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突圍
冷峻的人面容一遍,斜飛的眉梢高高挑起,小周“啧”了一聲,屏幕裏的人剛要開口“糾正”小周,小周擡槍拉開保險,對着屏幕連開數槍,直到屏幕上漆黑一片,小周停下射擊。
蒼凜的冷笑聲從頭頂傳來:“年輕人不要沖動嗎,話聽完了再動手不是很好?”倉庫的四角上安裝有擴音器,小周再次擡手,四聲槍響過後,封閉的倉庫終于安靜了下來。
澤風拓和雲柏舟相互看了一眼,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直接吐槽小周。重新給槍上好子彈的人眼中戾氣越來越大,小周把蒼玡護在身後,看了一眼澤風拓和雲柏舟:“有辦法出去麽?”
澤風拓四下看了眼,被小周擊碎的屏幕斜挂在牆上,屏幕下方一排□□槍口對準了倉庫中的四人。“小周你開槍前能不能先考慮下這裏的情況?”澤風拓看着手腕粗的槍口對上自己,嗓子有點堵。
“聽他廢話說完還是要打,早動手晚動手都一樣。”小周不在乎地說。
“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先下手為強麽?”澤風拓咬了下後牙槽,他早就應該看出來小周是個執行者,而非分析者。
“我們來的時候計劃是什麽?”躲在小周身後瑟瑟發抖地蒼玡終于敢露出了半個腦袋,他的目光一直停在牆壁上被小周打爛的屏幕上,生怕蒼凜從那半塊屏幕裏爬出來。
“炸掉它。”蒼玡話音剛落,雲柏舟立刻接口。牆壁上安架的一排□□口恫吓着四人,雲柏舟手中握着長劍,将劍鋒對準了那一排□□:“可我們好像都沒帶炸彈。”
“……”其他三人一片沉默。他們的确沒帶炸彈,但是軍工廠裏的火藥足夠炸掉方圓十裏,所以他們的計劃是找到彈藥庫直接引爆軍工廠內的彈藥,然而他們才剛剛進入軍工廠就被困在了這裏,還被一排□□給威脅得不敢亂動。
“說廢話有意思麽?”蒼玡把頭重新縮到了小周的肩膀後,他現在很後悔跟着澤風拓和雲柏舟一起來。
一聲尖銳的射擊聲傳來,接着第二、第三……嵌入牆壁內的□□孔裏射出一排子彈,倉庫內的四人不敢再過松懈,小周一手帶着蒼玡躲開彈道,一邊四下尋覓藏身之地。雲柏舟和澤風拓一人持劍,一人拿匕首,長劍上白色光芒閃耀,匕首上淺藍色光芒圍繞,所有的子彈經過兩人周身時被兩道光芒一分為二,兩人身形矯捷,沒有一顆子彈能貼近二人身側半米。
雲柏舟長劍宛若游龍疾走,湛藍色眼眸沉如深海,他一邊揮劍抵擋貼近身側的子彈,一邊往門邊挪動。澤風拓比雲柏舟先一步貼近封死的倉庫大門,只有一公分長的銀刃在他手中發揮出至極威力,澤風拓見雲柏舟也與他一樣靠近倉庫大門,嘴角微翹,銀刃削掉一枚子彈,在另一枚子彈擦近身邊之時,澤風拓把雲柏舟拉到了倉庫鐵門邊。兩人互看一眼,一白一藍兩道光芒分為上一齊擊向鐵門,同時二人高高躍起,跳過了子彈的射擊高度,只聽一連串轟隆巨響,鐵門上追着兩人落下兩排彈孔,與澤風拓和雲柏舟割出的兩道刀縫組成一塊方形。落地之前,雲柏舟一劍挑掉那塊方形鐵板,門後待命的士兵們猝不及防地被門內掃來的狙擊彈集中,哀嚎聲從倉庫門外傳來,編排整齊的軍隊被突然打出一道缺口,雲柏舟與澤風拓兩人一邊繼續削砍身後追來的狙擊彈,一邊趁機躍出了倉庫鐵門。
