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不是同性戀
敖先生在一家證券公司上班,就在十月底的時候,公司裏有幾個省外的大客戶需要親自上門開發,老總點名讓他和宋顏一道去,長則一星期短則三天,第二天就動身。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他有些不太想去,可又礙于老總親自點的名,一個剛來不久的新人,不去就有些太不給面子了。
臨走那晚,敖先生同郝放打了聲招呼,說是接下來一星期要去外地出差,意思就是說接下來一個星期沒有人再給他做飯。郝放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他又能說什麽,總不哭喪着臉讓他留下來,就因為他走了以後自己每天都要少吃一頓飽飯吧。
再次坐上飛機的敖先生突然有種之前幾年奔波在兩國之間的錯覺,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總覺得心中有塊懸着的石頭,卻又始終落地無聲。像是身後有拉扯,雙手也在掙紮。随着飛機的上升,自己的城市也越來越小越來越遠,即将要去到的地方也瞬間的黯然失色。敖先生苦笑,這突然滋生的情緒熟悉的讓他有些動容。
就某個方面來講,宋顏算得上是個好搭檔,工作時心思缜密卻又雷厲風行,這讓敖先生少操了許多心。平常相處時的交談多半是他的天下,不論對方是誰只要逮住機會就開損,也虧得有他,這一路有敖先生也少了許多寂寞。
當天忙完後,兩人便早早的回到了下榻的酒店,連飯都懶得出去吃。說真的,敖先生對這個城市沒半點興趣,既不靠海,也不是一二線的城市,更沒有什麽名聲震耳的景點。酒店床頭上放了本介紹本地特色吃食與景點的雜志,敖先生随手翻了翻後又扔在了一旁。心裏說不上是煩躁還是郁悶,這白色的枕頭白色的床單和被子也越發的招人煩。敖先生順手扔了個枕頭,直直的砸在了正埋頭工作的宋顏身上。
“要不想來當初就跟大唐說清楚,到這會兒了你發神經又有什麽用。”大唐就是他們的老總,姓唐,微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平時他就讓手底下的人這麽稱呼他。
宋顏抓了抓頭發,今天被這客戶搞得有些頭大,害得他回來了還要加班加點的工作。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也沒心思再弄了,于是便合上了電腦,彎身撿起方才砸中自己的枕頭,揪着其中的一個角,朝敖先生肚皮上猛的捶了幾下。
敖先生放下原本蓋住眼睛的胳膊,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皮,哀嚎着說道:“我家小放在家也不知道吃些什麽。”
宋顏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眼,伸手就去拉敖先生的胳膊讓同自己下樓吃飯。再也無法忍受饑餓的敖先生掙紮了一下,滿不情願的起了床,随手整理了下有些發皺的襯衫,便跟着宋顏下樓了。
酒店提供的自助餐還不錯,敖先生随手挑了幾樣看着還不錯的吃食,找了個臨近角落的位置坐下。肚子是餓極了,可看着滿盤子食物又沒多大食欲,于是吃相就變得斯文起來。相對而坐的宋顏一直以來吃相都很優雅,慢條斯理的舞動着刀叉,細嚼慢咽的讓人感覺這食物并未有多好吃。郝放就不一樣了,吃什麽都香得很,倒不是說他吃相有多粗魯,而是他吃東西時臉上的表情異常生動,眼睛也亮得很。
正在心裏拿着宋顏同郝做比較時手機便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郝放的電話,本來還有些愁眉苦臉的敖先生在接起電話的下一刻便眉開眼笑起來。
“昨夜有只野貓爬上了陽臺,把你那盆君子蘭給踩折了。”清淡的語氣隔着手機傳了過來,內容令人震驚。
敖先生立馬直起了身子,金屬筷子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的心突然一陣巨痛,那可是老頭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說了只是拿過來欣賞幾天就還回去,這要讓老敖知道了不得扒了他的皮。
“還有救嗎。”敖先生哀怨的問道。
“我估計有點玄,那只貓貌似還挺壯的,現場有些慘不忍睹。”
做為一個愛花之人,不管這花是誰養大的,見它死定是會于心不忍,幸好他這是在千裏之外沒親眼止睹慘狀,不然還不得心疼死。敖先生嘆了口氣,心想就這麽着吧,踩都踩了還能怎麽辦,總不能懸賞通緝那只罪貓吧。
