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風璃:“尊上?”

血千綢并不理她,眼瞳中倒映着花雨霁的身影,神色中滿是憧憬和羨慕:“回答。”

花雨霁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爹娘生的。”

血千綢皺眉,似是很不滿意這個答案,他緊抿着嘴唇,又将花雨霁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忽而笑道:“一笑可傾倒六界衆生,一劍可誅盡奸邪宵小,果然名不虛傳。”

花雨霁淡淡道:“魔君謬贊。”

血千綢笑道:“貴客登門,蓬荜生輝,快些請坐吧!”

風璃:“屬下告……”

血千綢揮手攔着:“你別走,晴空公子極負盛名,你也難得一見其風采,一同入座吧!”

風璃的餘光偷偷看了眼花雨霁,而後應道:“是。”

“哎呀!”血千綢突然鬼叫一聲,指着花雨霁被龍骨鞭咬住的手腕,嚎道,“這是怎麽回事?朱雀護法,快些收了你的魂器!你怎忍心傷害這樣一具完美的身體?”

風璃怔鄂,緊忙收回龍骨鞭:“是。”

花雨霁:“……”

血千綢極為滿意,他揮手召來兩個魔修:“酒席早就準備好了。”

不過片刻功夫,花雨霁前方的桌案就被擺滿山珍海味,以及焚血宮特有的血酒。

血千綢自酌一杯,笑着道:“晴空一鶴排雲上,本尊仰慕晴空公子盛名已久,今日得見,心中倍感歡喜,來,本尊敬你一杯。”

花雨霁起身:“豈敢豈敢,該是晚輩敬魔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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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千綢:“甭管誰敬誰,還請滿飲。”

血酒為殷紅色,比普通酒水濃稠,且有沉澱物,若不聞其味,很容易和鮮血混淆。

好在只是類似,并非真的鮮血,酒香撲鼻,更有淡淡的桂花香味,僅僅是聞着就叫人沉醉,絕對稱得上上品。

花雨霁一飲而盡,感受酒水劃過唇舌帶來的醇香,他說道:“世間酒品無數,卻只有兩種能擔得起“極品”二字,一個是産自昆侖的玉虛清酒,另一個便是來自魔域的血酒了。”

“正是。”血千綢笑的欣喜,又自己倒了一杯,“以你所見,我魔域的血酒比起昆侖的玉虛清酒,誰更勝一籌?”

花雨霁笑了笑:“先入為主,當然是血酒了,玉虛清酒雖舉世聞名,可我卻沒喝過。”

血千綢:“這是為何?”

花雨霁:“雲頂之巅禁酒。”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比起那些名門正派一堆臭規矩,還是做魔修更自由自在,花公子覺得呢?”

花雨霁點頭:“魔君高識遠見,所言有理。”

血千綢笑的很是開心,他一連滿飲了三杯血酒,才悠悠說道:“細數花公子的豐功偉績,即便是本尊也望塵莫及啊!六界對你恨之入骨,仙道更是欲将你除之而後快,即便花公子修為高深,可終究只有一人,在偌大的六界若沒有個靠山,可謂舉步艱辛吧?”

花雨霁沉重的嘆了口氣:“還是魔君了解在下的心酸啊!”

“本尊仰慕花公子大名已久,想當年公子是何等風光無量,上可通九霄巅,下可入十八獄,千人崇敬萬人敬畏!如今,花公子成魔,那些被你幫助過的仙道修士就翻臉不認人,對你刀劍相加,要将你碎屍萬段,當真是恩将仇報,可恨!”血千綢滿腔怒斥,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風璃看向花雨霁,花雨霁端着玉杯,不動聲色。

“本尊實在是為公子抱不平啊!”血千綢以手掩面,似是哭了,他沉重的嘆氣道,“若無天罰傷了神魂,公子遨游九州,橫行天下,又何懼誰!”

花雨霁放下杯盞,面容沉靜:“魔君可是醉了?”

血千綢悲嘆:“本尊只是看不慣那些妄自正義,冠冕堂皇的仙道修士!心裏也實在難過,為花公子痛心。”

血千綢起身,又重新拿了玉杯,他闊步走下臺階,走到花雨霁的桌案前站住:“一人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孤立無助,花公子,只要你願意,焚血宮和本尊可成為你最最堅固的後盾。”

他倒了杯酒,親自遞給花雨霁。

花雨霁遲疑半瞬,起身,接過杯盞的同時勾唇一笑:“魔君是想招攬在下,加入焚血宮嗎?”

血千綢目光凝定,語氣激越:“本尊敬你,焚血宮重你,只要公子願意,你便是焚血宮的副宮主,權勢于四大護法之上,僅在本尊之下。”

風璃眉心微擰,看着花雨霁。

花雨霁失笑:“魔君這麽看得起我?”

血千綢:“你值得。”

花雨霁将酒杯送到唇畔,血千綢心中一喜,卻見花雨霁稍微聞了聞便将酒杯移開了。

他說:“凡事不能先入為主,需彼此嘗過才能好好分辨,這血酒确實為人間一絕,可在下還得去嘗嘗玉虛清酒的味道,才能在二者之間分出個伯仲。”

“公子此言何意?”血千綢的目光一冷,面色微沉,他的視線從血酒上移,落到花雨霁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你還想回去昆侖,品嘗玉虛清酒嗎?”

花雨霁笑而不語。

血千綢的眼底透出些許狠色:“公子這是拒絕本尊的誠邀了?”

