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梯子,卻聽得女子吟哦的聲音傳來。心下一頓,望見白綢裏衣并女子的绫質肚兜,随意散落在地上。隔着紗缦隐隐看得一男一女,在那床帳間交纏。并着一種暧昧萎靡的香,沖入腦裏,一會子便覺得面燒耳熱。回頭只見着那窄高梯兒在眼前旋轉,便用手緊緊地抓着扶欄。
憑着一絲清明下了樓,卻不知撞破了誰的奸情,是禍非福。思想了許久只得立着身兒裝那初來乍到,高聲喚人。果一會子,樓上下來個人,竟是謝家少爺,倒穿得一身衣裳齊整。
這“享樂公子”果名不虛傳,在姐姐繡閣裏作那等事,也不避諱。他只定定地看着我,桃花眼裏擋不住的狡黠。也不理會來者是客,只走近了,輕聲道“怎你身上的一股子沉香這般熟悉”,便春風得意出了門。
心下寒冷,果聞見自己身上沾染了樓上的香。只當下謝少似也不在意有人撞破風流韻事,才算躲了過去。不一會,一女子下了樓,居然是面容嫣紅的彩兒。近觀這彩兒,也算人物風流,勝過桃杏顏色許多。她見着有外人在樓下,些許吃驚些許羞意,只一會子便消散了如那無事人一般。
彩兒認出我是前幾日來的,便開了口。說是小姐與夫人出門上香去了,衣裳留着便成了。是非處不可多留,此話正合了意,出了門卻不知怎麽渡這湖長水,更添緊張。也不敢返身請彩兒,傻站着喝那不合時節的西風。
許久見有船兒過,只搏一搏,沖那船娘招了招手。泊近了,竟是那沈大少立在船頭,依舊是玉樹臨風般灑脫。
心裏直後悔,出門未曾撿着黃道吉日。沈無沉見是我,一絲驚喜挂在嘴角,只笑着看我。
船娘見沈少識得我,便問道:“姑娘與公子一齊從南湖正門走麽?”
不敢越禮就實答了“東邊偏門”。船娘便要先送沈少到那正門,沈少不樂意,只說東邊景致好,便與我同上了岸。
出了謝園,他自作主張便握住了我的手。他比我高出個頭,力氣又在我許多,掙紮不開,随他一路行着,手全是汗。他也不說話,只掏出個帕子,俯着身替我細細擦着。一絲兒頭發落在我臉上,一下下掃着,癢癢的,很自然地替他把那絲兒頭發拂到耳後,他竟頓了手上的帕子,眼睛亮亮地望着我。
“你在勾引我麽?”沈無沉眼睛裏止不住的笑意,看得人心裏溫暖,如蠱惑般應了嗯。一下便清醒了,使勁搖着頭。見我如此緊張,他倒也不戲弄我,轉兒正了色問我戲本子寫得怎樣,如那私塾裏查課的老學究般。一下兒便讓我想起那日與他鬧僵,心裏芥蒂未消,冷了聲答了有四五折。
他知我鬧着別扭,也不惱,說要随我去陳家拿稿子。我知反對也無甚成效,便與他一路行着。他惬意自得地要進陳家門,被我挽住,眼神哀求地望着他。他臉色瞬時便暗了下來,甩了我的手,卻也停在了門口。
我以平生極速進了門,拿了紙堆兒出來,還有月君注的譜,塞在了他手上。他見我确是替他寫了一沓子,臉色才好些,但轉眼便冷了眉眼,生生把我逼到旮旯裏,沉着聲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禁郁結起來,這些人都是強勢慣了,人人都來欺負我,意氣頂了嘴:“這是我家!不讓你進就是不讓你進。”
自己也覺着自己一把年紀,竟還耍起孩童的蠻意,與沈少一齊愣住。小心翼翼看他一眼,他竟是滿當當如星辰般的笑,狡辯道:“以後也是我家了,我自可作主進去。”
便也不聽我應答,拿着劇本曲詞,轉眼又不見了。習慣了沈少反複無常,只得進了門。埋在被子裏回想,劫後餘生的悶意滿心滿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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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不能日日精彩,反觀自己仍是一個吉祥莊裏的小夥計而已。若有何不同,便只能說多了一段不甚明了的身世,或錢莊裏實實在在的六百兩銀票,只巧在這兩件都與那塊“安康”玉挂了鈎。
有時對着那塊玉兒發呆,倒也打發些時日。轉眼便是二月二龍擡頭,這節倒也一般,只鎮子上也傳些大事。說的是沈家戲班新排了戲,都是一流的角兒出場,當日晚上便要開演。
