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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雨霁已經佛系了,但他真的沒想到《魔仙》劇情會崩成這樣。
什麽輪回溯,什麽角色扮演,什麽困在法陣時間長了就迷失自我成為NPC,太魔幻了!
花雨霁推開衣櫃,望着裏面疊的整齊,且新鮮出爐的嫁衣……
腦闊疼!
你說說這叫什麽事兒!
他要被迫穿着嫁衣,披着紅蓋頭,被八擡大轎擡到譚家,然後跟譚景東拜堂成親?
雖然就修士來說,同為男性結成道侶也沒什麽稀奇,甚至在修真界不在少數,大家習以為常。
可譚景東不是他花雨霁的菜,他對譚三少爺不感冒!
花雨霁倒床上數羊,一直熬到了晚上,算算時辰差不多了,他便從窗戶跳出去,直接禦風進了譚家大宅。
哦,對了,尹婉兒當時不小心踩掉一片瓦。
為了完美的“還原歷史”,花雨霁又轉了回去,掀起一片瓦片丢到地上。
“啪”的一聲,然後沒有然後了。
花雨霁跳下地面,撣了撣衣襟上沾染的灰塵。
突然,有人喚道:“尹婉兒?”
花雨霁腳步一頓,下意識朝四面望去。
尹婉兒?哪裏?啊,不對!他就是“尹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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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腳步聲的靠近,花雨霁瞧見了從抄手游廊內走出的……
我勒個去啊!!!
尹婉兒一身水綠色留仙裙,笑顏如花,身旁跟着一個譚景東,一身華貴錦衣,笑容可掬。
花雨霁:“……”
尹婉兒:“……”
譚景東:“……”
這什麽鬼!?
花雨霁只覺得毛骨悚然,對了,好像是該他說臺詞了。
花雨霁猶豫片刻,帶着些許試探之意,小心翼翼的說道:“花前輩,白前輩!你們怎麽在這裏?花前輩被雲頂之巅帶走後,晚輩着實擔心了好久。”
話落的同時,尹婉兒問道:“三更半夜的,你幹嘛呢?”
花雨霁:“……”
無力吐槽,真的,累覺不愛!
其實很好解釋的,既然是身份互換,那他變成“尹婉兒”,尹婉兒變成“花雨霁”,很正常。
就是這譚景東……
誰代替了譚景東呢?
尹婉兒笑眯眯的說:“哦,等不及見你未來夫君了?”
花雨霁幹巴巴的道:“前輩莫要取笑婉兒。”
臺詞這種東西,只要意思相近即可,完美的一字不差複述出來确實不可能。
尹婉兒笑道:“你很勇敢,也很重情。”
花雨霁回想着當時的畫面,朝尹婉兒躬身行了一禮:“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我和他的緣分可是前世修來的,理當珍惜,我便先去尋他了。”
總算完事了!
花雨霁腳底抹油,快速溜走。
走到譚景東的廂房外,花雨霁深吸幾口氣,敲響房門。
管他裏面是誰呢!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花雨霁當場傻眼。
白雲闊眼前一亮,唇邊壓抑着幾乎溢出的狂喜,他左右環視見四下無人,方才悄聲說道:“婉兒,怎麽是你?”
花雨霁:“……”
卧槽主角你這是做影帝的料啊!比我花雨霁還能演,一秒入戲,給你加雞腿!
雖然沒有“看過”這段,但基本能猜出尹婉兒和譚景東聊了什麽。
花雨霁沒有壓力,自然而然的說道:“關于你我二人的婚事……”
白雲闊垂下眼簾,流溢出一抹溫情:“你的真心,我自然明白。”
卧槽主角好棒!!
花雨霁低聲說:“五天後,照常迎娶我即可。”
白雲闊伸手握住花雨霁的腕骨:“我家不幸,招惹邪祟,讓你受委屈了。”
真不愧是我花雨霁帶大的!你瞧瞧這演技,瞧瞧這微表情,眼神裏全是戲啊!
“都快成你的人了,還說什麽委屈不委屈。”花雨霁輕笑,“我走了,早些睡吧。”
白雲闊一個健步跟出來:“等等。”
花雨霁一愣,冷不防白雲闊正面撲來,毫無征兆的給他抱了個滿懷。
花雨霁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料到白雲闊的突然襲擊,以至于老半天反應不過來,就這麽木愣愣的被他抱着。
歷史上,有這段情節嗎?
卧槽還帶加戲的!?
法陣沒有異動,也就是說,在合情合理的前提上加戲,完全可以接受。
白雲闊抱得很緊,他的呼吸噴散在花雨霁的耳廓,有些癢癢的。
“你待我真心,我待你亦是如此。”白雲闊聲音溫潤,輕如薄霧。
心中緊顫,不知是被肉麻到了還是什麽……
花雨霁離開譚府,心裏卻是一團亂麻,越發搞不懂方才的情緒,心跳如雷,怪怪的。
按照歷史,他看見了堵在門口的尹婉兒和譚景東。
花雨霁主動上前說道:“二位前輩來得巧,可否參與我的成婚大禮?”
一切按部就班。
打發了二人,花雨霁自然要回尹府待着。
雖然他也想去白雲闊那裏交流交流情報,但又怕自己擅自行動攪亂“歷史”,所以這等待婚禮的五天,庚辰成了他們的通信工具。
也辛苦了這只鳥飛來飛去。
期間,尹婉兒和譚景東上門一次,針對輪回溯的事情旁敲側擊,而花雨霁扮演“尹婉兒”,自然是我不想走我不想聽我要和青梅竹馬長相厮守。
打發完了那倆人,尹夫人揣着火氣進屋算賬。
“你自小聽話,不像天楚整日叫我操心,可你現在怎麽這般胡鬧?每夜偷偷潛入譚家去和譚景東幽會,你真當為娘不知道嗎?”
