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是你?”
花雨霁的目光沉下去:“你是天明劍宗的吧?”
對方驚愕,警惕的握緊佩劍:“我并未使用本門仙術。”
花雨霁:“看打扮就知道了。”
天明劍宗的人向來出手闊綽,且穿金戴銀各種擺譜,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財豐厚。門派本身有錢是一方面,更因為當今掌門人是皇親國戚,自覺身份尊貴高人一等。而身為凡界皇帝的曾曾祖父,每年進貢的金銀財寶可數不勝數,就連門派之內打雜的掃地大爺都穿的绫羅綢緞,戴的是極品藍田玉。
因為和皇室沾親帶故,便直接壟斷了凡界的聲譽,民間百姓和文武百官為讨好皇帝自然要跟着尊崇天明劍宗,所以這些年來天明劍宗的名聲日漸鼎盛,眼瞅着要越過雲頂之巅,擠身六界四大宗門了。
所以,門下弟子難免有些飄。
若是倒退些年自然不敢挑釁雲頂之巅的,但今夕不比往日了,這個端木淵長老座下親傳弟子就第一個不服!
“在下柳坤,師承端木淵,晴空公子,幸會幸會。”
花雨霁唇邊溢出冷笑:“是金玉真人啊!”
柳坤陰陽怪氣的哼了聲:“論起修為,本真人化神境八層,而晴空公子化神境五層,你修的劍道,就戰力而言算你技高一籌;比起斬妖除魔,本真人縱橫三山五岳,立斬妖邪無數,和公子比起來,我可毫不遜色;之所以六界只知晴空公子而不知我金玉真人,怪就怪我爹娘沒給我生一副好皮囊,這姿色比不過閣下,倒也心服口服了。”
“暗貶我是花瓶就痛痛快快的說,何必拐彎抹角呢!”花雨霁幽幽道,“還有啊,這副皮囊是天道給的,爹娘生的,長得好看也是門技術活,你嫉妒有屁用?”
“你!”柳坤咬牙切齒。
花雨霁谑笑道:“且不說別的,就單說金玉真人飼養血奴一事若傳揚出去,你覺得天下人将作何評價?你斬妖除邪無數,若不是靠着血奴搶來的魂器,你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
“我本想和晴空公子交個朋友,可公子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柳坤對着少年打了個響指,他血肉模糊的身體瞬間複原,正是身為主人的柳坤解除了對血奴“七天”的死亡條令。
柳坤下了新的命令:“狗奴才,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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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底一震:“主人……”
柳坤:“還不快去?”
咒詛讓少年五內俱焚,他掙紮的爬起來,一步一艱難的朝花雨霁走去。走着走着,他膝蓋一軟,直挺挺跪倒在地,抱着雙臂瑟瑟發抖。
柳坤臉色大變:“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随着少年的抗拒,他的身體再次腐爛,血液化成蠕動的蟲子在骨肉之間爬行,他疼的幾度暈厥,卷縮在地上懇求道:“請主人,殺了,我……”
一劍破風,直逼柳坤命門!
少年的身體被迫移動,整個人擋在柳坤面前,花雨霁大驚,險險收住劍勢。
少年渾身發抖,已徹頭徹尾成了一個血人,他疼的牙齒都在打顫,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少年雙目赤紅,淚流滿面,他絕望的看着花雨霁,口中反複念叨:“請主人,殺了我……”
柳坤捧腹大笑道:“你想得美!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殺你,誰讓你是我的狗奴才呢?花雨霁,你盡管動手吧,就算殺了這奴才,變成屍體的他也還是我的血奴!啊,除非你讓他灰飛煙滅,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永不超生了呀!”
花雨霁目光陰沉,寒如冰霜,他左手施出捆仙鎖,右手揮劍朝柳坤刺去。
少年中了捆仙鎖,卻被迫耗神魂之力強行沖擊。
花雨霁劍勢如雷霆,飛快如疾電,柳坤被逼的步步後退,論起修為,他怕是連元嬰期的修士都敵不過。勝就勝在法寶多,随便寄出一樣都能抵禦殺招。
就在花雨霁連續激進,預備直鎖柳坤命門的剎那,突然湧來的劍氣讓花雨霁猝不及防,縱使他及時調動真元防禦,卻難敵那排山倒海般的氣壓。
花雨霁腳下一趔,被那霸道的力度沖出數丈遠,撞上木樁方才停住。
五髒劇震,花雨霁嗆出一口血,不理會背後被撞斷的古樹,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人影:“煉虛境。”
險些喪命的柳坤大喜:“師父!”
