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快意當是險中尋

這邊廂東堂裏鬧的雞飛狗跳,那邊廂皇宮裏,趙柽卻死氣沉沉的。自那日聽沉魚一曲,不過半炷香時間,那調兒卻一直萦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只恨當時聽的太入神了,連曲名也不記得問。

這般朝思暮想,漸漸的茶飯不思,只求那沉魚來解他心結,又暗地裏派人去東京各大瓦子找他,卻一無所獲。趙柽還不信邪,屢屢派人尋找,卻毫無音訊,日漸的失望了,居然害出病來。

那這沉魚到底那裏去了?原來東堂裏出了靈玉的事兒後,那龜`公只道是沉魚殺的人,又見沉魚不辯解,便報官把他抓回了衙門。公堂之上,沉魚卻一概不認,證人又指不出旁人來,那官老爺只道沉魚賴帳,便命差人當堂杖責,打到他招為止。沉魚也不反抗,任的兩個差人把他按在地上,另外兩個掄起棍子,便往他身上一頓招呼。沉魚好歹練過武,性子又倔強,只想今天便是要教人打死了,也一概不就範。那官見打到沉魚不省人事,都問不出話來,便先收他入監,容後再談。

沉魚一覺醒來,見身在牢獄,只嘆命運不公。認也入獄,不認也入獄,那良民和罪犯還有何區別?若是早知如此,還不如順着衙門口風,早些認了算了,還可以博個從輕發落。這下好了,殺人償命,什麽治病,什麽行俠仗義,都将化為烏有。

沉魚趴的渾身發麻,正要動動身子,只覺腰背處比初`夜還痛,只得又趴下`身。環顧四周,只見些雜草老鼠,卻不見那五弦阮,頓時焦躁起來。可轉念又想,那樂器也是有傲骨的,這兒肮髒潮濕,終日不見天日,寧可被一把火燒了,也絕不屈尊於牢獄。

沉魚尋不着阮,卻見牢裏還有另一人。只見他端坐在個角落,腳腕上戴着腳鐐,衣衫頭發都髒兮兮的,似被關了好些時日。沉魚見他似乎合着眼,才敢細細打量他,看他劍眉入鬓,鼻若懸膽,生的一表人材,卻是個階下囚,若不是含冤入獄,便是殺人越貨之徒,若人品性不好,要皮相有何用?不過只論皮相的話,對面牢裏也有幾個相貌頗佳的,但只可遠觀,不可亵玩,有等於無,好生沒趣。

雖有「乾柴烈火」一說,可沉魚安靜了一會,面對滿目濕柴,居然也生出火來。他暗罵自己身子不争氣,又慶幸自己手腳無枷鎖,見身旁那人依舊閉目,又環顧四周的牢房,見都有人,加上身子又痛,便不敢弄了。可禮義廉恥終究是人定的,心裏的慾念一起,那些規矩便也土崩瓦解。

起初他只敢側卧對着牆,偷偷摸摸的弄,弄得火盛時候,巴不得那漢子也來蹂躏他,那人卻始終閉眼打坐,不聞不問,教他好生難受,顧不得四周目光,伏在那草席上,手臂一陣猛顫,仰起頭陣陣喘息。他手上動作漸速,喘的越來越急,一陣抽搐之後,便突然的長長舒氣,累倒在地。

這沉魚悄悄的弄了幾日,倒也還洩得了火,周圍似乎無人發覺,便安心了。休息了幾日,傷也好多了,見衙門似無處死他的意思,又無放他出去的打算,便想着在這兒也是度日的,總不能同那些階下囚同流合污,倒不如找些事情來做。於是便盤腿打坐,意圖驅趕心魔。起初還稍奏效,可過了一陣子,又開始空虛了,比先前幾日加起來還難受。

弄了一陣,沉魚便不滿了,便滿牢房尋棍兒棒兒,打算磨滑了用,卻瞥到身旁那漢子也在望着他。沉魚本來還羞於啓齒,這會兒慾望驅使,便喘息着問道:「官人,咱家寂寞的緊,不如……」那人打斷他,笑說:「我看你都自渎了好幾日了,怎的?五指終究不及肉`棒兒好麽?」