剛剛和“尹婉兒”擦肩而過的尹夫人,看也不看外面一眼,就死盯着花雨霁哭訴,場面真的很詭異。
花雨霁一臉心如死灰,敷衍着說道:“娘,我知錯了,可我真的很喜歡他,我願意嫁給他。”
尹夫人痛心疾首:“天楚已經不在了,你若要在譚家有個萬一,娘怎麽辦,娘怎麽活?”
花雨霁心口一沉,下意識擡頭望向了尹夫人。
大半年不見,她又蒼老憔悴了許多,痛失愛子,女兒又嫁的不合心意,甚至連自己也在廣陵城喪命了。
她有男兒的英氣,也有女兒的溫婉,更有一家主母的氣魄,可惜……
花雨霁啞聲問:“母親可是思念兄長了?”
提到尹天楚,尹夫人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眉眼間染上哀傷:“逝者已矣,悲傷也是無用,反倒讓逝去之人走的不安心。”
花雨霁:“您能這樣想,也好。”
“不必悲切,上蒼殘忍,奪走了我的兒子,你的兄長;可上蒼也寬仁,又給了你一個兄長、我的兒子。”尹夫人說着,轉頭望去了門外,苦笑道,“也是咱們尹家堡厚顏無恥了,竟拿堂堂晴空公子做兒子,這事兒埋在心裏即可,切勿傳揚出去,惹花前輩難做。”
“沒有。”花雨霁舌根發苦,“他不會難做的,反而還會感激涕零,他很樂意,很高興,也很感動。”
尹夫人皺起眉頭:“淨胡說。”
“相信我。”花雨霁清澈的眼底有水光閃過,墨色的眸子柔柔一轉,“若是花雨霁知道尹家如此待他,他做夢都得笑醒。”
時至今日,他越發理解花靜言的所作所為了。
花靜言受如空師太救命之恩,勞如空師太照顧,認為義母,在得知如空師太有死劫之後,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化解,以命換命。
反觀自己,不過和尹家堡月餘的情分,便結了如此多的緣,更何況花靜言呢,如何能輕易放下?
即便是大奸大惡之人,也有自己的“放不下”、“舍不得”。
花雨霁上前一步,輕輕将尹夫人圈在懷裏,柔柔喚道:“娘。”
尹夫人一怔,也不知怎的,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順着臉龐滑落到下巴,滴落在地。
“你這孩子,怎麽突然撒起嬌來了。”尹夫人拍拍花雨霁的背,後退兩步,有些倉促的抹去眼角淚痕。
終于,臘月二十八日到了。
整個廣陵城最有福氣的女人來給花雨霁梳頭,墨黑如絲綢的頭發披了一身,女人拿着檀木梳子,無需用力便可一梳到底。
女人趁機誇獎道:“姑娘這頭發柔軟飄逸,當真是極好的。”
花雨霁:“……”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
花雨霁一把搶過梳子,把那女人吓得一哆嗦:“姑娘?”
花雨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直接梳好就行。”
女人會心一笑:“姑娘,這可是規矩,是祝福的話,不用害羞的,三梳兒孫滿地。”
花雨霁:“……”
梳好了頭,穿好了嫁衣,披上紅蓋頭,花雨霁被衆人簇擁着坐上花轎。
在轎子裏,他沒型沒款的把紅蓋頭一掀,雙臂環胸,翹起了二郎腿。
這轎夫的技術還不錯,走的挺穩,一點不颠。
遠遠地聽見吹鑼打鼓鞭炮齊鳴,想是抵達了譚府。果不其然,花轎落地,一個盛妝幼女掀開車簾,跟在旁邊的媒婆伸出手來攙扶,花雨霁也不扭捏,只想趕快走完流程。
走出轎子,媒婆被自動自覺的退開。
花雨霁的視野有限,只能看見自己腳下方寸大的面積,原地等了一會兒,他感覺到逐漸靠近自己的氣息。
媒婆在旁吆喝道:“背新娘喽!”
花雨霁一愣,險些忘了這個環節。
白雲闊背過身去,蹲下,花雨霁遲疑片刻,還是趴了上去,随着雙腳離地,他被白雲闊背了起來。
鞭炮再次炸響,喜慶的音律貫穿在大街小巷。
花雨霁攬着白雲闊的脖子,輕輕将嘴唇貼近他的耳畔:“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背我吧?”
白雲闊似是笑了一聲,道:“嗯,以前都是抱。”
我去,你這麽會撩的?
花雨霁簡直猝不及防,不等他回擊,白雲闊又笑了一下,低聲說:“這下好了,你前面後面都是我的了。”
花雨霁:“……”
卧槽主角你被奪舍了?
這還是我那個溫潤如玉知書達理勤勉克己潔身自好兩袖清風從來不看小黃書規規矩矩的小師弟嗎?
這話乍一聽好污好污!
花雨霁都懷疑人生了,等白雲闊帶着他跨過火盆,放他落地的時候,及時湊過去問:“白妄,原來你這麽悶騷嗎?”
白雲闊面露不解,用唇語問道:“何為悶騷?”
“新郎新娘齊登花堂!”傧相可不給他們閑聊的機會,目送着一對新人闊步走進禮堂,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新人就位,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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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