擋在門前的一波狙擊手被打散,另一波狙擊手剛把槍上好子彈,澤風拓與雲柏舟早已躍至那一波狙擊手身邊,刀鋒同一時間橫出,兩人一左一右,在狙擊手面前擦着槍口閃過,藍白光芒瞬間交結,随後一排槍口整齊地落在地上。尚未扣動扳機的狙擊手們額間冷汗滑落,他們從沒見過出手如此之快的人,不,那兩個人剛才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時候的眼神,分明是降世的神!高傲得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軍工廠內的哀嚎聲消失了,取代的是低沉壓抑的吸氣聲以及金屬管落地時候發出的整齊地響聲,雲柏舟與澤風拓從倉庫躍出後一直殺向軍工廠中央。最後一波狙擊手被擊退,雲柏舟與澤風拓兩人手中兵刃上的光芒逐漸淡去。
雲柏舟胸口劇烈起伏,長時間的作戰,帝國少帥體力耗盡,劍鋒上的光芒消散之時,雲柏舟拄劍跪地,臉色慘白。澤風拓比雲柏舟好些,但是剛才連番出手他的體能劇烈消耗,雖然他的靈力不比雲柏舟,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澤風拓驅動靈力消耗的內力并沒有雲柏舟的多。澤風拓還能站直身體,但是接下來恐怕還要面對一場惡戰。
“彈藥庫在南邊的倉庫裏,一共有兩間,我們把他們引到那裏去。”雲柏舟咬牙,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然不多,只要支撐到彈藥庫,引爆彈藥庫內的炸藥,那一切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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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風拓點頭,他随意地抹了一下額間的汗珠,找準了彈藥庫的方向,伸手就要拉起跪在地上的人。雲柏舟掃了一眼澤風拓伸到面前的手,嘴角微勾,自己站起了身來。“快走!”雲柏舟當先往彈藥庫飛奔。澤風拓咋舌,此時此刻這位帝國少帥居然還記得害羞,當真是有趣。
墨隽整個人窩在沙發裏,眼睛定在茶幾的棋盤上,撓了撓後腦勺。棋盤上黑子和白子的陣勢分明,然而仔細看來,黑子頹勢已顯,白子漸露鋒芒。
雲老太太接過齊曼泡好的紅茶,喝了一口,笑盈盈地看着對面窩在沙發裏愁眉不展的人:“小隽你這麽快就看出來了?”
墨隽努嘴笑了笑:“老夫人您怎麽不讓讓我,我剛跟曼曼學圍棋還沒一天。”
“這才一天你就在棋局未明前看出了走勢,不容易了。”雲老太太仍舊是笑呵呵地,她看了一眼低眉垂目坐在自己旁邊的齊曼,把手中的白子丢在棋盒裏,她與墨隽的這一局棋已經下完了。
“老夫人您不下了啊?”見老太太把棋子丢回棋盒裏,還在苦思冥想想要破局的人一臉不舍得地問,還一邊向齊曼使眼色。
雲老太太擡手擋住了齊曼的雙眼,對墨隽搖了搖頭:“想找幫手?”
墨隽苦着臉:“總要一試嘛。”
雲老太太眯了眯眼:“你是替自己試,還是替柏舟試?或者,你是在替另一個人試?”
墨隽一怔:“墨隽不懂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笑微微地又喝了口茶,過了許久才幽幽地說:“墨家雖然管着情報局,可終究是為帝國做事的,就算把秘密帶進了棺材裏,我也能給起出來。”
墨隽握緊了手中的棋子,心頭突突直跳,他正直了身子,向雲老太太恭敬地鞠了一躬:“墨隽不敢造次。”
“沉滄到底想要什麽呢?”雲老太太望着杯中深紅色的茶水,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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