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西之霸主（04）

季星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怪異但美麗的智人：“那, 那我該怎麽做？”

禹天楓搖搖手指：“小可愛, 你先別着急, 我想讓你知道, 人在所求一樣事物的時候，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現在最迫切的心願是變美，所以你也需要付出一些東西。”

季星不安地捂住胸口：“你要什麽？”

禹天楓沿着河邊往上游走：“跟我來, 先讓你看看變美的魔力, 然後你就會明白在女人的武器面前, 什麽都是值得的。”

平滑的大石塊上擺滿了瓶瓶碗碗，禹天楓挨着給季星介紹：“這個, 是芙麗天楓蜂蜜牛奶舒潤潔面乳。”季星聞一聞小竹筒裏奶白色的稠液：“好香。”禹天楓笑一笑：“有了它, 每天早晚一點點，就能保持肌膚幹淨水潤。”季星似懂非懂地點頭：“聽起來好厲害。”

禹天楓拿起潔面乳旁邊的小竹筒，這只竹筒上用綠葉的汁水畫了一個圈, 季星這才注意到每個小物件上的花紋和顏色都有所不同。禹天楓端着畫了綠圈的小竹筒說：“這是天楓氏肥葉精華綠泥膜，具有吸附油脂粒和黑頭的功效, 去角質, 清潔臉上的頑固污垢, 讓你的肌膚光滑白淨。”

季星瞪大了眼睛：“哇塞！”

第三樣産品是一只畫了橙色小螺旋的木杯：“這個，是雅詩天楓小木瓶，化腐朽為神奇的精華液，用潔面乳清潔臉部後，滴一點在臉部按摩直至吸收, 能夠有效滋潤肌膚，煥彩明亮。”

季星接住小木杯：“味道好奇怪，這是什麽做的？”禹天楓記得塔西娅說獸人智人都讨厭趴趴殼，所以沒有實說，搪塞過去：“這是我的獨家秘方，不便透露，你只要知道用過它之後皮膚就能像我一樣好就可以了。”

“嗯嗯！”

禹天楓又給季星介紹了天楓樂園肥葉膠，趴趴清透嫩膚水，牛奶肥葉滋潤乳，還有玄豆清爽泥膜和褐藻自制補水面膜。

季星不知道禹天楓是不是騙子，但想到自己本來就很醜，如果不改變只能永遠被人嘲弄，既然如此，還不如試上一試。她問禹天楓：“我要用什麽換這些東西？”

“這些叫護膚品，我還有秘制的彩妝，你先修複一下肌底，過段時間我再教你化妝，一步一步來。至于代價麽......你每一次來，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麽樣？”

季星激動道：“今天你想問什麽？”

禹天楓慢悠悠道：“現在蛟王部落裏除了族長，誰最能說得上話？”

“嗯......”季星想了想，回答：“弗裏達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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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天楓思忖片刻，問：“不是少族長？”

季星的面色動了動，似乎很在意的樣子，低聲說：“不是。弗裏達長老是族長的妹妹，聽我阿母說，弗裏達長老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和族長競争首領的位子，所以總是和族長合不來，現在她又與少族長不合，想方設法地刁難帕特麗夏大人。”

禹天楓不悅的挑眉：“海狩禮的事也是那位長老搞的鬼咯？”

“唉，沒錯。”季星僥幸地嘆一聲，忽然問道：“你怎麽知道海狩禮的事？”

禹天楓在心底哼哼，我怎麽不知道，就是那個挨千刀的海狩禮害得塔西娅受了那麽重的傷，真是見鬼！

禹天楓沒有回答季星的問題，用薄樹葉封住竹筒和木杯的口，配了一套，拿小木板托着給她：“這套給你，大概能用一周，用完以後你到這裏來，往河裏丢三個石子，第二天下午我會在這等你。”

季星接過木板：“謝謝你，我記住了。”

“然後，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麽事？”

禹天楓沉下臉，指着她的胸口：“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些膚護品，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的存在。”

季星微微蹙眉：“為什麽啊？”

禹天楓露出冷酷的神情：“如果讓我發現你洩露了秘密，你将再也見不到我，一輩子做一個醜陋的智人。”

季星被她的話吓到了，當即答應：“我明白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季星開開心心地走了，塔西娅抓着兩條魚走上岸，禹天楓遞給她獸皮毯擦水：“你知道弗裏達長老的事嗎？”

塔西娅擦着頭發：“知道，她總跟帕特麗夏作對，但是對我還好。”

禹天楓仰起臉：“對你還好？怎麽說？”

塔西娅幹脆坐下來，省的禹天楓仰着頭累：“南茜逼我離開部落的時候，弗裏達對族長說不能被一個智人左右意志，雖然族長還是把我趕走了，但是弗裏達是唯一一個為我說過話的人。族裏人都讨厭我，但我沒聽過弗裏達說我壞話，她見了我還會打個招呼。”

“嗯......”禹天楓稍加思索，笑一聲，“你知道弗裏達為什麽對你還不錯嗎？”

塔西娅甩幹發梢的水珠，金色的眼珠望着她：“為什麽？”

禹天楓撐着大腿站起身：“這個人，可以利用。”

“你說弗裏達？雖然她對我還好，但她想要害死帕特麗夏。”