花雨霁苦笑一聲:“連端木長老都出動了,看來我今天是兇多吉少了。”
端木淵長劍橫掃,折斷千百古樹,花雨霁縱步躲閃,試圖尋找對方的死角。幾輪下來,花雨霁身上不知多了多少明傷暗創,等級的壓制就是這般不講道理。花雨霁半跪在地,仰頭看向朝自己逼近的端木淵。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花雨霁笑意森森,“在我死之前,我得先将魂器毀了,虹銷,瑤光,還有碧海劍,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
端木淵伸出的手一頓,後方的柳坤頓時急了:“碧海劍在你手上!?”
“你家游隼螳螂捕蟬,我花不染黃雀在後。”
“該死!”柳坤闊步上前,“交出來!”
“行啊!”花雨霁眼神微微一沉,一道紅芒從體內呼嘯湧出,照着柳坤心髒射去,穿心而過!
不過眨眼之間。
柳坤幾乎連慘叫都做不到,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血流如泉的自己,軟趴趴倒在地上。
端木淵:“坤兒!”
幾乎是與此同時,花雨霁并指一劃,虹銷并未回鞘,而是筆直朝少年腳底鑽去,強行帶着他禦劍上空。
花雨霁:“你自由了,走吧!”
少年失聲驚呼:“公子!”
端木淵雙目猩紅,怒不可遏的一把掐住花雨霁的脖子:“他自由了,你完蛋了!”
“一大把年紀了,手勁兒還不小。”花雨霁面無懼色,反之譏諷一笑:“我是不會死的,至少,還能再活四十六年……”
端木淵咬牙切齒:“你殺我徒兒,以為我會讓你那麽輕松的死去嗎?”
花雨霁:“老虎凳還是辣椒水,随便用。”
端木淵還真的沒讓他失望。
花雨霁并沒有被帶到天明劍宗,那裏好歹是名門大派,整天人來人往,不安全,若是出了什麽差池,定會損壞天明劍宗的聲譽。
所以,端木淵選了個更加合适、且絕對安全的地方。
凡界,皇宮天牢。
堂堂一個修士被關在凡人的囚牢裏,誰想得到?
當今聖上的曾曾祖父是天明劍宗掌門,而端木淵是掌門的親哥哥,算起來就是皇帝的曾曾叔祖父,想弄一個犯人進來,輕而易舉。
花雨霁看這四四方方的囚籠,地方還算寬敞:“端木長老,睿智啊!”
“承讓。”端木淵皮笑肉不笑,“咱們來日方長。請問晴空公子是幾歲開始修行的?”
花雨霁道:“十四歲離家,拜入師門。”
端木淵:“這麽算來的話,晴空公子也修行一百多年了。修士清心洗髓,褪去凡塵污濁,脫胎換骨,凡間的那些小災小病就不侵身了,我想公子做修士做得久了,也是時候回味一下凡人的感覺了。”
花雨霁心跳莫名加速,他試着運氣,不料經脈堵塞,身體虛軟無力,在看見遠處信步走來的獄卒之時,花雨霁悚然一驚。
端木淵笑道:“你的靈脈已經被我斷了,金丹被封,神魂被鎖,還有這拴住你的铐子,可是老夫的魂器“封神”,被他铐住真元盡失,連個凡人都不如。”
端木淵從獄卒手中接過箱子,蹲下,将箱子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修真界的審訊方式有很多,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也有很多。不過,我想公子這輩子都沒入過凡界的大牢,這裏的刑具多種多樣,比起修真界也不遜色。”
花雨霁看着擺了滿地的刑具,有大大小小的刀,長短不一的鋼釘和鐵針。
端木淵慢悠悠的說道:“對修士來說,最煎熬的酷刑便是貴派的天罰了,可對于凡人來說,這夾棍、拶指、車裂、炮烙、淩遲,都很恐怖。”
花雨霁心裏激靈了一下,面上冷峻清淡:“長老費心了。”
“客氣。”
“不過長老也知道,就凡間這些東西對修士起不了作用,縱使您将我五馬分屍,我也能複原不是?”
“是,用凡間的刀砍斷你的手腳,不用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自己長回去,可即便如此,疼痛感總是真的吧?”端木淵笑的極為陰險,“要的就是反反複複沒完沒了,若是用魂器斷你手臂就只能玩一次,如何解我心頭之恨?”
花雨霁:“哦,為徒報仇,這回不要碧海劍了?”
端木淵拿起地上一枚尖刀,照着花雨霁小腹上一捅!
花雨霁吃痛,鮮血泉湧,端木淵眼中殺機四射,握着刀把,更用力的捅了一下。
冰涼的刀尖穿過血肉,也不知是哪個內髒破了,花雨霁倒在地上拼命忍痛,愣是沒發出一聲。
随着端木淵的拔刀,花雨霁身子一顫,鮮血流了一會兒便凝固了,緊接着,痛楚漸漸少了,是皮肉在自我修複,連着那道傷口也逐漸愈合。
端木淵冷笑道:“刺不刺激?”