花雨霁輕笑道:“我一個人習慣了,不想被約束。”

血千綢皺眉,他的情緒莫名激動起來:“焚血宮并沒有束縛你,咱們魔修沒有規矩,只要自己開心!是殺人還是放火都随意,想幹什麽幹什麽!”

花雨霁将酒杯放在案上:“人各有志吧!”

血千綢冷笑道:“本尊想,這偌大的六界,除了焚血宮再無适合公子的地方,公子不願加入焚血宮,可是還對雲頂之巅有着眷戀?”

花雨霁被這話逗笑了:“怎麽可能,我被逐出師門,和雲頂之巅勢不兩立呢!”

血千綢深深看花雨霁一眼,他也不用酒杯,直接對着酒壺飲了一大口血酒,殷紅的液體順着唇角流下,為他慘白的面容填了驚心動魄的一道血色。

“看來是本尊誤會了。”血千綢說道,“花公子冷傲孤清,狂悖不拘,哪怕面對三界讨伐亦是風雲不變色,倒是本尊小看你了!”

風璃起身,目光幽涼:“又或是花公子自命清高,不屑與我等為伍?”

“诶,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心魔君大發雷霆,可是要吃人的!”花雨霁擺出瑟瑟發抖的模樣。

血千綢看在眼裏,火氣更盛,他勉強壓制住被忤逆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說:“花公子可知,整個魔界都是焚血宮的。”

花雨霁雙臂環胸,尤為苦惱:“哎,此番得罪了魔君,以後怕是都不敢來魔界了。”

血千綢:“難道公子以為,出了魔界地域就能高枕無憂了?無論修士還是妖魔,想取你性命者,比比皆是。”

花雨霁冷笑一聲:“難道我加入了焚血宮,就絕對安全嗎?”

血千綢自然理解花雨霁的話中之意,他目光堅定了幾分,語氣沉重道:“花公子莫要誤會,本尊方才誠邀是真心實意的,絕對沒有摻陰謀。”

“可在下不想加入焚血宮也是真心實意的,沒有摻水分哦!”花雨霁斂起唇邊笑意,正色道,“魔君就當在下不識好歹吧。”

血千綢聽聞此話,獨自一笑,他放下酒壺,伸出慘白的手指抹去唇邊殘留的血酒,望着沾染在指肚上的酒液,他輕聲說道:“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看來是沒必要再勸說公子了。本尊這焚血宮在修真界極負惡名,焚,血,進來容易,出去難。”

花雨霁望向殿外:“在下雖初來乍到,對焚血宮的威名卻也如雷貫耳了。”

血千綢細細的欣賞自己精心弄了三個時辰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白裏透紅很是賞心悅目。随後,血千綢看向了風璃:“若這世上沒有花不染,那麽璃兒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了,我成全你做這第一美人,如何?”

風璃低下頭,垂眸斂目:“全憑尊上做主。”

花雨霁伸手從琉璃盤中順了個鴨梨,在手中擺弄兩個來回,說道:“魔君不愧是魔君,辦起事來雷厲風行,看來在下今日是兇多吉少了。”

血千綢:“本尊統領魔界千年,自有傲骨,就算再欣賞你,你方才拒絕了本尊,也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花雨霁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兒,噗嗤一笑:“魔君血千綢親手斬殺花不染,為仙道除魔!哈哈,這豐功偉績傳揚回去,沒準兒能洗洗魔君惡名昭彰的名聲,到時雲頂之巅再發塊匾額給你,美哉美哉。”

“話說到這裏就夠了!”血千綢彈了個蘭花指,從他指縫間散出一道真元,那真元內裹着紅線,看似輕盈卻堅韌如鐵,鋒利如刀!

正是血千綢的魂器“冥鎖”,本體為血線,可幻化千萬條,觸及皮膚輕則斷筋,重則分屍,更能侵入識海将人的神魂活生生扯出來。

冥鎖一旦見光,不弄得鮮血淋漓血肉橫飛,決不罷休。

在紅線襲來的剎那,花雨霁飛身躲閃,那絲線幾乎是擦着他的脖頸而過的。

血千綢極為興奮,如織坊姑娘似的變着花樣操縱絲線,還不忘自嘲道:“本尊修為千年,大乘期圓滿,和晴空公子動手,确實有些以大欺小了。”

血千綢鬼魅一笑:“不過嘛,誰讓晴空公子修為蓋世,若非本尊親自出手,這焚血宮內又有誰是晴空公子的對手呢!”

紅線一分二,二分四,眨眼間已是上百道冥鎖!它們在空中紛紛揚揚,有條有序的編織成了一張網,随着血千綢的操控,那血網緊縮,欲将包圍在中間的花雨霁碎屍萬段!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求收藏:《魔尊每天都在逃婚》

世人皆知魔尊花澈心狠手毒,一言不合就屠人滿門。更令人發指的是,挾持了仙尊楚冰桓做人質,還恬不知恥地逼迫人家結為道侶。

世人罵他無恥下作,他全當耳旁風,只小心翼翼讨好白月光。

可直到死,他從楚冰桓那得來的只有“不知羞恥”、“再碰我就自絕經脈”種種傷人的話。

有幸重生,花澈看開了,強扭的瓜不甜,大好時光,遛貓逗狗不香嗎?

首先要去楚冰桓家退了娃娃親。

然而,本該一心向道,對他的追求不屑一顧的高嶺之花,突然性情大變,走哪兒跟哪兒,甩都甩不掉。

花澈:“不知羞恥!”

楚冰桓:“你我早有婚約,同住一榻,天經地義。”

花澈:“再碰我就自絕經脈!”

楚冰桓:“我是天下最好的醫修,可以幫你縫起來。”

花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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