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西之霸主（05）

潑辣刁蠻的智人們将季星團團圍住, 帶頭的智人頗有大姐大的味道, 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啪幾下扇的季星小小的臉蛋又紅又腫, 智人大姐頭給同伴使眼色：“按住她！”智人們應聲而上，兩三個鉗住季星的胳膊, 其他幾個箍住她的腿。

季星顫着聲音大叫：“你們要幹什麽！我本來就長這個樣子，我不是醜鬼, 我沒有用邪術！”

啪啪幾個大巴掌打在季星臉上, 智人大姐頭走到一邊, 狠狠道：“給我用木棍和藤鞭抽她，狠狠地抽！打到她老實交代為止！”

“啊！疼, 疼！你們別打了, 別打了，嗚嗚嗚。”

鞭棍交加的抽打聲和季星痛苦的呻-吟穿過河水鑽進塔西娅的耳朵裏，塔西娅哀哀嘆一聲氣, 蛟王部落的風氣越來越糟，沒想到現在竟然堕落到這種地步......兒時被族人虐待的凄慘記憶湧上心頭, 塔西娅不忍, 浮到淺水撲騰, 掀起的水花發出巨大的聲響。

智人們紛紛警覺，看到河面的水浪害怕：“會不會是什麽野獸？”

“大姐頭”也懵了，看看鼻青臉腫的季星又看看河面，說：“安全最重要，咱們先回家, 改天再收拾這個賤人。”

衆人表示同意：“好。”

“把小賤人扔在這，最好讓她被野獸吃掉，我們走！”

季星的腿被打傷了，一時半會站不起來，她驚恐地看着翻騰的浪水，捂住嘴忍住叫聲，向草叢裏爬。塔西娅游到浮萍密集的地方，悄悄露出兩只眼睛，見欺負季星的智人都走了，慢慢沉進水裏。

塔西娅回山洞後跟禹天楓說了季星被欺負的事，禹天楓聽了沉默一會，道：“簡直就像校園暴力。”

“暴力我知道，可是校園是什麽？”

禹天楓繪聲繪色地跟她介紹：“校園，也叫學校，就是很多崽子聚集在一起學習的場所，有專業的老師教她們各種知識。”

塔西娅問：“什麽都教嗎？”

“什麽都教。”

“你的美容産品也是在學校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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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天楓呃一聲：“算是吧，任何人進了大學再出來都會變模樣。”

“大學又是什麽？”

“大學是高級的學校。”

“哦哦。”塔西娅說，“學校很好，這樣可以讓擅長各種能力的人教崽子，有的獸人擅長追蹤，有的獸人擅長放哨，有的擅長搏鬥，有的擅長引誘，但是大家都把自己的絕活藏得嚴嚴實實的，只傳給自家的崽，所以狩獵厲害的始終只有那麽幾個。”

禹天楓說：“所以目前的部落很難發展，等以後我們有聚落了，必須建個學校。”

塔西娅分不太分得清部落和聚落：“你不是不想讓我當族長嗎？而且我們還要去海的另一邊。”

禹天楓插着一塊燒紅的肉塊喂進塔西娅嘴裏：“我們可以有一群和我們一樣希望跨越海洋的朋友，那個時候，我們會聚集在一起，建立自己的國家。”

塔西娅被肉燙了嘴，晾出舌頭：“國......家？”

禹天楓捏捏她的臉蛋：“想象不出來吧？”

塔西娅撥浪鼓似的搖頭：“不出來。”

禹天楓被她傻得認真的模樣都笑了：“那你就等着到時候看吧。”

塔西娅把臉埋進水盆裏喝水：“伯蘭，季星怎麽辦？”

禹天楓說：“那些智人出來找季星麻煩，說明我的計劃已經開始走入正軌。”

“那也是你算計好的？”

“我不能掌握具體細節，但能估計大體方向。”

塔西娅有點不高興：“你這樣不對，明知道季星變漂亮會被欺負，還那樣做。”

禹天楓有點不爽塔西娅為別的智人說話，蹭起來：“難道她不漂亮就不會被欺負了？”

塔西娅語塞。

禹天楓鎮定下來，語重心長地說：“被不被欺負，不是因為漂不漂亮，而是一個人有沒有能力，會不會反擊，再者就是有沒有相對合理的大環境。”

塔西娅說：“可是季星只是一個小智人，沒有母娘，很可憐。”

“可憐的人更要想辦法改變自己的處境，世上沒有那麽多同情心，尤其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原始大陸，我并不是說季星弱小就該受欺負，而是不喜歡她面對侮辱沒有反抗精神的軟弱。”

塔西娅垂下頭：“哦。”

禹天楓盯她一眼：“你也是，別随便同情心泛濫，你小時候吃得苦比季星多多了，怎麽沒人來可憐你呢？怎麽沒人來可憐你阿娘呢？你能生存下來，是因為你經歷了太多磨難和考驗，那是你拼了命賺來的，依靠別人茍延殘喘的人，自己不努力，只能看人臉色，任人宰割。”

“但是伯蘭，”塔西娅盤腿端坐，眼睛微微泛着淺淡的金光，“菲米爾大陸的智人都是柔弱敏感的，她們沒有戰鬥的爪牙，看不遠，跑不快，只能躲在獸人身後，她們孕育幼崽十分辛苦，甚至很多人為此喪命，像你這樣聰明勇敢的智人或許全世界只有你一個，很少有智人能做到你說的那樣，我明白你說的話有道理，可不能太脫離現實，至少目前很難實現。”