沉魚湊上前去,撥開他亂發,見他笑起來更是英俊,眉宇間帶着一絲邪氣,教人更是神往,若他好好整理一番儀容,光是相貌也殺人無數了。於是又摸進他褲子裏,掏出他那話來,只覺握在手裏甚是粗壯,便笑道:「那當然不及官人的物事。」

那人只報以一笑。沉魚又問道:「官人尊姓大名?」那人道:「喚我追月便是。」沉魚親了他臉,喚了聲「追月」,心想這副面容,倒配的上這風雅名兒。

追月聽的他喚,又不禁一笑。沉魚奇道:「官人你笑甚麽?」那追月道:「咱家明日就身首異處,不想今日還有豔福。」突然發起狂來,跳将起身,把沉魚按倒在地,邪笑道:「你可知我為何獨自在這牢房麽?」不等沉魚回答,他又說:「死在我身下的人,比死在我手下的多的是。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你便不怕死麽?」那沉魚聽他說書人般的措辭,不禁失笑,便順着他口氣道:「我看是你死,還是我亡?」兩人二話不說,即時扭打到一處,難解難分。

自浮笙之後,追月是第二個可以弄的他如此暢快淋漓,渾然忘我。凱爾畢竟是個正人君子,雖然好玩樂,可畢竟出於尊重,自打那次掐過他脖頸,凱爾好似自覺過火一般,在床上也變的恭恭敬敬,凡事點到即止,教他好生不爽。靈玉伺候人也許還了得,可到了翻身之日,居然便不知所措了,虧他生了副男人的器物。

沉魚想到這處,又想靈玉為他而死,自己還暗地裏這般奚落他,實在是有違道德。不過還多虧這冤假錯案,此時棋逢敵手,當要好好較量一番。

本來沉魚想他同追月,定是旗鼓相當,教他這般一折騰,果真是招架不住。此時獄卒聞聲趕至,赫見他兩個颠鸾倒鳳,只想追月明日都上斷頭臺了,不如借他之力,好好教訓沉魚,便不制止,只站着看。牢裏那兩個卻旁若無人,直如發情的野獸,那獄卒只覺不堪入目,便走開了。那兩個戰了大半夜,不知弄了多少回,只知到後來都累得不省人事,雙雙倒在乾草堆,人也被榨了個乾淨。

Advertisement

次日晨,沉魚還未醒,獄卒便把追月押了出去。開鎖聲驚醒了沉魚,只見那人被戴上木枷,臨行還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既似嘲弄,又似不舍。沉魚目送他離開牢房,心裏倒暗自慶幸,昨夜的事兒,羞恥也好,快樂也罷,都将随那人到地府去了。

聽的那人腳鐐聲漸行漸遠,沉魚終是有些良心不安,這般心裏郁悶,又生出慾望來。正要打個手铳便就寝,兩個獄卒把他抓了出去,說二皇子要保他,先前的事便一筆勾銷。那沉魚卻不欣喜,問道:「真兇還未繩之於法,這便不了了之了麽?」那兩個獄卒便道:「你不用理會。」那沉魚頓時又憤又恨,好歹也是一條性命,怎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真恨不得自己被處決,以慰靈玉亡魂。

兩個獄卒把他押到牢外,交與來接他的官差。那官差請他上車,帶他到一處客棧,好生梳洗了一番,又換了身行頭,吃了好些酒菜,才動身上路。

沉魚便問:「咱家們這是要去那裏?」一個官差答道:「進宮。」沉魚又問:「我的阮在那裏?」那官差又答:「已經在宮裏頭了。」沉魚這才放下心來,上車去了,然後一行進宮不提。那兩個官差送沉魚到宮門,便有兩個宮人來接他,同去趙柽的寝宮。方才還身陷牢獄,如今搖身一變,又成了宮中的樂人,這般一來一回,真是個啼笑皆非的夢。

那皇子本來還病恹恹的,一見他來,馬上病好了大半,正要下床迎接,卻突然一眩暈,差點兒跌倒在地。沉魚一個箭步,上前去接住他道:「殿下抱病在身,莫要操勞。」趙柽便順勢伏在他懷裏,喜極而泣道:「我看見你,病就好了。」沉魚便安撫道:「勞煩殿下久等,在下實是罪大惡極。」趙柽把淚都蹭他衣上,抱的他更緊,又道:「我既救你出來,你還何罪之有?」

