋒哥家買到一起!”

邬藍覺得,兩家買得近也不錯,起碼不用麻煩石鋒像現在這樣跑來跑去的:“嗯,回頭跟我媽說一聲去。”

過了一會兒,邬藍說:“石鋒,你這樣不回去,你爸媽會擔心吧,要不我和小凱去你家說一聲?”

石鋒說:“別啊,你們兩個出去,我怎麽能夠放心,還不如我自己回去了。哦,對了,給我家隔壁的劉芸家打個電話吧,讓他們轉告一下我爸媽。”

邬藍說:“好,電話號碼是多少?”

石鋒想了想:“還是我去打吧。”

石鋒打電話回去的時候,張紅已經在家了,聽說兒子不回家,要住在邬藍家,心裏有些不放心,石鋒又去把邬藍叫過來跟他媽說話,張紅聽見邬藍說石鋒沒事,她才放心下來,同意了。

晚上十點多鐘,張凱和石鋒都睡着了,張軍傑和窦美林才回來,邬藍還沒睡,趕緊去把今晚遇襲的事告訴了父母,窦美林抓着女兒說:“你沒事吧,藍藍?”

邬藍搖了搖頭:“我沒事,石鋒被敲了一棍子,背上受傷了,我給他擦了藥,他今天沒回去,和小凱一起睡了。爸,我怕那些人以後還會再來。”

張軍傑說:“除了朱坤,你還認識其他的人嗎?”

邬藍說:“我不認識,但是石鋒認識兩個。”

張軍傑說:“明天一早我和小鋒談談,找出那幾個人來,最近正在嚴打,這些該死的家夥還往槍口上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邬藍是知道嚴打的嚴重性的:“他們會被抓起來嗎?”

“關個十天半月幾個月都有可能,教訓一頓,讓他們長點記性。”張軍傑說。

邬藍聽說可以這樣,便松了口氣:“這樣就太好了。”

張軍傑說:“別擔心,爸爸都會處理好的。”

邬藍暴揍了朱坤一頓,那小子果然消停了下來。沒兩天,張軍傑告訴邬藍,警察已經将堵截他們的那群小混混抓了起來,那些小混混平時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很長時間了,一審訊,問題還真不少,抖落出大大小小的案子數十件,足夠勞教幾個月了。

邬藍果真得了清靜,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來打擾她。一天,鄭文彬跑來找邬藍:“女俠,聽說你把朱坤打慘了。”

邬藍瞟了一眼他:“他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嗎,你幹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鄭文彬抓抓腦袋:“我不是聽了你的話,洗心革面與他劃清界線了,早就不跟他來往了。”

“鬼信你!”

鄭文彬嘆了口氣說:“朱坤是個小人,他明知道我喜歡你,還來追你,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裏,把這樣的人稱作朋友,簡直是太侮辱朋友這個詞了。”

邬藍吃驚地說:“咦,難道不是你讓他來找我的?”

鄭文彬舉起手:“天地良心!我當初聽信了他的鬼話,讓他來幫我試探你,結果他居然一直都在騷擾你,簡直是狼心狗肺。”

邬藍冷笑了一聲:“你讓他來試探我什麽?”

鄭文彬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拍了自己一巴掌:“沒,沒什麽。我有事先走了。”

邬藍說:“滾吧你,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你跟朱坤就是一丘之貉!”

鄭文彬急了:“你別亂說話,我怎麽可能跟朱坤一樣,我頂多就是個壞學生,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你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還跟他稱兄道弟,你難道不是想學他?”邬藍鄙夷地看着他。

鄭文彬抓抓腦袋:“唉,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他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你叫我怎麽跟他劃清界限?”

邬藍說:“這是你們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好不容易得了點清靜,以後你別來煩我,我還想好好讀書呢。”

鄭文彬低眉順目的:“好吧,我不打擾你了,我要努力學習去,以後做了成功人士,我還有機會的是不是?”

“那就先成功了再說。”邬藍也不打擊人家學習的積極性。

“诶,好!”鄭文彬興沖沖地走了。

直到放暑假,邬藍都沒有再見到朱坤,也許是真被邬藍打怕了,也可能是因為那些同夥被抓起來,他有點忌憚了,反正不出現,邬藍就覺得輕松。

暑假的時候,邬藍家裏買了新房子,在她家附近一個比較新的小區裏,石鋒家裏也放棄了東城區買房的打算,和邬藍家裏買在了同一個小區,再次做起了鄰居。兩家人都很高興,最高興的,自然要數石鋒和張凱。房子不是新房,稍微打掃一下,就搬了過去。

邬藍家裏開始着手修新房。市政府最近一直都在規劃城市建設,四方路這邊要建設成高檔示範小區,房子怎麽建,政府都是有要求的,原來的住戶有錢修房子的,就按照要求重修房子,沒錢修房子的人家,就把地皮賣給開發商,由開發商統一規劃。這比起一刀切的開發方式要人性多了。

按照要求,房子至少要修兩層,最高不能超過三層,邬藍家的地皮不算寬,為了充分利用空間,她們家決定修三層樓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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