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爆炸

擦過身側的子彈被削成兩半,另一枚子彈立刻追來,澤風拓另一邊的人手中長劍揮出,可這一次雲柏舟失手了,劍鋒貼着子彈擦過,雲柏舟駭然,自進入軍校開始他就從未在任何一個訓練項目上丢過一分,他是帝國軍校歷史上唯一一個三年獲得全優并無任何扣分的人。然而現在,雲柏舟失手了!這次并非在軍校訓練,并非有補救的機會!

沉靜的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子彈已在眼前,雲柏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躲開這枚狙擊彈。被狙擊彈打中的人最輕也會丢掉一條手臂,何況這枚狙擊彈是直接射向他的心髒!

這就要死了麽?帝國少帥居然會死在這座破舊的軍工廠裏,這裏就是他雲柏舟的墳墓麽?雲柏舟勾了下嘴角,他的胳膊被一股力量拽着,雲柏舟想起他的身邊還有個人。

“雲柏舟!”熟悉的聲音在耳畔炸開,瞬間傳遍雲柏舟全身。恍惚中,雲柏舟感覺到自己被人緊緊地箍在了懷中,他的肩膀上好像落了什麽液體,雲柏舟頭埋在對方的懷裏,眼前一片黑暗,下一秒他只覺得自己被那人帶着往前沖,直到兩人一齊倒地。

“沒事吧?”澤風拓的聲音貼在雲柏舟身邊傳來,雲柏舟把頭從澤風拓的懷中鑽出,瞬間瞪大了雙眼!

澤風拓歪倒在地上,他的左胸上嵌入了一枚彈片,鮮血從傷口裏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澤風拓的襯衫。右手握着的銀刃刀刃上淺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倒在血泊中的人還有精神對雲柏舟笑一笑,罵道:“啧,真他媽疼!”

“澤風拓?!”雲柏舟慌忙要扶起澤風拓卻被澤風拓一把按住。

“別動!”澤風拓顧不得肩膀上的傷口,一腳踹在倉庫門角,把打開的半扇鐵門給關上。

子彈被鐵門隔絕,雲柏舟趁着間隙把澤風拓架在身上挪到了倉庫門旁,就在兩人剛抵達倉庫門旁之時,一枚子彈打透鐵門射在了剛才澤風拓趴着的地上。

“好險,幸好你動作快。”澤風拓半躺在門邊,一手按住胸口,喘了口氣對雲柏舟說。

雲柏舟眉頭緊斂,他感覺到自己握着淇奧的手不停地顫抖。又一枚子彈射穿倉庫門落在地上,水泥地面被擊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坑,碎石飛濺又一些直接落在了雲柏舟和澤風拓臉上。淇奧上的白色光芒快要消失,耳畔砸在倉庫鐵門上的子彈聲此起彼伏,雲柏舟感覺到自己的心從未如此慌亂過,就連當年他被雲芷蘭從母親的身邊帶走,他都沒有這麽驚怕。雲柏舟的眼眸一直定在澤風拓的傷口上,鮮血從澤風拓的指縫間流出,浸濕了澤風拓大半邊西裝。恐懼不斷地放大,雲柏舟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而眼前觸目驚心的畫面讓雲柏舟無法鎮定,他張口想要對澤風拓說什麽,卻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不會死的,不會死。”澤風拓伸手握住了雲柏舟的手,他發現雲柏舟身子在顫抖,手心冰涼,湛藍色的眼眸裏沉不見底,“喂,你再走神我們就真出不去了。”澤風拓邊說,邊在雲柏舟手上用力捏了一下。

雲柏舟一怔,而後恢複了清醒。澤風拓說得不錯,現在還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雲柏舟握着銀刃的手緊了一緊,他把手從澤風拓的手裏抽出,緩緩站起了身。鏡片後的湛藍色眼眸恢複了沉澈,雲柏舟舉起淇奧,沉喝一聲,長劍上淡去的光芒瞬間溢出,亮如白晝,照亮了整間倉庫。

澤風拓吐出一口氣,仰頭望着白色光芒中高舉長劍的男人,雖然眼鏡遮擋住了他的銳利鋒芒,但掩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氣度。“別搞出太大動靜,只要炸掉這座軍火庫就行了。”澤風拓感覺到雲柏舟的怒氣越來越大,不由得出聲提醒,然而他話音剛落,眼前忽然乍起一片白芒。“雲!柏!舟!”澤風拓的聲音被接連的爆炸聲掩蓋住,再無聲響。

澤風拓感覺自己被雲柏舟直接摔在了車後座上,淇奧也被雲柏舟給直接丢到了他的身上。澤風拓掙紮着要起身,一件風衣落到了身上。車門關上的時候,澤風拓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山坡下被炸為平地的軍工廠,呼了一口氣:還好他是在“風暴之眼”中的人,不然肯定跟這座軍工廠一樣被夷為平地。

“車鑰匙給我。”已經坐上駕駛室的人向澤風拓伸出手,同樣是灰頭土臉,雲柏舟卻依然溫文爾雅,澤風拓翻了個白眼一邊掏車鑰匙,一邊暗罵老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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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柏舟熟練地發動引擎,黑色跑車在山道上發出一聲嘶吼,揚塵而去。山路颠簸,開車的人舍棄了平日的溫雅,車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兩百碼,澤風拓躺在車後座上颠得難受,他感覺到自己得胸口上插入的那塊彈片經過這幾陣颠簸又被震進去了一點。澤風拓咬牙,艱難地攀住駕駛座的椅背撐起了身子,從後視鏡裏,澤風拓能清楚地看見胸口嵌入的彈片又深入了半截手指的長度。

“少帥……你能開慢點嗎?”澤風拓臉色慘白,他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因為看見了轉速表上的速度。如果轉速表上可以顯示五百碼的速度,那此時此刻雲柏舟一定能夠開到五百碼。

雲柏舟手握方向盤直視前方,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我們炸了蒼凜的軍工廠,斷了他的財脈。”

“咳咳……何止是財脈,你可能連他的命脈都斷了。”澤風拓眉頭擰起,剛才又傳來一陣颠簸,彈片又往胸口裏推進了幾毫米,澤風拓不知道等雲柏舟開下山還能不能活下來。

“那就更不能減速,這輛車的最大車速是多少?”油門已經踩到最大檔,雲柏舟還覺得不夠。

“喂……我們身後并沒有人追來,你可以放慢點速度。”澤風拓不得不指着自己的傷口,“彈片快劃到我心髒了,還有……按照導航走,我先前就設置好了。”澤風拓說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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