花雨霁大口喘氣,汗濕的鬓發貼在異常慘白的面頰上,鳳眸迷離而略有空洞,他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喃喃道:“柳坤死的時候,你頸上生出了黑紋。”
端木淵一愣。
花雨霁的嗓音輕如薄羽:“那是飼養的血奴死亡後,留給主人的印記。”
端木淵一把掐住花雨霁的脖子:“閉嘴!”
花雨霁偏不,眼底寒光爍爍,目不斜視的盯着端木淵看:“為什麽柳坤死了,你的身上會有印記呢?”
端木淵松了手,從地上撿起鐵針,抓起花雨霁的一根手指,照着指甲和肉的縫隙狠狠紮進去!
十指連心之痛讓花雨霁咬破了舌頭,鮮血順着唇角溢出來,他死盯着端木淵:“柳坤是你的血奴。”
端木淵:“你知道的太多了。”
花雨霁:“你控制柳坤,柳坤控制游隼,那碧海劍究竟是柳坤要的,還是你想要?”
“雖然你說的都對。”端木淵扯開衣領,露出幹淨的脖子,“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敢污蔑堂堂長老,我想你師父也沒法支持你吧?”
花雨霁自己拔出紮進指甲縫的鐵針,譏笑道:“拿自己的徒弟當奴才使喚,就別口口聲聲為徒弟報仇了。你怨恨,不是恨我殺了你的徒弟,而是恨我毀了你那條又聽話又能幹的狗,你惱羞成怒了!”
端木淵怒火叢生,一掌打在花雨霁心口,強勁的真元湧入五髒,花雨霁一口血吐出來,嗆咳不止。
端木淵逼問道:“你把那只游隼帶去哪裏了?”
“咳咳咳,這就是你不殺我的咳咳咳咳咳……原因吧?”花雨霁支撐着地面爬起來,“虹銷将人帶去了哪裏,整個天下只有我一人知曉,它帶着血奴的秘密飛走了,要是洩露出去,我看你們天明劍宗的臉往哪兒擱。”
“你!”
“雲頂之巅,敢去嗎?”花雨霁嗤笑,語氣森冷如冰,“毀我金丹,誅我神魂,敢做嗎?”
端木淵怒不可遏:“你少得意!一只小妖而已,無憑無據,誰會信他?”
花雨霁被逗笑了:“我就是證據啊!您老看看我現在的模樣,堂堂晴空公子,夠不夠慘?請問我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來栽贓陷害你們嗎?誰會信你?”
端木淵雙目猩紅,差點被氣吐血。
“好口才,好算計,不愧是花不染!就算柳坤的事情兜不住了,你卻奈何我不得,誰能證明你在此受刑和我有關?那游隼人微言輕,而我是堂堂長老,人人都以為我在天明劍宗閉關,待我離開此地,你就徹底沒憑沒據了!”
花雨霁目光微閃,他斂起所有的情緒,看似平淡的問道:“端木長老,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啊?”
端木淵冷笑:“怎麽,到了這時候還想做法害人呢?修為被封的你,什麽都做不了。”
“不敢不敢。”花雨霁虛弱的垂下眼睛,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搭在端木淵的前襟上,後者精神一凜,一把掐住花雨霁的手腕,卻見花雨霁輕輕拾起前襟上的碎發,“瞧你愁的,都長白頭發了。”
端木淵:“……你搞什麽名堂?”
花家子孫體質特殊,有些人能修仙,有些人注定只做凡人;那傳承千年的占星之術和修為無關,而是血脈。
花雨霁聲音低微的幾乎聽不見:“縱使占蔔運算會被天道“記賬”,我也實在是想看看你将來的下場。”
端木淵失去所有耐心:“老夫先送你魂歸天道吧!”
花雨霁猛的睜開雙眼,忽而一笑。
端木淵怔鄂:“你笑什麽?”
花雨霁擡眼望向前方:“提前死了,算不算任務失敗?”
端木淵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麽?”
忽然,端木淵暗道不好,趕緊收了捆在花雨霁手上的鎖鏈,禦風而逃。
修為的突然解放,如同洪水沖垮了堤壩,斷裂的靈脈承受不住強勁修為的沖擊,傳來蝕骨的疼痛。
花雨霁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就知道沒那麽便宜。”
與此同時,天牢盡頭一道厲光疾閃,剎那之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天牢被一劍毀了大半,土崩石裂,淪為一片廢墟!
牆根裏枯黃的草竟重燃了生機。
清泉劍訣?
“師哥!!”
咦,怎麽出關了?
“師哥!師哥你醒醒!”
從小就愛哭,長大了怎麽還哭?
“有人闖天牢!”
“快告訴陛下!”
“天哪,快抓住他!”
