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忠順王爺

“給忠順王爺請安。”賈赦行了一個官禮，卻是沒有跪下，忠順王爺，驕奢淫逸，是太上皇的四兒子，和當今是同父異母，沒想到這麗春院卻是他的。賈琏在賈赦身後卻是腿一軟跪下了，在他的認知裏忠順王爺可是個心狠的，只要是讓他不順眼的怕是都難逃一死。

“恩候快請起，這樣行禮可是見外了。”忠順王爺水岩虛扶了一把，賈赦也就站直了身體，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忠順王爺，纨绔？只是保命的方式吧，當年他的母妃是貴妃，廢太子忠義親王之後就是他最有繼承權，卻不料他大病一場後就變了一個人，讓太上皇對他失望，随即失去了繼承權，避免了卷入那一場兄弟相殘的慘劇。如果非要算起來，這忠順王爺才是最大的贏家，手裏有兵權，身後有官員依附，活得是相當開心。

水岩一個眼神，荷花将賈琏拉了出去，體貼的關好了房門，屋裏只剩下水岩和賈赦兩人，“本王聽聞皇上可是關心起恩候來，恩候自請換了府內牌匾，皇上自然該賞賜的，卻不料賞賜的是每日早朝，恩候可是受得了？本王一聽到早朝二字就感到頭痛。”

“懶散慣了，自然受不了，只是家徒四壁，在沒有俸祿，可是要沿街乞讨了。”賈赦自嘲的說道，“王爺也知道，一個賴家就快把府內的中饋搬空了。”

“恩候這是在跟本王哭窮？也罷，本王送你五百兩銀子好了。”水岩笑的意味深長，賈赦望向他，心中咯噔一下，水岩竟然在想自己是誰？他和賈赦之間的關系已經染他能發現賈赦的不同了麽？甚至因為懷疑找自己單獨一敘？“恩候覺得可夠？”

“只買一頓飯肯定是夠了。王爺的消息靈通，我自愧不如。”

“哪裏哪裏。你的侄女是個厲害的，動不動就撒銀子，可惜呀依舊只是一個女史，要本王說，侄女再親也沒有女兒親。本王聽說你有個女兒已經八歲了，本王倒是有個小兒子也十歲了……”

“王爺厚愛本不該拒絕，只是現在相看還太早，何況以前都是老太太在教育，怕是王爺不會滿意有這樣的兒媳婦。”賈赦謹慎的回答道，只是感覺得到水岩對自己的懷疑進一步加劇了。

“恩候倒是說的直接，府上老太太的教導方式本王也不敢茍同呀。只是恩候教育出來的會是好的，這三少爺以後的道路應該不錯。”

賈赦皺了皺眉頭，這幾日大房內被整治過了，不明身份的還有各方的探子都被處理了，這忠順王爺多番暗示威脅，自己身邊還有他的人？只是水岩懷疑自己，又各種試探各種不掩飾的說明他在自己身邊放了人，到底是哪裏不對。“多謝王爺關心，孩子還小看不出來什麽。”

“是呀，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覆巢之下無完卵。”不慎搭邊的話讓水岩用的倒是意外的流暢。

賈赦沉默了，“多謝王爺提醒，為國盡力，死而後已。”

“呵呵。”這樣的話從賈赦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詭異，水岩倒臉上的表情更是慎重了起來。“對了，你要了幾次，本王都不舍得，這次芙蕖送給你了，她要是不能好好伺候你，本王重重罰她。”

“王爺的美意心領了，我的後院不太安穩，怕是會害了芙蕖。”暗的有，還要放一個明的，何況他懷疑自己，難保這個芙蕖也是別有用心，甚至是取命而來。“何況我有周氏足以。”

周姨娘橫空出世成為了側室夫人，掌管大房，在碎嘴的奴才有意傳播下，早就成為了街口的傳聞，賈赦避諱也沒用，不如坦白說出。

“恩候倒是情深。”情深到冷落三年，然後再想起來？水岩輕蔑一笑，“天色不早了，要是恩候接着留下來，怕是側夫人要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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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告辭。”賈赦也不多停留，出門拎上賈琏就回了一等将軍府。水岩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他絕對不是賈恩候，自己調查過了，賈赦當時确實是在麗春院出的事情，只是從昏迷中醒來後做的事情絕對不是他做的，但是這具身體肯定是賈赦，難道說真的如同那道士所言，妖魔作怪，危害國本？水岩自嘲的笑了笑，危害了國本才好，自己那個皇帝弟弟确實該死了。

賈赦剛回到屋裏，賈史氏就派了鴛鴦來請，還說讓周氏也去。賈赦本也有事要去找賈史氏，這幾日忘了賈迎春這個庶女了，大房的女兒随了二房的名字，還真是處處在二房之下，怪不得賈寶玉是國公爺的二孫子，嫡子嫡孫不假，卻真的被太多人當做長子嫡孫了。

周氏收拾了一番陪着賈赦一起進了容禧堂，賈史氏一臉的怒容坐在正位，賈政陪坐在下面，看到賈赦進來一臉的痛心，仿佛長輩看到晚輩不學好的痛心，賈赦有些接受無能了。

“你改頭換面了，你有面子了，大半天的去逛那青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還帶着鏈兒一起。”得了皇上的賞識，不打壓一番如何當好自己的老太君。

即使不看賈母頭上的字，賈赦也能猜到她的大概想法。“不過是故友相邀，不得不去。老太太覺得我能拒絕王爺的相邀麽？”

“王爺？難道是忠順王爺？”在那樣的地方見人，也就是忠順王爺做的出來了。“王爺找你何事？”

“不過是問了問我的女兒之事，這也讓兒子想起來了，迎春本是乳名，她也大了，該回到嫡母身邊教導，也該有一個學名了，選來選去我覺得賈璇不錯。”

忠順王爺問起迎春？這樣突來的消息讓賈史氏有些愣住了，看向賈赦的目光帶着不相信，如果是忠順王爺看上元春，她倒是信的。“迎丫頭自是随了元丫頭。”

“原應嘆息，老太太覺得合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