禹天楓回道：“我不是要所有智人都能離開獸人生存，而是希望那些整日恃寵而驕把獸人的疼愛當做理所當然的公主病擺正自己的姿态，智人是人，不是身體相對柔弱只會下崽的機器，她們可以做很多事情實現人生價值，生活忙一點腦殘就能清醒一點，少去搞那些歪門邪道仗勢欺人。”

“嗯......”塔西娅用小木棍在沙子裏劃圈圈，“那我們不管季星了嗎？”

禹天楓拍桌子：“管，怎麽不管！我天楓商城的經營理念可是顧客至上，我的顧客受了委屈，我怎麽會善罷甘休！”

塔西娅怔了怔：“然後呢？”

“是時候擴大業務群了，不然我的産品會滞銷。”

塔西娅懵圈：“啊？”難道不是讓她出去英勇地展現一番嗎？

“等季星傷好了我跟你去見她，告訴她可以把美容産品的事給別的智人說，讓蛟王部落的智人都在她那買。”

“可是你不是不讓季星透露你的秘密嗎？”

禹天楓戳她鼻子：“大笨蛋，那只是一開始的計謀，不利用那些智人的妒忌心慢慢擴大我在蛟王部落的影響範圍，怎麽吸引弗裏達的注意？別忘了，季星說過，現在蛟王部落的聖墟遺跡可是掌控在弗裏達手裏，搭上她，我們就離聖墟石板更近一步了。”

“唔......”塔西娅反應了一會，拍手：“伯蘭，你好厲害！。”但是她很快又陷入困惑：“可是，用美容産品的都是智人，弗裏達不會上鈎吧。”

禹天楓打她腦袋：“笨！”

塔西娅雙手捂頭：“我不笨！以前阿娘說過，腦袋打多了會變傻的！”

禹天楓托臉倒在她旁邊：“你說，如果弗裏達的伴侶成了我的忠實粉絲，會怎樣？想象一下，我天天睡在你身邊，你贊美我皮膚越來越好，打扮越來越漂亮，我一開心，就說了幾句今天敷了面膜心情好好，你問我面膜是什麽，我自豪地跟你介紹，還偷偷告訴你面膜老板那裏有賣——”說着，禹天楓貼到塔西娅耳邊低語一句，挑眉：“你說，你想不想要？”

塔西娅噗通把臉栽進水盆：“我不想要！”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要的問題，你趕緊告訴我，雨林裏面有什麽能讓獸人和智人興奮的東西？”

塔西娅咕嚕嚕搖頭：“我不知道！”

禹天楓笑着往外拽她：“不知道就去問帕特麗夏，她那麽猴精，屁股後面一大票子智人追，肯定知道點什麽。塔西娅，不是我說你，跟你妹妹學着點，人家就能是蛟王部落的少智殺手，你怎麽着也能混個霸氣邪魔出來吧，成天只會吃飯睡覺打架，大人的事情一竅不通，要是以後娶了媳婦怎麽辦，我都替你未來的伴侶着急。”

塔西娅抱頭鱷竄：“原來智人這麽可怕，我不要伴侶，我不要伴侶了！”她往山洞外跑着，嘴角偷偷地翹起。我啊，只要在伯蘭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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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天楓坐在石桌前磨着某種不明球形物體，一邊制藥一邊想，菲米爾大陸有法律嗎？應該沒有吧，既然沒有，那私制私賣功能藥丸就不算犯法吧。

塔西娅扒在山洞門口，探腦袋進來：“伯蘭，三心獸的那個味道太大了，我鼻子受不了，就在外面睡兩天啊。”

禹天楓走出去：“我做好藥丸以後你先拿去叫帕特麗夏試試，好用我再正式出售。”

塔西娅臉黑黑：“我不想讓她用奇怪的東西。”

禹天楓邊搓藥丸邊說：“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銀露雙妙丸’，添加蘆豆、桂枝、甜棗等多種名貴藥材，特以三心獸卵包為引，研磨成粉，與龍腦樹瓊漿混合制成，使用時，放置于——唔、唔唔！”塔西娅猛地捂住禹天楓的嘴：“噓，噓，後面的話就別說了。”

禹天楓睜大眼，點點頭：“嗯。”

塔西娅心虛地放開她：“你要試驗也別拿帕特麗夏開刀，先随便找個智人，讓她拿回去和獸人試試吧。”

禹天楓揉搓藥丸：“你真的是個好姐姐。”

塔西娅坐在洞口的樹樁上，擡頭望天：“嗯。”

有些人說不得，一說就到。

禹天楓剛轉身往洞裏走，不遠處就傳來嘹亮的呼聲：“阿姐，今天下海打了好貨，給你帶了點！”

這個聲音是......

禹天楓回過頭，一個面容溫潤的獸人微笑着走過來，看到禹天楓後高興地振臂高呼：“喲！嫂子好！”

禹天楓：OAO！！！

塔西娅：→w→~~~

作者有話要說： 寶路糖吃多了打嗝都是牙膏的味道，chu！！！

茕茕牙膏，東買西入。糖不如新，膏不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