“就是這個原因。”

塔西娅皺起眉頭：“什麽意思？”

笨！

禹天楓轉身：“弗裏達從小跟你阿母争族長的位子，結果你阿母當了，她沒當，那麽下一任族長要麽是現任的崽子，要麽是族長的姐妹，現在你阿母早早把帕特麗夏定為少族長，弗裏達弄死她，再害死你阿母，就能名正言順當上族長。”

塔西娅說：“這個我懂，但關我什麽事？”

“族長有一個孩子，阿娘被族長迫害，又一直被部落厭棄，如果你是這個族長的敵人，你會怎麽想這個孩子？”

塔西娅想了想，說：“我會認為這個孩子恨極了族長。”

禹天楓摸着她手臂的刺青：“如果這個孩子天生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呢？”

塔西娅沉下眼：“我會想，利用這個孩子的仇恨和力量去對付族長。”

禹天楓握緊她的手：“這就是弗裏達願意對你示好的原因，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機會。”

塔西娅盯着禹天楓堅定的臉看了一會，說：“伯蘭，你想怎麽做？”

禹天楓說：“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禹天楓頓一頓，沉靜道：“如果你做了蛟王部落的族長，還會陪我走遍世界，越過海洋嗎？”

四周很安靜，只有嘩啦的水流聲和低低的蟲鳴。

禹天楓微微睜大眼，塔西娅彎腰把她抱進懷裏：“獸人答應的事情，就會做到，我不會做蛟王部落的族長，我要跟你去海的另一邊。”

臉頰貼在塔西娅的胸膛，禹天楓想，這個人全身都涼，只有心髒的地方是熱和的，而且在跳動，節奏明朗又沉着。

“對不起。”塔西娅猛地推遠禹天楓的肩膀，別過頭，“我一激動就忘了。”

禹天楓笑：“忘什麽了？”

塔西娅撿起河魚，嘴裏嘟哝：“唔嗯......你說過的，獸智有別。”

禹天楓說：“你是特別的，是我的同伴，不用在意那些。”

塔西娅垂下眼，沒有應聲。同伴和伴侶，有一個字不一樣。

禹天楓又說：“不過我好像太自私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你剛才說得對，獸智有別，我們以後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好了？”

塔西娅跳起來：“沒有，伯蘭很好，你不自私，我也沒有任何問題，你說我是你的同伴，我很開心，我也想多了解一些伯蘭故鄉的習俗和知識，真的！”如果保持距離，以後伯蘭豈不是不會跟她擁抱了？她不要！

“真的嗎？”

“真的！”

禹天楓笑：“那好吧，不過要是我有什麽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

塔西娅點頭如搗蒜：“嗯嗯！”

禹天楓突然覺得這只大鱷魚很乖巧。

塔西娅問：“季星和弗裏達的事需要我做什麽？”

禹天楓和她往山洞走：“季星的話，你還是每天在河底潛伏，監視那幾個智人的情況，如果季星往水裏扔了三個石子，你回來告訴我，第二天我去見她。弗裏達那邊先不着急，我要等着季星那邊的效果，看了情況再确定下一步路怎麽走。”

“季星那有什麽情況？話說回來，你搞那些美容産品幹什麽，留着自己用多好，菲米爾大陸就你最漂亮。”

禹天楓斜眼瞟她，塔西娅心虛：“怎、怎麽了？”

“什麽時候學會說漂亮話了，油嘴滑舌。”

讨厭，不要随便說人家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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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的母娘死于一場海嘯，家裏只剩下阿令，兩人相依為命。季星的阿令也知道季星在部落很受欺負，但是家中沒有獸人，又沒有人願意與季星結伴，沒有依靠，只能忍氣吞聲。

阿令平時也不太管季星，就是給她縫縫獸皮，熬熬湯，族裏很少有人關注這種孤寡老人，所以那些智人平時只是欺負季星，并不理睬季星的阿令。

季星端着美容産品回到帳篷，把它們藏到一塊石凳後面，按照禹天楓的教導，先用泥膜清潔，搓洗後，每天早晨和晚上用潔面乳洗臉，抹精華，撲水，擦乳液，隔一兩天敷一次面膜，飲食也注意肉蔬均衡，多吃水果多喝水，漸漸的，皮膚越發白嫩光滑起來。

後來再見面，禹天楓給了新研制的洗發露、護發素還有沐浴露和身體乳，教她木梳的使用方法，還教她剪劉海，紮馬尾，編辮子，次數多了，季星已經學會了簡單的描眉和口紅的畫法，照着禹天楓畫的設計圖給自己做了一條的吊帶獸皮裙，又從禹天楓那買了一條珍珠項鏈，配在一起，嬌俏可人，活脫脫一個原始風軟妹。

季星翻天覆地的變化被部落的智人看在眼裏，甚至有獸人都開始注意她，議論兩句：“那還是醜鬼季星嗎，感覺現在比很多智人都漂亮啊。”

這下，有的智人按捺不住了。

終于，有一天，幾個智人在河邊洗獸皮的時候堵住了季星，帶頭的智人兇神惡煞，一棍子打在季星腿上：“賤人，說！從哪學的勾引獸人的邪術！”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時我會放自然白噪音，母親跑過來：“是不是老鼠的聲音！”我：“不，那是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