“大膽刁民,竟敢私闖天牢,朕……”
“閉嘴!!”這孩子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凡間的九五之尊在修士們眼中連個屁都不如啊!
心疼那老皇帝三秒。
虹銷是花雨霁的魂器,它載着少年回了雲頂之巅,誰也不敢攔着。而當少年說了事情經過,雲頂之巅的長老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紛紛出動。
跟着虹銷自然就能找到其主人的所在之地了。
雖然前前後後還是耗費了五天。
昏迷中,花雨霁被人喂藥,那藥絕對是出自文曲長老的手筆,苦的喪心病狂,六親不認。
好在喂藥的人貼心,每次喝完都會拿一塊糖塞進他嘴裏,等糖漸漸化了,苦味就徹底沒有了。
想來師父是沒這麽細心的,他至今還記得師父是如何給昏迷弟子喂藥的,就是鼻子一捏,嘴裏塞個漏鬥,直接把藥灌進去。
這麽貼心的一勺一勺喂,唯恐他嗆住,還擔心他苦拿了糖塊……
莫非是路一之?
執法長老管教森嚴,路一之應該沒辦法每天準時準點來喂藥吧?
花雨霁好奇得很,可能連四處溜達的神識都急不可耐了,催促着他猛然轉醒。
一口藥嗆進嗓子,花雨霁當場咳了個死去活來。
“師哥!”
那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花雨霁咳得更厲害了:“白妄!怎麽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
花雨霁無言以對,是啊,最最有可能的就是白雲闊了!
只是這種感覺……
怎麽說呢,自己是反派,被主角這樣“真情實感”的照顧,有些心酸和不忍啊!
花雨霁忽然覺得嘴裏味道怪怪的,他搶過剩下的半碗藥,自己喝了一口,問:“你這藥怎麽有股血腥味?”
“有麽?”白雲闊白衣清華,翩翩玉立,“這藥是文曲長老的,詳細配方得問他。”
花雨霁半信半疑。
無意間擡頭,忽然瞧見屋外站着的少年,不等花雨霁問,白雲闊先解釋了:“他在那裏站了一個月。”
花雨霁吓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他一口氣喝完藥,試着下床,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傷勢好了大半。
花雨霁徑自走出院子,站在竹階之上,看着下面筆直站立的少年:“幹嘛呢,罰站啊?”
站的快要生根的少年身子猛震,幾乎是驚喜若狂的擡起頭:“公子!”
花雨霁問:“怎麽不回家?”
“我……沒有家。”少年垂下頭,“我化形之前就被柳坤帶到天明劍宗了,在那之前,我也是一個人……噢,一個鳥。”
花雨霁被他蠢呆蠢呆的模樣逗笑了:“你既然修煉成人形,不回妖界也可以,是去凡界溜達或是找個靈氣充盈的僻靜之處修煉都可以,可惜雲頂之巅不收妖修,不然我就求我師父把你收入門下了。”
少年欲言又止:“公子,我……”
花雨霁邁步下臺階,伸手撥弄掉落在少年肩膀上的樹葉,柔柔一笑道:“你自由了,随便去哪裏都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取個像樣的名字吧?”
少年張了張嘴,又閉上,一副迷茫的模樣。
花雨霁無奈:“好吧,你幾月生的?”
“庚辰月。”
“這倒是巧了,我遇見你那會兒也是庚辰四月。”花雨霁會心一笑,“就喚你庚辰,可喜歡嗎?”
“喜歡,庚辰謝公子賜名。”
“客氣客氣。”
“公子對我有恩,我娘說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若是救命之恩,這輩子都要還。”庚辰跪在地上,目光堅定,語氣誠懇,“我想做公子的奴才,跟班,随從,護衛,無論什麽都可以;我這條命是公子的,公子可以随意擺弄,任意驅使。”
“你這是幹嘛?”花雨霁差點吓得跳腳,“什麽奴才什麽跟班,我要那東西做什麽?”
庚辰:“那……就讓我做公子的劍吧!”
花雨霁:“我又不參與謀權暗鬥,不需要養殺手。”
誰料庚辰聽到這話,眼圈瞬間紅了,他沮喪而絕望的低下頭,一片心如死灰:“若一把劍失去了用武之地,那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花雨霁比他還想哭啊,他扭頭就往屋裏跑:“雲闊雲闊!”
跟只貓似的“呲溜”竄到白雲闊身後,可憐巴巴的指着外院的庚辰:“怎麽辦吶?”
白雲闊目色淺淡,硬邦邦的說道:“師兄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遙遙離去,和跪在石子路上的庚辰擦肩而過,忍不住瞥了眼,倒是生的眉清目秀,水嫩水嫩的。
這該死的鳥該不會是來和他争寵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五一繼續加更,二合一~
感謝讀者“禮思”,灌溉營養液
感謝讀者“林尋月”,灌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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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