算算時間,如若是我給的折子,沈家倒演練得快。熱鬧自然是大家都願趕的,只養父身子稍安養母腿腳不便,不能帶二老去看戲表些孝意,便定了一家人在家聚着吃些酒菜。
只節後幾天,卻街頭巷尾都傳遍了。沈家新戲折子出了個紅臉關公,老當益壯單刀赴會。知些戲的,都能哼上個調子,跟着嘆“大丈夫心烈”。更有甚者,直拿鎮邊的李敬晖大将軍,與戲裏關公一處談,同贊其氣幹豪雲。莊裏夥計們每日閑時,也常作一處議論看戲時場面:沈家酒樓裏,雅間每晚競價過了百兩如何稀松平常,尋常座兒又如何難求,每日的人山人海;戲兒連演了三天,還場場滿座,只聽說怕角兒撐不住倒嗓子了,才歇了下來。
賣身(上)
又傳了些時日,只聽得沈家祥瑞戲班子,移往清水城茶樓演了幾出新戲,并着先前單刀會的勢頭,入了九王爺的眼,封了個“豪派”的名頭。耳朵靈些的又聽說都城裏本有個風月班子,演些纏綿悱恻的男女戀事,宮裏女眷喜歡,皇上便封了個“婉派”。如今,兩派齊名,大江南北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另有書刻印這些折子戲文,人人求購,都脫了銷,大有南楚紙貴之勢。
聽得這些,心裏倒也覺平常,那些戲折子本都是經典中的極品,自然應有如此反響。日常仍是按時辰去吉祥莊裏點卯,作些輕散活。又是一日完了活計,出得門來,卻見一小厮上前來請,道:
“這位是惜年姑娘吧,公子有約。”不識得小厮,只得問道:“是何家公子?”
小厮倒也不明說,只言上了馬車便知。心下疑惑,果見不遠處停着一馬車,烏蓬描金并些彩色流蘇,富貴自成。眼尖看去,車轅處漆着“沈府”二字。登時明白了一二,卻不知沈無沉又要如何,把柄在卿手上,只得順勢。
掀了布簾,見沈無沉在裏頭靠着軟枕,笑意盎然。無奈,自找了個較遠處坐下,馬車便駛了開來。許是沈少笑累了,才起了頭道:“你不問我帶你去哪麽?”
無語凝噎,都喜歡把人随意拘上了車,還要賣乖讓人猜他心思。只悶悶答道:“不知”。
沈少似早有所料,也不理我,只罵道“呆頭鵝”。便扔了一個小包袱過來,冷冷地說:“打開”。
解開那個有些沉的包袱,裏面竟是四張百兩銀票,并些碎銀。這人平白給人銀子作甚,疑惑看他。他倒解了出來:“幾出戲寫得不錯,是潤筆費并些分紅,一毫一厘都不虧你的。”
只這一句,又開始散發出商人重利的銅臭味來,不與他客氣便收了下來。馬車駛得慢,過了許久也不見得到地方,不知他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去,掀開小窗簾子一角,竟遠遠看得一石頭城門,這馬車竟早離了芙蓉鎮。
不一會子,馬車停了,便有那守城的兵士上前盤問。那小厮只答沈家的車子,當值的便讓了道,端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進了城回頭看那巍巍城門,上面題了“清水”二字。原是芙蓉鎮外的邊關重城。
行了這段路,夜早黑了,擔心二老,只得硬着頭皮開口:“這會子沒名沒目的,不曾告了雙親,你要帶我去哪?”
沈少本閉着目養神,終聽我發了話,只随意道:“什麽沒名沒目,我與楊家吉祥布莊支會了聲,你已是我沈家的賣身丫環了。”
心裏大冷,想沈楊崔謝四家多有聯姻,自是一體。可當初我不曾與楊家簽了契,怎就把人如東西般轉手,欲與他辯駁。他倒又來了威脅腔調:
“只要你想想你家親人,契約簽不簽也是一樣的。”
這些話頓時讓人冷了心,便轉了頭不願對着他。他倒馬上拿起少爺的架子,發了令:“曲詞兒寫得好,講個笑話來聽罷。”直把我當給人逗樂子用的。
一團火在心裏燒,這沈大少一時與你柔情,一時冷血,自己卻仍願縱容他,若一搏便早攜了雙親逃得遠遠的。只這會,後悔也沒用了,便正色與他說起笑話來:
“從前,有個母話梅兒,生了個小話梅。”
他見開頭有趣,便也認真聽了起來,見果吸引了他,繼續說道:“一日小話梅坐上了馬車,簸波了幾個時辰,早累得不行,便與母話梅兒嗔道‘娘親,我渾身都不舒服’。”
他聽着馬車二字,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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