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失蹤的屍體

段溪橋出去後,傅傾饒将大殿後門慢慢合上。一回頭,便見楚青岚正靜靜地望着她,眼中滿是擔憂。

此次前來,因為對皇族漠不關心,傅傾饒從始至終只注意了楚雲西一人。先前看到那一閃而過的身影時,也只是無意之舉罷了。當時雖覺得有些像青岚,卻也速速被自己否決。哪裏知道真的是他?

她本以為楚青岚會問些什麽,哪知少年就這麽直直地看着她走到他的身邊,一言不發。

傅傾饒默了下,說道:“我并未看到他對你打手勢,你又怎知他要做什麽?”

楚青岚自是曉得她話中指的是楚雲西,便道:“我跟着七叔長大,他想要我做什麽,我基本上一看就知道了。”

傅傾饒點點頭,“你倒是了解他得很。有你在身邊,他也不至于太過寂寞了。”

“哪有。你沒見我在京城已經待了不短時間了麽?七叔讓我回京的。他說我長大了,不要總跟着他。”楚青岚失落地笑笑,“其實是我不中用。在北疆跟着七叔那麽久,還是那麽膽小,看見血就犯暈。七叔為了鍛煉我,特地讓我尋了個醫館當學徒。”

傅傾饒知道楚雲西的行事風格,說話不中聽做事不中看,有時候好心辦出來瞧上去也不像是好事。

二哥曾經說過,楚雲西十分重情義。連對待師父一家尚能如此,更何況是親眼看着長大的孩子?

站在楚雲西的立場仔細想了下後,傅傾饒說道:“其實他不一定是覺得你膽小。你很善良,為人醫者,最需要的就是一顆良善之心。他大概是覺得你不适合行軍打仗,所以想為你找到更适合你的路。”

楚青岚暗沉的眸光驟然晶亮起來,“此話當真?”

傅傾饒點點頭,又搖頭失笑。

楚雲西這家夥,肯定是随便兩三句話就決定了楚青岚的去留,卻連半句解釋也沒說給他聽。而楚青岚,則是楚雲西随便說些什麽,他便想也不想就去照做,連個緣由都沒去問。

她看出楚青岚極其敬佩楚雲西,可是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望着這個與父親關系淡漠,反而将叔叔視為至親的少年,她心裏驀地湧起一股心酸。

父母是生養自己的最親的親人。誰不想與父母親密、有父母的疼愛?

Advertisement

怕是拼了命也無法得到,不得已,才會在其他親人身上汲取溫暖吧!

她為楚青岚理了理衣衫,輕輕說道:“你很善良。這是你的財富,也是你比旁人都要強大的最有力的武器。好好珍惜它。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是最強的。”

過了許久,段溪橋方才回來。

傅傾饒趕緊給他開了殿門,将他的外衫給他披上——他先前出去的時候,怕外衫沾上血漬引人注意,特意脫了下來交給傅傾饒拿着。

楚青岚也過來幫忙,與傅傾饒一起給他把衣衫整理好,帶子系好。

生怕他被凍壞了,兩個人全神貫注動作很快。一切收拾妥當,傅傾饒擡眼一看,才發現段溪橋臉色鐵青,一雙桃花眼中笑意全無盡是殺機。

“怎麽了?”傅傾饒疑惑道:“可是有什麽不妥?”

“陶行江不見了。”

傅傾饒大驚,“什麽?可是……他不是……”

“對,沒錯。一個死人,就這麽在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段溪橋恨恨地一拳擊打到柱子上,“我把他們都帶過去後,先埋了那兩個陰陽怪氣的。正想埋他,卻發現已經不見了!”

楚雲西殺陶行江的那一劍是由太陽穴刺入,創口小流血少。但凡是個人,都絕對沒有活着的可能。

傅傾饒覺得十分怪異,問道:“當時有旁人在嗎?”難道是有人将他的屍身帶走了?