沉魚見趙柽還未複元,乾脆一把抱起他,便要放回床上去,卻覺他身子又暖又輕,抱在手裏軟軟的,忽的便臉紅了,卻怕失态,便輕輕放他在被子上,卻見他枕邊放着那五弦阮,頓時哭笑不得。

那皇子眨着眸兒,滿臉淚痕,可憐兮兮道:「咱家見不着你,只好每晚同他睡了。」又抱起那阮,遞與沉魚道:「上次聽君一曲,還未聽的真切你就走了。你可否再奏一次?」沉魚欣然答應,便到一旁坐下。

趙柽便半卧着,托着腮幫子等他調音,又道:「你還未告訴我這曲兒叫什麽名堂。」沉魚道:「這曲兒本來是配李易安的『如夢令』的,可惜等我譜好曲,樂坊已把我除名了。」趙柽道:「是那『清風八詠樓』麽?當真忘恩負義!」沉魚淡然道:「算罷,都過去了,如今獨個兒也挺安樂。」便坐直身子,擺好架勢。趙柽倚在床上,看着他奏阮。随他那竹撥兒輕掃慢挑,曲兒清泉一般湧進心頭,不自覺的合眼。

仿佛中,他似乎離了皇宮,到了個青翠的樹林,病也似完全好了,便一路順着石徑兒玩耍,林間觀蝶舞,溪畔聽泉鳴,又無人打擾,好不快意。又似月下泛舟,晃晃悠悠的,伸手去弄那水波,卻把那月牙兒弄碎了。

趙柽正沉醉其中,曲聲卻戛然而止。趙柽好不願意的睜眼,卻見沉魚雙手發抖,滿面緋紅,張口急急喘氣。沉魚也覺體內慾火又卷土重來,絕不能教趙柽發覺,於是明明腿間難受,卻裝模作樣的捂胸。

那趙柽吓的不輕,想扶他又不敢,急問:「你怎麽了,舊病又犯了麽?」沉魚只低聲道:「殿下抱歉,在下恐怕要先告辭。」趙柽也忘了自己病痛,急道:「本王這就喚醫官來!」

人一旦急起來,不是不知所措,便是妙計橫生,那沉魚正是後者。只見他抓着胸前衣衫,手上青筋暴現,喘着粗氣道:「不必了,這是生來的心疾,無藥可醫。」趙柽見狀,信以為真,眼眶兒都紅了,想去抱他又怕他疼,只好急命部下驅車送他回家。一上車,沉魚馬上原形畢露,暢快淋漓弄了一番。

那車夫一路驅車到沉魚家門,便要扶他下車。那沉魚便做戲做全套,捂胸由他扶着。待沉魚站穩,那車夫見他面色似乎好些了,又去把阮取下車與他,交待他好好休息。沉魚便作揖道謝,慢慢的走進屋去。

回到房裏,那沉魚放下阮,想起方才趙柽緊張的模樣,心中真是又羞又恨,扇了自己幾個耳光。趙柽待自己如此真誠,為何要欺騙他?可若是說了實話,他也許就不會如此珍視自己了。沉魚思前想去,心裏更不是滋味兒,想起靈玉同追月,不禁的泣起來。

沉魚泣的累了,便寬衣躺到榻上休息。正要入睡,門外突然雷鳴般的敲門聲,那沉魚懶懶的便去開了,一見竟是凱爾。只見那凱爾眉飛色舞道:「師兄!我告訴你個好事!」沉魚無精打采的道:「甚麽好事?」凱爾道:「我明天帶你去見個人,他有法子同你醫病!」那沉魚一聽醫病,立即來了精神,急問:「當真?是誰?」凱爾道:「當真!他姓葉,當年師父就是送我去他娘親處學醫!我還聽說師父當年同你治病的藥方子,就是從那葉兄弟處求來的!」

沉魚一聽「求」字,想那傲然正氣的師父,為了他這羞恥的病,低聲下氣求人的情景,心裏不由一酸。可他心中卻更是堅定,無論那人提些甚麽要求,只要能治好這病,只要能做回個正人君子,都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姓葉的又是何方神聖?且聽下回分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