話題一轉,敖先生便問他吃飯了沒,郝放說吃過了,自己下了碗面,味道還不錯。想來自己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他不在人家郝放自己也能照顧自己,犯得着他牽腸挂肚的。挂電話前郝放問了句他什麽時候回來,敖先生說快了快了,等他回去的時候給他帶這邊的特産。其實什麽時候回去他心裏也沒個譜,就手上這個客戶刁鑽的很,指不定還要費幾天功夫。再者大唐發過話了,說要是拿不下這客戶兩人年終獎減半發放。
敖先生枉是再傲再有才,此刻也是手端着別人的碗看人家臉色吃飯,客戶再刁鑽又能怎麽辦,還不是得忍着脾氣把事情做完。
六天之內跑了兩個城市,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可這也不能阻止宋顏每天回酒店後對這幾個客戶必要的吐糟,敖先生也不接話就當聽相聲。這宋顏平常罵起人來從不帶半個髒字,想是這幾天肚子裏積了太多的火氣,他也忍不住爆了粗口,順便也将大唐從頭到腳的數落了一遍。敖先生瞪了瞪眼,覺得宋顏說得那叫一個穩準狠,就差給他拍手喝彩了。
大唐打電話來說兩人事情辦得漂亮,等回去之後一定請他倆吃飯,宋顏笑盈盈的忙說好,可臉部表情卻甚是猙獰扭曲。宋顏說這頓飯要是不好好宰,他就對不起這幾日受的一肚子鳥氣。
最後這一天算是兩人從老總那忽悠過來的,事情其實已經辦完了,但兩人卻想留在此地多待上一天,買些東西再看看夜景或者趟個夜店什麽的。這不同的城市夜晚定是不同的景致,既然都來了并且又有興致,幹嗎不拿着公費好好玩上一玩。
大唐其實心知肚明,可人家事情辦得漂亮,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白天的時候敖先生去了本地的花鳥市場,想看看不同的地方會不會有不同品種的花草,轉了一大圈後發現還是大同小異。現今這交通如此發達,天南地北的東西都能聚集在一處,也別說是這花花草草了。走進一家規模較小的店,裏面倒是有幾個品種平時不常見,本來是想買個幾盆帶回去養的,可想着要坐飛機帶上大盆小盆總歸太麻煩,只能嘆嘆氣出了店門。
正當要走的時候發現門口架子上放了盆開着淡紫色花朵的盆栽。敖先生見過這花,便是上次去農家樂時郝放在樹底下畫的那株。敖先生忙問老板這是什麽花,老板回答說這是堇,也不是什麽稀罕的品種。敖先生笑了笑,又湊進了鼻子聞了聞,那淡淡的香味果真是恰到好處。
對于逛了一上午只買了一盆類似于野草般盆景的敖先生,宋顏又是盡心盡力的吐糟一番。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八尺高漢子怎麽偏偏喜歡這些花花草草,這感覺就像是個渾身長滿肌肉的男人卻擁有張蘿莉臉般怪異。敖先生得意的揚揚頭,随他怎麽說,總之他樂意。
到了晚上,宋顏同敖先生商量好後打算找個酒吧坐上一坐。打車的時候他們讓師傅載他們去個好點的靜吧,這當地的出租車司機當然對這市裏的吃喝玩樂清楚的很。車開了大十幾分鐘,開進了一條燈火闌珊的街道,師傅将車停在一個叫“烏托邦”的酒吧門口,指了指裏面說:“這個酒吧還不錯,你們要信我就去。不過這這附近酒吧也多,你們還可以再挑挑。”
“師傅,麻煩你了。”宋顏向師傅道了謝,付錢的時候還不忘拿□□。一下車,各個酒吧裏的喧嚣聲,随着燈光的撲朔迷離傳進了耳朵,而眼前這個叫“烏托邦”的酒吧裏只傳來輕柔的音樂聲,裏面燈光昏暗柔和,兩人對視了一眼後便都笑着往裏走。
等到坐下後點好了酒水,細細打量過周圍後,敖先生才發覺自己進錯了地兒。宋顏見到敖先生扭曲的臉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本就不該是直男來的地方,不過對于他來說倒是歪打正着。
“我怎麽發現自己就掉進了一個同志的坑,遇見的人是GAY,這随便找個地方坐坐也能趕巧坐進GAY吧。”敖先生搖了搖頭,将酒杯舉到自己唇邊,看着這昏黃燈光下神色暧昧的男男女女們,突然間竟覺得有些寂寞了。
感覺到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敖先生不急不徐的抿了口酒,這才将手機掏了出來。
是郝放發過來的短信,他說:“我把那貓逮住了,就等着你回來發落了。”
宋顏見他笑得一臉春風,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同誰在發消息,于是問:“你小子不是單身嘛,怎麽春心蕩漾的。”說着的同時起了身,繞過桌子向敖先生靠了過來。
敖先生擺了擺手,答:“沒那回事,是我房東說踩死我花的那只貓逮住了,等我明天回去就能報仇了。”