“沒有。我都快把那附近的山頭翻過來了,沒有看到可疑之人。”

兩人一時沉默。

楚青岚在一旁好生提醒道:“要不要出去再想?若是耽擱時間太久,父皇怕是會起疑心。”

段溪橋并未見過不受寵的九皇子,卻覺得他有幾分眼熟,只是思緒繁雜實在是無暇去想這些了。如今對方的出手相助,他已暗暗記在了心間。

此刻聽聞楚青岚開口,段溪橋臉色和緩了些,向他道過謝後從後門離去。傅傾饒和楚青岚随後就也出了殿。

傅傾饒照例回了楚雲西身後。

經過安老王爺旁邊時,彭尚書對着她和藹地笑笑。

傅傾饒心亂如麻,卻還是擠出了個微笑。

兩人正要擦肩而過,她聽到彭尚書低聲道:“記得來啊。”

這已經是他今日第二次邀請她去彭府了。

傅傾饒猛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依然神色如常地望着前方并未看她,腳步滞了下,便繼續前行了。

回到平王府後,三人聚在楚雲西的書房商讨今日之事。

段溪橋回到人群後便恢複了先前的模樣,讓人挑不出差別來。直到此時,方才露出傅傾饒殿中看到的那陰沉模樣。

他言簡意赅地将陶行江的事情說過之後,傅傾饒想了想,把彭尚書找她一事也講了出來。

她本以為段溪橋和楚雲西會更關注陶行江那事。誰知她話音剛落,兩人就齊齊問道:“他找你何事?”

傅傾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他未詳說。”

楚雲西沉吟片刻,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也并未太晚,不如等下你就去彭府一趟吧。”

傅傾饒有些遲疑,“今日站了一天,彭大人許是累了需要早早歇下。或許改到明日?”

“越快越好。”段溪橋顯然更贊同楚雲西的提議,“彭夫人身體較弱,彭大人與夫人感情甚好,顧及她的身體狀況,極少邀人去彭府做客。如今都到年關,他卻偏偏邀你至家中……這本身就很奇怪。”

傅傾饒本還在猶豫,因為陶行江之事着實蹊跷,三人又還沒商議出結果。誰知楚雲西突然說道:“彭大人與彭夫人與家師關系不錯。當年二人成親,還是師父牽的線保的媒。”

聽他這樣說,傅傾饒還能怎麽樣呢?完全沒辦法啊!

只得坐了馬車往彭府去了。

門房的人顯然得了命令,一聽傅傾饒說出名字,立刻引了她去見老爺夫人。

廳中很熱。屋子不大,卻燒了三個火盆。

傅傾饒脫掉披着的鬥篷依然直冒汗,臉色蒼白的彭夫人卻僅僅雙頰泛着一點點熱出的紅暈,點汗全無。

“抱歉了。我身子禁不住冷,屋裏有些熱,還望大人多擔待。”彭夫人說道。

她五官透着幾分英氣,說話也直接爽利,傅傾饒不由多了幾分好感。

“無妨無妨,本就是我冒昧打擾。”

“這話說的,”彭夫人微微笑了,“不是我将你尋來的麽?怎地倒是你冒昧了?”

傅傾饒這才知道真正尋她的是彭夫人,頓時啞然,去看彭大人。卻發現彭大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屋子,不在了。

“聽老董說,你不僅懷疑刑部兩位大人是自殺,而且,還貌似見過六寸釘?”

傅傾饒正兀自驚訝着,冷不防‘六寸釘’三字入耳,霎時間仿若一道驚雷劈到了耳畔,震得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彭夫人卻很滿意她的反應。

撫了撫懷裏的手爐,彭夫人将它放置一旁,袖起手,淺笑着看向傅傾饒,“大人說過,你在刑部的時候,有留意過當年溫家的案子,是也不是?”

不待傅傾饒答話,她又接着問道:“不知你和溫家,情分又有多深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