說這話時敖先生臉上還挂着笑,就在宋顏走過來的一秒後,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趁着敖先生愣住的瞬間,宋顏的嘴唇就那樣貼了上來,那帶着些許酒氣的舌頭游走過的地方都是一片火熱濕稠。宋顏的雙眼微微閉着,濃密的睫毛撲簌的微顫了幾下,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時刻裏,敖先生竟還有時間在內心感慨,這世間但凡生的好看些的男人怎麽都好這口。可惜他敖先生直了一輩子,這個熱吻他是回應不了了。
他輕輕的将宋顏從自己身邊推開,這昏暗的燈光裏宋顏的臉竟生出些令人心動的魅惑。跟一個男人唇齒相交的感覺其實也算不上是反感,若是閉上眼說不定會是另一番滋味。敖先生拿過杯子猛灌了口酒,辛辣刺激的酒精瞬間将口腔裏宋顏殘留的氣味沖得一幹二淨。
宋顏笑了笑,表情既不是失望也不是無奈,他轉身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過了許久,他開口道:“敖傲,像你這樣的人,無論是對于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勝過于酒精與毒品的少有之物。剛才的事你別介意,我只是一時失控。”
一般來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如此□□裸的侵犯後,回應的要麽是一個拳頭要麽是幾個拳頭。敖先生的反應着實是過于淡定,害得宋顏竟有些迷惑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直的。敖先生說:“老子有多迷人用不着你告訴我,不過以後我還是得防着你點,誰知道你他媽竟然也是個GAY。”
“我不是GAY,我只是喜歡男人罷了。”
敖先生翻了翻白眼,問道:“請問這有什麽區別?”。
“沒什麽區別,但我不喜歡別人說我是同性戀。因為這三個字對那些所謂的正常人來說與變态無異。”宋顏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容易捕捉到無奈,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需要經歷多少鄙夷與冷眼才能練就出這一副淡然自若。
“我倒覺得沒什麽,你喜歡什麽又不喜歡什麽別人做不了主,換句話說這不關他們的事,既然不關他們的事那他們就沒有權力多嘴,所以要說對錯,那也應該是他們的錯。”敖先生的話裏有一半是安慰,宋顏當然聽得出來,剛才說他更勝于酒精與毒品真是一點沒錯。宋顏身子向前傾了傾,饒有興趣的看着他。敖先生往後退了退,怕他又一次偷襲。
随着飛機的升起與降落,敖先生終于帶着一大包特産與那盆花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察看郝放口中那盆被貓謀殺的君子蘭,只見那盆君子蘭依然精神奕奕的挺立着,湊近看了看也沒看到有什麽異樣。敖先生伸手摸了摸那如鮮血般殷紅的花瓣,心想這郝放倒是越來越調皮了。
敖先生并未說他什麽時候回來,所以當郝放将車停在樓下看見自家有燈光時他沒忍住的飛奔上了樓。見他氣喘呼呼的當是發生了什麽事,可他卻只是微笑着,半晌過後,郝放說:“你回來啦。”
敖先生走過去又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摸了摸自己胳肢窩下面的小腦袋,笑着說:“我還真當弄死花的是只肥貓,沒想到卻是只瘦貓,而且調皮的很啊!”郝放揚起頭,對着他眨了眨眼,波光粼粼的眸子裏閃動着喜悅的光澤,他說:“餓了。”
一進門便聞見了飯菜香,本來還不餓,可被這香味一勾,胃裏便像是有小貓的爪子在撓。而敖先生手臂的溫度與重力更像是多日來躲在身體裏無法填滿的幹涸的井,直到他一出現,這口井便瞬間被填滿。想來習慣真是詭異的東西,本來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在慢慢相處的時日裏逐漸滋生出了羁絆,這份羁絆使得兩人的心中都紮起了一根緊實而頑固的線,這線一動,便扯動了一種叫思念的東西,只要不再見到這人,思念便無法停止。
如今這線又收在了一起,內心變得平靜而滿足。正如這桌上的飯菜,吃進肚子裏填滿空虛的胃,饑餓與疲憊便蕩然無存了。
敖先生獻寶似的拿出那盆千裏迢迢帶回來的花,還以為會收獲郝放一個驚喜的表情。誰知人家又是回了個白眼,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敖先生的俊臉上。郝放說這種花遍地都是,他這吃飽了撐的才那麽大老遠帶回來。
可那花最終還是擺在了郝放那邊的陽臺上,那淡紫色的小花,在無人察覺的夜色中釋放出的香味,穿過門與牆之間的縫隙,飄進了睡夢之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